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的兩個媳婦沒一個好相與的，於莉如此，丁芸同樣如此。
    她離開後，她帶給四合院的壓抑感才慢慢消散。
    從這一天起，楊山家的外屋正式成為院裏人的俱樂部。
    這裏有電視機，鬆下19寸，還是彩色的。
    嗯，這家企業現在在中國用的還是nationa，而不是後世常見的panasonic。
    有錄音機，能聽電台不說，還能聽到n多這邊不容易聽到的歌曲。
    還有冰箱，許大茂特別喜歡喝從冷藏裏拿出來的啤酒。
    好吧，這貨其實是喜歡這個範兒，現在天氣逐漸冷下來，室外的溫度也沒多高了。
    還好，這幫人還有點自知之明，沒用楊山家的洗衣機洗衣服，估計他們平時也不負責這事兒。
    楊山也懂規矩，他家隻接待男性。
    “楊山哥，你家怎麽沒裝個空調啊？這玩意用起來才叫帶勁。我前段時間帶人給某位領導家裏做裝修，人家的家裏就裝了一台空調，那小風吹的，涼颼颼的。就和你家的電視機是一個牌子。”劉華東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吹牛皮。
    “我就一處級幹部，還不掌權，不夠格啊。”楊山翹著二郎腿，無聊的看著電視。
    現在電視節目少的可憐，真沒啥好看的。
    不過有一個節目必須看：《新聞聯播》。
    這個節目非常重要，內容覆蓋麵也很廣，說的都是天下大事。
    “處級也不小了。在我們單位，科級領導都能橫著走了。處級領導那隻能在開大會的時候遠遠見到一次。”劉華東別提多羨慕楊山家的這點家當了。
    “處級一點不值錢。在京城隨便扔塊板磚，能砸到好幾個處級領導。”傻柱坐在板凳上搖頭晃腦。
    “我說傻柱，別再把你妹夫搬出來了，你都說了快兩年了，他要升官，到現在也沒看到動靜。”許大茂趕緊潑涼水。
    “你懂個屁，人家能說升就升嗎，不得有個考察期唔的。對他來說，升副廳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即使升了也和你沒關係，他當了你十幾年的妹夫，來院裏看過你幾次？有兩次嗎？”
    “四次。”傻柱得意的揚了揚脖子。
    “楊兄弟，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許大茂懶得理傻柱這種二百五。
    “我和你說過了，我家裏的電器都是用部裏獎勵給我的指標買的，這些指標我搞不到。”
    現在已經有些人依靠自己做買賣賺到了一些錢，但是市場上很多緊俏的商品隻用錢是買不到的，比如楊山家裏的這些玩意。所以各種票證都是人們瘋搶的目標。
    當然，你要有僑匯劵或者外幣那另當別論，友誼商店裏的東西隨便挑。
    “行，那這件事咱不說了。”
    這種事情比較忌諱在外人麵前說，所以許大茂也就是當個話引子，沒指望楊山能改變主意，“我和光天、小徐他們又想了個賺錢的門路，這次你可要幫幫忙了。”
    “說來聽聽。”
    楊山才懶得賺這三瓜倆棗的，還不夠辛苦錢呢，但是他對放開後，這些人想到的各種賺錢門路很好奇，所以不介意參與一下。
    “我們仨打算承包北海公園的一片冰麵，開個溜冰場。”
    “有譜嗎？”楊山有點懷疑。
    “小瞧人了吧！”許大茂拍著胸脯做保證，“哥們我是誰，就憑我這張嘴，去公園管理處一說，能幫忙提供幾個工作崗位，他們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楊哥，你放心，我在派出所那邊有熟人，能鎮得住場子，外人過來亂不了。”劉光天也趁機顯擺本事。
    現在紅星軋鋼廠分流，劉光天不想在保衛科無所事事，他靠著一些人脈，把自己調到了轄區派出所，負責管理聯防隊。
    楊山眨了下眼睛，覺得這事兒還真有譜，“那小徐你負責什麽？”
    小徐是一大爺為自己養老收的徒弟，老實巴交的一個人，這次是第一次來楊山家，坐在角落裏畏首畏尾的。
    “我負責製作冰鞋。”
    “你們真行，這就開始撬社會主義牆角了。”楊山樂嗬嗬的扔了顆瓜子進嘴裏。
    軋鋼廠好歹是國營大廠，應該還不會接私活兒，所以小徐同誌肯定是私下裏用單位的設備做活兒，看來他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麽老實。
    “可別這麽說，這事兒一大爺也知道，他都沒吱聲。”許大茂擔心小徐被楊山一句話嚇跑了，趕緊給他吃定心丸。
    “行，你們這不籌劃的挺好嘛，還要我幫什麽忙？”
    “嘿嘿。”劉光天表情有些猥瑣，“楊山哥，我們沒有啟動資金啊。”
    “楊兄弟，你這麽多年在外邊，沒少攢錢吧。”許大茂指了指周圍，“兩間屋子加上廚房衛生間，怎麽也花了小一萬吧。”
    “嗯，是啊，知道我花這麽多錢，還想從我這裏拿啟動資金？”
    “你就別哭窮了。”許大茂給楊山倒了一杯啤酒，“你去的地方即使不說，我們也能猜出個大概，你小子有本事，級別一直往上升，在那種荒山野嶺渺無人煙的地方，想花錢都沒地方花去，可不得全存起來麽？我給你算算啊，一個月你至少能攢80塊，一年就是1000塊。再加上各種獎金，你手裏絕對有2萬塊。”
    “嗯，是還有點，你打算怎麽個借法？”楊山笑著承認。
    “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你要是願意合股，就拿5千塊，我們算你三成股，怎麽樣？”
    “要是不願意呢？”
    “那你就吃點虧，算借給我們的，利息6分。”
    這個利息對楊山來說確實有點吃虧，一年定期存款都有5分利了。
    現在國家為了加快建設，在加大發鈔量。而為了避免直接衝擊市場物價，又製定了高額的存款利息、發行國庫券這些政策用做緩衝。
    人民幣大幅貶值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楊山用這個利息對外借錢應該是個虧本的事情。
    不過都是街坊鄰居，楊山也懶得算這點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