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剛停，空氣中還彌漫著焦灼味兒和濃濃的血腥氣。守門人胸口那塊命運烙印抖得厲害，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符文在裏頭橫衝直撞。他身後的影子“啪”地一下崩散，化成一縷黑霧，轉眼就被風吹沒了，就連那枚令牌也碎成了灰。
    “結束了。”陸沉小聲嘀咕，可眼神裏半點輕鬆勁兒都沒有。
    聯盟成員和團隊趕緊重整陣型，把守門人圍了起來。守門人雖說氣息亂得很，可還硬撐著沒倒，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等著啥。
    “別讓他喘氣！”葉裁雲壓低聲音一喊，劍氣“嗖”地朝守門人心口刺過去。
    大夥全動起來了，術法、兵刃、靈力攪在一起，織成一張光網，把守門人的退路封得死死的。火像龍一樣咆哮，雷“劈裏啪啦”炸響，冰“哢哢”凝結，金戈碰撞的聲音在戰場上響成一片。
    轟！
    護盾“哐當”一下立起來，把第一輪攻擊全給擋了。不過這回，護盾表麵裂開了不少縫，光也忽明忽暗的。
    “護盾撐不了多久。”蘇燼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睛死死盯著守門人，“他快扛不住了。”
    陸沉閉上眼睛，感受著因果線的動靜。護盾哪兒薄哪兒厚，慢慢在他心裏有了數，就連那每隔三分鍾冒一次的能量波，也找到了規律。
    “你們聽我說。”他睜開眼，聲音冷靜又堅決，“我來找準護盾最脆的時候，你們配合我，能量波放出來兩秒內，給我往死裏打。”
    幾個人點點頭，各就各位。
    突然，護盾“嗡”地一下，爆發出一圈超強的能量波動，足有十米遠，好幾個離得近的聯盟成員被一下子掀飛了。
    “就是現在！”陸沉扯著嗓子大喊。
    好幾道人影“唰”地衝出去，手腳麻利的隊員先撲上去，攪亂守門人的防守節奏。接著，遠程術法像雨點一樣砸下來，爆炸聲連著響。
    “破！”陸沉雙手飛快結印，因果之力一股腦灌進護盾核心。
    哢嚓——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護盾一下碎成了渣，飄得到處都是。
    守門人腦袋一仰，大聲怒吼，胳膊一伸，身上剩下的那點力量“轟”地一下爆發出來。一股狂暴的氣流“呼”地卷出去，把周圍十幾個人震得倒退好幾步。
    眨眼間，他的人影沒了。
    “小心！他隱身了！”有人嚇得大叫。
    “他在左邊！”陸沉立馬鎖定了氣息，因果線在他眼裏清清楚楚。
    幾個戰士趕緊轉身去打，卻隻砍到了空氣。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從背後衝過來，掌風呼呼作響，差點掃到葉裁雲的脖子。
    “太快了！”葉裁雲咬著牙，劍勢一轉，勉強擋了一下。
    “散開，互相照應！”陸沉指揮得穩穩的。
    大夥迅速拉開距離，圍成一個圈。每個人都瞪大眼睛，隨時防備著偷襲。
    突然，一個身影在蘇燼背後冒出來，手都快貼到他背上了。
    “小心！”陸沉幾乎是吼出來的。
    蘇燼反應快得很，火焰短刃“嗖”地一轉，把對方逼退了半步。這時候，葉裁雲從另一邊衝過去，劍氣像瀑布一樣，把守門人又給逼了出來。
    “你跑不了。”陸沉冷笑一聲，手裏的因果符文閃個不停。
    守門人站在那兒，胸脯一起一伏的，嘴角流著血。可他沒一點絕望的樣子，反倒怪笑了一下。
    他慢慢抬起手，嘴裏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聲音陰沉沉的，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他在召喚啥！”一個聯盟成員嚇得大喊。
    “打斷他！”陸沉想都沒想就動手了。
    好幾道術法“嗖嗖”地落下去，守門人慘叫一聲，身子被打得直往後退，咒語也停了。
    “接著打！”陸沉大聲命令。
    大夥又圍上去，守門人瘋了似的反抗，速度比剛才還快，力氣也更大。他就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拚了命地咬敵人。
    “纏住他！”陸沉快速分析著戰況，“蘇燼，把他的增幅效果弄掉！”
    “明白！”蘇燼眼睛裏冒著火，體內的命格之力“嗡嗡”直響。
    他衝上去，短刃劃出一道火痕，準確地砍在守門人肩膀上。守門人的動作一下慢了，速度和力氣都小了。
    “機會來了！”陸沉大喊。
    所有人使出吃奶的勁兒，最強的攻擊全招呼上去。劍氣、雷光、火焰、寒冰……全砸在一個點上。
    轟隆——
    天地都抖了一下，守門人被耀眼的光給淹沒了。
    等灰塵落定，他倒在地上，胸口塌了下去，血把地都染紅了。那雙曾經冷冰冰的眼睛，現在隻剩下空洞和不甘心。
    他死了。
    戰場上安靜了一會兒，接著爆發出一陣歡呼。
    “贏了！我們贏了！”
    “首領死了！敵人沒頭蒼蠅啦！”
    聯盟成員舉著武器，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有的人激動得跪在地上，眼淚默默地流；有的人抱在一起，高興得哭了。
    陸沉可沒放鬆警惕。他慢慢走到守門人屍體旁邊，眼睛盯著他胸口的命運烙印。那道神秘的符文還在一閃一閃的，好像藏著啥秘密。
    他伸手去摸屍體，手指剛碰到符文，就感覺一股怪兮兮的波動順著經絡鑽進身體裏。
    腦子裏突然冒出一串模模糊糊的畫麵一座老掉牙的祭壇、一個看不清的人影，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說“命運……不是終點……是……”
    畫麵一閃就沒了，陸沉趕緊把手縮回來，心跳得“砰砰”響。
    “咋了？”葉裁雲看出他不對勁。
    “沒事。”陸沉搖搖頭，把心裏的震動藏了起來。
    就在這時，守門人手裏有個東西滾到地上，“叮當”一聲。
    是顆珠子，黑得發亮，表麵的光怪裏怪氣的。
    “這是啥？”蘇燼皺起眉頭。
    “先收著。”陸沉撿起珠子，放進儲物戒裏，“回去再研究。”
    遠處，敵人一看首領死了，士氣全沒了，撒腿就跑。聯盟派人追上去，打掃戰場。
    陽光穿過烏雲，照在滿是硝煙的土地上。這一戰，徹底改變了局勢。
    “接下來幹啥？”葉裁雲問。
    “還有更重要的事兒等著我們。”陸沉望著遠方，眼裏閃過一絲深意。
    他沒說出口的是，守門人臨死前那怪笑，還有那句沒念完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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