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之殤十一)北冥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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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當那顆淡藍寶珠現世的刹那,整座劍靈閣內的水靈氣驟然沸騰。無數淡藍色的靈光自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寶珠周圍形成一圈圈漣漪般的靈氣波紋,宛若朝聖般歡欣鼓舞。
在場修習水係或冰係功法的弟子們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他們隻覺得周身毛孔舒張,經脈中停滯多時的靈力竟開始自行流轉。那些平日晦澀難懂的法訣要義,此刻竟如清泉般在心頭潺潺流過。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逆水珠?”顧長青瞳孔微縮,指尖不自覺地輕顫。她目光狐疑的看向一旁端坐在主位的掌門李玄風,在場眾人中,唯有這位見多識廣的掌門對各種上古秘聞最為熟悉。
似乎早已知曉顧長青心中所想,李玄風不動聲色的輕輕頷首。盡管他表麵維持著波瀾不驚的威嚴神態,但其實內心中的激蕩卻並不比顧長青少。
這可是傳說中的五行靈珠之一!
據古籍記載,五行靈珠乃是一界至寶。雖以"五行"為名,實則共有七顆,每一顆都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天道法則。相傳這是女媧補天時遺落的五彩神石碎片所化,分別為:執掌金係法則的赤金珠、統禦土係法則的冥土珠、主宰木係法則的靈木珠、操控火係法則的玄火珠、駕馭水係法則的逆水珠、執掌雷係法則的鳴雷珠以及統禦風係法則的禦風珠。
眼前這枚逆水珠不僅蘊含著水係法則的無上真諦,更能極大提升持有者對水元素的親和力。若修行水係功法的修士能參悟其中奧妙,修為必將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難怪青衣那丫頭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李玄風暗自思忖,先天水靈之體配合逆水珠的加持,他已不敢想象顧青衣未來的成就會達到何等驚人的高度。
至於顧青衣是從何得到逆水珠的,李玄風並未多想。那逆水珠明顯已經被顧青衣認主許久,修仙者本就與天爭,與地鬥,有時候運氣與機緣也是自身實力的一種,畢竟誰還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呢?
隨著逆水珠光芒的綻放,整個太清門的水脈都為之震顫。遠處山澗中的溪流突然倒卷而上,化作萬千水龍騰空而起.雲海翻湧,無數細密的水珠掙脫重力束縛,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光暈。
顧青衣雙手虛托寶珠,周身衣袂無風自動。她唇瓣輕啟,吐出的每個音節都仿佛帶著亙古的寒意:
“北冥之地,歸墟萬裏......”
隨著古老咒言響起,逆水珠驟然迸發出刺目藍光。以擂台為中心,方圓百丈內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中凝結出無數六棱冰晶。這些冰晶並非無序飄散,而是遵循著某種玄妙軌跡,在顧青衣周身構築起一座巨大的冰雪陣法。
“這是......陣法?!”觀禮台上,朱辰天猛地站起身,寬大道袍被激蕩的靈氣吹得獵獵作響。這位向來穩重的太興峰首座,也是太清門的陣法大師,此刻滿臉駭然:“她竟能以陣法引動北冥寒氣?”
傳說神州大陸極北之地有深淵名為北冥,其寒氣可凍結時空,湮滅神魂。太清門古籍中記載的“北冥寒獄大陣”,正是模擬這等天地偉力所創。顧青衣如今施展的招數倒是與那傳聞中的“北冥寒獄大陣”有幾分相似,然而那大陣早在千年前就已經失傳,更何況這等偉力絕非一人就能夠單獨施展。
“天縱奇才,當真是天縱奇才啊!”
擂台之上,風雷箭矢已迫在眉睫。纏繞其上的紫色雷光將沿途空氣電離,發出令人牙酸的劈啪聲。就在箭尖距離顧青衣眉心僅有丈許時,少女突然睜開雙眸。那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竟完全化作冰藍色,瞳孔深處似有萬載玄冰在流轉。
“凝。”
輕飄飄的一個字,卻仿佛言出法隨。
風雷箭矢驟然凝滯在半空。箭身上跳動的雷光保持著爆發的姿態,卻再難前進分毫。仔細看去,箭矢表麵已覆蓋上一層薄如蟬翼的冰晶,這冰晶看似脆弱,實則連狂暴的雷霆之力都被凍結其中。
肖詩月臉色劇變。她清晰感覺到自己與箭矢的聯係正在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強行切斷。更可怕的是,那股寒意正沿著靈力連結反向侵蝕而來,她急忙掐斷靈力輸送,卻還是慢了一步。那晶瑩的冰霜已順著她的指尖蔓延至手腕。
“破。”
顧青衣再次開口,冰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天道般的無情。
被凍結的箭矢應聲碎裂,化作漫天冰屑。但這僅僅是開始,原本狂暴的雷霆之力在被北冥寒氣同化後,竟轉化為無數細小的冰雷,這些冰雷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在陣法牽引下調轉方向,朝著肖詩月呼嘯而去!
“不好!”
擂台周邊數道身影同時躍起。誰都看得出,被北冥寒氣沾染的冰雷蘊含著湮滅之力,若被正麵擊中,縱是中道上層的修士也要神魂俱滅。
然而眾人的救援終究慢了一步。
冰雷風暴將肖詩月徹底吞沒的瞬間,她手上一枚古樸的戒指突然亮起柔和青光,化作一道通天徹地的龍卷將少女護在其中。冰雷撞在龍卷壁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看似單薄的屏障。
然而雖有法寶保護,身處風壁之中的肖詩月也並不好過。剛剛顧青衣施展的北冥寒氣已經侵入肺腑,如今她全力壓製寒氣,已然沒有了再戰之力。再繼續下去,落敗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認輸!”
肖詩月的聲音穿透冰雷風暴,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不過既然是比試,就會有輸贏,今日一戰她也已徹底認清了自身的不足,對她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顧青衣聞言,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她雙手結印,漫天冰晶頓時停滯,隨後化作點點藍光消散於天地之間。逆水珠的光芒也隨之收斂,緩緩引入顧青衣的體內。
此刻肖詩月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北冥寒氣的侵蝕已讓她受了內傷。隨著寒氣的消散,那枚古樸戒指散發的青光也逐漸暗淡,最終縮回戒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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