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憐的人，孤單的人，痛經也隻能自己扛著的人。
    這個時候可沒有一雙手會在這時候握著她，更何況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呢。
    看著她疼的眼淚都狂飆的樣子，疼到沒力氣的樣子，疼到抵著床板的樣子，疼到蜷不住身子的樣子。
    你是否，會選擇去給她一個擁抱呢？
    還是隻能在屏幕麵前看著。
    卻無能為力麽。
    ......
    呼。
    疼。
    呼。
    我靠在椅子上，天花板上的冷光，都那麽的刺眼。
    手臂放在眼前，卻遮不住那冰冷的溫度。
    好疼啊。
    把我扶起來的那位旅客好像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什麽東西，但我那時候完全聽不進去。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喝了點水，終於是好了一點。
    雖然因為水是涼的，肚子疼並沒有緩解，反而有些變本加厲的趨勢。
    但也許我已經疼麻木了，又或者是疼到失去理智了。
    總之，到現在我居然有點力氣去拿起桌子上那東西看了。
    一板藥片，布洛芬。
    我還沒緩過來，沒認出來這個東西是什麽，隻覺得這幾個字很眼熟的樣子。
    好像前段時間總是在新聞聽到這個名字。
    是什麽呢？
    哦。
    好像是止痛藥。
    有些印象，但是不多。
    這時候我才恍惚的意識到，距離這個名詞的上次出現，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硬著頭皮讀了讀說明書，我才放心的吃了兩片藥下去。
    水是涼的，我不想再喝下去了，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幹咽。
    膠囊因為沒有液體的衝刷，而沒能順利的被咽下去。
    留在喉嚨那邊，卡著我的命運。
    異物感留在那兒，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力，又仿佛在彰顯我的不堪。
    沒過多久，在津液的作用下，膠囊就化開了。
    藥味在嘴中蔓延開來，苦澀，不適，卻讓我感到些許輕鬆。
    因為注意力被轉移了。
    感受著嘴裏的苦味，我甚至想讓它在那兒多停留一會兒。
    似乎苦澀才是最適合我的味道。
    它讓我感覺到自己存在。
    趁著這點力氣，我又挪回了床上。爬梯子的手都有些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身體砸在床上。
    我慶幸自己很輕，很輕，沒有聲音，不會打擾到別人。
    很輕，很輕，沒有聲音，隻會在這兒默默的，默默的忍著。
    肚子不合時宜的有些餓了，隻不過我現在並沒有力氣出去覓食。
    仰躺在床上，也沒有力氣去思考。
    好消息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占著主導，還是止痛藥起效了，腦子裏隻剩下些簡單的想法了。
    渾渾噩噩的，一團亂麻模樣的。
    讓我不能思考。
    隻留著本能了。
    呼。
    我是誰啊。
    妹妹呢？
    隻是思考著，沒能思考著，我好像看見了她的離開。
    別走，好不好。
    慢慢的，也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淚在流。
    ......
    醒來的時候，除了身上沒什麽力氣之外，腦袋也一片漿糊的，喉嚨更是渴的發燒。
    紙巾吸飽了血，貼在那兒已經幹了，硬硬的，硌得慌。
    慢慢的爬下了床，我怎麽會在這兒。
    哦，對的。
    揉了揉不太中用的腦子，身體不是很疼了，腦袋卻有點疼。
    這次的熱水機修好了，我終於接到了那杯熱水。
    捂著這杯遲來的熱水，坐在椅子上。蒸汽蒙上我的視線，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我卻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也可能隻是因為手上熱起來了。
    小口抿著，暖流帶著溫度，慢慢從食道進到身體。
    稍微好受點兒了。
    呼。
    靠在椅子上，緩了好久，就好像在拿著瓶血藥在啃一樣。
    倒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玩的遊戲了。
    那時候什麽都不用擔心，買好零食，拍拍旁邊的位置，等著妹妹過來就行了。
    然後，不管是單人遊戲，還是雙人小遊戲的，她看著我玩，更多的是我看著她玩，又或者兩人一起玩。
    然後她會趁我不注意，偷偷的多吃一點小零食。
    我都看在眼裏的，卻也隻是撇過頭去笑笑，隻會在她吃的太多之前，才去攔住她。
    我有時候還會驚訝的說怎麽吃的這麽快？演出一臉疑惑的樣子，然後再去看妹妹她憋笑時候的表情。
    嘿嘿。
    看著她努力繃著自己的樣子，我最後也變得跟她一樣了，不得不繃住臉，才能努力著不笑出來。
    最後會是我先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然後就會變成兩人開懷大笑那樣的下午。
    她會拉著我的手撒嬌，說我太壞心眼了。
    會把自己珍藏的布丁分我一半，跟我道歉，然後下次還是這麽做。
    會讓我寵著她。
    我嘴上雖然沒有原諒她，但是早已經把縱容的表情寫在臉上，放在行動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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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她住進了學校，一直到她開始比我忙。一直到她在身高超過我的那天，興奮的拉著我，比了一遍又一遍。
    是那樣的溫馨。
    那樣的美好。
    那樣的，遙不可及了。
    兩人距離明明並沒有變得遙遠，我現在卻好像被困在過去了一樣。
    滿腦子想著不能讓她離開我。
    坦白也好，維持現在的平衡也罷，我好像接受不了那可能出現的最差的後果。
    我接受不了。
    我會崩潰的。
    會瘋掉的。
    理智開始潰散，直到嘴裏的腥味漫延開來，才略微找回了一些。
    呼。
    呼。
    牙齒不知道什麽時候咬破了嘴唇。
    一抿嘴，嘴唇上染上了那抹鮮紅。幾米外的鏡子裏的自己，看上去添了幾分妖豔。
    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身下紙巾凝固了的感覺著實不好受，我也就把那杯熱水一飲而盡，也沒管是否會燙到自己。
    隻是到了廁所我才發現，幾張紙巾就想堵住側漏，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痕跡差點到處都是了，我隻能努力的擦擦，再換些幹淨的進去。
    蹲了會兒廁所，稍微處理了一下才出去。比起疼痛，現在最讓我難受的是餓了。
    餓了真的很難受。
    也不能指望這按鍵手機點外賣，我也沒那個閑錢，所以還是準備下樓去覓食。
    把血跡斑斑的衣服換掉，我準備下樓覓食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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