第586章 哥們兒,咱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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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想幹什麽?”
一名鐵路公安人員從另一端的車廂連接處走來,恰好看到那名挨揍的中年男子張牙舞爪的攻擊牛宏。
大吼一聲,瞬間將其嚇得呆立在當場。
稍頃,中年男子醒悟過來,用手一指牛宏,看向走近過來的鐵路公安說,“公安同誌,是他動手打的我,我沒還手哈。”
“他,打的你?”
那名鐵路公安用手一指坐在那裏的牛宏,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對,就是他動手打的我。”
中年男人用手一指自己躺在地上的同伴,繼續說道,“公安同誌,你看我兄弟還倒在地上昏迷著呢!”
“你動手打人啦?”
其中一名鐵路公安看向牛宏,態度非常恭敬地詢問。
“沒有,我怎麽會打他們呢,是他們兩個相互鬥毆,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不信你問問餐車裏的其他乘客,大夥兒都看著呢。”
牛宏說完,餐車內是鴉雀無聲,這是赤裸裸的說謊話,天大的謊話。
餐車內的乘客彼此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沒有人站出來去揭穿牛宏的謊言。
也許是剛才的兩名中年男人做得太過分?激起了群憤。
也許是因為牛宏手裏帶著槍,那家夥可是真理,在真理麵前誰敢提反對意見?
出乎所有乘客的意料,兩名鐵路公安絲毫不懷疑牛宏話裏的真假,齊刷刷地看向那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用手一指,
“你,還有你,收拾好你們的行李,在下一站下車後到公安段去說明情況,接受處罰。”
“好,這個處罰好。”
車廂內有人禁不住開口叫好。
嘩、嘩,
嘩嘩嘩!
隨著零星的幾個掌聲,餐車車廂內掌聲瞬間連成一片,宛如雷鳴。
車廂連接處的另一個中年男人蘇醒後,看著眼前的狀況,慚愧地低下頭,和同伴一起跟隨著一名公安人員,灰溜溜地離開了餐車車廂,等待到站下車去接受處罰。
掌聲停歇,另一名鐵路公安人員來到牛宏身邊,俯下身子,在牛宏的耳邊悄悄說道:
“同誌,謝謝你幫助我們抓到了兩名慣犯。
我們會通過內部渠道向你的單位發出情況通報說明,並建議你的單位對你做出表揚嘉獎。
最後祝你,用餐愉快!”
眾目睽睽之下,公安人員在牛宏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半天,落在餐車就餐的乘客眼中,無形中更增添了牛宏的神秘。
牛宏驚愕地看著這名公安人員,心中暗想,他們怎麽知道自己的單位?
是了是了,
一定是自己在售票窗口遞交的證件,被他們記錄在案,在火車上得到了他們特別的關注。
遲疑著回應說,
“謝謝!”
……
這頓飯,牛宏吃得的確很愉快!
飯菜可口,心情舒暢,眼前又有姚姬這樣的美女陪伴,恍惚間,牛宏有種想要喝上一杯酒,慶祝一下的衝動。
考慮到姚姬懷有身孕,不得不強行壓下心中的欲望,埋頭幹飯。
……
火車到達北京火車站已經是下午六點十分,太陽掛在西方的天空,慵懶地照耀著大地。
車站廣場上,擺放著盛開的鮮花,把北京城裝扮得更加美麗。
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牛鮮花、喜鳳兩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發出嘖嘖的讚歎。
“哥,嫂,這人也太多了吧,比哈市多得太多了吧!”
“姐,我們現在去哪裏?”
相比較牛鮮花的興奮,喜鳳更關心即將前往的去處。
姚姬抬頭看了眼拎著旅行包的牛宏,低聲說,“當家的,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先去京哈招待所辦理入住手續,然後帶你們去天安門廣場,看北京天安門,怎麽樣?”
“好啊、太好啦!”
……
牛宏的話音剛落,瞬間引來牛鮮花、喜鳳兩人的歡呼。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盡量保證在北京遊玩的時間更充足,牛宏直接使用邊疆安全局特殊工作人員身份,辦理登記入住手續。
看著牛宏豪爽的掏錢動作,牛鮮花看了眼姚姬,心中突然想起自己對姚姬的承諾。
快步來到牛宏的身前,輕輕一拉牛宏的衣袖,示意牛宏低下頭。
“鮮花,有什麽事情?”牛宏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妹妹,微笑著詢問。
“哥,你的錢,給嫂子一些唄!”牛鮮花湊到牛宏耳邊,用低到幾乎微不可察的聲音回答。
牛宏聽後,心中猛然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
最近一直在忙於工作,忘記給姚姬留下生活費,雖然,她花錢的地方不多,幾乎沒有。
但是,
給錢是一種態度,是把她當作一家人,記在心中的一種態度。
幸虧有了小妹牛鮮花的提醒,才沒釀成大錯。
想到此處,牛宏感激地看向牛鮮花,重重地點點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一遝十元麵值的鈔票,足有兩百多塊。
站起身,來到姚姬的身邊,看著姚姬的眼睛誠懇地說道,
“小姬,這些錢你拿著貼補家用,以前是我工作太忙,忘記了給你,以後保證不會再忘記。”
說著,將錢一把塞進姚姬的手裏。
“當家的,你這是做啥呀,我有工資,有錢的,你不用給我錢。”
對於牛宏突然塞錢給自己,姚姬感到非常的震驚。
當她看到牛鮮花一臉狡黠的笑容之時,恍然醒悟,這一切都是牛鮮花自導自演的結果。
隻是,這錢她從心底裏不願接受。
站在櫃台裏麵的一個女服務員,靜靜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心中震驚不已。
牛宏和姚姬相互謙讓的可是厚厚一遝子的鈔票,目測足有好幾百。
不由得發出由衷的感歎:
有錢人啊!
真有錢。
牛宏看到姚姬又要將錢還給自己,連忙用手扶住姚姬的肩頭,目視著她的眼睛,淡淡地說道,
“小姬,你是我媳婦兒,我給你的錢,你不收,合適嗎?我們可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為什麽要分得那麽清楚?”
看到牛宏的語氣誠懇,態度堅決,姚姬沉思片刻,默默地將錢放進了自己的內衣口袋裏。
隻是胸前高高凸起的一塊,讓她感到很是難為情,不得不重新左右調整好厚度方才罷休。
即便如此,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看向牛宏的目光裏充滿了幽怨。
牛宏的臉上則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落在姚姬的眼中,顯得是那麽的齷齪和低俗。
恰在此時,
大廳裏響起了服務員的聲音。
“同誌,你的住宿手續辦好了,這是203房間的鑰匙,請拿好,旁邊有暖水瓶,可以提一個上去。”
“好的,謝謝。”
牛宏答應一聲,取回證件,拿過鑰匙,來到姚姬身邊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先把行李放進房間,然後再去天安門廣場。”
“嗯,”
姚姬溫柔嫻靜地答應一聲,正要伸手去拿行李,一隻大手越過她的身體,將行李輕鬆提在手中,率先向著樓梯走去。
……
京哈招待所到天安門廣場的最近距離足有四公裏,帶著牛鮮花、喜鳳兩個兒童步行過去顯然不太合適。
經過一番打聽,
牛宏帶著姚姬、牛鮮花、喜鳳三人登上了一輛公交車。
“同誌,你們到哪裏下車?”
四人剛剛找到座位坐下,一個女售票員手裏拿著票夾來到牛宏麵前詢問。
“同誌,到天安門廣場,多少錢?”
“一毛。”
“我買四張。”
牛宏說著掏出一張一元麵值的紙幣遞了過去,用手指了指姚姬、牛鮮花、喜鳳三人。
“包括她們三個。”
“一共是四毛錢,收你一塊錢,找你六毛,請拿好。”
女售票員說著,從票夾上撕下四張紅色的車票,連同找的零錢一起遞給牛宏。
牛鮮花是第一次乘坐公交車,感受著和以往在牛家屯時的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一雙大眼睛不停的看來看去,心中充滿了好奇。
又經過一個公交站點,上車的乘客越來越多,下車的倒是寥寥無幾,車廂內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車輛剛剛啟動,
突然,
牛鮮花用手拉了拉牛宏的手臂,用手一指,輕聲說,“哥,你看那個男人?”
順著牛鮮花手指的方向,牛宏看到一個男人正在把手悄悄放進一個女士的口袋裏。
“噓!”
牛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避免牛鮮花引起壞人的注意。
此時,小偷的手已經從那位女士的口袋裏收了回來,奮力向著車後麵的車門擠去。
顯然準備在下一站下車,逃離作案現場。
“小子,把別人的東西交出來。”
隨著一聲怒吼,牛宏站起身,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讓開。”
聽到怒吼,又被人攔住了去路,男子看著多管閑事的牛宏,眉頭緊鎖,怒目相向。
“小子,你敢罵我?”
牛宏看著那名小偷,正要出手教訓,隻聽身後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罵你怎麽了,誰他娘的讓你那張嘴胡咧咧。”
“就是,一個鄉巴佬,不老老實實地坐你的公交車,喜歡當狗,真它娘的稀奇。”
說話間,牛宏的身後又響起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此刻,公交車廂內鴉雀無聲。
很多人要麽是目光看向車窗外,要麽是低著頭裝作什麽也沒看到、聽到。
突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們這些壞人,不許欺負我哥,不然的話,我哥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揍趴下。”
“啊!哈哈哈。”
牛鮮花的怒吼,瞬間惹得三個男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你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沒見過你哥挨揍,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看看你哥是怎麽被揍的。”
話音未落,隻見被牛宏攔住道路的男子舉起拳頭,衝著牛宏的胸膛狠狠砸來。
“別動,動就打死你。”
拳頭還沒挨著牛宏的衣服,就見一把手槍已經直直地頂住了他的腦門,頓時將其嚇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那裏是一動也不敢動。
社會上凡是帶著槍出來混的都是狠角色,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男子看向牛宏,嘴唇哆嗦著說道,
“哥們兒,咱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手抖。”
男子兩名同伴也沒有料到牛宏敢在公交車上掏出手槍,一時間也是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別動,把偷別人的東西掏出來。”
“老三,別怕,他不敢開槍的。”
短暫的震驚過後,男子的其中一名同伴終於緩過神兒來,大聲提醒。
男子聞聽,看向牛宏的眼睛裏露出猶豫的神色。
“你可以試試。”
牛宏的聲音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槍的架勢。
恰在此時,
公交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喂,後麵的你們幾個,有什麽事兒下車說吧。”
公家車司機看著斜上方的後視鏡大聲說道,同時打開了公交車的後門。
牛宏眼睛的餘光透過車窗,發現公交車已經停在公安局的大院裏,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冷冷的說道,
“下車吧。”
“小子,算你狠……你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你。”
“是嗎,我也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讓我在公交車下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會更慘。”
牛宏說著,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橫著劃了一下,嚇得男子渾身一激靈,再也不敢和牛宏鬥嘴。
“怎麽回事兒。”隨著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兩名身穿製服的公安人員登上了公交車。
“公安同誌,他是一個小偷,偷了那位女士的錢包。”
牛宏說著,用手一指站在車廂裏的那名女子,高聲回答。
“劉丕堂,又是你小子,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給我下車,還有你、你,你們仨全給我下來。”
“這位女同誌,你看看你的包裏、口袋裏有沒有丟東西?”
說話的公安人員看向牛宏示意的那位女子,輕聲詢問。
經過一番查找,女子的臉色變了,聲音顫抖著回答,“公安同誌,我的錢包不見了。”
“拿出來!”
李隊長,我……“
“劉丕堂,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有人罩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了是不?拿出來。”
“我,真沒有拿!”
“哼,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裏。”
牛宏冷冷的說道。
“真沒有,不信你搜。”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劉丕堂是拒不承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