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彌漫，久久未散，斷崖方向的餘震還在空氣中嗡嗡作響。陸沉的身影早從爆炸中心消失不見，不過聯盟部隊的指揮體係沒就此亂套。葉裁雲和蘇燼麻溜地接手了戰場調度，安排遠程火力覆蓋，壓製敵軍殘部，同時把所有可能突圍的路都封得死死的。
    敵人總算意識到自己被團團圍住，徹底沒了活路。他們的反擊不再是有條理的戰術安排，變成了不管不顧的瘋狂猛衝。三處防禦法陣已經被攻破，可他們還是把殘存的力量都調動起來，在北側高地、西側林區和南端斷崖交界的地方，匆忙建起一道臨時防線，想靠著自殺式衝鋒，多拖延一會兒失敗的到來。
    “他們瘋啦！”一個聯盟戰士喘著粗氣，手裏的長槍還插在一個敵軍胸口。那敵軍臨死前，眼裏沒有一絲害怕，全是狂熱。
    “不是瘋了。”蘇燼站在一個高坡上，眼神冷冰冰的，“是沒路可走了。”
    葉裁雲帶著一隊人重新布置防線去了，他把劍指向北方，喊道：“敵人正往一塊兒集中兵力，要做最後掙紮呢！”
    這時候，陸沉出現在東南方向一座廢棄的哨塔裏。他剛從濃煙裏跑出來，衣服破破爛爛的，左臂還有幾道擦傷，但眼神還是那麽鎮定。他沒急著去前線，而是打開命格商城係統，開始查看戰場上所有命格能量的波動數據。
    敵人的命格共鳴裝置雖然壞了，可還有一些命格持有者活著，他們正釋放著不穩定的力量。那些命格像是被硬激活了一樣，產生的影響根本沒法預料。
    “這不是正常現象。”陸沉小聲嘀咕著，“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他正分析著數據，前方戰場傳來消息：敵人發起了第一波自殺式進攻，比想象中還要猛。
    一
    敵軍主力在絕望中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他們也不講究什麽陣型了，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部隊，帶著自毀符咒和靈能炸彈，一波接一波地朝著聯盟防線衝過來。
    “他們攻擊的頻率提高了30還多！”一個指揮官在通訊玉簡裏扯著嗓子喊，“而且他們根本不怕死！”
    聯盟陣地前麵，火光衝天，到處都是鮮血和殘肢。敵軍士兵甚至把自己體內的靈力核心引爆，就為了拖住聯軍前進的腳步。
    “組織第二梯隊！”陸沉的聲音通過傳音石傳到各條戰線，“讓醫療組做好準備，傷亡會很大。”
    神秘援助力量也趕緊加入戰鬥。那個穿著暗金長袍的首領親自出手，一揮手，展開一道命格屏障，把一波自殺式衝鋒擋在了外麵。
    “他們用的是【逆命者】命格。”長袍人對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這種命格不該存在……除非係統出了漏洞。”
    “那就別讓他們再用了。”另一個援軍冷冰冰地回應，手上出現一枚命格印記——【秩序崩裂】。
    兩股命格之力撞到一起，中間形成一塊短暫的空白區域，給聯盟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快，調整防線！”蘇燼抓住這個機會，指揮隊伍重新排好陣型，把弓箭手和機關弩兵安排到高處，防止敵人再次偷襲。
    二
    醫療區轉眼成了最危險的地方。敵軍好像察覺到了，開始專門往這兒扔炸彈。每隔五分鍾，就有一輪密集的靈能炮彈落下來，炸出一個個大坑。
    “不行，這麽下去撐不了多久！”一個醫者滿頭是汗，手裏的靈療針一直沒停過，“傷員太多，救都救不過來！”
    陸沉馬上做了決定：“調一支戰鬥小隊來守醫療區。另外，讓神秘援助那邊派人幫忙轉移重傷員。”
    兩個黑袍援軍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其中一個拿出一枚命格印記——【隱匿之影】，一下子把整個醫療區都罩在一層扭曲的空間裏。
    “這層屏障隻能撐十分鍾。”那人低聲說，“你們得在這時間裏完成轉移。”
    “知道了。”陸沉點點頭，接著下令，“所有人聽好，輕傷的留下，重傷的先撤！”
    就在這時，一個昏迷的聯盟戰士突然睜開眼，嘴裏嘟嘟囔囔：“奇怪的標記……他們胸口刻著個符號……”
    “啥符號？”旁邊的醫者趕忙問。
    可那戰士又昏過去了，隻留下一句模模糊糊的話。
    三
    時間一點點過去，敵軍的攻擊越來越瘋狂。他們好像知道這是最後機會了，每一波衝鋒都把全身的力氣使出來。
    聯盟這邊也開始有點撐不住了。每三十分鍾就得換一批人，每次換人，防守就會出現一會兒空檔。
    “得加快輪換速度。”陸沉站在指揮台前，眼睛緊緊盯著戰場，“把輪換時間縮短到十五分鍾以內。”
    “可這樣戰士們恢複的時間就更少了。”蘇燼皺著眉頭說。
    “沒辦法。”陸沉語氣很堅決，“敵人已經沒退路了，我們得趕在他們把最後一點力氣用完之前，結束戰鬥。”
    神秘援助力量也有了行動。他們有個人拿出一瓶淡藍色的能量液體，遞給陸沉：“這是我們配的‘命能藥劑’，能讓使用者短時間內靈力恢複得更快。”
    陸沉接過瓶子，轉身遞給一個傳令兵：“分給前線戰士，一人喝一口。”
    藥劑效果立竿見影。剛才還喘著粗氣的戰士們，立馬挺直了腰板，握緊武器，等著下一波敵軍。
    就在大家都以為局勢慢慢穩定的時候，戰場邊緣的一片廢墟裏，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那是……啥聲音？”葉裁雲猛地轉過頭。
    沒人能答上來。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有個大家夥正慢慢靠近，可又看不到是什麽東西。
    “不是普通的靈能波動。”陸沉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是一種……從沒見過的能量反應。”
    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分析，敵軍陣地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殺！把他們殺光！”
    緊接著，敵軍殘部像是被什麽召喚了一樣，一起朝著聯盟主陣地發起最後一次衝鋒。
    這場戰鬥，才剛剛進入最慘烈的階段。
    陸沉深吸一口氣，抬手緊緊握住命格令牌，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喃喃道：“命運之外者……你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