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偷聽我心聲殺瘋了》第3章 休書焚舊夢,妖鐲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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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微那聲“拿下林皓!”的冷喝如同驚雷,炸響在午後寂靜的花園裏。幾個原本被假山旁變故驚得呆住的粗壯婆子瞬間回神,她們都是許時微從許家帶來的陪嫁心腹,對主母的命令毫無遲疑,當下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林皓臉色慘白,眼中陰狠一閃,猛地從地上彈起,竟是要奪路而逃!他動作極快,顯然有些功夫底子。
“攔住他!” 陸硯書坐在歪斜的輪椅上,額角的血跡未幹,聲音卻冷硬如鐵。他雖雙腿殘廢,但眼神銳利,瞬間判斷出林皓的逃竄方向。
一個婆子反應稍慢,被林皓狠狠撞開。眼看他要衝出包圍圈——
【左邊!左邊那個拿掃帚的胖嬤嬤!絆他腿!快!】
朝朝稚嫩急切的心聲再次精準地在許時微和陸硯書腦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指向性。
“張嬤嬤!絆他左腿!” 許時微幾乎在聽到心聲的同時厲聲喝道。
那被點名的、拿著大竹掃帚的胖嬤嬤一愣,隨即福至心靈,肥胖的身軀異常靈活地一扭,手中掃帚杆子閃電般往林皓左腿下一掃!
“哎喲!”
林皓猝不及防,左腿被結結實實絆中,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以一個極其狼狽的狗啃泥姿勢再次重重摔倒在地,門牙磕在堅硬的鵝卵石上,頓時鮮血直流,慘叫出聲。幾個婆子一擁而上,用備用的麻繩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堵上嘴!拖去柴房,嚴加看管!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許時微抱著朝朝,胸口劇烈起伏,強撐著發號施令,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她冷冷瞥了一眼地上掙紮嗚咽、滿嘴是血的林皓,目光如同看一攤汙穢的垃圾,最終定格在他因掙紮而再次裸露出的手腕上——那暗青色的詭異蛇形刺青,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陸硯書被聞訊趕回來的墨竹扶正了輪椅,額角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用幹淨的布巾壓著。他坐在輪椅上,同樣死死盯著林皓手腕上的刺青,又緩緩抬頭,與母親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母子二人眼中,是如出一轍的冰冷、憤怒和徹骨的寒意。三年前的“意外”,今日的殺局,都有了指向。
就在這時——
“世子爺!世子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一個淒婉哀絕、帶著哭腔的女聲,突兀地打破了花園裏肅殺的氣氛。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回廊盡頭,忠勇侯府世子陸遠澤正一臉陰沉地快步走來。而在他身後,一個身著水粉色錦緞衣裙、雲鬢微亂、梨花帶雨的年輕女子,正牽著一個約莫三四歲、穿著精致綢緞衣裳、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追了過來。
那女子身段窈窕,麵容姣好,此刻哭得眼尾泛紅,更添幾分楚楚可憐的風韻。正是甜水巷柳宅的主人,陸遠澤的外室——柳含煙。而她牽著的那個男孩,昂著小腦袋,眼神帶著孩童的天真和一絲被嬌慣出來的驕縱,正是陸遠澤的庶長子,陸景軒。
柳含煙一進花園,看到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堵著嘴、滿嘴是血的林皓時,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驚駭,但隨即被更濃的哀戚取代。她拉著陸景軒,“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陸遠澤腳邊,哭得肝腸寸斷
“世子爺!求您給軒兒一條活路吧!他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啊!血脈相連,難道就因為他是個庶出,便連認祖歸宗、光明正大喚您一聲‘父親’的資格都沒有嗎?夫人今日誕下嫡女,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可妾身聽聞夫人性情剛烈,連為侯府接生多年的老嬤嬤都說殺就殺……妾身實在害怕,怕夫人容不下我們母子!求世子爺垂憐,給軒兒一個名分,讓他能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吧!”
她哭訴著,還將身邊的陸景軒往前推了推“軒兒,快,快給你爹爹磕頭!求爹爹收留我們!”
陸景軒被母親的情緒感染,又看到父親陰沉的臉,小嘴一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奶聲奶氣地喊著“爹爹!爹爹!軒兒要爹爹!軒兒不要住小院子了!”
這一番聲淚俱下、母子情深的戲碼,在滿地狼藉、血跡未幹的花園裏上演,顯得格外諷刺和紮眼。
陸遠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本就被產房之事弄得焦頭爛額,柳含煙母子此刻突然出現,更是火上澆油。他下意識地看向許時微,隻見自己的正妻抱著繈褓,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地靠在廊柱上,但那雙眼眸,卻冷得像萬年不化的寒冰,裏麵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這漠然,比任何激烈的指責都更讓陸遠澤心頭發慌。
他強壓怒火,對著柳含煙嗬斥道“誰讓你來的!胡鬧!還不快帶軒兒回去!”
“世子爺!” 柳含煙抬起淚眼,哀哀戚戚,“妾身知道不該來,可妾身實在走投無路了啊!軒兒他……他需要父親啊!” 她說著,竟從懷中顫巍巍地掏出一份折疊整齊的紙張,雙手高舉過頭頂,“妾身……妾身帶來了認親文書!隻要世子爺簽字畫押,再…再與軒兒當眾滴血驗親,證明他是您的骨血,妾身立刻帶軒兒離開,絕不再給世子爺和夫人添堵!隻求給軒兒一個名分,讓他日後……有個依靠!” 她的話語卑微至極,卻字字句句都在逼迫陸遠澤當眾承認這個庶子的身份,將許時微和剛出生的嫡女置於無比難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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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澤看著那份刺眼的“認親文書”,又看看跪在地上哭得淒慘的柳含煙和陸景軒,再看看廊下那眼神死寂的許時微和輪椅上麵無表情的陸硯書,還有被捆著的林皓……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頭頂!他猛地一拂袖,竟像是被逼得無路可退,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煩躁和虛偽的“無奈”,對著旁邊的管事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去取清水和銀針來!今日,就當著大家的麵,滴血驗親!也好堵了這悠悠眾口!”
管事嚇了一跳,看看陸遠澤,又看看許時微,躊躇著不敢動。
許時微終於動了。
她抱著朝朝,在春桃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從回廊的陰影裏走了出來。陽光落在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映得她額角的冷汗如同碎鑽。她的身體虛弱得仿佛隨時會倒下,但每一步都邁得異常沉穩,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
她沒有看陸遠澤,也沒有看跪在地上演戲的柳含煙母子,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所有驚疑不定的下人,最終,落在了陸遠澤那張寫滿虛偽和煩躁的臉上。
“不必麻煩了。” 她的聲音不大,嘶啞,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疲憊和解脫。
在陸遠澤和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許時微緩緩抬起一隻手,伸向自己懷中。她摸索了一下,竟掏出了一份折疊得整整齊齊、邊緣已經有些磨損的紙張。紙張泛著淡淡的黃,透著一股歲月的陳舊感。
她小心翼翼地,像是捧著什麽易碎的珍寶,又像是捧著沉重的枷鎖,將那份紙張緩緩打開。
當那熟悉的字跡和鮮紅的印章映入眼簾時,陸遠澤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那是他們的婚書!當年他親筆所書,兩家交換,象征著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的婚書!
許時微的目光掠過婚書上那些曾經讓她心醉神迷、如今卻字字誅心的誓言,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她一手抱著繈褓中的朝朝,一手捏著那份承載了她所有青春和幻夢的婚書,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雙手猛地抓住紙張的兩端——
“嗤啦——!”
清脆而決絕的撕裂聲,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花園裏!
那承載著“永結同心”誓言的婚書,在她手中,如同脆弱的枯葉,被幹淨利落地撕成了兩半!四半!碎片!
她隨手一揚,潔白的、帶著墨跡和紅印的碎片,如同祭奠的紙錢,紛紛揚揚,飄落在沾著血跡的鵝卵石地麵上,落在陸遠澤的腳邊,落在柳含煙的眼前。
陸遠澤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看著那些飄落的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構築了多年的完美假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撕得粉碎!
柳含煙也忘了哭泣,驚愕地看著那些碎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和狂喜的扭曲。
許時微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她的動作沒有停。她又從懷中摸索了一下,這次,掏出的是一塊通體溫潤、雕刻著並蒂蓮紋的白玉佩。那是當年定親時,陸遠澤親手係在她腰間的信物,他曾說,蓮花並蒂,象征他們永不分離。
許時微捏著那塊玉佩,指尖冰涼。她抬起頭,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平靜地落在陸遠澤那張慘白扭曲的臉上,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陸遠澤,” 她不再稱呼他為世子爺,直呼其名,聲音平靜無波,“你我之間,情斷義絕。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話音未落,她握著玉佩的手猛地抬起,然後狠狠朝著旁邊假山最堅硬的棱角砸了下去!
“啪——嚓!”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
那塊價值連城、象征著“永不分離”的並蒂蓮玉佩,在堅硬的岩石上瞬間四分五裂!溫潤的光澤刹那黯淡,碎裂的玉片迸濺開來,如同他們之間早已粉碎不堪的情意。
“不——!” 陸遠澤失聲驚呼,下意識地想要撲過去,卻被那迸濺的玉屑和許時微眼中冰冷的死寂逼得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許時微鬆開手,任由最後幾塊碎玉從指間滑落,掉在那些婚書碎片之上。她做完這一切,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被春桃死死扶住。但她依舊挺直著背脊,抱著繈褓,目光重新變得死水無波,隻有看向懷中女兒時,才有一絲極淡的暖意。
“娘親……” 陸硯書坐在輪椅上,看著母親決絕的背影,看著那滿地象征著過往徹底終結的碎片,喉頭哽咽,眼圈泛紅。那沉寂了三年的心湖,被母親的剛烈和妹妹那神奇的心聲,狠狠攪動。
花園裏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許時微這驚世駭俗的舉動震懾住了。撕毀婚書,摔碎定情玉佩!這是要徹底休夫!與世子決裂!
柳含煙也驚呆了,甚至忘了繼續表演,她看著那滿地的碎片,又看看陸遠澤失魂落魄、仿佛天塌下來的樣子,一股巨大的狂喜和野心瞬間衝昏了她的頭腦!機會!天大的機會!夫人自請下堂,那她柳含煙,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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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回過神,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到那飄落在地的“認親文書”旁,一把抓起,又對著還在發愣的管事尖聲叫道“水!銀針!快拿來!世子爺!您答應了的!滴血驗親!隻要驗明軒兒是您的骨血,您就給他名分!夫人她……她既然已自請下堂,那軒兒就是您唯一的兒子了啊!”
她的話如同毒蛇的信子,再次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陸遠澤被這尖利的聲音刺得一個激靈,他看著柳含煙手中那份刺眼的文書,再看看許時微決絕冰冷的背影,一股被逼到絕路的戾氣和破罐破摔的念頭猛地衝了上來!好!好一個許時微!既然你如此絕情,那就別怪我無義!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對著管事吼道“取水!取銀針來!現在!立刻!”
管事不敢再猶豫,連滾爬爬地去了。
很快,一碗清澈的井水被端了上來,旁邊放著一枚亮閃閃的銀針。
柳含煙眼中閃爍著激動和誌在必得的光芒,她拉著陸景軒,幾乎是撲到水碗前。陸遠澤陰沉著臉,也伸出了手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碗水上,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許時微抱著朝朝,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譏誚。
陸遠澤拿起銀針,正要刺向自己的指尖——
就在這時!
【娘親!那水有問題!被醋泡過!滴進去的血根本不會相融!渣爹肯定知道!他們串通好的!快阻止他們!】
朝朝的心聲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焦急,如同炸雷在許時微和陸硯書腦中響起!
許時微眼神一厲!
眼看陸遠澤的指尖就要刺破,柳含煙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啊!氣死我了!看我的!】
朝朝的心聲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
緊接著,一件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被許時微抱在懷裏的繈褓中,突然傳出一陣異樣的響動。隻見小小的朝朝,像是被氣急了,又像是被剛才的動靜驚嚇到,小臉憋得通紅,兩條裹在柔軟棉布裏的小短腿猛地用力一蹬!
一股溫熱的、帶著濃鬱奶腥味的液體,如同精準的小型噴泉,猝不及防地從繈褓下方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越過許時微的手臂,精準無比地——
“嘩啦!”
全部澆在了柳含煙高舉著、正要遞給陸遠澤簽字畫押的那份“認親文書”上!
水漬迅速洇開,將墨跡糊成一團,整份文書瞬間變得濕漉漉、皺巴巴,一片狼藉!更要命的是,那股濃烈的童子尿的腥臊味,瞬間彌漫開來!
“啊——!” 柳含煙猝不及防,被濺了一手,頓時發出一聲尖利的驚叫,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手!那份至關重要的文書,如同垃圾般掉落在濕漉漉、混雜著尿騷味的地上。
整個花園,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陸遠澤舉著銀針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從陰沉到驚愕,再到難以言喻的羞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柳含煙看著自己手上和地上那濕漉漉、散發著怪味的文書,再看看繈褓裏那個似乎因為“尿得痛快”而停下啼哭、甚至打了個小奶嗝的嬰兒,整個人都懵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朝朝,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哼!活該!想用假水糊弄人?嚐嚐本寶寶的童子尿吧!專破邪祟!呸呸呸!】
朝朝的心聲帶著十足的得意和鄙夷,清晰地傳入許時微和陸硯書耳中。
許時微低頭看著懷中女兒,那因為“立功”而微微泛紅的小臉蛋,再看看地上那被童子尿徹底“洗禮”過的認親文書,又看看陸遠澤和柳含煙那如同吞了蒼蠅般的表情,一股荒誕又解氣的笑意,不受控製地衝破了冰冷的心防,讓她蒼白的唇角,極其輕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陸硯書坐在輪椅上,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再看看妹妹那“無辜”的小臉,緊繃的心弦也是一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小家夥……真是……幹得漂亮!
“你……你們……欺人太甚!” 柳含煙終於從極致的震驚和羞辱中回過神,氣得眼淚再次湧出,這次是貨真價實的羞憤欲絕。她猛地抬頭,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針,狠狠刺向許時微和她懷中的朝朝,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剝!
就在她情緒激動、抬起手臂指向許時微的瞬間,那因為動作而滑落的寬大袖口處,一隻質地溫潤、雕工精巧的羊脂白玉鐲,清晰地露了出來。
陽光正好傾瀉而下,落在那隻玉鐲上。
許時微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那隻玉鐲。
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隻見那玉鐲瑩白剔透的內壁,在陽光的穿透下,隱隱約約,似乎浮現出幾道極其細微、排列怪異的、暗紅色的紋路!那紋路扭曲纏繞,隱隱構成一個……極其眼熟的、令人心悸的圖案!
雖然模糊不清,但那形態……
竟與李嬤嬤、林皓手腕上那暗青色的蛇形刺青,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許時微的腳底直衝頭頂!…………請看精彩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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