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斬鬼司?真相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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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戰戟的餘韻在神碑前回蕩,蘇刑忽然看見自己掌心的混沌印記泛起漣漪,那些曾被他視為魔種象征的紋路,此刻竟與神碑頂端的缺口完美契合。當最後一縷濁氣消散,天道投影的金光突然變得澄澈,不再是之前的扭曲模樣,而是顯露出初代掌門跪坐神碑前的剪影。
"吾徒蘇刑,吾以殘魂叩問天道,望你能看見斬鬼司真正的傳承。"投影中的老人褪去冕冠,露出額間與蘇刑相同的混沌印記,隻是他的印記周圍環繞著十二道星芒,正是青鸞羽冠的形狀,"百年前域外天魔第一次叩關時,神碑已現崩裂之兆,而你與蘇判,本就是天道為補全神碑而降世的雙生人柱。"
畫麵突然跳轉至血色漫天的斬鬼司廢墟,蘇刑看見年輕時的父親蘇判正握著染血的戰戟,而初代掌門則用劍抵住自己咽喉:"唯有滅門之局,才能讓雙生兄妹被迫分離,在濁氣與清靈中各自成長。蘇判,你帶著弟弟去域外魔宗,用魔修身份替他擋住天道監察;我則以殘魂寄身投影,在斬鬼司舊址守著神碑裂痕..."
記憶中的滅門之夜在投影中清晰呈現:並非蘇判墮魔屠門,而是初代掌門與蘇判合演的苦肉計。當第一劍劃破掌門心口,漫天血雨其實是用神碑碎片催動的障眼法,那些"死在"戰戟下的同門,實則是被封入神碑裂隙的守界靈魄。而蘇刑被拋入南荒時繈褓中的血蓮,正是初代掌門用自己三分之一精魄所化的引靈陣。
"原來...父親的魔紋是神碑濁氣的偽裝,斬鬼司的滅門血案,從來都是天道與我們的賭約。"蘇刑望著投影中初代掌門逐漸透明的身影,終於明白為何每次瀕臨絕境時,總會有神秘力量護住心脈——那些曾被他視為域外天魔的侵蝕,反而是掌門殘魂借濁氣傳遞的守護算籌。
投影突然化作萬千金蝶,每隻金蝶都載著一段記憶:是蘇判在魔宗地牢裏用魔血澆灌元辰蓮的深夜,是初代掌門在神碑前每百年剜取一片精魄修補裂痕的劇痛,更是葉清璃作為青鸞神使轉世時,被刻意植入斬鬼司典籍的命運紅線。原來三人的相遇、分離、犧牲,早就在初代掌門與天道定下的契約中,成為補全刑天戰戟的必要代價。
"當你融合清濁蓮華,當蘇判的魔骨與你的靈根共鳴,當葉清璃的精魄補全青鸞羽冠..."掌門的聲音在識海深處響起,神碑裂痕中突然浮出十二道算籌,每一道都刻著蘇刑的名字,"這十二次生死劫,是我用斬鬼司百年氣運向天道換來的成長時間。如今戰戟歸位,神碑將複,而我的殘魂...也該回到最初的裂痕裏了。"
蘇刑忽然想起葉清璃臨終前說的"我們的靈根從來都是相連的",原來從誕生起,他與蘇判便是神碑的兩極,一個承載混沌濁氣,一個孕育清靈真意,而斬鬼司的滅門,不過是讓這兩極在極端環境中快速成長的催化劑。那些被他痛恨多年的魔修父親,那些被他視為邪祟的混沌印記,此刻都在金光中顯露出溫柔的底色。
"師父..."蘇刑跪坐在神碑前,指尖撫過初代掌門殘留的靈紋,終於明白為何斬鬼司的門訓是"以血為墨,以骨為筆"——原來從初代開始,曆代掌門都在為修補神碑而準備著,或成為人柱,或化作守界靈,甚至不惜背負滅門的罵名。
遠處傳來衣袂破空聲,蘇判的身影從血池陰影中走出,向來冰冷的魔紋眼瞳此刻泛著水光:"臭小子,現在知道老子為什麽從來不用戰戟真名了吧?"他抬手拋來一枚染血的算籌,正是蘇刑小時候在魔宗地牢撿到的那枚,"每次你在南荒惹出亂子,老頭子的殘魂就會在我識海敲梆子,說什麽"人柱共鳴的時機未到"..."
算籌落地時發出清越的鳳鳴,與蘇刑心口的朱砂印記共鳴。神碑頂端的缺口突然降下金光,將他與蘇判同時籠罩,在金光中,兩人的靈根虛影首次完整顯現:蘇刑的清濁蓮華紮根混沌,蘇判的魔骨戰戟盛放清光,正如神碑的正反兩麵,缺一不可。
"原來雙生人柱...從來不是敵人。"蘇刑望著兄長眼中的倒影,終於看見斬鬼司真正的傳承——不是斬盡妖魔的霸道,而是清濁共生的智慧。當金光褪去,神碑表麵浮現出全新的紋路,那是刑天戰戟與青鸞羽冠交織的圖案,而在圖案中央,赫然刻著他與蘇判的名字。
幽冥殿外,南荒修士們驚訝地發現,被濁氣染黑的天空正在褪去陰霾,那些枯死的靈根上竟綻放出雙色蓮花。有人認出,那是傳說中隻有神碑初立時才出現過的"混沌清靈蓮",象征著天地初開時的清濁平衡。
蘇刑站起身,望著神碑上初代掌門殘留的最後一道靈印,終於明白所謂天道投影,從來不是操控命運的黑手,而是初代掌門用殘魂與天道達成的妥協——以斬鬼司百年榮耀為餌,換得雙生人柱成長的時間;以滅門慘案為局,讓混沌與清靈在極端環境中自行融合。
"接下來,該去會會真正的域外天魔了。"蘇判忽然指向神碑裂痕最深處,那裏正傳來比之前更暴虐的魔氣,"老頭子的算籌裏說,當清濁蓮華盛開時,天魔的本體就藏在神碑最初崩裂的地方..."
蘇刑握緊刑天戰戟,感受著戟柄中傳來的三道靈息:初代掌門的守界執念,父親的沉默守護,還有葉清璃的溫熱笑意。他望向神碑上逐漸模糊的投影,終於露出釋然的笑容——斬鬼司的真相或許殘酷,但正因有這些甘願背負罵名的前人,才有了今日能逆命而行的自己。
當戰戟再次舉起,神碑裂痕中突然湧出清濁二氣,在蘇刑背後凝出十二道光影,正是曆代斬鬼司掌門的虛影。他們同時抱拳,向這位真正補全神碑的傳人致敬。而在這光影中央,初代掌門的虛影微微頷首,化作一粒光點融入蘇刑的印記——那是斬鬼司最後一道守界之力,也是對他最後的期許。
從此,南荒的史書上再無"斬鬼司滅門慘案"的記載,取而代之的是"雙生戰魂歸位,神碑重開清濁"的傳說。而蘇刑知道,真正的真相藏在神碑最深處,藏在每一位為守護而選擇背負罪孽的前人心中——那些不被理解的犧牲,那些深入魔淵的背影,才是斬鬼司真正的傳承,比任何榮耀都更沉重,也更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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