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這姑爺,打著燈籠都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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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人一路的驚歎、羨慕和議論聲中,
    劉青山和朱霖終於提心吊膽又滿心甜蜜地將那台珍貴的電視機,安全地馱回了燕京理工大學家屬院。
    車子剛拐進家屬院大門,那個綁在嶄新鳳凰自行車後座上、印著“燕京牌電視機”醒目大字的大紙箱,瞬間就吸引了院子裏人的目光。
    正是傍晚時分,家屬院這會兒正熱鬧呢。
    下班歸來的教職工推著自行車,放學回家的孩子們在追逐打鬧,端著搪瓷盆準備去公共水池洗菜的主婦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還有坐在馬紮上搖著蒲扇乘涼的老頭老太太……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齊刷刷地投向了劉青山車後那個巨大的紙箱。
    “哎喲!快看!那是什麽?!”一個端著簸箕倒垃圾的大嬸最先驚呼出聲,手裏的簸箕差點掉地上。
    “電視機?!”
    旁邊一個正擇菜的中年女老師猛地抬起頭,推了推眼鏡,難以置信地確認著紙箱上的字,“燕京牌電視機?!我的天!誰家買的?!”
    “那不是朱教授的閨女朱霖嗎?”眼尖的人立刻認出了跟在後麵的朱霖。
    “啊?!朱霖?!朱教授家買的?!”
    “前頭那個帥小夥是誰?個子高高的,看著就順眼,那誰啊?”
    “眼生,沒見過。”
    “我知道我知道。”
    先前在樓下和朱霖劉青山打過招呼的沈翠芬這會兒也在樓下,她笑眯眯道“我知道,那個是老朱家的姑爺,朱霖的對象,這兩天就在老朱家住哩。前天他倆一起出門,我還和他們打招呼了。”
    “嘖嘖……”
    沈翠芬砸吧了幾下嘴,一臉感慨道“老朱兩口子對姑爺這是掏心掏肺了啊,姑爺一來,電視機立馬就安排!這魄力!”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飛遍整個院子。
    “老朱家買電視機了!”
    “新電視機!燕京牌的!”
    “老朱家的姑娘有對象了!”
    “這電視機就是朱霖對象馱回來的,就綁新車後座上!”
    “老朱兩口子對姑爺忒好了,姑爺一來,電視機都立馬安排……”
    ……
    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圍攏過來。
    孩子們跑得最快,像小猴子一樣圍在劉青山的車子旁,伸著小腦袋,好奇地指著那個大紙箱“電視機!是電視機!我認識字!”
    “哇!真大!”
    “以後能去朱爺爺家看電視啦!”
    大人們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
    “真行啊!買電視機了!”
    “這電視機票可不好弄啊,朱霖,你爸從哪弄的票?”
    “嘖嘖!這新車,永久28!還馱著電視機,真夠氣派的!”
    “朱霖丫頭,找了個好對象啊!這小夥子看著就英俊帥氣,一表人才,器宇軒昂的,你媽肯定天天樂的合不攏嘴。”
    “老朱兩口子這下可享福了,晚上在家就能看電視了!”
    “是啊!咱們院兒裏,這可是頭一份兒,老朱家這回可露臉了!”
    正在陽台曬衣服的白婉茹,
    聽到樓下院子裏傳來的喧鬧聲和隱約的“電視機”、“老朱家”等字眼,感到有些奇怪。
    “外麵吵吵什麽呢?”白婉茹擦了擦手,推開窗戶往下看。
    這一看不要緊,她一眼就看到了樓下人群中心,被圍著的劉青山和朱霖,以及劉青山車後座上那個無比醒目的大紙箱。
    “老朱!老朱!你快來看!”
    白婉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她猛地回頭朝屋裏喊,“是青山和霖霖!他們這是買的啥?這麽大一個箱子?”
    “回來了?”
    朱中華正在看報紙,聞言就走了過來,伸頭一看,當看清樓下景象時,也愣住了!
    “這啥東西啊?裝這麽大一個箱子。”
    “走,下去看看。”
    “嗯。”
    兩人顧不上多想,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跑下樓。
    “青山!霖霖!”白婉茹人未到聲先至。
    “叔叔!阿姨!”劉青山看到他們下來,連忙停好車,笑著打招呼。
    朱中華和白婉茹擠進人群,先看那個大箱子。
    當看清上麵的字後,兩人全都驚呆了!
    電視機?!!
    “青山……這……這是電視機?”朱中華指著紙箱,聲音帶著震驚和一絲不確定。
    “叔叔,阿姨!”
    劉青山笑了笑,說道“嗯,電視機。這電視機,是我和霖霖買來孝敬您二老的!以後您二老在家也能看看電視,解解悶。霖霖回家了也能看!”
    “啊?!給……給我們的?!”
    白婉茹頓時就紅了眼圈兒,心中歡喜不已。
    朱中華也激動地搓著手,看著劉青山,眼中滿是欣慰和讚許“青山!你……你這孩子……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剛才還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一瞬!
    鄰居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啊?!”
    剛才還在感慨“老朱兩口子對姑爺掏心掏肺”的沈翠芬,第一個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手指著劉青山,聲音都劈了叉“哎喲喂!我的老天爺!敢情……敢情這電視機不是老朱買的?!是……是姑爺你自個兒買的?!買來孝敬老朱和白老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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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一嗓子,如同驚雷,徹底點醒了所有人!
    “啥?!是姑爺買的?!孝敬嶽父母的?!”
    “我的天!不是老朱家安排,是姑爺自個兒安排的?!”
    “這……這小夥子!手筆也太大了!”
    “電視機啊!還帶票券!這得花多少錢!多大情分啊!”
    “嘖嘖嘖!老朱!白老師!你們這姑爺……這……這孝心!真是沒得說啊!”
    人群瞬間爆發出比剛才更加強烈的驚歎和議論!
    剛才那些羨慕朱家“魄力”的人,此刻眼神全都變了!
    那不再是羨慕朱家舍得花錢,而是變成了對劉青山本人能力和孝心的巨大震撼和敬佩!
    “我就說嘛!”
    一個戴眼鏡的女老師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聲音激動,“剛才我就納悶兒,老朱兩口子雖然人好,但買電視機這麽大的事,動靜肯定不小,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原來……原來是姑爺悄沒聲兒地就給辦成了!還直接送到家門口!這份心意,這份能耐,了不得!了不得啊!”
    她看向劉青山的目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和讚歎。
    那幾個心裏還泛著酸、覺得劉青山不過是靠嶽家的小夥子,此刻更是徹底蔫了,臉上隻剩下巨大的震驚和徹底的心服口服。
    自己買點水果點心孝敬長輩都算不錯了,人家直接扛台電視機回來?!
    這差距……
    簡直是鴻溝天塹!
    他們看向劉青山的眼神,已經從審視變成了仰望。
    朱中華和白婉茹聽著鄰居們此起彼伏、充滿震驚和敬佩的議論,感受著那一道道聚焦在劉青山身上、飽含讚歎的目光,心中的那份滿足感、自豪感和幸福感簡直要衝破胸膛!
    白婉茹看著身邊高大英俊、氣度不凡的劉青山,再看看周圍鄰居們熱切的目光,一股巨大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擦了擦眼角,出聲道“青山,你有這個心就行了,阿姨很滿足很開心!不過這電視機啊,實在是太貴重了,你現在還年輕,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們不能要,你們趕緊去退了。別去晚了,人家關門了。”
    周圍的鄰居們一聽白婉茹說要退,頓時又炸了鍋!
    “哎喲!白老師!可不能退啊!”
    沈翠芬又跳出來了,“這可是姑爺和霖丫頭的一片孝心!千金難買!退了多傷孩子的心啊!”
    “就是就是!”
    旁邊一位大爺也幫腔,“老朱!白老師!你們兩口子辛苦半輩子,也該享享福了。孩子有本事,孝敬你們,收著,高興收著!”
    “多好的姑爺啊!一出手就是電視機,這份心意,打著燈籠都難找!退了像什麽話?”剛才擇菜的女老師也勸道。
    孩子們更是起哄“朱爺爺!朱奶奶!別退別退!我們要看電視!”
    朱中華看著眼前這陣仗,聽著鄰居們七嘴八舌的勸說,再看看女兒朱霖依偎在劉青山身邊、臉上那混合著期待和自豪的神情,還有劉青山那真誠而堅定的目光,他心中的激動和欣慰如同潮水般洶湧。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混合著驕傲、滿足和揚眉吐氣的笑容。
    他用力拍了拍劉青山的肩膀,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清晰地傳遍整個院子“好!青山!這電視機,叔叔阿姨收下了!”
    “這份心意,我們領了!”
    他環視了一圈圍觀的鄰居,那份自豪感幾乎要衝破胸膛,“婉茹,孩子一片心意,咱們就高高興興收下。以後啊,咱們家也有電視看了!”
    “爸~~”朱霖高興地叫了一聲。
    “老朱……”
    白婉茹看著丈夫,又看看劉青山,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那是幸福的淚水。
    她用力點點頭“好,好,收下……咱們收下!謝謝青山!謝謝你和霖霖!”
    就在這時,
    人群裏不知誰又喊了一句“白醫生!你們家這姑爺,到底是哪路神仙啊?這麽有本事!電視機票都能弄到?還這麽大方?”
    這個問題,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一道道探究、羨慕、好奇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劉青山身上。
    白婉茹清了清嗓子,臉上綻放出無比燦爛、無比驕傲的笑容,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各位鄰居!各位同事!”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激動和自豪。
    “我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劉青山同誌!不僅是我們家霖霖的對象,更是……”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作家‘青山’!寫《一代人》、《回答》、《致橡樹》、《傷痕》、《人生之路》的那個‘青山’!”
    “轟——!!”
    白婉茹的話音剛落,整個家屬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剛才還喧鬧嘈雜的人群,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這裏是哪?
    燕京理工大學家屬院。
    能住在這裏的人,都是理工大學的教職工,換句話說就是這裏的人都是有文化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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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人,都看書。
    所以,對於‘青山’,他們簡直不要太熟悉,那是一丁點都不陌生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作家“青山”?!!
    那個名動全國、作品被無數人傳誦、名字如雷貫耳的大作家“青山”?!
    那個寫出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這樣震撼人心詩句的“青山”?!
    那個寫出了《人生之路》,讓無數青年熱血沸騰、引發巨大社會反響的“青山”?!
    他……他竟然這麽年輕?!
    這麽英俊?!
    而且……而且現在就站在他們麵前?!
    還是朱霖的對象?!朱中華家的姑爺?!
    這消息,比剛才那台電視機帶來的衝擊力,何止強了百倍千倍!
    幾秒鍾的寂靜之後,是如同火山爆發般的巨大喧嘩和驚歎!
    “我的老天爺啊!!!”剛才驚呼電視機的大嬸再次發出了破音的尖叫,手裏的簸箕這次是真的“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青山?!他就是青山?!”
    戴眼鏡的女老師眼鏡都差點滑下來,她扶了扶眼鏡,聲音因為激動而尖銳,“《致橡樹》!我……我太喜歡《致橡樹》了!‘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天啊!我竟然見到真人了!”
    “《人生之路》!我看過!寫得太好了!”
    一個年輕工人激動地喊道,“沒想到作者這麽年輕!還是咱們院兒裏的姑爺?!”
    “作家青山?!全國高考狀元?!”人群中有人想起了另一個身份,更是驚呼連連!
    “難怪!難怪能買電視機,人家是作家,稿費多著呢!”
    “我的天!老朱家這是找了個文曲星姑爺啊?!”
    “朱霖丫頭!你……你對象是青山?哎呦,你怎麽不早說啊?!”
    “朱教授,你們……你們家這是……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啊,找了個這麽有出息的姑爺……嘖嘖!”
    剛才那幾個對朱霖有意思、心裏還泛著酸的小夥子,此刻徹底蔫了,臉上隻剩下巨大的震驚和徹底的心服口服。
    跟全國聞名的大作家、高考狀元比?
    他們連比的念頭都生不出來了。
    隻剩下仰望。
    朱中華看著瞬間沸騰的人群,看著鄰居們臉上那從羨慕電視機到仰望文化名人的巨大轉變,聽著那些充滿驚歎、敬佩、甚至帶著一絲敬畏的議論,心中那份作為父親和嶽父的驕傲感,簡直達到了!
    他感覺自己的腰杆從未如此挺直過。
    他看向劉青山的目光,充滿了無比的欣賞和自豪!
    得婿如此,夫複何求啊?
    劉青山也沒想到白婉茹會當眾介紹他的身份。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如同海嘯般的關注和驚歎,他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複了從容。
    他臉上帶著謙和而溫潤的笑容,向周圍激動的人群微微頷首致意。
    “青山同誌!”
    沈翠芬激動地擠到前麵,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特別喜歡您的詩!《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每次讀都掉眼淚,您……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她的話,瞬間點燃了更多人的熱情。
    “對對對!青山同誌,簽個名吧!”
    “我也要!我也要!”
    “青山同誌!《人生之路》還有後續嗎?”
    “霖丫頭,你可得讓你對象給簽個名啊,我老喜歡他的作品了,他每一篇作品我都看!”
    “真是沒想到啊,青山竟然不知不覺間成了咱們院裏的人,哎呦……這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大家爭先恐後地想靠近這位傳說中的大作家。
    劉青山看著熱情的鄰居們,又看看身邊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朱霖,以及一臉驕傲滿足的朱中華和白婉茹,心中暖流湧動。
    他微笑著,朗聲說道“謝謝大家的厚愛!,簽名沒問題,改天一定滿足大家!不過今天……”
    他指了指車後座上的電視機紙箱,笑道“我得先把孝敬叔叔阿姨的電視機搬回家安頓好,不然,今晚的《新聞聯播》可就趕不上趟了。”
    他這幽默又接地氣的話,頓時引來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掌聲。
    “對對對!先搬電視機!”
    “朱教授,白大夫,快!快回家!等著看你們家新電視呢!”
    “青山同誌說得對,安電視要緊。走,我搭把手幫你搬上去。”
    “我也去,我會扯電線裝插座,這電視還得調台呢。”
    “走走走,咱們幫青山把電視抬上去,青山啊,我是你嶽父樓上的鄰居,有空來家裏坐坐啊!”
    一時間,場麵變得更加熱鬧。
    剛才還圍觀的鄰居們,此刻都變成了熱情的幫手。
    大家七手八腳,小心翼翼地解繩子、抬箱子,幫忙抬著電視機,熱熱鬧鬧的進了單元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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