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弑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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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棺碎片在冷月掌心滲出酒香。
    她跪在枯萎的青銅花田裏,看著碎片上映出的"弑親酒"三字逐漸融化。每滴酒液墜地便化作血嬰,那些啼哭的嬰孩爬向星海殘骸,撕咬間竟生出蘇半夏的眉眼。當冷月試圖捏碎碎片時,指尖突然浮現星紋鎖鏈——正是當年捆縛齊不語的因果鏈!
    "師父……"
    身後傳來蘇半夏的呼喚。冷月悚然回頭,見焦黑的藥王穀廢墟上,渾身星痂的蘇半夏正在哺乳。她懷中的女嬰長著齊不語的眉眼,吮吸的每口乳汁都帶著星火,將虛空燙出焦痕。
    冷月揮出霜雪劍氣,卻見女嬰抬手抓住劍鋒。星火順著劍身蔓延,竟將劍氣煉成酒液:"師祖……該飲罰酒了……"
    酒壇從地底升起,壇身刻滿弑母場景。冷月暴退三步,霜雪劍突然叛變,劍柄生出利齒咬住她手腕。蘇半夏緩步逼近,焦軀脫落星痂,露出底下新生的青銅皮膚:"當年你教我冰封七情……"
    她突然扯開衣襟,心口嵌著冰棺碎片:"……可沒教如何殺死自己的嬰孩!"
    星海突然沸騰。億萬饕餮齊不語破空而來,他們手持青銅酒爵,將藥王穀圍成宴席。冷月腳下的土地開始液化,湧出的星漿中浮著女嬰的殘肢——每塊殘肢都在重複被弑那刻的慘叫!
    "這是你的罪。"蘇半夏指尖星火點燃酒壇,"飲盡它……才能見煙兒最後一麵……"
    冷月突然狂笑。她震碎霜雪劍,握著劍刃殘片刺入自己眉心:"你以為……我為何留你性命至今?"
    眉心血濺入酒壇,壇中弑親酒突然結晶。結晶表麵浮現星紋,映出驚天秘辛——當年藥王穀大火,冷月才是幕後推手!她將蘇半夏煉成盜天鼎,齊不語不過是鼎中一味藥引!
    女嬰突然淒厲尖叫。她渾身星紋爆裂,迸出的血珠化作星鏈纏住蘇半夏:"娘親……你騙我……"
    藥王穀廢墟突然翻轉。地底升起青銅星晷,晷針正是冷月眉心的劍刃。星光照在晷麵,投射出蘇半夏三百世輪回的真相——每世她都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隻為煉製終極盜天酒!
    "時辰到了。"冷月轉動星晷,晷針刮落蘇半夏的青銅皮膚,"第三百六十四味弑親酒……"
    星海突然靜止。所有饕餮齊不語跪地舉杯,酒液倒映出正在融化的女嬰。蘇半夏瘋狂撕扯星鏈,卻拽出了自己的本命魂火——火中冰封著齊不語的嫁衣殘片!
    "阿語!"她將魂火按入女嬰胸膛,"救救我們的孩子!"
    嫁衣殘片突然活化。星海中垂落銀河,裹著齊不語的殘魂注入女嬰體內。女嬰瞳孔中的星紋開始旋轉,每轉一圈就蒼老十歲,眨眼間已化作蘇半夏的模樣!
    "原來如此……"冷月癲狂大笑,"你們一家……才是最完美的食材!"
    星晷轟然炸裂。晷針穿透女嬰化身的蘇半夏,將她釘在青銅墓碑上。墓碑"弑親酒"三字開始滲血,血珠凝成新的碑文:
    第三百六十五味——合巹毒
    女嬰在瀕死之際,握住冷月的手腕:"師祖……你頸後的星紋……真美……"
    冷月突然僵住。她扯碎衣領,發現後頸的星紋正在吞噬神魂——那竟是當年煉製盜天嬰時,蘇半夏種下的反噬咒!
    星海在崩塌中重組。齊不語的嫁衣殘魂裹著女嬰最後的光陰蟬,飛入青銅墓碑的裂縫。蘇半夏抱著逐漸石化的冷月,輕聲呢喃:
    "師父……這杯弑親酒……"
    "……弟子敬您。"
    三百日後,青銅墓碑下滲出星泉。
    新生的盜天嬰從泉眼爬出,掌心攥著半塊合巹杯。
    杯底刻著:
    敬天地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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