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一樣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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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廖夫指了指窗外,陽光透過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貝林厄姆順著他的手望去,便見到整齊劃一地訓練的軍隊;安靜生產的農民;秋毫無犯的巡邏隊與流水線上生產武器的工人。鐵錘敲打金屬的聲音隱約傳來,如同一首奇特的戰歌。
格羅廖夫解釋道,聲音如同遠處的操練聲般堅定:“真正重要的,從來都不止是武器,而是思想。”他的目光掃過書架上那本《基礎戰術手冊》——樂茶留下的手抄本。
他緩緩說道,每個字都像鐵錘敲打在鐵砧上般有力:“我用了大半輩子才明白一件事——”陽光在他堅毅的麵容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隻有有信仰、有擔當的軍隊,才是最強大的啊。”遠處,士兵們嘹亮的口號聲隨風傳來,仿佛在印證著他的話。
格羅廖夫繼續說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盤邊緣的木框:“我依然記得那個冬天,”他的目光變得深遠,仿佛穿透了時光,“西陵星火他們是如何訓練我的軍隊的。”窗外傳來整齊的踏步聲,與記憶中那些日子的訓練場景重疊在一起。
“第一次看見了不一樣的軍隊,”將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粗糙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也讓我明白了真正的軍隊是什麽樣的。”陽光透過窗戶,在他堅毅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貝林厄姆一愣,灰白色的獸耳微微抖動,隨即笑道:“這麽多年,”她靠在窗邊,陽光為她的發梢鍍上一層金邊,“騎士團沒有給您啟發?”
格羅廖夫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卻帶著幾分諷刺:“一支為貴族服務的軍隊,”他的手指劃過沙盤上代表貴族的金色棋子,“哪怕覺悟再高,又能高到哪裏去呢?”棋子被推倒,在沙盤上滾了幾圈。
“這麽久,”將軍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銀輝騎士團徽章,“不也隻出現了一個麥克斯嗎?”窗外吹來的風輕輕拂動窗簾,仿佛在歎息。
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西陵星火啊……”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胸前的勳章,“他們就像星火一樣,”陽光在勳章表麵跳躍,“點亮了我心中的構想啊。”
貝林厄姆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我更得留下來看看了。”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框,與遠處士兵操練的節奏奇妙地同步。
格羅廖夫好奇地挑起眉毛:“怎麽?”軍裝上的勳章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貝林厄姆指著窗外的景色,陽光為她的輪廓描上一層金邊:“我想看著,”她的聲音如同五月的風般輕柔卻堅定,“這支年輕的軍隊,”遠處,士兵們正在練習拚刺,木槍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會有怎樣輝煌的未來啊。”
……
克萊門特將貝林厄姆的信輕輕放在橡木桌上,羊皮紙邊緣的火漆印章在燭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他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窗外,五月的夜風拂過春華城新栽的梧桐樹,葉片沙沙作響。
“立刻召集委員會成員,”克萊門特對門口的衛兵說道,聲音低沉而急促,“還有,請黃星耀他們盡快過來。”衛兵領命離去,靴跟磕在石板上的聲音漸行漸遠。
不到半小時,會議室裏便聚集了春華城委員會的骨幹。黃星耀推門而入時,戰術服袖口還沾著訓練場的泥土,艾爾薇拉銀灰色的獸耳微微抖動,敏銳地捕捉著屋內凝重的氣氛。熊智賢最後一個趕到,白大褂下擺沾著實驗室的紫色藥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時,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克萊門特將信遞給眾人傳閱,燭火在他深邃的眼窩中投下搖曳的陰影:“整個國家可能麵臨戰事。”他的指尖劃過信紙上格羅廖夫將軍的親筆簽名,“馬拉維和奧克托普斯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黃星耀快速掃過信件,戰術手套的纖維在紙麵上留下細微的摩擦聲。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我們不懂政治,”他的聲音幹脆利落,像在訓練場發號施令,“但軍事上,我們可以幫忙。”艾爾薇拉在他身旁輕輕點頭,粉色瞳孔在燭光下如同跳動的火焰。
委員會的老學者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射著燭光:“思想的轉變需要時間……”他的聲音蒼老而緩慢,“其他領主不會輕易接受春華城的理念。”
克萊門特歎了口氣,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現在的春華城,最需要的是自保的能力。”茶水表麵的倒影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黃星耀突然站起身,戰術靴在地板上踏出清晰的聲響。他走到牆邊的城防圖前,手指重重敲在圖紙上:“我們的防禦太薄弱了。”他的聲音帶著訓練教官特有的穿透力,“隻有床弩和投石車——”突然轉身,目光如炬,“如果敵軍有法師團怎麽辦?”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燭芯燃燒的劈啪聲。熊智賢突然\"啪\"地打了個響指,嚇得旁邊的文書一哆嗦:“我們需要工業!”他的眼睛在燭光下閃閃發亮,“重火力武器——比如炮!”
黃星耀苦笑著靠回椅背,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咱們唯一的工科生……”他瞥了眼窗外,“現在正陪女朋友坐船旅行呢。”
克萊門特向前傾身,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能聯係上樂茶嗎?”
熊智賢搖搖頭,白大褂袖口沾著的藥液在桌麵上留下淡淡的紫色痕跡:“那家夥現在說不定正暈船暈得死去活來……”他突然咧嘴一笑,“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這兒有靠譜的法師嗎?”
艾爾薇拉的獸耳突然豎起,銀灰色的尾巴輕輕擺動:“巴索托和斯圖亞特,上次聽說他們在韋斯特菲爾德喝酒。”
克萊門特立刻拍板,手掌擊在桌麵上震得茶杯一跳:“立刻派人去請!”他轉向門口的傳令兵,“用最快的馬——不,用信鴿先發消息,再派輕騎兵跟上!”
傳令兵匆匆離去後,屋內的氣氛稍稍緩和。熊智賢不知從哪摸出個蘋果,啃得哢哢作響:“說起來,”他含混不清地嘟囔著,“樂茶好像有本《基礎機械原理》的手稿還在我床底下……”
黃星耀眼睛一亮,戰術手套的魔術貼隨著他激動的動作發出刺啦聲:“你早說啊!”他一把拽起熊智賢,“走,現在就去翻出來!”
艾爾薇拉看著兩人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她的目光落在克萊門特手中的信件上——羊皮紙邊緣,一滴蠟淚如同凝固的血珠,在燭光中沉默地閃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