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的移動網絡打開，微信的綠色圖標上一下子跳出個紅色的“99+”。
    因為好奇心，白柳琉點開看了，除了係統通知以外，新加上的蘇洋發了三十五條消息，大多數是和經紀人的聊天記錄截圖，還有在網上為她仗義執言，和網友在評論區吵架的截圖。
    最下麵還有一條語音：“小白，不怕，姐挺你。”
    白柳琉笑了一下，蘇姐真的很好懂啊。
    她們兩人不合的時候，蘇姐從不給她好臉色，說話也總挑難聽的說。
    化敵為友之後，就變成了一副可以為了她和全世界的架勢。
    薛銘的消息則少一點，說是如果她覺得內心苦悶可以找他傾訴，他隨時在線。
    韓羲丞也給她發了句：“沒事吧？”
    而肖漠北則發了很多跟貓玩的視頻，問她想不想養寵物，推薦幾種可愛乖巧的貓給她。
    白柳琉看著自己在桌上因為好奇而到處爬的小蛇，心想她已經有寵物，她的寵物也很可愛。
    一一回複之後，白柳琉打開搜索引擎，搜蛇愛吃的食物。
    網上的回答是：“蛙，鳥類，鼠，蜥蜴，魚等等”。
    看上去隻有一個魚是最佳答案，白柳琉給手機鎖上屏，打算出門買些小魚，視線往下一瞥，看見短短掛在裝葡萄的碗邊上，正把嘴巴長成直角，企圖吞下一顆隻比它腦袋小的葡萄。
    但它的嘴合上之後，葡萄毫發無損，它不理解，嘴巴張張合合試了幾次，最後沮喪的掉頭去別的地方玩了。
    白柳琉心想，或許它跟真正的蛇不一樣。
    她拎起蛇放進葡萄碗裏，帶著碗，再從雜物間拿了黃紙墨筆蠟燭和銅盆，去了別墅外的草坪。
    屋外的氣溫很高，白柳琉的身上很快就冒出了細汗，她把短短放在正前方，葡萄兩邊擺上蠟燭，這樣那碗葡萄就會變成貢品。她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和葡萄的大體形狀，在上空轉了幾圈，最後點燃扔進銅盆裏燒掉。
    這是向亡者或神靈進貢的常見手法，火能將有形之物化為無形，而無形之物歸屬於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相當於白柳琉把葡萄轉變成了與短短擁有相似屬性的形態。
    當銅盆裏的紙燒完之後，碗裏的葡萄刹那間枯萎，化解成一碗細小的灰塵，不知道哪來的一陣風吹不見了。
    而短短身前則出現了葡萄的幻影，之前的經驗讓它以為麵前的還是能看不能吃的東西，直到白柳琉溫和地鼓勵它：“你試試，現在應該可以吃了。”
    小黑蛇聽話的張開了口，咬著一顆葡萄，往後拖拽，最後終於拽下來，一口吞進肚子裏。
    它興奮起來，把葡萄圈在自己身體中間大快朵頤。
    尤靈睡了個午覺出來看見白柳琉背對著她蹲在院子裏，好奇地拉開落地窗，隻伸出個頭問她：“啊~外麵好熱，小六你蹲在這幹嘛？”
    “看蛇吃葡萄。”
    尤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東西？”
    白柳琉給她解釋：“上次我說的那條蛇，短短，我把葡萄燒給了它，它在這裏吃。”
    “哦，它口味挺獨特。”
    尤靈順著白柳琉的視線看向空地，沒發現蛇也沒發現葡萄，再次感歎早知道也去拜白叔叔為師父，感覺開了陰陽眼世界會變得很有趣的樣子。
    “等會！”尤靈的柳眉豎了起來：“小六，你不是說它隻會趴在那塊石磚上嗎？磚呢？”
    白柳琉背影一僵。
    啊哦。
    因為撒謊隱瞞蛇的動向，晚上她得多加一道東坡肉給尤靈賠罪。
    武王朝史記看著實在太催眠了，尤靈幫她在網上找了個電子版本，以聽書的形式放出來，白柳琉一邊幹其他的事一邊聽，才不至於半途倒頭就睡。
    短短吃完了葡萄又跟著她來到廚房案台上，對著焯完水的五花肉張開了血盆小口。
    白柳琉疑惑：“你想吃？”
    短短點頭。
    她隻能挑出一半，去到院子裏按老樣子燒給它。
    過了一會，蛇慢悠悠地爬回來，趴在雞翅上裝模作樣地咬了兩下，抬起頭無辜地看著她。
    “……”
    一來一回過於麻煩，白柳琉把冰箱裏大部分食物都燒了一半給蛇，也不管它能不能吃，主打的就是一個溺愛。
    聽書聽到吃飯的時候，史記裏終於提到了辛思鷺，她進宮不到兩年便升為貴妃，第一任丈夫武成皇死前力排眾議將她立成皇後，隨後太子武顯皇繼位，她便成為了在深宮中牝雞司晨，掌控武朝命脈十六年，留下女子執政的傳奇曆史的辛太後。
    除了這些眾所周知的內容以外，王朝曆史裏還記載了她攝政之後頒布的一些政策，包括廢除一夫多妻製度，男子如果納妾便要抓去行刑。
    尤靈和白柳琉一起聽，聽到這忍不住評價一句：“這裏我還挺讚同辛思鷺的，但是這條法規很快就廢除了，因為官員們的反抗太激烈。”
    隨後辛思鷺開始開設女子學院，同時選拔女官，大概是打算先把官員替換下來，先鏟除根基，再把武朝改成她想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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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的對手是千百年根深蒂固的男權思想，辛思鷺毒死武顯皇，打算從幕後轉到台前的時候。武朝上下聯合了起來，以鏟除妖後為天降大任。他們找到一個身體殘疾，原本已經喪失競爭皇位的資格的王爺，擁他為新皇，推翻了辛思鷺。
    中間有一個寥寥幾段話帶過的細節，辛思鷺在位時曾極其推崇玄學，追求成仙長生，她把一個姓袁的道士抬到了國師的位置，凡事都過問這位國師，另外設立了道官晉升製度，為她獻上仙丹的道士都有官位可坐。
    後來辛思鷺吃丹過量，差點毀了自己珍惜的容貌，就把道官都處死了，隻留下國師在朝中。
    白柳琉想，那位國師不僅能在盛怒的太後手下留下小命，地位巍然不動，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殘疾皇帝武琮皇上位，辛思鷺到處逃竄，最後被屬下出賣，抓回宮裏處死了，不久後大將軍嚴鋝起兵，殺了武琮皇，終結了武王朝的曆史。
    聽到這裏，尤靈說：“小六，我當時看到這裏，總覺得這段不是史實。你想啊，辛思鷺頂著妖後的名號耀武揚威十幾年，好不容易抓住了，怎麽也得給她一個像車裂，淩遲這樣的解氣結局才能夠消除民怨。但曆史上隻是說她死在了宮裏，沒有更詳細的描述。我就想有沒有可能，辛思鷺沒有死，嚴鋝的反叛也不是因為忍受不了武琮皇，而是為了救她。”
    白柳琉若有所思道：“辛宥，就是辛思鷺的兒子說，他小時候，嚴鋝抱過他。別人都不知道辛宥活著，可嚴鋝甚至還和他親近過。”
    尤靈深以為然地點頭：“我當時就想，將軍太後他倆肯定有一腿，寫到小說裏多精彩，還打算把這段劇情拍出來，但加了你之後，辛太後的人設被我改成了傻白甜，這段也刪掉了。現在想想，我知道的確實太多，電視劇裏像我這樣的人都活不了兩集，全靠你師父和你幫我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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