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靈童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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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陳平安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張圓潤的小臉懸在自己鼻尖上方——陳靈正漂浮在他上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小嘴咧開露出兩個剛冒頭的乳牙。
    "爸...爸..."靈童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小手拍在陳平安臉上。
    陳平安一時怔住,三個月大的嬰兒會說話?盡管知道靈童非同尋常,這進展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又跑到爸爸這兒來了?"林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端著奶瓶走進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半夜三點就醒了,一直不睡。"
    陳平安坐起身,將漂浮的靈童"摘"下來抱在懷裏。小家夥出奇地沉,像是體內蘊含著遠超體型的能量。他接過奶瓶,靈童立刻雙手抱住,咕咚咕咚喝起來,眼睛卻仍盯著父親,仿佛有無數話要說。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林沐坐在床邊,手指輕撫靈童頭頂柔軟的毛發,"夢見天門後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海洋,裏麵漂浮著無數血眼,像水母一樣蠕動。"
    陳平安眉頭微皺。自從古塔一戰後,他們都盡量避免提及天門和血眼,但那些記憶顯然不會輕易消散。
    "隻是夢。"他握住林沐的手,發現她的指尖冰涼,"老瞎子說過,血眼本體退回幽冥界後,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恢複力量。"
    靈童突然鬆開奶瓶,打了個飽嗝,一縷青光從嘴角溢出。那光芒在空中盤旋片刻,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然後消散無蹤。陳平安和林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靈童的力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而他們對此幾乎一無所知。
    門鈴響起。陳平安將靈童交給林沐,起身去開門。老瞎子站在門外,墨鏡下的臉色比上次見麵更加灰敗,手中拄著的桃木杖上新增了幾道裂紋。
    "出事了。"老人開門見山,"江城出現"影子病",已經有十七例。"
    陳平安側身讓老人進屋:"影子病?"
    "患者失去影子,伴隨精神恍惚、體力流失。"老瞎子摸索著在沙發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今早剛拍的。"
    照片上是一個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年輕女子,奇怪的是,盡管陽光從窗口斜射進來,病床周圍卻沒有影子,連醫療設備的投影都不存在。
    "這不隻是失去影子..."陳平安仔細查看照片,"是周圍的光線被扭曲了。"
    老瞎子點點頭:"更糟的是,我查到這些患者的精氣正在被某種力量緩慢抽取。按照這個速度,最多一個月,他們就會..."
    林沐抱著靈童走進客廳,聞言倒抽一口冷氣:"血眼教的殘餘勢力?"
    "不確定。"老瞎子轉向靈童方向,盡管看不見,卻準確地"注視"著嬰兒,"但時間點太巧合了。靈童降生三個月,正好是幽冥界力量最弱的"朔月期"結束的時候。"
    仿佛回應老瞎子的話,靈童突然在林沐懷中扭動起來,發出不安的咿呀聲。他的小手在空中抓撓,一縷青光從指尖射出,在牆上形成幾個模糊的符號——一隻眼睛,被斜線劃掉。
    "他在警告我們。"陳平安立刻明白了,"血眼相關的東西又出現了。"
    老瞎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古舊的羅盤放在茶幾上:"我追蹤到"影子病"的源頭在江城老工業區。那裏廢棄多年,陰氣積聚,正是邪修喜歡的地方。"
    陳平安拿起羅盤,隻見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東北方向。指針尖端滲出暗紅色液體,在羅盤表麵形成一個微小的血眼圖案,隨即蒸發消失。
    "我去調查。"陳平安起身走向臥室,準備更換裝備。
    林沐想說什麽,卻被靈童的動作打斷——嬰兒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一縷頭發,小臉嚴肅地搖了搖,像是在說"不"。
    "他想讓你別去。"林沐翻譯道,"或者...別一個人去。"
    老瞎子咳嗽幾聲,吐出一口帶黑血的痰:"靈童感知到了危險。這次我和你一起去,陳道友。"
    陳平安猶豫地看著林沐和靈童。按理說,靈童的力量足以保護他們母子,但作為丈夫和父親,他本能地不願讓家人單獨留在家中。
    像是讀懂了他的顧慮,靈童突然從林沐懷中飄起,懸浮在客廳中央。他張開小手,一道柔和的青光從胸口"天門之鎖"的印記中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罩,將整個公寓籠罩其中。光罩上流轉著複雜的符文,正是古塔上那些封印符文的簡化版。
    "他在複製天門封印..."老瞎子震驚地伸手觸碰光罩,指尖剛接觸就縮了回來,"連我都無法穿透!"
    陳平安鬆了口氣,走到靈童麵前,輕輕握住那隻小手:"謝謝,保護好媽媽。"
    靈童眨了眨眼,突然向前一撲,小腦袋撞在陳平安下巴上——這是他能做到的最接近"點頭"的動作。
    一小時後,陳平安和老瞎子站在江城老工業區鏽跡斑斑的大門前。這片占地數十公頃的工廠區已經廢棄十餘年,圍牆上的"拆"字被塗鴉覆蓋,鐵門上的鎖鏈早已被人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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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氣比想象的還重。"陳平安皺眉看著羅盤,指針已經停止旋轉,直直指向廠區深處的一座灰色建築,"那裏是什麽地方?"
    老瞎子掐指一算:"原化工廠的反應車間,地下有大型儲料罐。如果我是邪修,也會選這種地方布陣。"
    兩人謹慎地進入廠區。雜草叢生的道路兩旁,廢棄的廠房如同沉默的巨獸,破碎的窗戶像空洞的眼睛。奇怪的是,盡管陽光明媚,廠區內卻沒有一絲影子,連他們自己的影子都消失了。
    "已經進入"影子病"的影響範圍了。"老瞎子壓低聲音,"小心,這意味著我們也被納入了精氣抽取的範圍。"
    陳平安感到一陣細微的眩暈,像是有人在緩慢抽取他的精力。他迅速從包中取出兩枚清心符,一枚貼在自己額頭,一枚遞給老瞎子。符籙生效後,眩暈感立刻減輕。
    接近灰色建築時,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甜膩的腐臭味,像是大量水果腐爛的氣味。建築入口處的鐵門虛掩著,上麵用鮮血畫著一個殘缺的眼睛圖案——血眼教的標記,但似乎被匆忙繪製,線條斷續不連貫。
    "裏麵有人。"陳平安耳語道,他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
    老瞎子點點頭,從袖中滑出三枚銅錢夾在指間:"我先探路。"
    老人輕輕推開門,三枚銅錢同時飛出,在昏暗的室內劃出三道金光。借著這短暫的光亮,陳平安看到了裏麵的景象——十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被吊在半空,每人下方都放著一個玻璃容器,裏麵盛著暗紅色的液體。更詭異的是,這些人全都沒有影子,而容器中的液體卻在自行蠕動,如同有生命一般。
    "醫護人員?"陳平安認出了那些白大褂,"是治療"影子病"的醫生!"
    "不,是偽裝。"老瞎子冷笑,"看他們的手。"
    陳平安定睛一看,那些"醫生"的手腕內側都有一個細小的血眼紋身——血眼教的標誌!這些人不是受害者,而是施害者!
    就在這時,一個吊著的"醫生"突然抬起頭,露出猙獰的笑容:"終於來了...靈童的父母..."
    他猛地掙脫繩索,落地時身形已經改變——白大褂下是漆黑如墨的身體,隻有胸口處有一隻血眼在轉動。其他"醫生"也紛紛變形,落地後將兩人團團圍住。
    "血眼使者!"陳平安拔出桃木劍,"但為什麽偽裝成醫護人員..."
    老瞎子突然明白了什麽,臉色大變:"他們在收集"影子病"患者的精氣!那些玻璃容器裏裝的是..."
    "精血與影子的混合物。"最先落地的血眼使者嘶聲道,"製造"偽天眼"的最佳材料。"
    陳平安心頭一震。血眼教餘孽不是在製造新的血眼,而是試圖複製天眼!雖然威力不及真正天眼的萬分之一,但足以作為血眼本體重返人間的錨點!
    "動手!"老瞎子暴喝一聲,三枚銅錢飛射而出,精準命中三名使者的血眼。被擊中的使者發出慘叫,化為黑煙消散。
    陳平安也不遲疑,桃木劍橫掃,金光過處,兩名使者的頭顱飛起。但這些隻是嘍囉,更多的黑影正從建築深處湧來。
    "必須毀掉那些容器!"老瞎子指向懸掛的玻璃器皿,"那是"偽天眼"的核心!"
    陳平安縱身躍起,桃木劍直刺最近的一個容器。劍尖觸及玻璃的瞬間,容器中的液體突然沸騰,一張扭曲的人臉浮現出來,發出刺耳的尖嘯。陳平安手腕一抖,劍鋒劃過,容器應聲而碎,裏麵的液體灑在地上,如同活物般扭動著試圖重新匯聚。
    "用火!"老瞎子拋來一疊火符。
    陳平安接住符籙,念咒引燃,投向各個容器。火焰接觸到液體後爆發出詭異的綠色火苗,伴隨著無數淒厲的慘叫。整座建築開始震動,灰塵和碎石從天花板掉落。
    "他們在下麵!"一個血眼使者突然喊道,"地下儲料罐!主人需要更多時間!"
    陳平安和老瞎子對視一眼,同時衝向建築深處。那裏有一道向下的鐵樓梯,通往黑暗的地下空間。樓梯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上刻滿了血眼符文,正中央是一個半睜的血色眼睛,足有臉盆大小。
    "核心在這裏。"老瞎子喘息著說,"我能感覺到...一個不完整的天眼正在形成。"
    陳平安試探性地用桃木劍觸碰門上的血眼,劍尖立刻被一股吸力牢牢黏住,劍身上的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他急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劍身上,才勉強掙脫。
    "強行突破不行。"陳平安擦去嘴角血跡,"需要找到其他入口。"
    老瞎子突然側耳傾聽:"有水聲...這附近有排水係統!"
    兩人退回地麵,繞到建築背麵。在一片雜草叢中,果然找到一個生鏽的排水井蓋。陳平安掀開井蓋,一股腐臭氣息撲麵而來,但隱約能聽到深處傳來的水流聲。
    "我先下。"老瞎子出人意料地主動請纓,"我的"盲視"在黑暗中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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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老人雖然目不能視,但其他感官遠比常人敏銳。兩人先後爬下鏽蝕的鐵梯,進入陰暗潮濕的排水隧道。
    隧道頂部滴落著不知名的液體,腳下積水沒及腳踝,散發著刺鼻的化學品味。老瞎子走在前麵,桃木杖輕點水麵,每一步都精準避開潛在的危險。
    前行約五十米後,隧道左側出現一個缺口,透出微弱的紅光。兩人悄悄靠近,透過缺口看到了一幅駭人景象——
    地下儲料罐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個直徑約兩米的血色球體,表麵不斷有麵孔凸起又凹陷,發出無聲的尖叫。球體下方跪著十幾名"影子病"患者,他們的影子被某種力量強行抽出,如同黑色絲帶般被血球吸收。
    祭壇邊緣,三名穿黑袍的老者正在吟誦咒語,他們每念一句,血球就膨脹一分,表麵逐漸浮現出一隻眼睛的輪廓。
    "他們在加速"偽天眼"的形成!"老瞎子耳語道,"必須立刻阻止!"
    陳平安觀察著祭壇布局,發現三名黑袍老者站成三角形,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縮小版的玻璃容器,與樓上那些類似但更加精致。這三人顯然是儀式的核心。
    "我左你右,中間那個一起解決。"陳平安製定簡單計劃,老瞎子點頭同意。
    就在兩人準備衝出時,中間的黑袍老者突然抬頭,兜帽下的臉讓陳平安渾身冰涼——那是張道長的臉!或者說,是被血眼占據後的張道長軀殼!
    "陳平安..."張道長的嘴機械地開合,發出的卻是血眼本體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會來。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他一揮手,祭壇上方的血球突然完全睜開,變成一隻巨大的眼睛!與古塔上那隻天眼相比,這隻"偽天眼"小得多,但瞳孔中同樣蘊含著令人窒息的邪惡。
    更可怕的是,隨著"偽天眼"的睜開,陳平安感到一股熟悉的吸力傳來——不是針對他的身體,而是針對他體內的精氣!與此同時,樓上那些被打碎的容器中,未被完全銷毀的黑色液體正透過縫隙滲入地下,向"偽天眼"匯聚。
    "不好!"老瞎子驚呼,"他在利用我們的攻擊完成最後一步!那些被打散的精氣重新組合後更加純淨!"
    陳平安這才明白中了圈套。血眼教故意暴露這個據點,引他們前來破壞,實則是為了借他們之手提純精氣,加速"偽天眼"的形成!
    "歡迎儀式開始。"血眼本體通過張道長的嘴宣布,"靈童的父母將成為"偽天眼"的第一批祭品!"
    "偽天眼"紅光大盛,陳平安感到全身血液都要被抽幹一般痛苦。老瞎子情況更糟,老人跪倒在地,七竅開始滲出黑血。三名黑袍老者齊聲吟誦,聲音越來越響,在地下空間形成令人眩暈的回音。
    就在陳平安即將失去意識的瞬間,一道青光突然穿透層層障礙,從排水隧道頂端射入,精準擊中"偽天眼"!那隻血眼發出痛苦的嘶吼,紅光暫時減弱。
    是靈童!陳平安立刻感應到那股熟悉的力量。小家夥不知怎麽發現了他們的危險,隔著數公裏距離發動了攻擊!
    借著這個機會,陳平安強忍劇痛,從懷中掏出一張紫金色的符籙——這是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保命符,四百年來從未使用過。他咬破手指,在符籙上畫出師父傳授的秘文,然後猛地拍在地上。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符籙爆發出的金光如同小型太陽,瞬間充滿整個地下空間。三名黑袍老者發出淒厲慘叫,他們的身體在金光中如同蠟像般融化。"偽天眼"劇烈顫抖,表麵出現無數裂紋,但竟沒有立刻破碎!
    "還不夠!"老瞎子掙紮著爬起,將桃木杖插入地麵,"加上我的!"
    桃木杖上的裂紋全部迸發金光,與紫金符籙的力量合流。兩股正氣相互激蕩,威力倍增。"偽天眼"終於承受不住,在一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中爆炸開來!
    衝擊波將所有人掀飛。陳平安撞在牆上,眼前一黑。朦朧中,他看到張道長的軀殼在金光中化為灰燼,一縷黑煙試圖逃竄,卻被殘餘的青光纏繞、淨化...
    當陳平安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林沐抱著靈童守在床邊,兩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擔憂表情。
    "老瞎子...?"陳平安嘶啞地問。
    "輕傷,在隔壁病房。"林沐鬆了口氣,"你們昏迷了兩天。"影子病"患者都恢複了,雖然還很虛弱。"
    陳平安看向靈童,小家夥正吮著手指,見他醒來,立刻伸出小手要抱抱。陳平安接過嬰兒,驚訝地發現靈童胸口的天門之鎖印記變得更加清晰,而且...似乎大了一圈。
    "他長大了。"林沐輕聲說,"就在你們昏迷的這兩天,體型長了將近一倍,而且..."她猶豫了一下,"他開始做夢了,夢裏說的全是古語,我聽不懂。"
    陳平安心頭一緊。靈童的成長速度遠超預期,這未必是好事。他正想詢問細節,病房門被推開,老瞎子拄著新換的桃木杖走了進來,臉色仍然蒼白但精神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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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正好。"老人徑直走到床前,從懷中掏出一塊龜甲,"我查了古籍,發現一件可怕的事。"
    龜甲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中央是一個奇怪的符號——天門圖案,但被分成上下兩半,上半部分是人間的山川河流,下半部分卻是無數細小的血眼。
    "我們一直以為天門是分隔兩界的屏障。"老瞎子聲音沉重,"但實際上,它是遠古大能創造的"過濾器",防止幽冥界掠奪人間靈氣!"
    陳平安如遭雷擊。這意味著天門之爭的本質不是簡單的正邪對抗,而是關乎兩個世界能量平衡的終極問題!
    "血眼教知道這個真相?"林沐緊張地問。
    老瞎子搖搖頭:"他們隻把天門當作通道。但實際上,如果天門完全開啟,幽冥界的血眼會吸幹人間所有靈氣,包括人類的精氣神。"
    陳平安看向懷中的靈童,小家夥似乎聽懂了談話,正用小手摸著胸口的印記,表情異常嚴肅。天門之鎖...靈童不僅是門的鎖,更是過濾器的核心部件!
    "血眼本體沒有放棄。"老瞎子坐下喘息,"這次"偽天眼"雖然被毀,但他一定會嚐試其他方法。而且..."
    "而且什麽?"陳平安追問。
    老人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根據古籍記載,靈童作為天門之鎖,會本能地吸收人間過剩的靈氣維持平衡。但隨著他成長,這種吸收會越來越強,最終可能..."
    "吸收他身邊的人。"林沐臉色慘白地接完這句話,"包括父母。"
    病房陷入死寂。靈童似乎感受到壓抑的氣氛,發出不安的咿呀聲,小手緊緊抓住陳平安的衣領。
    陳平安抱緊孩子,心中五味雜陳。他們付出巨大代價阻止了天門開啟,卻可能麵臨另一個殘酷結局——被自己深愛的孩子無意識中"吸幹"。
    "有解決辦法嗎?"他最終問道,聲音異常平靜。
    老瞎子長歎一聲:"古籍殘缺,隻有一句話——"鎖成之日,父母抉擇"。"
    抉擇?什麽樣的抉擇?陳平安看向林沐,從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和決心。無論如何,他們都會保護靈童,即使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靈童突然在他們之間來回看,然後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將小手分別放在父母胸口,一道柔和的青光流過三人,形成一個短暫的能量循環。在這一刻,陳平安清晰地感受到靈童的意識——他不會傷害父母,永遠不會。
    "他在...承諾?"林沐驚訝地問。
    陳平安點點頭,眼眶發熱。無論未來多麽艱難,此刻的這份聯係就是他們繼續前行的力量。
    窗外,夕陽西下,江城的天空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紅色。在這寧靜的表象之下,新的風暴正在醞釀,但至少此刻,這個小家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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