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十五)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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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我性命,好大的口氣!”
    “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赤鱗猛然一把撕碎身上的黑袍,露出全身閃爍著赤紅光芒的甲片。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他胸口之上的那道蜿蜒恐怖的傷疤。
    “十年前讓你們僥幸的逃了,今日我必將你們碎屍萬段!”
    “至於當年那女娃,待殺了你後,有朝一日我定會找上清霄派,就算她死了,我也會分屍挫骨,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你......該死!”莫休的聲音宛如從九幽爬出的惡鬼,斬魄劍仿佛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憤怒,劍陣之中煞氣滔天,數十道劍影盤旋起來,向著其中的赤鱗狠狠的絞殺而去。
    “哼,雕蟲小技!”赤鱗利爪一揮,滔天洪水衝天而起,煞氣與妖力相撞的刹那發出巨大的轟鳴,周圍洶湧的洪水竟被震出一片真空,露出布滿淤泥的河床。
    “桀桀,好重的煞氣,小子,那女娃就是這麽教你的嗎?”對於莫休的實力,赤鱗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卻是蔑視與嘲諷。
    赤鱗的話音未落,莫休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斬魄劍的煞氣撕裂雨幕,暗紅劍光直取赤鱗咽喉。這一劍快若閃電,帶著十年積攢的恨意,誓要一擊斃命。
    赤鱗利爪一揮,與斬魄劍相撞,火花四濺。兩人一觸即分,莫休被震退數步,赤鱗的鱗片上也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小子,你找死!”
    赤鱗怒喝一聲,周身妖氣暴漲,河水在他的操控下化作無數水箭,鋪天蓋地射向莫休與莫兒。“莫休哥哥,小心!”莫兒身形一動來到莫休身前,揮動巨闕劍,劍風形成屏障,擋下大部分攻擊。隨後她縱身躍起,巨闕劍高舉過頭,劍鋒劈下,厚重的劍氣如泰山壓頂般砸向赤鱗。
    赤鱗倉促抵擋,怎料這一劍出乎意料的勢大力沉,猝不及防下被劍氣震入水中。
    與此同時莫休抓住機會,斬魄劍煞氣凝聚,劍身化作一道血色長虹,直刺水底。
    “修羅決——血獄!”
    劍光入水,河水瞬間被染紅,赤鱗的慘叫聲從水下傳來。然而下一刻,河水突然沸騰,赤鱗的身影再度浮現,隻是此刻的他渾身浴血,氣息卻更加狂暴。
    “你們……都要死!”赤鱗怒吼,周身鱗片豎起,妖力瘋狂湧動。天空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仿佛與他的憤怒共鳴。刹那間狂風大作,無數猩紅的血氣自四麵八方湧來,竟在赤鱗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而後瘋狂的灌入到他的體內。
    這一幕與當年何其的相似,赤鱗的氣息在血霧的灌注下節節攀升,其身後長出了一條巨大的魚尾,那恐怖的氣息甚至遠勝於當年。
    不過莫休與莫兒不是夢溪瑤,他們對待妖族沒有半分的猶豫與膽怯。電光火石間莫兒動了,隻見紫光一閃,莫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赤鱗頭頂,巨闕劍攜山嶽之勢劈下,劍光未至,劍氣已壓得水麵凹陷三丈。
    “鎮嶽!”隨著一聲嬌嗬,劍光如月華傾瀉,竟將滔天洪水一分為二,同時也將盤踞在赤鱗頭頂的血霧生生劈散。
    隨著洪水的翻滾,莫休踏浪現身,斬魄劍劃出百丈血虹。與赤鱗揮出的巨大爪影相迎,妖力與煞氣碰撞的衝擊波將水麵撕出深坑。
    “鐺......!”
    金鐵交鳴聲中,莫兒從赤鱗身側出現。巨闕劍看似笨重,但在她手中卻輕若柳枝,劍鋒裹挾著淩厲的劍氣直斬赤鱗腰腹。赤鱗倉促甩尾格擋,鱗片卻被斬出火星,一道血痕赫然浮現。
    一旁的莫休不給赤鱗絲毫的喘息之機,周身劍煞氣狂湧而出,化作八條漆黑惡蛟封堵赤鱗退路,劍鋒直刺其咽喉。
    “吼!”赤鱗猛然發出一陣咆哮,頃刻間洶湧的洪水化作無數水箭激射而出,將莫休兩人的身影全部籠罩。
    “修羅訣,鬼泣!”莫休麵色一寒,劍勢突變,斬魄劍竟然吸盡周邊血霧,劍身浮現猙獰鬼麵。一劍斬落,鬼麵咆哮著吞噬水箭,餘威將赤鱗半邊身子劈得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赤鱗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道漆黑的水柱噴湧而出,裹挾著恐怖的妖力向莫休狠狠射來。莫休一劍已出閃避不及,竟被那水柱直直擊中,整個身體倒飛出去。水柱的餘威擊中岸邊岩石,竟瞬間將其化為齏粉。
    “莫休哥哥!”莫兒嬌叱一聲,巨闕劍紫光大盛,一劍斬出。然而赤鱗卻未硬接,怪笑一聲,身影一閃再次遁入水中,隻留下莫休嘴角溢血,雙目赤紅的半跪在地。
    “不要過來!”此刻莫休的斬魄劍深深插入泥土,脖頸處修羅紋如活物般蠕動,周身煞氣沸騰,那模樣宛如九幽之中的修羅。
    “怎麽會?”看到這一幕,莫兒古波不平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莫休的這副樣子她太熟悉了,正是沒有遇到師父前莫休瀕臨失控的模樣。
    “毒?”莫休咳出一口黑血,眼中血色更濃。剛剛赤鱗的攻擊中竟然有毒,而且那毒竟能引動他體內壓製的修羅煞氣,此刻五髒六腑如被萬蟻啃噬。
    “哈哈,小子,這蝕骨毒的滋味不錯吧。”赤鱗的聲音從河麵傳來。隻見他踏浪而立,抬手打出幾道血光沒入河底,渾濁的河水突然沸騰,無數屍骸再度拚接成八爪怪物,這次體型竟比先前龐大數倍。
    莫兒咬牙擋在莫休身前,巨闕劍劃出漫天紫色劍氣。然而屍怪觸手剛被斬斷,斷麵便又生出新的肢體,仿佛不死不滅。
    “沒用的,小丫頭。”赤鱗陰笑,“這赤陽河底沉屍上千,我看你能斬到幾時!”
    莫兒沒有理會赤鱗的嘲諷,巨闕劍在她手中舞出一道道紫色劍幕,將襲來的觸手盡數斬斷。然而屍怪的觸手仿佛無窮無盡,她的動作漸漸遲緩,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莫兒與屍怪纏鬥之際,水麵之下突然又有一頭屍怪站了起來。一條粗壯的觸手從身後襲來,重重抽在她的背上。莫兒悶哼一聲,踉蹌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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