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將守鶴收回膜卡後，知朝戴好麵具環視了一圈寂靜的溶洞後，緩緩向通道走去。
    這次利用蒼鸞刀上的查克拉進行偽裝，總算沒暴露自己沒有查克拉的秘密。
    鬼麵人的身份本就是用來唬住帶土的籌碼，如今看來效果遠超預期，至少能讓曉組織重視她的話語權，後續幫其他尾獸脫離人柱力時，也能少些阻礙。
    想到這裏，知朝的腳步不自覺放緩，想到了後續尾獸的形態轉換。
    若要將尾獸轉化為自然之靈，關鍵在於匹配它們的自然屬性。
    比如守鶴與沙塵的契合度最高，恰好她小時候意外封印的沙塵暴能完美適配。
    思緒順著這條線索延伸，二尾貓又的身影突然浮現在腦海。
    她依稀記得，二尾貓又是一隻通體藍色火焰的貓型態尾獸。
    它的屬性是火，那也就是說........
    她需要去收集自然中形成的大火，才能將它轉換成自然之靈？
    可問題是，她應該去哪裏找自然形成的大火，就算是山火也是小概率形成的事件吧。
    總不可能真的去放火燒山吧？
    更棘手的還在後麵。
    知朝停下腳步，從卡包裏掏出膜卡，表情凝重。
    排除用於傳送和封印守鶴的卡片，如今隻剩下一張空白的鋼化膜。
    後續剝離其他尾獸查克拉、進行二次封印，都需要大量膜卡支撐，可她現在手裏的儲備，連應對下一隻尾獸都顯得局促。
    好在她已暫時加入曉組織，理論上 “獲取膜卡” 的途徑有了著落。
    可.....總不能真的替他們打工，到處殺人放火吧？
    她隻有剩下的兩年時間.....
    她必須在這兩年裏完成尾獸轉化，監督大蛇丸研究符文的進度，還要應對未來宇智波斑的出現，甚至警惕黑絕.......
    無數件事如同纏繞的亂麻，糾纏在知朝的腦海裏。
    她一手扶住石壁，垂下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緊迫和繁瑣啊......
    想要改變這個被戰爭與仇恨裹挾的世界，原來比她想象中難得多。
    不過好在她有上帝視角，這份情報優勢，在這個忍界就是一張不敗的王牌。
    隻要善加利用，不僅能避開許多致命危機，還能在與曉組織、甚至未來與斑的對峙中，掌握談判的主動權。
    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先解決膜卡短缺的問題。
    知朝從包包裏掏出了一直在休眠狀態的小王，輕輕敲了敲它的龜殼。
    “喂，小王。別睡了，我有事情想問你。”
    小王在掌心裏晃了晃，慢悠悠地探出腦袋，綠豆般的眼睛半眯著，剛看清眼前的 “惡鬼麵具”，瞬間嚇得四肢一縮，緊接著發出尖銳的爆鳴：
    “啊 ——！鬼啊 ——！！”
    知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戴著麵具，連忙抬手掀開，露出原本的麵容，伸手用兩指輕輕捏住小王的嘴巴：
    “是我是我！你別叫這麽大聲！”
    看清是知朝後，小王才憤憤地甩開她的手指，氣呼呼地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掌心，控訴道：
    “老大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的王八壽命熬到頭了呢！”
    知朝嘴角抽了抽，無奈道：“那…… 那還不至於。”
    小王撓了撓光滑的腦袋，半眯著眼打量她，語氣緩和了些：
    “所以老大叫我出來，到底有啥事啊？”
    “我想問問，有沒有更快獲取鋼化膜的辦法？難道就一定要做壞事嗎？”
    小王四肢並用，竟直接坐在了知朝的掌心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老大，你還記不記得，我在第八章提到過的‘意識形態’？”
    “‘意識形態’我記得，” 知朝捏著下巴思索，語氣帶著幾分疑惑，“但第八章是什麽？”
    “那不重要，你隻要記得就好。”
    小王擺了擺小爪子，打斷她的追問，隨即清了清嗓子，綠豆大的眼睛瞬間變得格外認真：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快速增加你的壞事進度。那就是完全樹立一個惡人的形象，在人們的腦海裏根深蒂固，這樣無論你做什麽事情，大家都會先入為主覺得你別有用心，或者在謀劃什麽可怕的陰謀。這樣的念頭一旦成為了普遍存在的想法，就會成為判斷壞與對的新規則。就比如，你隨手扶一下老奶奶，大家都會以為你想傷害那個老奶奶。大眾的意識一旦達成共識，好事都會變成壞事。簡單說，就是讓‘你是壞人’這件事，刻進所有人的認知裏。”
    “原來如此……” 知朝恍然大悟，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是不是說，木葉推崇的‘火之意誌’，也算一種控製忍者的意識形態？”
    “對啦！” 小王興奮地拍了拍爪子，“那是正向的社群意識形態，用來凝聚人心；而你需要的，是反向的 —— 讓所有人都怕你、警惕你，哪怕你沒做壞事，他們的‘恐懼’也會自動幫你‘累積壞事進度’。”
    聽完這套理論，知朝隻覺得一股微妙的荒誕感湧上心頭，卻又偏偏與這個忍者世界的現實完美契合。
    看來還得把自己惡人的形象傳播出去，才能更快的獲得鋼化膜。
    知朝心中的迷霧似乎被撥開了一些。
    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小王光滑的烏龜腦袋，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啊小王，你平時看起來迷迷糊糊、除了吃就是睡，關鍵時刻腦子裏還是有點靠譜東西的嘛。”
    小王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短小的前肢扭捏地搓了搓自己的鼻尖：
    “哪有哪有……我、我也就是重複了一下河神大人告訴我的話罷了。其實我也不太懂啦……”
    聽到“河神”兩個字，知朝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眼神裏多了一絲探究。
    她輕聲問道：“小王，你第一次見到那位河神，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
    小王歪著腦袋，努力回憶著，慢吞吞地說：
    “嗯……好像……是在一個很大的夢裏吧？我記得我當時正在山裏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後就看到一個渾身發著光、看不清楚臉、但感覺很溫柔的人，祂說祂是河神。祂給了我好多從來沒吃過的好吃的！然後就說有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我，讓我來幫一個人……然後我就遇到老大你啦！”
    它說得天真爛漫，仿佛 “被陌生人給吃的就跟著走” 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知朝聽得一陣無語，扶了扶額：
    “所以別人給你點好吃的，你就什麽都信了？讓你來你就來？”
    “可是祂有好多好吃的呀！” 小王理直氣壯地挺起小胸脯，爪子揮舞著辯解，“而且祂說老大你是很重要、很好的人！要不是祂，我怎麽會遇到老大？這明明是好事嘛！”
    看著小王那雙清澈的眼睛以及那“有吃的就是好人”的邏輯，知朝不禁啞然失笑。
    她大概明白了。
    那位所謂的“河神”，為了讓她能更快地接受這荒誕的使命和設定，特意安排了小王這樣一個單純又好哄的“引導者”，用最直接的方式把她推上了這條路。
    算了……深究下去似乎也沒什麽意義。
    誰讓自己是那個“天命人”呢？
    “謝了，小王。”知朝將小王放回自己的肩膀上，“我現在大概已經清楚接下來要幹什麽了。”
    小王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眼睛閃閃發光，迫不及待地問：“那我幫上了老大的忙，是不是……是不是有獎勵呀？”它的小尾巴尖期待地晃了晃。
    知朝邁開腳步，向著洞窟外麵走去。她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三色丸子，怎麽樣？”
    “好耶——！！！”小王立刻發出了興奮的歡呼，小爪子緊緊抓住知朝的衣服，生怕她反悔，“老大最好啦！我最喜歡老大啦！”
    聽著耳邊小王雀躍的聲音，知朝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雖然前路依舊艱難險阻，麻煩事一堆，但有小王和守鶴在身邊一直陪伴，似乎……也不算太壞。
    她摸了摸綁在大腿側的卡包，又想了想小王剛才那套“惡名遠揚”的理論，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銳利。
    塑造一個令人們恐懼的“鬼麵人”形象嗎？
    聽起來，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將惡鬼麵具重新戴上，踏步走出昏暗的洞窟，外界的光線湧入，照亮了那張扭曲恐怖的惡鬼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