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一愣，隨即一臉冤枉地說道：
    “熊管事，您這是什麽話，我哪敢跟王管事告密啊？”
    熊大力眼神陰沉，死死盯著石辰的臉，像是要從他眼裏看出點什麽。
    然而石辰雖然一臉苦相，但是眼神堅定，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說謊。
    他狐疑地沉默片刻，話鋒一轉：“那白天王管事為什麽突然喊你出去？”
    石辰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嗨，原來是這事兒！之前我不是沒完成任務，被懲罰了麽？王管事說我欠下的還得補回來，還讓我趕緊去挖一塊靈石補上。
    他還順便指了幾個地方給我看，說之前那些任務不達標的礦工，全都被他扔進了廢棄礦井裏填了坑。”
    說到這兒，他還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連連搖頭：“我一聽嚇得夠嗆，哪還敢怠慢啊，今天拚命多挖了一塊，趕緊交上去了！”
    熊大力聽到這兒，神色稍緩，點了點頭。
    這事兒他聽說過，王管事確實幹過那種狠事，埋人的廢礦井還不止一口。
    但他臉上仍舊掛著一副不信任的神情，繼續咄咄逼人道：
    “你小子可別糊弄我，真的就這些？你沒有向他說我借你靈石的事兒？”
    石辰忙不迭地搖頭，語氣誠懇：
    “千真萬確，熊管事！我以後還得在您手底下混飯吃，哪敢騙您啊！”
    熊大力看他一副快要急哭的模樣，終於“哼”了一聲，滿意地收回了手掌，目光也緩和了幾分。
    “行了，記住你說的話。你要是敢玩什麽花樣……老子第一個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石辰連忙點頭，低眉順眼，像極了一個怕事的小人物。
    但就在熊大力轉身離去的瞬間，石辰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熊管事，請留步！”
    “嗯？你小子還想幹嘛？”熊大力回頭，滿臉狐疑地盯著石辰。
    石辰撓了撓後腦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您也知道，我前幾天被王管事打壞了腦子，有些事記不太清……我就想問問您，關於那‘凝氣丹’的事。”
    熊大力一聽，撇了撇嘴：“凝氣丹？下個月才發，你急什麽？等著吧！”說完，他又準備轉身離開。
    石辰連忙再次喊道：“熊管事等等，我其實想問的是——上麵為什麽要給我們這些礦工發凝氣丹？”
    熊大力眉頭一皺，正想嗬斥，忽然語氣一頓，眼中露出一絲迷惑，他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皺著眉喃喃道：“對啊……為什麽？”
    他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隨即說道：“大概是為了方便管理吧？你想啊，礦工們隻要還惦記著每年那一顆凝氣丹，就不敢亂來，老老實實幹活，萬一真有人成了，那就能被提拔成小管事，日子就會輕鬆不少。”
    石辰眼神一亮，繼續追問：“熊管事，那您就是靠凝氣丹成功的對吧？”
    熊大力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你小子連這都忘了？當然是靠凝氣丹！老子以前是修仙家族的旁支，被賣到礦場後第一年吞了丹藥就成功在體內凝聚出靈氣。”
    他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和嘲諷，嘴角一翹，笑道：“不過石頭，不是我打擊你——礦場上那麽多礦工，每年發下去的凝氣丹多了去了，又有幾個成功的？。”
    他抬手拍了拍石辰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宣布：“你之前不是已經吃了好幾次丹藥？你要是能凝氣，早就凝氣成功了。你這種體質，往後啊，基本沒戲了。”
    “還是踏踏實實挖礦，別做白日夢了。”
    熊大力說著，神情傲然，仿佛並不覺得自己被賣到礦場有什麽丟人，反而為自己“能從一群廢物中脫穎而出”而感到理所當然的驕傲。
    石辰低著頭，嘴上連連點頭稱是，眼底卻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
    他語氣謙卑地繼續追問：“熊管事，那凝氣丹是什麽樣的？我之前好像也吞過幾次，就是記不清了……”
    石辰這麽問隻是想要確認一下，王管事給他的那瓶丹藥到底是不是真的凝氣丹，雖然王管事如果要殺他，完全不用這麽麻煩，但他還是不放心。
    熊大力聞言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其愚蠢的問題：“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連這都忘了？凝氣丹嘛，就拇指大小，烏黑發亮，表麵還有一層淡淡的紅紋，有一股很濃鬱的藥香。”
    他比劃著：“一入口，就會有點麻麻的，有股苦味，吞下去後，丹田會熱得跟燒炭似的，要是有靈根的，靈氣立刻就來了。像你這等木疙瘩體質，就隻能當潤肺糖吃了。”
    石辰對熊大力的挖苦，沒有在意。
    他一邊聽著，一邊將王管事給他的那瓶丹藥仔細對照，終於放下心來。
    “原來真的是凝氣丹……”他心中暗道，懸著的一口氣這才稍稍落下。
    他故意裝作心生羨慕的模樣，語氣帶著一絲欽佩和好奇：“熊管事，咱們礦場的王管事，到底是什麽修為啊？他今天那一手真是太厲害了！”
    熊大力聞言，神情頓時變得嚴肅了幾分。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你小子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不過也罷，告訴你也無妨。王管事啊，已經是半步築基了。”
    “半步築基？”石辰瞳孔微縮，倒吸了一口涼氣。
    熊大力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語氣也透出幾分敬畏。
    “不然呢？要管理整個礦場，至少都要煉氣圓滿，如果他能築基，肯定就會立刻被宗門調回去當內門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而王管事早在三年前就築基過一次，雖然失敗了，但他已然是半步築基，如今他雖還未真正踏入築基，但那一腳，早晚是要跨出去的。”
    石辰心中冷笑：“難怪他要跟自己合作，王管事現在要麽是遇到瓶頸了，要麽是資源不夠，不然他不會三年都不築基，還要尋求跟我合作！”
    同時他心裏也開始有些擔憂，如果王管事真的築基成功離開礦場，說不定他為了掩蓋自己的黑曆史，會將他在這裏的痕跡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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