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偷聽我心聲殺瘋了》第2章輪椅藏殺機,長兄聽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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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水巷的鑰匙落地的聲音,清脆得像是在死寂的產房裏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的卻是滔天巨浪。
    陸遠澤的臉,在那一瞬間褪盡了血色,比地上李嬤嬤那張死人的臉還要慘白幾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彎下腰,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寬大的袖袍慌亂地掃過地麵,試圖去掩蓋那串暴露了他所有不堪秘密的黃銅鑰匙。
    “微兒,你聽我解釋……” 他聲音幹澀,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伸出去的手卻在觸及許時微冰冷刺骨的目光時,僵在了半空。
    許時微抱著繈褓中的朝朝,甚至沒有低頭去看那串刺眼的鑰匙。她隻是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譏誚,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看一場拙劣至極的鬧劇。劇烈的生產消耗和方才搏命般的爆發,讓她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全靠一股不肯倒下的恨意支撐著。她抱著女兒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微微顫抖著。
    【嘖嘖嘖,渣爹慌嘍!鑰匙都拿不穩了!甜水巷柳宅的鑰匙喲,藏著你的寶貝兒子和狐狸精呢!娘親別信他!一個字都別信!】
    朝朝的心聲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和鄙夷,清晰地回蕩在許時微的腦海裏。
    這聲音像是一劑強心針,讓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挺直了幾分。
    “解釋?” 許時微的聲音嘶啞,像砂礫摩擦,每一個字都淬著冰,“留著你的解釋,去跟禦史台,跟忠勇侯府的列祖列宗解釋吧!” 她不再看陸遠澤那張寫滿虛偽和慌亂的臉,目光轉向一旁嚇得魂不附體的婢女春桃,“春桃,扶我起來!把小姐抱好!”
    “是…是!夫人!” 春桃如夢初醒,戰戰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許時微懷裏接過還在委屈抽噎的朝朝。
    陸遠澤還想上前阻攔,卻被許時微那冰封般的眼神釘在原地。
    “世子爺,” 她扶著春桃的手臂,強撐著站起身,下身的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但她咬緊牙關,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產房汙穢,李嬤嬤的屍體,還有那串鑰匙,就勞煩世子爺親自‘處理’幹淨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她把“處理”和“家醜”兩個字咬得極重,帶著濃濃的諷刺和警告。說完,她不再停留,在春桃和另一個婢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卻異常堅定地朝著產房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每一步都帶著斬斷過往的決絕。
    陸遠澤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許時微虛弱卻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又低頭看了看地上李嬤嬤死不瞑目的屍體和那串仿佛在灼燒他手指的黃銅鑰匙,一股寒意夾雜著暴怒,瞬間席卷了他。他猛地一腳踹在旁邊倒下的矮凳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賤人!” 他低吼出聲,俊美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猙獰,哪裏還有半分溫潤如玉的模樣。
    棲霞院是忠勇侯府裏最偏僻、也最安靜的一處院落。這裏住著侯府的大公子,陸硯書。
    三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這位才華橫溢、原本前途無量的侯府嫡長子從馬背上墜落,摔斷了雙腿。名醫斷言,此生再難站立。自那以後,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便沉寂了下去,終日與輪椅為伴,深居簡出,宛如一潭死水。
    午後陽光正好,透過稀疏的竹葉,在青石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硯書穿著一身半舊的青色儒衫,安靜地坐在輪椅上,膝頭攤著一卷書。陽光落在他過分蒼白的側臉上,勾勒出清俊卻了無生氣的輪廓。他低垂著眼睫,視線落在書頁上,卻久久未曾翻動一頁。
    貼身小廝墨竹推著輪椅,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通往小花園的鵝卵石路上。園子裏新移栽了幾株山茶,聽說開得極好。
    “大公子,您看這日頭多好,出來透透氣是……” 墨竹試圖說些輕鬆的話,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陸硯書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聲音低沉,沒有絲毫波瀾。他的世界,似乎隻剩下輪椅方寸之地和無邊的死寂。
    輪椅平穩地前行,繞過幾叢修竹,前方不遠處,便是府中那處頗有些年頭的假山群。怪石嶙峋,堆疊出幽深的孔洞和小徑。
    “硯書兄!” 一個清朗帶笑的聲音從假山旁傳來。
    陸硯書聞聲,微微抬起眼瞼。隻見一個穿著寶藍色錦袍,麵容俊朗,眉眼間帶著爽朗笑意的青年快步迎了過來。正是他昔日同窗,如今也是他在這府中為數不多還願意來往的“摯友”——林皓。
    “林兄。” 陸硯書微微頷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瀾。林皓是他墜馬後,唯一沒有疏遠他,反而時常來探望他的人。
    “我就知道你這會兒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林皓笑容滿麵,極其自然地走到輪椅後方,對墨竹擺擺手,“墨竹,你去幫硯書兄取件薄披風來,這兒風有點涼,我來推會兒。”
    墨竹有些遲疑地看向陸硯書。陸硯書沉默地點了點頭。墨竹這才應聲“是,林公子。” 轉身快步朝棲霞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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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皓的手握住了輪椅的推手,推著陸硯書繼續前行,方向正對著假山群下那條坡度略陡、兩側怪石突出的窄道。他一邊走,一邊笑著同陸硯書說話,語氣熟稔而關切“硯書兄,我看你今日氣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前幾日我尋到一本前朝孤本的手劄,講金石篆刻的,知道你定喜歡,回頭給你送來……”
    陸硯書安靜地聽著,目光落在前方越來越近的嶙峋怪石上,那陡峭的坡度在陽光下投下濃重的陰影。他放在膝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林皓推著輪椅,腳步平穩,談笑風生,仿佛隻是尋常散步。
    就在這時——
    【大哥!快回頭!快!那個推你的林皓是壞人!他要害你!他要推你撞假山!他想讓你徹底廢掉或者幹脆摔死你!快啊!】
    一個稚嫩得如同春日初融雪水、卻又帶著十萬火急驚恐的聲音,毫無預兆地、狠狠地、如同炸雷般劈進了陸硯書沉寂了三年的腦海!
    不是耳朵聽見!是直接在他意識深處炸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純粹的恐懼和警告!
    陸硯書渾身猛地一僵!沉寂如古井的眼眸驟然收縮,爆射出難以置信的厲芒!他的身體在輪椅上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
    這聲音……如此陌生,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血脈相連的悸動!是誰?!
    念頭電轉,但身體的本能快過了思考!就在輪椅即將衝下那陡坡、前輪距離最近那塊尖銳凸起的太湖石不足三尺的瞬間!
    陸硯書放在扶手上的雙手猛地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那三年沉寂、看似無力的手臂,此刻青筋暴起!他並非驅動輪椅前進或後退,而是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向左側猛地一扳沉重的實木輪子!
    “吱嘎——哐啷!”
    刺耳的木頭摩擦聲和金屬扭曲聲驟然響起!
    沉重的輪椅在巨大的慣性下猛地向左前方甩去!左側的輪子狠狠撞在另一塊相對低矮、但同樣堅硬的假山石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輪椅幾乎側翻!陸硯書悶哼一聲,身體被巨大的力量甩得撞向輪椅堅硬的扶手,額角瞬間青紫一片,劇痛傳來!
    而原本推著輪椅、正暗中加力的林皓,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向和巨大的反作用力帶得一個趔趄!他驚呼一聲,下意識地鬆開了推手,身體控製不住地向前撲倒!
    “噗通!”
    林皓重重地摔倒在地,手掌和膝蓋擦在粗糙的鵝卵石上,火辣辣地疼。他狼狽地抬起頭,臉上那爽朗關切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震驚、錯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陰狠。
    “硯書兄!你……” 林皓驚怒交加,聲音都變了調。他完全不明白,一個殘廢了三年、心如死灰的人,怎麽會有如此敏銳的反應和爆發力!更不明白,剛才那千鈞一發的危機感從何而來!
    輪椅歪斜地停在假山旁,卡在幾塊石頭之間,輪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陸硯書一手死死抓住扶手穩住身體,一手捂住劇痛的額角,鮮血順著指縫滲出,滴落在他青色的衣襟上,洇開暗色的花朵。他劇烈地喘息著,胸腔起伏不定,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方才那驚心動魄的瞬間和腦海中那炸雷般的聲音!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沉寂了太久、仿佛蒙塵古鏡般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帶著從未有過的冰冷審視和滔天巨浪般的驚疑,死死釘在狼狽撲倒在地的林皓臉上!
    不是錯覺!剛才那個聲音……是真的!
    那聲音說……林皓要害他!
    林皓被他那幾乎要洞穿靈魂的目光看得心頭劇震,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他強自鎮定,臉上迅速堆砌起焦急和關切,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硯書兄!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怪我推得太不小心了!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伸手想要去扶陸硯書。
    然而,就在他掙紮起身、手臂揮舞帶動寬大袖袍的瞬間,那因為摔倒而翻卷上去的袖口處,一抹極其刺眼的、暗青色的印記,如同毒蛇的鱗片,在午後的陽光下,清晰地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條盤曲的、形態詭異的蛇形刺青!蛇頭猙獰,蛇信微吐,帶著一種令人極其不舒服的邪異感!
    陸硯書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停滯!
    這刺青……他認得!
    就在一個時辰前,那個被母親親手誅殺在產房、意欲捂死他剛出生妹妹的惡毒產婆李嬤嬤,在她倒斃時,那同樣翻卷的粗布衣袖下,也露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暗青色的蛇形刺青!
    一模一樣!
    冰冷的寒意瞬間凍結了陸硯書的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大哥!看到沒!就是那個刺青!李嬤嬤也有!他們是一夥的!都是壞人!想害死我們全家!】
    那個稚嫩而急切的心聲,再次在他腦中響起,如同燒紅的烙鐵,印證了他心中最可怕的猜測!
    原來……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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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他的墜馬……今日產房的殺局……還有此刻這“意外”的推撞……都不是意外!
    是謀殺!是針對忠勇侯府嫡係血脈的、處心積慮的謀殺!
    而眼前這個口口聲聲喚他“硯書兄”、被他視為墜入深淵後唯一慰藉的“摯友”,竟是這謀殺鏈條中的一環!是潛伏在他身邊,伺機給予致命一擊的毒蛇!
    “嗬……” 一聲低沉壓抑、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冷笑,從陸硯書染血的唇邊溢出。
    他緩緩地、緩緩地放下捂著額角的手,任由鮮血蜿蜒流過他蒼白俊美的臉頰。他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眼神閃爍、試圖掩飾袖口刺青的林皓,那雙沉寂了三年的眼眸裏,死寂的寒冰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足以焚毀一切的滔天怒火和深不見底的冰冷殺意。
    “林皓,”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你的袖子……露出來了。”
    林皓順著他的目光,猛地看向自己的袖口,當看到那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暗青蛇紋時,他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眼中的驚惶和陰狠再也無法掩飾!
    “不…不是的!硯書兄,你聽我解釋!這…這隻是……” 他語無倫次,身體下意識地向後縮去,仿佛眼前的陸硯書不再是那個殘廢的、了無生氣的兄長,而是一頭從地獄爬回來索命的惡鬼!
    陸硯書沒有再看他。他冰冷的目光越過林皓驚恐的臉,投向遠處正抱著繈褓、被春桃和幾個聞聲趕來的婆子簇擁著站在回廊下的許時微。
    許時微顯然也看到了假山旁發生的一切。她抱著朝朝,身體虛弱得幾乎站立不住,隻能靠在廊柱上,但她的目光,同樣冰冷刺骨,如同淬毒的箭矢,死死釘在林皓的身上,釘在他那暴露的袖口刺青上!
    母子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無需言語,那相同的刺青圖案,那電光火石間的驚險刺殺,還有腦海中那個神奇的、示警的聲音,已經將所有破碎的線索串聯成了一張巨大的、充滿惡意的網!
    一個針對他們母子、針對整個忠勇侯府嫡係的死亡之網!
    而此刻,毒蛇,已經露出了致命的獠牙。
    【娘親!大哥!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他肯定知道更多!】
    朝朝的心聲在許時微和陸硯書兩人的腦中同時響起,帶著奶聲奶氣的焦急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許時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氣血,用盡力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花園的寂靜,帶著侯府主母的威嚴
    “來人!給我拿下林皓!”………………請看精彩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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