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曾消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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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瀝瀝的小雨衝刷著雨隱村冰冷的建築,敲打在窗沿上,發出單調而規律的聲響。
    知朝的意識從深沉的黑暗中緩緩上浮,感受到腹部和左肩處傳來的清晰劇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下意識地想撐起身體,可手臂剛用勁,便被劇痛拽得無力垂下,身體重重跌回柔軟的床鋪。
    陌生的天花板是深灰色的,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濕氣,還混雜著淡淡的草藥味,刺鼻卻又帶著一絲安心的治愈感。
    這裏是…… 哪裏?
    “醒了嗎?”
    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右側傳來,“傷口還在恢複,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
    知朝艱難地轉過頭,看見那個戴著漩渦麵具的男人正隨意地坐在窗台上,一條腿曲起,手搭在膝蓋上,仿佛已經在那裏靜坐了許久。
    他的目光透過那唯一的孔洞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審視。
    知朝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手是溫熱的皮膚,而非冰冷堅硬的麵具。
    帶土看著她的小動作,像是覺得有趣,發出一聲極輕的哼笑,從容不迫地將那個屬於“惡鬼人”的麵具拿在手中把玩
    “你是在找這個嗎?”
    知朝盯著他手裏的麵具,虛弱的聲音裏帶著不滿
    “沒人告訴你,擅自摘掉別人的麵具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帶土似乎被她的話逗樂了,低笑了幾聲
    “沒人告訴你,無緣無故消失整整十八年,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消失十八年?”知朝不解的皺起眉頭,“你認錯人了,我才十六歲,哪來的消失十八年?”
    帶土低下頭,麵具的孔洞後,那目光似乎更加銳利了,他嗓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確認
    “這點讓我也很奇怪。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保持著現在的這副模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頓了頓,一個清晰卻又荒謬的稱呼砸向知朝
    “姐姐。”
    姐姐?!
    知朝的大腦“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台上那個危險而神秘的男人。
    他在說什麽鬼話?
    宇智波帶土什麽時候有個姐姐了?
    據她所知,宇智波帶土是宇智波一族的孤兒,父母早亡,從小在族人的照看下長大。
    他哪來的姐姐?
    難道是……認錯人了?
    因為她和那個所謂的姐姐長得很像?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知朝的聲音因震驚和傷口的疼痛而有些虛弱。
    帶土沉默地注視了她幾秒,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實性。
    然後,他緩緩地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朝著床邊走近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嗎?那你總該認識我的樣子吧。”
    說著,在知朝驚愕的注視下,他抬手,指尖勾住麵具的邊緣,緩緩摘下了那副一直覆蓋著他臉龐的漩渦麵具。
    麵具之下,是一張半邊完好、半邊布滿猙獰疤痕的臉。
    那完好的半邊臉,依稀能看出少年時開朗陽光的輪廓。
    右半邊則布滿了猙獰的凸起疤痕,皮膚像被熔岩灼燒過般扭曲,深褐色的疤痕爬滿了臉頰,甚至蔓延到耳後。
    唯有那隻黑色的深邃眼眸盛滿了認真,甚至帶著一種壓抑了太久、幾乎要破籠而出的複雜情感。
    “你……”
    知朝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厲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荒謬的局麵。
    這確實是宇智波帶土,可他為什麽會把自己認成他的 “姐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帶土將她的震驚和茫然盡收眼底,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重新評估著什麽。
    他沒有立刻逼問,隻是將那張惡鬼麵具輕輕放在了床邊的矮櫃上。
    “看來,你不僅‘消失’了,還丟掉了一些不該丟掉的記憶啊”
    雨聲依舊,甚至比剛才更大了些,劈裏啪啦地敲打著窗戶,像是在催促著什麽,又像是在掩蓋某些不願被人知曉的秘密。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無比凝滯和詭異。
    帶土坐在床沿邊上,動作並不急切,反而帶著一種耐心和懷念。
    他伸出左手,指尖冰涼,輕輕將知朝額前汗濕的發絲撥開,露出她因失血而蒼白的臉龐。
    他的眼神在那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銳利和審視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情緒,仿佛透過她在看某個遙遠時光裏的剪影,某個他思念了很久的人。
    “不過沒關係,”他低聲說,聲音沙啞卻柔和了些許,“至少我終於找到了你……”
    那冰涼的指尖觸感讓知朝下意識地微微側頭躲避,她不習慣這種陌生的親近,更害怕這種基於 “誤解” 的溫柔。
    她腦子裏的思緒早已混亂不堪,像一團被揉亂的線團,找不到任何頭緒。
    她仔細觀察著帶土的態度,那種近乎偏執的認定,又不似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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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就是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 “姐姐”。
    知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壓下腹部的抽痛,小心翼翼地試探
    “我應該和你不認識才對。你憑什麽斷定,我是你口中的那個……姐姐?”
    帶土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對於她的躲避,他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強求,隻是緩緩收回了手,放在身側,指尖微微蜷縮。
    他的目光從知朝臉上移開,落在了被小心放在一旁矮櫃上的、屬於知朝的那把特殊短刀上。
    “剛開始,我看你運用的忍具,就有些懷疑了。但這把刀……”
    他的視線牢牢鎖在那把短刀上,語氣變得無比確定
    “那上麵的文字我絕不會認錯。因為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帶著它。”
    知朝抿了抿幹澀的嘴唇,心髒跳得更快了。
    她繼續追問,試圖挖掘更多信息
    “那你……姐姐,她叫什麽名字?”
    帶土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那個名字聽起來遙遠而陌生
    “她沒有名字。但我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空葉。”
    空葉?
    知朝在記憶裏飛快地搜索了一遍,確定自己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無論是宇智波的曆史還是其他情報中,都毫無痕跡。
    一個沒有名字,被稱作“空葉”的女人?
    是代號?還是別的什麽?
    她張了張嘴,原本想順勢追問關於“月之眼”計劃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行。
    現在情報信息完全不對等。
    帶土認定她是“空葉”,而她對“空葉”一無所知。
    貿然詢問他的計劃,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
    必須找機會弄清楚這個“空葉”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和帶土是什麽關係?
    她為什麽“消失”了十八年?
    知朝垂下眼睫,掩飾住眼底翻湧的思緒,暫時選擇了沉默。
    她需要時間消化這驚人的信息,更需要時間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帶土看著她的樣子,目光再次變得幽深難測。
    “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重新戴上了那副漩渦麵具,恢複了那個神秘莫測的模樣,“你的傷……需要時間恢複。抽取尾獸查克拉的計劃,等之後再繼續。我會再來的。”
    帶土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壓下心底那份熾熱的感情後。
    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知朝一個人躺在床上,對著陌生的天花板,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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