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幻境初現?因果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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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迷霧在眼前炸開時,蘇刑腳下的青磚突然變成百族大營的焦土。斷箭插在焦黑的帳篷前,箭羽上染著的不是熊族戰士的血,而是墨塵的幽藍神魂之力——這是他在暗衛突襲中從未見過的場景。
"蘇大人,您看!"葉清璃的聲音帶著顫抖,指向焦土上的算籌陣紋。那些本該是幽冥鬼火灼燒的痕跡,此刻竟組成了五帝的生辰八字,每個字都在吸收他戰紋的光芒。
戰紋突然在手臂炸開劇痛,蘇刑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畫麵:墨塵在天機閣刻下算籌的背影、刑天氏斷首時濺落的血焰、還有他自己在後頸浮現戰紋的瞬間。當指尖觸到焦土,算籌陣紋突然活過來,在他掌心拚出三個字:"奪舍者,在此"。
"這是因果迷障,用我們的記憶編織的陷阱。"蘇刑按住葉清璃正在虛化的手腕,發現她的指尖竟透出刑天氏的幽藍,"清璃,記住墨塵大人的話:"破迷障者,需斷己身之執"。"
話音未落,焦土突然升起青銅巨柱,柱身刻滿五帝誅殺刑天氏的壁畫。葉清璃的羽箭本能射出,卻在觸到壁畫時發出悲鳴——箭羽上的流光翼,竟與壁畫中刑天氏的羽翼一模一樣。
"原來...我流著刑天氏的血,不是因為墨塵大人的傳承,而是..."葉清璃的瞳孔映出壁畫中被斬落的刑天頭顱,後頸的戰紋突然蔓延至眉心,"而是本就是刑天氏的殘魂轉世?"
蘇刑抓住她即將崩潰的身體,戰紋與她的血脈產生共鳴,竟在壁畫上燒出隱藏的算籌:"萬年前墨塵大人將刑天氏的殘魂分成兩份,一份融入神碑,一份..."他望著葉清璃逐漸清晰的戰紋,"一份藏在問劍宗弟子的血脈裏,等待與逆算者的神魂共鳴。"
巨柱轟然崩塌,場景驟變為問劍宗的密室。蕭無涯的劍穗正在空中懸停,劍身上刻著的不是劍訣,而是墨塵的"逆算十二式"。葉清璃顫抖著觸碰劍穗,密室地麵突然浮現出她從未見過的族譜——第三十七代傳人葉清璃,生辰與刑天氏斷首之日完全重合。
"這就是你能催動生死契的原因。"蘇刑指著族譜上的血色批注,"墨塵大人在每個使徒的血脈裏,都種下了刑天氏的戰魂碎片。而我..."他望向密室中央的鏡中倒影,後頸的算籌殘印正在與鏡中墨塵的印記重合,"是承載他神魂的無極碑載體。"
鏡中倒影突然伸出手,掌心躺著半塊神碑碎片,正是蘇刑在星池接住的天樞碎片。當他下意識觸碰,鏡麵突然裂開,露出後麵的血河祭壇——墨塵的虛影正被無數鎖鏈纏繞,那些鎖鏈上刻著的,竟是三朝帝王的生辰八字與蓬萊仙盟的鎖魂咒文。
"那是...墨塵大人的神魂!"葉清璃的羽箭自動指向鎖鏈,箭尖泛起與墨塵相同的算籌光芒,"這些鎖鏈用我們的因果之力催動,每突破一處迷障,就能斬斷一道!"
蘇刑突然明白,幻境中的每個場景都是因果鏈的具象化:百族大營的焦土對應他作為逆算者的責任,問劍宗密室對應葉清璃的血脈起源,而鏡中倒影則是墨塵與他神魂融合的真相。當他運轉逆算卦象,戰紋光芒在鏡麵上拚出"奪舍者乃因果之核"時,整個密室開始崩塌。
"清璃,抓住我的手!"蘇刑在崩塌的石雨中甩出算籌殘片,碎片自動連接成橋,通向鏡後那個墨塵被囚禁的空間。葉清璃的指尖剛觸到他的掌心,兩人的戰紋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竟將周圍的鎖鏈蒸發成虛無。
穿過鏡麵的刹那,他們置身於一個由算籌組成的星空。每顆星子都是墨塵的記憶碎片,蘇刑隨手摘下一顆,看見的是萬年前在天機閣的夜晚:墨塵對著青銅羅盤苦笑,掌心刻著與他相同的無極碑印記,旁邊竹簡寫著"逆算者必承雙脈,非死不能破局"。
"原來...墨塵大人早就知道,隻有讓刑天氏殘魂與自己的神魂融合,才能重鑄無極碑。"葉清璃的聲音帶著哽咽,她又摘下一顆星子,畫麵裏是尹墨跪在墨塵麵前,接過染血的算籌殘片,"而我們,不過是他算籌中必須存在的棋子。"
蘇刑搖頭,將星子放回原位:"不,墨塵大人算的不是棋子,而是讓天道不得不正視的可能性。就像現在..."他望著星空盡頭逐漸清晰的祭壇,那裏矗立著八塊神碑,中央的無極碑座上,墨塵的虛影正在向他們招手,"我們突破的每一處迷障,都是在證明,妖神與人族的血脈,本就該共生。"
幻境突然劇烈震動,算籌星空開始瓦解,露出真正的血河祭壇。葉清璃發現,自己的戰紋不知何時已與蘇刑的完全同步,每道紋路都在共鳴著同一個頻率——那是墨塵在萬年之前,就為逆算者與刑天氏殘魂準備的共振頻率。
"最後一道迷障,是我們自己的心魔。"蘇刑凝視著祭壇頂端的無極碑座,那裏浮現出他與葉清璃的倒影,卻長著墨塵的麵容和刑天氏的戰紋,"清璃,你怕不怕,突破之後,我們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
葉清璃忽然笑了,羽箭化作流光融入他的戰紋:"蘇大人,您還記得在天機閣看見的壁畫嗎?墨塵大人說過,真正的逆算,是讓天道看見,被斬斷的血仇裏,藏著共生的可能。"她指向祭壇,"而我們,就是這個可能。"
算籌星空完全崩塌的瞬間,兩人站在了血河祭壇的台階上。背後的幻境化作無數光點,其中最大的一顆,是墨塵在萬年前刻下的最後算籌——那道隻有雙脈逆算者才能看懂的、關於共生與救贖的算籌。
血河在腳下沸騰,八塊神碑的輝光映照著他們的身影。蘇刑知道,幻境中的因果迷障,不過是天道對他們的最後考驗。現在,當他與葉清璃的戰紋第一次完全同步,當墨塵被奪舍的真相逐漸清晰,真正的決戰,即將在無極碑座前展開——那是一場關於血脈、關於算籌、關於天道與逆算的最終對話。
"走吧,清璃。"蘇刑握住她的手,戰紋光芒照亮了最後的台階,"去見墨塵大人,去讓天道看看,被他們分開萬年的妖神與人族,終將在神碑前,刻下屬於共生的新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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