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戰魂歸?三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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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殿神碑前的濁氣如活物般翻湧,蘇刑掌心的清濁蓮華正與混沌印記共鳴,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金屬震顫的蜂鳴。轉身時隻見蘇判的虛影正從神碑裂痕中顯形,那柄曾斬落他半臂的刑天戰戟殘魂,此刻竟泛著溫潤的青光——與記憶中沾滿血腥的魔戟不同,戟身上隱約流轉著葉清璃的鸞鳳紋章。
    "父親?"蘇刑握緊元辰蓮,發現蓮心的青鸞玉羽正與戰戟殘魂共振。蘇判的虛影沒有答話,戰戟突然化作流光融入他的識海,與此同時,心口的朱砂印記泛起微光,葉清璃的靈識碎片如螢火匯聚,在他掌心凝出半透明的青鸞戰戟虛影。
    三股力量在神碑前形成詭異的平衡:蘇刑的黑蓮戟影纏繞著混沌濁氣,葉清璃的青鸞戟尖流轉清光,而蘇判的刑天戟骨竟帶著神碑最初的鴻蒙氣息。當第一縷晨曦掠過神碑裂痕,三戟虛影突然如磁吸合,戟刃相接處爆發出十二道星芒——正是青鸞羽冠曾有的十二根尾羽數目。
    "原來刑天戰戟...本就是清濁二氣所化。"蘇刑忽然想起典籍中記載的上古戰魂,當年神碑斷裂時,斬鬼司初代掌門正是以自身精魄為引,將刑天殘魂封入戰戟。而此刻葉清璃的青鸞精魄、蘇判的戰戟殘魂,與他體內融合的清濁蓮華,恰好補全了戰戟缺失的鴻蒙三魂。
    當完整的刑天戰戟在虛空中顯形,戟身上的饕餮紋章竟褪去血色,露出底下層層疊疊的符文——那是初代掌門刻在戰魂裏的守界誓言。蘇刑握住戟柄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是初代掌門在神碑前揮戟補天的背影,是葉清璃前世作為神使為戰戟注入清靈之力,更是蘇判墮魔時被戰戟反噬的痛苦嘶吼。
    "劈開它!"葉清璃的聲音在識海深處響起,蘇刑這才驚覺神碑周圍的濁氣已凝聚成實質屏障,將幽冥殿與外界隔絕。刑天戰戟首次發出清越的鳳鳴,戟刃劃過之處,混沌濁氣如沸湯遇雪般消融,露出屏障後那道模糊的金色身影——頭戴斬鬼司冕冠,手持半闕殘碑,赫然是典籍中記載的初代掌門儀容。
    "你竟敢...用我斬鬼司的戰魂來對抗天道?"金色身影發出嘶啞的冷笑,蘇刑這才發現其胸口處嵌著半截染血的神碑碎片,"當年我以殘魂寄身天道投影,不過是想借域外濁氣重塑神碑,你這逆徒竟壞我千年大計!"
    戟刃嗡鳴震顫,蘇刑終於明白為何南荒靈根會被濁氣侵蝕——所謂天道投影,不過是初代掌門殘魂借天道規則苟活,他妄圖用域外濁氣汙染神碑,實則是想吞噬整個南荒的靈脈,讓自己的殘魂借神碑重生。
    "你才是真正的域外魔種!"蘇刑怒喝一聲,刑天戰戟突然爆發出十二道青鸞真火,將金色身影的冕冠擊得粉碎。在漫天金雨中,他看見對方胸口的神碑碎片上,赫然刻著與自己混沌印記相同的紋路——原來當年初代掌門補天失敗時,早已被域外天魔殘識侵蝕,所謂斬鬼司傳承,從一開始就是半人半魔的殘魂在操控。
    戰戟第二次劈落時,神碑裂痕中突然湧出清濁二氣,與刑天戰戟的鴻蒙之力共鳴。蘇刑聽見蘇判的聲音在風中消散:"臭小子,戰戟的真正力量...是斬盡人心的執念..."而葉清璃的靈識則化作溫熱的觸感,縈繞在他握戟的手上:"別怕,我們從未分開過。"
    當戟刃劈開最後一層濁氣屏障,初代掌門的殘魂發出尖嘯,化作萬千黑羽四散飛去。蘇刑卻看見每一片黑羽上都映著南荒修士的麵容——原來這些年被濁氣侵蝕的靈根,早已成為殘魂寄生的溫床。
    "原來你一直躲在天道投影裏...用斬鬼司的名義行魔修之事。"蘇刑握緊戰戟,感受著體內三色靈力的流轉,黑蓮吸收濁氣,青鸞淨化邪祟,刑天戰戟則承載著守界的執念。他忽然將戰戟插入神碑前的血池,清濁二氣順著戟身湧入地脈,那些被汙染的靈根竟開始抽出新芽。
    神碑上的裂痕在戰戟光芒中緩緩愈合,唯有頂端那處缺口,永遠留下了刑天戰戟的戟刃紋路。蘇刑知道,這道疤痕既是斬鬼司千年罪孽的印記,也是他們師徒三代人逆天改命的勳章。
    當最後一片黑羽在晨光中消散,蘇刑發現刑天戰戟已化作三色流光融入他的靈根:黑蓮紮根混沌,青鸞棲息蓮心,戰戟的紋路則刻在靈根主幹,如同守護南荒的永恒結界。遠處傳來修士們的驚呼,他們看見被濁氣染黑的靈根正在恢複生機,枯死的草木重新抽出嫩芽,而幽冥殿的上空,久違的晴空下,一道三色虹光正橫跨南北。
    "清璃,父親..."蘇刑輕撫心口的朱砂印記,感受著識海中兩道熟悉的氣息,"這次,我們的戰魂,終於真正合而為一了。"話音未落,刑天戰戟的虛影突然在他背後顯形,十二道青鸞尾羽化作戟纓,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整個南荒宣告:斬鬼司的戰魂,從此不再是單槍匹馬,而是清濁共生、生死與共的永恒羈絆。
    幽冥殿深處,那道曾注視著一切的神秘身影終於露出真容——竟是初代掌門殘魂未及消散的一絲魔念。他望著神碑上愈合的裂痕,嘴角勾起獰笑:"刑天戰戟?清濁蓮華?不過是天道棋盤上的兩枚棋子罷了..."話音未落,身影便融入陰影,隻留下地麵上一道新的裂痕,正緩緩滲出比之前更渾濁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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