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城第二學院的實驗室裏，五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灑在實驗台上。熊智賢難得穿上了白大褂，衣角沾著幾滴紫色的汁液。他雙手撐在實驗台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籠中的灰鼠。
    “記好了，它的狀態……”熊智賢的聲音比平時嚴肅許多，手指在記錄本上輕點，“瞳孔收縮，呼吸頻率下降，但對疼痛刺激仍有反應……”
    學生們圍成一圈，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有人小聲嘀咕：“真的變遲鈍了……”立刻被熊智賢一個眼神瞪得噤聲。
    灰鼠的動作漸漸遲緩，但半小時後又開始靈活地轉圈。熊智賢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試管架嘩啦作響：“好！看來這‘霜吻草’確實有用！”他卷起袖子，戰術手表上沾滿了草藥碎屑，“接下來我們要用丙酮對它進行萃取提純……”
    實驗室頓時忙碌起來。熊智賢像指揮作戰一樣分配任務，手指在空中劃出清晰的軌跡：“你去把那些霜吻草都榨汁——記得戴手套和口罩！”他指了指牆角那筐新鮮的紫色草藥，“你去把裝丙酮的罐子搬過來……”突然提高音量，“注意點哈，這東西有毒的！”
    一個瘦高的學生小心翼翼地捧來分液漏鬥，熊智賢接過時戰術手套上還沾著麵粉——他剛才顯然是從廚房直接過來的。“你去幫我把那個大分液漏鬥拿過來……”他轉頭看見一個學生站在原地發呆，立刻瞪眼，“你也別閑著，幫我組裝一下蒸餾器！”
    很快，實驗室裏彌漫著草藥和化學試劑混合的古怪氣味。學生們按照簡風文手稿上的圖示組裝設備，熊智賢則對照著筆記調整配比。他的戰術腰帶上掛著各種工具，看起來像個全副武裝的廚師。
    “簡風文那家夥……”熊智賢一邊調節火焰大小一邊嘀咕，“理論寫得天花亂墜，實操還得看他爹的……”但語氣裏滿是佩服。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在白大褂上留下道紫色的痕跡。
    實驗台上，簡易的蒸餾裝置開始運作，透明的液體一滴滴落入收集瓶。熊智賢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閃閃發亮——這是將異世界魔藥與現代醫學知識結合的偉大嚐試，而他們，正在創造曆史。
    春華城郊外的訓練場上，五月的陽光炙烤著幹燥的土地。黃星耀站在一處土坡上，深藍色的訓練服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他結實的後背上。他吹響銅哨，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
    “進攻組，散開！”
    三十名士兵立刻如流水般分散開來，每人手持木製hk416c模型槍——這是熊智賢根據現代武器改良的訓練器材。他們三人一組，在五十米見方的區域內形成數個戰鬥小組，動作整齊得令人驚歎。
    “第一波，上！”
    隨著黃星耀的指令，最前方的三組士兵突然發起衝鋒，而後方的士兵則保持警戒。這種波浪式的進攻方式讓防守方疲於應對。艾爾薇拉銀灰色的獸耳微微抖動，敏銳地捕捉著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防守方的士兵們早已構築好簡易工事。他們用藤蔓編織的“鐵絲網”橫亙在陣地前，擺放的石頭標記著“雷區”的位置。木製盾牌組成一道移動的城牆，長矛從縫隙中刺出，模擬著真實的戰場環境。
    “階梯防禦，後撤！”
    防守組的指揮官高聲喊道。士兵們立刻按照訓練，邊打邊撤，在第二道預設防線前重新組織防禦。黃星耀設計的這種多層次防禦體係，完美展現了現代戰爭的縱深防禦理念。
    訓練結束後，黃星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戰術手套上沾滿了泥土。他驕傲地拍了拍身旁的艾爾薇拉：“看見了嗎？”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這才是真正的軍隊！”
    艾爾薇拉的尾巴輕輕擺動，看著那些雖然疲憊卻依然保持隊形的士兵們。他們中有農夫、工匠，甚至還有曾經的礦工，但現在都成為了紀律嚴明的戰士。黃星耀的聲音裏充滿自豪：
    “令行禁止、紀律嚴明、整齊有序——這才是能守護春華城的力量！”
    艾爾薇拉銀灰色的獸耳微微抖動，歪著頭看向訓練場上那些被標記為“地雷”的石頭，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個地雷是什麽東西？”
    黃星耀聞言立刻來了精神，戰術手套上的魔術貼隨著他興奮的手勢發出“刺啦”聲：“這個啊，是熊智賢和樂茶他們搞出來的——”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貝，“樂茶這家夥在高中時候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手指在空中畫著複雜的示意圖：“他好像是在哪本書上看到了造濃硫酸的方法……先用硫磺燃燒生成二氧化硫……然後五氧化二釩催化氧化……再用水吸收……”戰術靴無意識地在沙地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艾爾薇拉的獸耳漸漸耷拉下來，瞳孔中滿是困惑。她隻捕捉到幾個零碎的名詞：“硝酸甘油”……“硝化棉”……還有“壓發裝置”……這些陌生的詞匯在她腦海中攪成一團漿糊。
    “不過現在的地雷還不穩定，”黃星耀終於說到了重點，額頭上因為興奮滲出細密的汗珠，“無法做到像‘真正的地雷’一樣壓發，隻能人工引爆……”
    艾爾薇拉眨了眨眼睛，銀灰色睫毛在陽光下近乎透明。雖然完全聽不懂丈夫在說什麽，但她看著黃星耀閃閃發亮的眼睛和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的弧度。
    她輕輕握住黃星耀的手，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講解：“好啦，我明白了。”銀灰色的尾巴愉快地擺動，“反正你不會害人的。”這句話說得無比篤定。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艾爾薇拉看著丈夫依舊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泛起暖意。他和他的朋友們都一樣——無論是沉迷機械的樂茶，還是整天泡在實驗室的熊智賢，都充滿著一種青春而熱血的活力，就像五月的陽光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