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冷冷掃了他一眼：“正因如此，你才更清楚這其中的風險與艱辛。”她望向遠處嬉鬧的姐弟，眼神略微柔和，“也正是因為如此，太上師伯才同意你收這個孩子為徒......”
    聽到太上師伯，落子卿的心中突然湧過一絲暖流，袖中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太上師伯說得對，有時候人的成見真的是一座大山。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孩子引入正途，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接下來我打算讓顧青衣這孩子閉關一段時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顧長青話鋒一轉淡淡的說道。
    “哦，這是為何？”落子卿聽到這話倒是有些好奇。
    “玉不雕琢不成器，青衣這孩子雖然天賦凜然，但心性上還有些稚嫩，同時她的進步太快了，我擔心她根基不穩，也是時候打磨一下她了。”
    落子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到天賦，這顧青衣更甚秦莫離，先天靈體的恐怖簡直顛覆想象。顧青衣入門短短兩月就邁入了太虛道太乙下層，不到三月就將八方咒訣中的玄冰咒與逆水咒修煉至小成。放眼整個太清門千年，恐怕也無一人出其左右。
    遙想當年被稱為天縱奇才的小二，修煉至太乙下層也足足用了三個月。
    十年後，太乙峰巔。
    秦莫離單手持劍立於萬丈懸崖邊，劍尖凝著一點寒霜。十四歲的少年身形如鬆，白色長袍被山風刮得獵獵作響。他忽然睜眼，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崖邊無邊無際的雲海竟被劍氣一分為二，露出下方蒼翠的山林。
    “一劍開天，成了！”
    少年冷峻的臉上難得浮現笑意。這一劍招他琢磨了整整三個月，每一次施展都好像差點東西，今日終於突破瓶頸，到達完美，不禁心情大好。
    “搜！”就在這時，秦莫離耳畔傳來破空之聲，他頭也不回地反手一劍，精準挑落飛來的一枚冰晶。
    “嗯，反應倒是快。”清冷女聲從身後傳來。
    秦莫離轉身，看見顧青衣踏著冰階從天而降。十五歲的少女一襲水藍長裙，發間別著太清峰特有的冰蓮簪，容顏比峰頂積雪還要清冷三分。唯有看向他時，那雙杏眼裏才會泛起溫度。
    “師姐又偷跑出來，不怕顧師伯責罰嗎？”秦莫離收劍入鞘，語氣平靜，眼底卻藏著歡喜。按照門規，除了公共區域外，各峰弟子不得隨意前往其他主峰，但每月初八顧青衣總會找各種理由來太乙峰。
    顧青衣指尖凝出一朵冰花彈在他額頭：“叫姐姐。”見少年耳尖泛紅，她輕笑著取出食盒，“喏，太清峰的雪蓮糕，特意給你留的。”
    兩人坐在懸崖邊的青石上分食糕點。秦莫離忽然皺眉：“你受傷了？”他敏銳地嗅到一絲血腥氣。
    “修煉時急功近利，寒氣反噬罷了。”顧青衣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卻見弟弟已經握住她的手腕，一縷溫和氣息渡入經脈，如同涓涓細流，精準化解了淤積的寒氣。她怔了怔，沒想到秦莫離不光劍術精湛，對於火係靈力的掌控也如此精妙。
    “阿離，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一手！”秦莫離越強大，作為姐姐的她就越感到自豪。
    對於顧青衣的調笑，秦莫離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他故意隱瞞，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並沒有刻意的去修煉火係靈力，然而這種天賦卻仿佛是與生俱來，隨著他年齡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清晰。同時他還能感受到，除了對於火係靈力的掌控，在他體內還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也在蠢蠢欲動。
    “三個月後的天劍祭，你會參加吧？”顧青衣轉移話題，“聽說時隔三十年，這次天劍祭將會有其他門派的道友前來交流，能夠在擂台上守擂最久的更是能向宗門提一個要求。”
    秦莫離點頭。天劍祭是太清門每十年一次的大比，也是各峰弟子相互交流、切磋的慶典。他苦修十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阿離，你若獲勝，想提什麽要求呢？”顧青衣看著秦莫離有些好奇的問道。
    秦莫離搖了搖頭，“姐姐，你就別調笑我了，雖然我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些自信，但各脈的師兄弟們也都各有手段，我參加天劍祭隻是想證明自己，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麽。”
    “況且以姐姐你的實力，別人恐怕也沒有機會奪得的魁首吧。”秦莫離看向顧青衣，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他說的是事實，倒也沒有吹捧顧青衣的意思。顧青衣如今被譽為太清門的天驕，入門不過短短十年，便已達到中道的境界，抵上了尋常弟子百年的苦修，一手冰係和水係的法術更是出神入化，更是獲得了冰魄仙子的稱號。
    “阿離，你這是什麽表情？姐姐難道這麽可怕嗎？”看到秦莫離的小動作，顧青衣黛眉微蹙，傾城的麵龐上露出一絲不悅。
    “沒、沒......對了姐姐，你若守擂成功，會提什麽要求呢？”見勢不妙，秦莫離目光閃動，趕緊岔開話題。
    “我若奪冠，我希望能夠進入藏龍淵！”談到這個問題，顧青衣似乎有些興奮。轉眼就將秦莫離的小動作忘在了腦後。
    “藏龍淵？”雖入門十年，但秦莫離很少離開太乙峰，因此對於太清門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他隱約的記得著藏龍淵乃是太清七景之一，傳說潭底有龍棲息，但傳說歸傳說，並沒有人真正見過。他還是在剛入門之時被師傅落子卿帶著前往太乙宮之時遠遠的見過一次。
    但姐姐口中的進入藏龍淵又是什麽意思？他一時間也升起了幾分興趣。
    看到秦莫離疑問的目光，顧青衣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有些生氣的說道：“讓你平時多下山去看看，你卻一直悶頭在這山上練劍！”
    言罷她解釋道：“這藏龍淵雖是太清七景之一，卻也是一處修煉聖地。潭底專門開辟有一方空間，那裏水靈力濃鬱，乃是修煉水係法術的聖地。”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過那裏有些特殊，並不對外開放，尋常隻有個別長老以及貢獻極大的弟子才能夠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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