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渾濁的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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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道兩側的岩壁上布滿晶簇狀的結晶體,在螢火蟲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細看之下竟全是螢火蟲的蛹殼層層疊疊堆積而成,“它們把這裏當成孵化室了。”
    巷道深處傳來滴水聲,頻率與礦坑的脈動驚人地一致。淩霄打開頭燈,光柱掃過之處,赫然看見岩壁上布滿了鑿刻的痕跡。那些不是礦工留下的開采標記,而是排列整齊的符號,與老林筆記本裏偶爾出現的塗鴉如出一轍。蘇芮突然捂住嘴,指著最高處的符號 —— 那是用螢光顏料畫成的螢火蟲,翅膀上卻刻著北鬥七星的圖案。
    “老林來過這裏。” 淩霄伸手觸摸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仿佛有電流順著岩壁蔓延開來。他忽然想起老林臨終前反複呢喃的那句話“星軌在地下。” 當時隻當是老人的胡話,此刻才明白其中深意。
    白澤忽然從暗處竄出來,用額頭的月牙斑紋蹭了蹭淩霄的手背。它的體溫比尋常獸類更高,像是揣著一團流動的光。淩霄順著它引導的方向望去,發現巷道盡頭的岩壁上有處凹陷,裏麵嵌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盒,正是老林當年存放菌種的容器款式。
    鐵盒打開的瞬間,無數光點從裏麵噴湧而出,在巷道裏盤旋成巨大的螺旋。淩霄看清了,那是由無數螢火蟲的翅膀組成的星圖,每一道光痕都對應著夜空中的星座。最中央的獵戶座腰帶三星位置,赫然嵌著三枚瑩白的蟲卵,表麵刻著極小的字 —— 林、淩、蘇。
    “這是……” 蘇芮的聲音哽咽了,她認出那是老林的筆跡,“他早就預料到我們會來。”
    鐵盒底層鋪著泛黃的圖紙,上麵用紅筆勾勒著礦坑的立體結構,在原本的廢棄礦道網絡上,新添了無數條熒光色的支線,如同血管般連接著地表與深處的蓄水層。圖紙邊緣有行小字“當星軌與地脈重合,便是重生之時。”
    就在這時,整個巷道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不是之前那種溫柔的脈動,而是如同巨獸蘇醒般的轟鳴。岩壁上的晶簇開始剝落,星圖的光痕變得忽明忽暗。白澤焦躁地原地打轉,額頭的月牙斑紋閃爍著紅光。淩霄低頭看手表,發現指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逆時針旋轉。
    “磁場紊亂了。” 蘇芮迅速打開地質監測儀,屏幕上的曲線已經變成雜亂的鋸齒狀,“螢火蟲的熒光素分泌異常,可能是新孵化的幼蟲在調整地脈走向。”
    他們跟著白澤往洞口撤退時,淩霄忽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去,發現是半截埋在土裏的鋼軌,上麵纏著鏽跡斑斑的鐵鏈。鐵鏈末端連著塊破損的銘牌,依稀能辨認出 “1987” 的字樣 —— 那是礦場關閉的年份。
    “老林當年就是在這裏埋下第一組淨化菌群的。” 蘇芮蹲下身,用手拂去鋼軌周圍的塵土,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小孔,“這些是菌群的培養皿入口,他把整個礦道都改造成了生物反應器。”
    震動突然平息了。巷道裏的光點重新穩定下來,星圖的旋轉速度逐漸放緩,最終定格成與此刻夜空完全一致的圖案。白澤發出一聲悠長的鳴叫,額頭的月牙斑紋化作一道光帶,融入岩壁的星圖之中。淩霄這才注意到,那些鑿刻的符號正在滲出金色的液體,順著岩壁的縫隙緩緩流淌,所過之處,枯石都泛起了綠意。
    當他們走出巷道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礦坑底部的湖泊正在擴大,原本的小水窪已經連接成蜿蜒的溪流,順著新形成的河道流向遠方。岸邊的新綠不再是零星的點綴,而是連成了成片的森林,晨霧中隱約能看見鹿群的剪影。
    孩子們的笑聲從上方傳來,淩霄抬頭看見十幾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觀景台的欄杆上,手裏揮舞著自製的捕蟲網 —— 當然,裏麵沒有任何螢火蟲,那是他們用來收集露水的工具。最大的男孩阿木舉著速寫本朝他們揮手,本子上畫著昨天新加入的螢火蟲群。
    “淩叔叔,蘇阿姨,你們看!” 阿木的聲音順著風飄下來,“螢火蟲在湖麵寫字呢!”
    淩霄和蘇芮望向湖心,果然看見無數光點在水麵組成了巨大的圖案 —— 那是老林的笑臉,眼角的皺紋裏都盛滿了星光。隨著朝陽升起,笑臉漸漸消散在晨光裏,化作漫天的金粉,落在新生的樹葉上,變成晶瑩的露珠。
    淩霄打開日誌本,發現封麵上又多了幾行字。這次不是孩子們的筆跡,而是像螢火蟲翅膀劃過的痕跡“所謂永恒,不過是無數瞬間的疊加。” 他忽然明白,老林從未離開,那些化作光點的瞬間,都成了這片土地記憶的一部分。
    蘇芮指著湖對岸,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木質的小房子,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苔蘚,煙囪裏冒出淡淡的白煙。白澤正站在門廊下,朝他們搖著尾巴。“我們的新家。” 她輕聲說,語氣裏有難以言喻的溫柔。
    淩霄的目光落在湖麵,朝陽的金光灑在水麵上,與螢火蟲的藍光交織成溫暖的紫色。他忽然想起老林說過,紫色是宇宙的底色,是所有星辰誕生的顏色。湖水中,他看見自己和蘇芮的倒影,肩頭停著幾隻螢火蟲,尾光閃爍著,像是某種永恒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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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第一縷陽光越過礦坑邊緣的山脊,整個山穀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蟲鳴。不是夏日聒噪的喧囂,而是如同交響樂般和諧的吟唱。淩霄知道,這是生命真正的讚歌,是大地在訴說重生的喜悅。他拉著蘇芮的手往湖邊走去,白澤已經歡快地奔了過來,身後跟著幾隻羽翼未豐的小鳥。
    日誌本在口袋裏輕輕顫動,淩霄掏出來時,發現封麵上自動浮現出新的句子,是用他自己的筆跡寫的“當星辰墜入大地,便成了不滅的燈。” 他合上本子,看見遠處的觀景台上,孩子們正在放飛自製的紙燈,那些繪著螢火蟲圖案的燈籠緩緩升空,與真正的螢光融為一體,在晨霧中劃出金色的軌跡。
    紙燈升至礦坑頂端時忽然齊齊停頓,仿佛被無形的手托住。淩霄注意到那些燈籠的燭火正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螢光融入晨霧,而孩子們手中握著的竹骨上,竟多了層濕潤的苔蘚。
    “它們在歸還光。” 蘇芮的指尖輕觸淩霄手背,那裏還殘留著螢火蟲停落時的微溫。白澤突然衝著湖心吠叫,原本平靜的水麵正泛起細密的漣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蘇醒。
    淩霄蹲下身,看見湖底沉著無數細碎的光斑,像是被揉碎的星子。他想起老林臨終前攥著的那塊礦石,在暗室裏會滲出同樣的藍光。當時以為是某種放射性物質,此刻才明白那是大地的脈搏在閃光。
    木屋的門軸發出悅耳的吱呀聲,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門楣上掛著用藤蔓編織的花環,綴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花瓣邊緣泛著淡淡的螢光。推門而入時,淩霄聞到了鬆木與薄荷混合的清香,牆角的石砌壁爐裏,火苗正安靜地跳動著,卻不見柴火消耗。
    “這些螢火蟲……” 淩霄的目光被窗台上的玻璃罐吸引,裏麵盤旋著十幾隻螢蟲,但它們的光芒比外麵的更明亮,甚至能在木桌上投下清晰的光斑。
    蘇芮拿起玻璃罐輕輕搖晃,螢蟲們立刻組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它們記得所有星光的軌跡。” 她指著罐底刻著的細小刻度,那竟是張完整的星圖,“老林生前總說,礦脈挖得太深,把地底的星辰都驚醒了。”
    日誌本又在口袋裏發燙,這次裏麵夾著的書簽正滲出墨漬。淩霄抽出那張泛黃的紙,發現原本空白的背麵浮現出礦洞的剖麵圖,某個標注著紅色三角的區域正發出微光。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場礦難,新聞裏說有七個礦工永遠留在了地下。
    白澤突然叼來一雙草鞋,草繩間纏著會發光的菌絲。淩霄穿上時,感覺腳底傳來輕微的震顫,像是踩著某種呼吸的節律。蘇芮已經提著籃子往湖邊走去,籃沿垂落的麻繩上,幾隻螢火蟲正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
    湖岸線比昨日後退了半尺,露出的泥地上布滿奇異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淩霄蹲下身用手指描摹,那些紋路立刻亮起藍光,在他掌心烙下星星的印記。遠處的觀景台傳來孩子們的驚呼,他們正圍著塊新露出水麵的岩石,那石頭表麵天然形成的凹槽裏,盛滿了正在孵化的螢火蟲幼蟲。
    “小心腳下。” 蘇芮拉住差點踩進石縫的淩霄,那些看似普通的裂縫裏正滲出透明的汁液,滴落在苔蘚上便會開出轉瞬即逝的藍色花朵。她指著湖對岸的山脊,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蜿蜒的石階,每級台階都長著發光的地衣,“老林說過,當礦脈停止哭泣,就會自己長出回家的路。”
    日誌本突然自動翻開,停在某頁空白處。淩霄的手不受控製地握住鉛筆,筆尖在紙上劃出流暢的弧線,勾勒出七個模糊的人影。他們站在礦洞深處,頭頂懸浮著發光的礦石,像是戴著星辰編織的冠冕。
    “那是守礦人。” 蘇芮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們沒有離開,隻是變成了大地的眼睛。” 她指向湖心突然升起的小島,島上矗立著七棵從未見過的樹,樹幹上的年輪正發出與螢火蟲相同的頻率。
    白澤突然衝進湖裏,激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晶瑩的光珠。淩霄看著那些水珠墜入水麵,竟在湖底拚出完整的星圖。他終於明白老林為什麽執著於記錄礦脈的走向,那些看似雜亂的坑道,其實是按照星辰的軌跡挖掘的。
    孩子們的紙燈又升起來了,這次它們沒有消散,而是沿著石階向上攀爬,如同串起天地的項鏈。淩霄注意到每個燈籠裏都多了隻螢火蟲,像是被選中的引路者。他摸了摸口袋裏的日誌本,封麵上的字跡正在發生變化,“不滅的燈” 四個字漸漸被藤蔓纏繞,最終化作一棵發光的樹。
    當最後一盞紙燈抵達山脊,整個礦坑突然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後,地底傳來悠長的共鳴,像是沉睡千年的巨獸正在舒展筋骨。淩霄看見岩壁上的裂縫裏滲出藍光,沿著礦脈的走向蔓延,最終在湖麵匯聚成巨大的星座圖案。
    蘇芮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與他相同。淩霄低頭,發現兩人的影子在藍光中漸漸重疊,那些曾經在噩夢中糾纏的礦難畫麵,此刻正被螢火蟲的光芒溫柔地消解。他想起老林說過,最深的黑暗裏,總能看見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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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的煙囪裏,新的白煙正緩緩升起,與晨霧交融成柔軟的棉絮。白澤叼來兩根發光的樹枝,樹枝頂端開著小小的花。
    淩霄接過白澤叼來的發光樹枝,指尖觸到那些小小的花時,它們竟輕輕顫動了一下,仿佛擁有生命。蘇芮湊近細看,隻見花瓣邊緣泛著細碎的銀輝,像是把星光揉碎在了裏麵。
    “這東西以前從沒見過。” 淩霄低聲說,目光掃過周圍的藍光。礦坑底部的湖麵還浮著星座圖案,那些光斑隨著地底傳來的共鳴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
    蘇芮忽然指向湖中心“你看那裏。”
    淩霄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星座圖案的正中央,有個模糊的黑影在緩緩旋轉。那黑影不像岩石,倒像是某種活物的輪廓,周身纏繞著淡淡的霧氣。白澤對著黑影低吼了兩聲,尾巴卻不安地輕輕擺動。
    地底的共鳴漸漸變得清晰,像是有無數根琴弦在同時振動。淩霄感到腳下的地麵微微發燙,低頭一看,發現那些藍光正順著礦脈的紋路往深處鑽,留下一道道發光的軌跡。
    “老林說過,這礦坑底下藏著東西。” 蘇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緊緊攥著淩霄的手,“他臨終前總對著礦脈的方向發呆,說等時機到了,一切都會有答案。”
    淩霄想起老林渾濁的眼睛,想起他布滿老繭的手摩挲著礦脈圖的樣子。那些被歲月磨得發白的圖紙上,總用紅筆圈著一個奇怪的符號,當時他以為隻是老人隨手畫的標記,此刻卻在湖中心的黑影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圖案。
    白澤突然衝向前,縱身跳進湖裏。湖水被它攪起一圈圈藍光漣漪,那些星座圖案竟跟著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淩霄和蘇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
    他們跟著白澤走進湖裏,湖水出乎意料地溫暖,沒過腳踝時,淩霄感到有細小的光點順著皮膚往上爬,像是在指引方向。漩渦中心的黑影越來越清晰,那竟是一塊巨大的晶石,表麵布滿了與發光樹枝上相同的花紋。
    晶石頂端嵌著一個金屬環,上麵刻滿了古老的文字。淩霄伸手去碰,指尖剛觸到金屬環,晶石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將整個礦坑照得如同白晝。他和蘇芮的影子在強光中徹底融合,那些礦難的噩夢畫麵化作點點碎光,被漩渦卷得無影無蹤。
    “這是……” 蘇芮的聲音被光芒淹沒,卻在淩霄的腦海裏清晰響起,像是某種心靈感應。
    淩霄看著晶石內部,那裏仿佛藏著一片星空,無數星辰在緩慢移動,組成各種圖案。他忽然明白老林的話,最深的黑暗裏藏著的不隻是星光,還有被遺忘的秘密。
    當光芒漸漸褪去,晶石表麵的花紋開始流動,像是活了過來。白澤叼著的發光樹枝突然劇烈抖動,頂端的小花紛紛飄落,在空中組成一個完整的星圖。淩霄認出那是北鬥七星的圖案,而星圖的末端,正指向礦坑深處的一個洞口。
    洞口被藤蔓遮掩著,藤蔓上開著和樹枝頂端一樣的小花。淩霄伸手撥開藤蔓,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硫磺味。洞裏漆黑一片,卻有微弱的光芒在深處閃爍。
    “進去看看嗎?” 蘇芮的聲音帶著期待。
    淩霄點頭,握緊她的手“老林等的時機,或許就是現在。”
    白澤率先衝進洞裏,尾巴上的毛在黑暗中微微發光。淩霄和蘇芮跟著它往裏走,腳下的地麵越來越光滑,像是被水流衝刷了千年。洞壁上布滿了發光的苔蘚,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和晶石相同的符號,門楣上還嵌著七顆發光的石頭,組成北鬥七星的形狀。白澤用爪子拍了拍最中間的石頭,石門竟發出沉重的響聲,緩緩向內打開。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溶洞,鍾乳石上掛滿了發光的晶體,像是無數盞水晶燈。溶洞中央有個圓形的水池,池子裏的水泛著彩虹般的光澤,水麵上漂浮著幾片巨大的荷葉,荷葉上躺著一顆顆透明的卵,裏麵隱約能看到小小的身影在蠕動。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蘇芮捂住嘴,眼中滿是震驚。
    淩霄走到水池邊,發現池底鋪著一層白色的細沙,沙粒在光線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他伸手觸碰池水,指尖剛碰到水麵,那些透明的卵突然亮了起來,照得整個溶洞如同幻境。
    就在這時,溶洞深處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無數隻螢火蟲從黑暗中飛出來,在他們頭頂組成一個巨大的光環。淩霄抬頭,看見光環中央有個模糊的人影,正緩緩向他們靠近。
    那人影越來越清晰,竟是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人,麵容和老林有幾分相似,隻是眼神更加清澈。老人手裏拿著一根發光的拐杖,拐杖頂端鑲嵌著一顆和晶石相同的石頭。
    “你們終於來了。” 老人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帶著莫名的親切,“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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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愣住了“您是?”
    “我是守礦人,” 老人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裏仿佛藏著星光,“老林是我的徒弟,他沒能完成的事,該由你們來做了。”
    蘇芮不解地問“守礦人?這裏到底藏著什麽?”
    老人指向水池裏的卵“這些是礦靈,是守護這片土地的精靈。三十年前的礦難,讓它們陷入了沉睡,也讓礦脈失去了平衡。你們帶來的紙燈,還有那些螢火蟲,喚醒了它們。”
    淩霄想起礦難的畫麵,那些在噩夢中糾纏的哭喊和火光,此刻在礦靈的光芒中顯得如此遙遠。他忽然明白老林為什麽總說最深的黑暗裏有最亮的星,原來那些星光,就是這些沉睡的礦靈。
    “可我們該做什麽?” 淩霄問。
    老人舉起拐杖,杖頂的石頭發出柔和的光芒“礦靈需要純淨的水源才能真正蘇醒,而這水源,就在礦坑最深處的泉眼裏。但泉眼被當年礦難的怨氣堵住了,你們必須用彼此的羈絆去化解那些怨氣。”
    他話音剛落,溶洞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洞頂落下碎石。老人臉色一變“來不及了,怨氣正在擴散,再不去泉眼,整個山穀都會被吞噬。”
    白澤對著洞口低吼,像是在催促他們。淩霄看了看蘇芮,她眼中沒有絲毫猶豫,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們走。”
    老人把拐杖遞給淩霄“這根拐杖能指引你們找到泉眼,記住,隻有心無雜念,才能化解怨氣。”
    淩霄接過拐杖,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臂蔓延全身。他和蘇芮跟著白澤衝出溶洞,沿著發光的礦脈往深處跑。地底的共鳴越來越急促,像是在警告他們時間不多了。
    跑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現一片霧氣,霧氣中隱約能聽到流水聲。白澤跳進霧氣裏,淩霄和蘇芮緊隨其後,穿過霧氣後,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湖中央有個噴泉,噴出的水珠卻帶著黑色的雜質,落在水麵上激起一圈圈渾濁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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