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深處傳來嗡嗡的聲響，在眾人耳邊不斷回蕩，好像有個沉睡多年的家夥正慢慢蘇醒。聯盟成員們才剛從勝利的興奮勁兒裏緩過神，這突然冒出來的怪聲，一下子又把他們拽回了警戒狀態。
    陸沉站在裂縫邊上，手裏的命器輕微地抖動著，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他沒吭聲，眼睛死死地盯著幽藍色的光流從裂縫裏一點點溢出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味兒。
    “機關師。”他壓低聲音喊道，“符文解析得咋樣了？”說著，手指不自覺地敲了敲身側。
    機關師額頭上全是汗，手指在戰術終端上飛速敲擊：“還在解……不過能確定，這些符文不是普通的能量銘刻，是……某種協議接口。”邊說邊用袖子擦了擦汗。
    “協議？”陸沉眉頭一皺。
    “像是連接外部係統的密鑰。”機關師聲音都有點抖，“就是說，他們不是光靠自己的力量打仗，是在……借用更高級的能量。”身子微微顫抖著。
    “果然。”陸沉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冷峻，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偵察兵喘著粗氣跑過來，臉白得像紙一樣：“報告！敵軍殘部在重組，他們在營地周圍弄了一圈奇怪的符文，好像在弄新的防禦體係。”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陸沉轉過身，目光掃過整個戰場。原本散掉的敵人正重新聚在一起，雖然陣型沒之前那麽嚴整，但隱隱透著一種不一樣的秩序感。
    “他們調整戰術了。”葉裁雲小聲說，手中長劍輕輕顫動，劍氣像蛇一樣遊走。
    “咱們時間不多了。”蘇燼眼裏閃著危險的光。
    陸沉點點頭，馬上命令：“所有人準備戰鬥，封鎖所有去裂縫的通道。機關師，接著解析符文，我要知道他們新戰術到底啥樣。”聲音幹脆有力。
    命令很快傳到各個戰鬥小組，聯盟成員迅速散開，各自找好有利位置，形成新的防禦線。與此同時，陸沉叫了幾個擅長感知能量波動的隊員，讓他們去敵人營地附近仔細偵查。
    三小時後，偵查隊員帶著重要情報回來了。
    “我們在敵人營地周圍發現好多符文，它們排成一個循環的樣子，好像在引導能量流動。”一個隊員一邊匯報，一邊把畫下來的圖案拿出來。說著，還指了指圖案上的關鍵部位。
    機關師接過圖紙，眼睛緊緊盯著，眉頭越皺越緊：“這種結構……不是用來防禦的，是……調度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調度？”陸沉眯起眼睛。
    “對，就像指揮中樞。”機關師快速分析數據，“敵人不是簡單地重新組隊，是在重新構建整個作戰體係。”手指在圖紙上比劃著。
    陸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團隊核心成員叫來開會，組成臨時智囊團，開始分析敵人的新戰術。
    會議室裏，氣氛很壓抑。地圖上標著敵人最新的兵力分布和符文位置，大家圍著這些信息激烈地討論起來。
    “敵人現在調動部隊有明顯的規律。”一名戰術分析師指著地圖說，“每次調動隔十二分鍾，而且每次調動的部隊類型都不一樣。”身體前傾，神情專注。
    “這不是隨便動的。”陸沉冷靜地分析，“這是精心算好的節奏。”雙手抱臂，思考著。
    “要是能算出他們的調動周期，就能找到突破口。”另一名成員提議。
    “問題是，我們隻有三天時間。”陸沉語氣平淡，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三天內必須分析完，想出應對辦法。”目光掃視著眾人。
    會議一直開到深夜，最後有了初步的戰略想法。團隊決定兩邊一起打：一邊派小股精銳偷偷鑽進敵人防線，破壞他們的調度節點；另一邊主力部隊假裝進攻，引開敵人注意力，給主力行動爭取時間。
    第二天早上，修防禦工事的活兒正緊鑼密鼓地幹著。一個工人搬石料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蹲下撿起一塊埋在土裏的怪石頭。
    “你們瞧瞧這個。”他舉著石頭說。
    這塊石頭表麵滑溜溜的，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淡淡的符文紋路，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
    “拿去給機關師。”陸沉看了一眼，馬上吩咐道。
    機關師接過石頭，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塊石頭……它的頻率和敵人營地的符文一模一樣。”手微微顫抖著。
    “這麽說，可能是敵人落下的重要東西。”陸沉摸著下巴思考。
    “說不定，能幫咱們更明白敵人的戰術想法。”
    隨著防禦工事一點點修好，聯盟成員也完成了新的分組。前線都布置好了，遠程火力點、魔法師陣列、狙擊手小組都各就各位，等著敵人下一步動作。
    第三天傍晚，敵人發動了新的進攻。
    敵軍推進的節奏從沒見過，每十二分鍾換一種攻擊方式，而且每次都特別準，就像有個看不見的係統在指揮。
    “他們確實有。”機關師盯著戰術屏，“他們的調度是按照能量循環模型來的，隻要打斷一環，整個係統就垮了。”手指用力地敲著桌子。
    “那就打斷它。”陸沉冷冷地說。
    他親自帶著一支突擊小隊，沿著敵軍防線外麵悄悄地摸過去，目標是敵人調度節點的核心地方。
    天黑了，風裏帶著燒焦土地的味道。聯盟成員都屏住呼吸，等著敵人進伏擊圈。
    忽然，敵軍陣型有了點小變化，一支小部隊從大部隊裏分出來，朝著調度節點那邊去了。
    “就現在！”陸沉低聲喝道。
    突擊小隊立刻衝出去，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敵人調度節點。與此同時，聯盟主力部隊也開始假裝進攻，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敵人果然中計，主力部隊被拖住，調度節點附近的守衛力量大大減少。
    突擊小隊趁機衝進去，用機關師給的幹擾裝置切斷敵人的能量傳輸線路。一下子，敵人陣型全亂了，原本整齊的調度節奏被打亂，士兵們都慌了神。
    “撤退！”陸沉果斷下令。
    小隊很快撤了出來，敵軍反應慢，等他們發現調度節點被破壞時，已經來不及組織像樣的反擊了。
    這場精心策劃的反擊戰，把敵人的新戰術部署全打亂了。
    然而，就在聯盟成員歡呼勝利的時候，陸沉卻一點也沒放鬆警惕。
    他站在高處，望著遠處敵軍營地，那裏還飄著詭異的符文，心裏隱隱覺得不安——敵人不會就這麽輕易認輸。
    果然，下一秒，通訊頻道裏傳來緊急消息：
    “敵軍主力在重新集結，但這次的陣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陸沉瞳孔猛地一縮。
    敵人，還藏著真正的大招沒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