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 千星紀遊:「仙舟通鑒?灼灼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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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菌:雖是番外,但也有承上啟下的作用。)
    星曆8090年。
    作者菌:小灰毛兒被撿到的時間在8100年左右。)
    仙舟羅浮?太卜司。
    “三劫熾,天地炘如炙。饒是百般雄主現,奈何萬類皆如彘。”
    作者菌:彘zhi四聲,本指大豬,後泛指豬。)
    “在仙舟人獲得無盡行壽後不久,仙舟便進入了三劫時代。‘萬類皆如彘’,這是仙舟文人對那個黑暗時代的描繪。今天的研習講座本座就與諸位講講這仙舟三劫。”
    “都縮在後排做甚!青雀!來最前麵!”
    講台上粉色頭發的嬌小少女板著臉輕喝一聲,無人敢不從命,紛紛向前挪窩。
    尤其是最後一排那個正拿著帝垣瓊玉當積木玩的亞麻色頭發的女孩,哭喪著臉挪到了第一排。
    符玄嘬了一口桌上的加糖仙人快樂茶,幹咳兩聲清了清有些被糖膩住的嗓子。
    “當年求藥使從古國出發,兩千五百年後終於得見逍遙天君,也就是「無限」星神。”
    “天君有雲“一切皆有代價”,所有看似是上天饋贈的東西早就被暗中標注好了價碼,隻等來日償還。”
    “正如逍遙天君箴言【仙舟當有三劫】,在各大仙舟陸續被壽瘟禍祖賜下豐饒神跡後聯盟不過經曆了區區四百來年的黃金時代便陷入了“三劫”的深淵之中。”
    “青雀!莫要瞌睡!本座問你:何為三劫?”
    一顆粉筆頭正中打瞌睡的少女腦門。
    “啊?啊!回太卜大人:生劫,火劫,空劫。”驚醒的青雀趕忙回道。
    “沒錯,【仙舟當有三劫:一曰生、二曰火、三曰空】。逍遙天君的預言無可違逆,三劫轉瞬間便擊碎了古人脆弱的長生夢。”
    “生劫:人口積壓,社會腐朽;火劫:懷璧其罪;空劫:天人種最後的歸宿魔陰身。”
    “可歎當年的曜青求藥使們被長生的謊言裹挾,絲毫沒有在意天君箴言,唯一的反對者也被他們打入了冰凍囚牢。若不是那位得逍遙天君賜寶成為「無限」令使,等待他的怕是“背叛皇帝”的滿門抄斬之罪。”
    這時有位卜者出言:“太卜大人,您說的‘那位’可是「帝弓司命」?”
    符玄又嘬了一口仙人快樂茶,繼續道:
    “有關「帝弓司命」飛升前的史料早已失落,民間傳聞也被那群虛構史學家改的五花八門。”
    “但據本座所知那第二位「無限」令使正是「帝弓司命」”
    那位卜者好奇追問:“太卜大人此言出處為何?”
    “二師……咳咳一位神使親口告知本座,她便是逍遙天君座下第一「無限」令使。”
    卜者拱了拱手坐回了位子上。
    “跑題了,繼續說回【三劫】,【星曆3061年,五月,玉闕有褐夫叛亂,貴胄遂討平之】”
    符玄拿著青雀連夜寫好的教案逐字逐句念到,隨後將其扔到一邊。
    “這便是生劫爆發的起點,亦是聯盟黑暗時代的開始。往後的千餘年時光便是史稱“三劫時代”的動亂年代。”符玄說罷歎了口氣道:“可笑當年的古國貴胄們將三劫扭曲為帝弓司命覲見星神時不敬逍遙天君,「無限」星神降下的詛咒。”
    “有一段時間逍遙天君甚至獲得了“妖狐禍祖”的頭銜。”
    符玄瞟了一眼第一排,走下講台用戒尺敲了一下正在點頭的小麻雀的腦袋。
    “青雀!本座問你火劫何時而起?”
    青雀疑惑的目光看向符玄,教案都是她連夜做的,這還用問她?
    但小麻雀哪敢反抗新晉太卜大人的“淫威”,她隻好回答:
    “史料並未明確記載火劫爆發的時間,但根據《羅浮故紋拓片考察》描述【仙舟人尚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造翼者,豐饒民中最為適應宇宙環境的劫掠者們,帶著他們那棵吞噬群星的穹桑逼近了仙舟。】這應當就是火劫爆發的起點。”
    “沒錯,不久後仙舟與造翼者之間發生了曆史上最為壯烈的戰爭,為了應對這場戰爭,仙舟人喚醒了正在冷凍艙休眠的囚犯,其中就有彼時尚未飛升的帝弓司命。”
    “帝弓斷建木的故事本座就不贅述了,路邊找個三四十歲的小孩子都能倒背如流。”
    “之後帝弓便不知所蹤,直到造翼者第二次入侵仙舟時巡獵垂跡,傾天光矢斫斷建木,扭轉戰局,仙舟聯盟得以擊敗造翼者。”
    “至此,火劫結束。”
    “那是星曆4100年左右,也是史官的猜測中帝弓登神的年代。”
    正經仙舟人裏除了補天派與青丘派人均帝弓廚,說到這裏大家可就不困了。
    就連青雀也趴在桌上歪著小腦袋看著符玄。
    “但帝弓司命真正登神的日子,怕是隻有星神們知曉了。接下來便是空劫時代與聯盟信仰危機。”
    符玄轉身踮起腳將講台上講桌裏邊放著的仙人快樂茶取下,將剩下的全部嘬完。
    “先說空劫,醫學已經證明了魔陰身是長期的負麵情緒堆積導致的長生種體內豐饒力量的失衡,這與逍遙天君箴言中“心魔”的說法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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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曆3400年距壽瘟禍祖垂跡恰好八百餘年,這正是第一代長生種大限將至魔陰爆發的時期。”
    “那位來自碧遊宮的神使小姐曾與本座言說她當年與遊雲天君打賭,賭仙舟空劫何時爆發。”
    八卦?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就跟求學時教授講述他們失敗的情史時一樣。
    八卦總是讓人感興趣的,何況是星神的八卦?
    “最後神使小姐贏下了賭約,占了遊雲天君的位置當了星穹列車五百年的領航員。”
    作者菌:領航員才是無名客話事人,小帕姆雖然是列車長,但其實更像列車的管家。)
    眾人不禁感慨,凡人眼中滔天的災禍,在星神與頂級令使眼中不過談資笑料……不過這位小姐也是奇人,竟能勝過星神!
    “空劫暫且不提,這是直到現在還未能解決的事情。當年更嚴重的問題,則是聯盟的信仰危機。”
    “星際和平公司在聯盟遠航的第一個千年就與我們有所接觸,他們的「存護」對當時極多的仙舟人造成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從我們對琥珀王的稱呼「補天司命」,與「帝弓司命」一樣唯二的司命就可以看出直到今天「存護」信仰依舊是不可忽視的派係。”
    “彼時空劫之亂爆發,藥師信仰被徹底粉碎,巡獵星神是否存在尚未可知,逍遙天君剛剛摘下禍祖的名頭。”
    “在信仰危機時代的600餘年間補天司命一度成為了仙舟聯盟的主流信仰。盡管如今仙舟人的信仰生活已大幅度改變了,但很多補天司命時代的地名和建築名依然將祂的痕跡烙印在了仙舟上。”
    “譬如曜青的「琥珀大街」、羅浮的「天垣洞天」、朱明的「補天殿」等等。”
    “盡管補天司命信仰一度成為了知識分子和商人中的主流信仰,但補天司命是一位不太關注凡人的星神,祂實際上並不符合大部分普通仙舟人偏向實用主義的精神底色。所以在民間,人們對信仰的選擇呈現出了百花齊放的盛景。”
    “直到百餘年後曜青仙舟在獵戶座旋臂的邊緣的一顆無名星球上尋得【宇宙魔方】,也就是六顆【無限原石】中的空間原石。這顆限神跡可以輕鬆驅動曜青世界艦不途徑星軌執行躍遷,從此曜青仙舟的戰事無往不利,直到今天曜青也憑借著【宇宙魔方】常年深入豐饒民腹地且大捷連連。”
    無限原石的故事在星際文明中可謂家喻戶曉,名為【無限戰爭】的上古戰役慘烈到帝皇戰爭都自愧不如。
    如今所有原石都已有歸宿,或是有確切的下落。
    力量原石——反物質軍團所有,紫色的毀滅之石令寰宇震顫。
    空間原石——仙舟聯盟所有,藍色的巡遊之石捉摸不定,無可追尋。
    時間原石——據說是在星核獵手手裏,綠色的預言之石窺伺時光,顛倒陰陽。
    現實原石——好像落在了假麵愚者手裏,紅色的詭異之石抹消存在,改寫現實。
    心靈原石——同諧家族所有,黃色的幻夢之石覆寫意識,創造幻象。
    唯有靈魂原石不為人所得,據說它一直在碧遊京,但去追尋的人永遠都是空手而歸,包括那位據說曾集齊了五顆無限原石的魯珀特一世。
    “在借助無限神跡頻頻大捷後,仙舟人——尤其是狐族同胞們之中誕生了【青丘派】的信仰團體,這個團體直到今天都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政治力量。”
    “曜青的星槎製造基地與港口【青丘港】,虛陵仙舟七舟盟誓之地【逍遙天】等等都是與逍遙天君信仰有關。”
    “陣亡狐族飛行士的告別儀式【正首青丘】也正是期望勇士們橫渡星海魂歸傳說中萬狐之祖的故鄉青丘嶺。”
    說到這符玄心虛地瞟了一眼天花板,幹咳了兩聲繼續道:“說回【帝弓派】。在信仰危機時代,像【帝弓派】這樣真心信仰帝弓司命的派別終究不會大眾。”
    “以仙舟人的實用主義而言,人們更希望在那些實際存在的星神身邊尋求庇佑,而不需要一位不存在的神來提供情緒價值。”
    “麵對這種邊緣地位,【帝弓派】也不掙紮,隻是繼續向祈願,期盼著英雄的歸來。而隨著神矢降臨示現,擊碎了豐饒民的盤踞的世界——仙舟人意識到,「帝弓司命」真的存在。”
    “先是聯盟太卜司,然後是公司,各大派係紛紛確認了「巡獵」星神的誕生。幾乎在一夜之間,【帝弓派】從邊緣團體一躍成為了和【補天派】跟【青丘派】分庭抗禮的主流信仰團體。”
    “此後的事情,與其說是信仰分歧,不如說是路線之爭。”
    “【補天派】堅持認為應當遵循補天司命的意誌,堅決反對仙舟投身於與豐饒民的戰爭當中。”
    “而【帝弓派】則認為,豐饒不死劫絕不是可以靠「躲避」和「防禦」來對付的敵人,想要使聯盟存續,唯一的手段隻有遵循巡獵的道路,追魔掃穢、蕩滌妖寇。”
    “至於【青丘派】,他們與【歸航派】相融,認為返航古國或者尋找逍遙天君創造的極樂之地“碧遊京”才是上上之選。”
    “再之後,隨著古國的失落、對豐饒遠征的接連勝利、帝弓的數次垂跡、聯盟元帥與各大仙舟的將軍被賜福為巡獵令使,信仰的天平越來越向著帝弓派傾斜。”
    “直到約4100年時,「帝弓司命」徹底成為了仙舟聯盟無可爭議的正廟正神。如是,仙舟的信仰危機時代結束,帝弓司命的時代開始了。”
    “三劫難時代也就此結束,巡獵時代就此開啟直到今日。”
    符玄長出一口氣,講這麽多話真是累人,真不知道景元那家夥訓誡雲騎軍時怎麽能一說就是一兩個時辰……
    “今天就到這吧,下課。”
    “還有青雀來我辦公室一趟!”
    ……………………
    【章尾小劇場】
    【出場嘉賓:九歌、橙子、青丘夜】
    “_”
    “略略略~~阿夜是花心大蘿卜……背著我們小狐狸已經滿世界都是了。”
    “我不是我沒有!什麽萬狐之祖他們誹謗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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