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那扇巨大的門徹底安靜下來，上麵的符文還在慢悠悠地轉著，像是等著什麽時機。陸沉、蘇燼和葉裁雲三人站在門前，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陸沉彎下腰，手指輕輕碰了碰地麵，眼睛緊緊盯著剛才冒出來又消失不見的命格係統印記。他眉頭皺成一團，想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從因果盲盒裏掏出一枚數據碎片，手一揚，碎片飛上天。碎片在半空中頓了頓，接著慢慢展開，變成一張透明的能量波譜圖。
    “能量場不穩。”他聲音壓得很低，“每三分鍾有一次脈衝震蕩，探測器根本抓不住核心波動。”
    蘇燼看了眼手裏發著藍光的金屬殘片，藍光一閃一閃的，好像在回應著什麽。他把殘片往門上的符文那兒湊了湊，嘿，符文轉得一下子快了起來。
    “能感覺到它的節奏。”他說，“但得有人在震蕩間隙完成掃描。”
    葉裁雲“唰”地拔出劍，站得筆直，眼神裏透著嚴肅：“我來標記信號。”
    話剛說完，空氣中猛地湧起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整個通道都跟著晃起來。葉裁雲想都沒想，揮出一劍，劍氣“嘶啦”一聲劃破空氣，在門上留下一道印子。這時候，陸沉趕緊調校感應裝置，抓住了那一瞬間的穩定頻率。
    掃描儀屏幕上，複雜的數據開始一個個冒出來，一角還隱隱約約出現了和封印之地法陣差不多的圖案。陸沉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過沒說話，隻顧著記錄數據。
    “找到了。”他抬起頭看著另外兩人，“入口的核心邏輯藏在符文中。”
    門上的符文排得那叫一個奇怪，既不是一條線，也不是一個平麵，而是像套娃一樣一層套一層，眼睛根本看不清它的路。陸沉深吸一口氣，激活命格商城係統的因果盲盒，抽了個叫【結構透視】的能力。
    眨眼間，他眼前出現一層虛影，那些本來亂糟糟的符文飛到空中，變成一個立體的網。葉裁雲馬上配合著用劍氣模擬路徑，去連關鍵節點。
    每次嚐試都會引來一點能量反饋，有的還直接彈回來，形成小衝擊波。葉裁雲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可他咬著牙站穩，精準地調整劍勢。
    第三次嚐試的時候，一條完整的路徑終於弄好了。
    “可以破解了。”陸沉聲音穩穩的。
    可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得同步輸入三組不同頻率的因果波動。”他接著解釋，“不然會觸發反噬機製。”
    “你管中樞節點。”蘇燼說，“我和葉裁雲負責調輔助頻率。”
    三人趕緊分好工，各就各位。陸沉站在中間，雙手在空中劃來劃去，操控命格係統輸出主頻。蘇燼把金屬殘片塞進手裏的裝置，用來調節輔助頻率。葉裁雲站在另一邊，用劍氣引導第二組波動。
    三股力量慢慢融合，門上的符文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光越來越亮。
    “頻率匹配度到90了。”蘇燼喊道。
    “穩住！”陸沉咬著牙堅持。
    最後一組波動剛嵌進去，整扇門“哐當”一聲震動起來，一道裂縫慢慢裂開，還傳出一聲歎息，像是從遠古傳來的，帶著股說不出的味兒。
    “成了。”葉裁雲收起劍，臉上還是緊繃著。
    門裏麵黑咕隆咚的，好多光點飄著，像星星，又像一片片記憶，靜靜地浮在那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特別大的大廳裏。四周牆上刻滿了符文，每個都像活的一樣慢慢流動。
    “這兒……”蘇燼小聲說，“不像是人建的。”
    陸沉沒說話，眼睛盯著前麵的一塊石碑。上麵，清清楚楚刻著命格商城係統的標誌。
    “果然。”他小聲嘟囔，“這地方和命格係統有關係。”
    葉裁雲握緊劍柄，眼睛四處掃視：“有人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兒。”
    “或者說……”蘇燼慢慢走到石碑跟前，“是命格係統本身的一部分？”
    陸沉沒否認。他伸手摸了摸石碑，突然，整個大廳的符文“唰”地全亮了，一股信息流“嗖”地鑽進他腦袋裏。
    畫麵閃得飛快：破碎的世界、扭成一團的命運線、好多交易者的影子……還有一段模糊的文字，不認識是啥文明的，可就是覺得眼熟。
    “這是……命格係統的源頭之一？”他心裏“咯噔”一下。
    下一秒，信息流沒了，符文又暗下去。
    “你們看到啥了？”葉裁雲問。
    “一些片段。”陸沉搖搖頭，“還不太清楚。”
    “那咱就得往裏走。”蘇燼看著大廳深處，“看看這空間藏著啥秘密。”
    三人慢慢往前走，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大廳裏“咚咚”響。他們一走，牆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來，好像在歡迎他們。
    突然，陸沉停住了。
    “等等。”他抬手示意其他人別動。
    前麵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塊石板鼓起來一點兒，邊上刻著一行特別小的符號。他蹲下身子，仔細一看，心跳“砰砰”地加快。
    那符號……和他在命格商城係統日誌裏見過的一段沒記錄的交易日誌特別像。
    “這條日誌……”他小聲嘀咕，“原來是從這兒來的。”
    葉裁雲也覺得不對勁：“你是說，有人在這兒……偽造過命格交易記錄？”
    “或者更早。”陸沉站起來，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也許……這些命格，本來就是從這兒來的。”
    蘇燼皺著眉頭：“這麽說，我們不是在創造命運，而是在走別人走過的路？”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壓抑。
    陸沉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說：“不管真相是啥，現在，我們進了命格係統的根源地帶。”
    他轉身看著另外兩人：“接下來每一步，都得小心。”
    葉裁雲點了點頭，蘇燼握緊手裏的金屬殘片，三人繼續往大廳深處走去。
    他們越往前走，更多的符文亮起來，整個空間好像活過來了。在他們沒注意的角落裏，石碑上的命格係統標誌，幽幽地閃了一下藍光，然後慢慢滅了，就好像從來沒亮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