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建築近看更加詭異——牆壁不是普通的混凝土，而是一種光滑的銀色材料，表麵有細微的能量紋路流動。小鳳凰在陳明耳邊低鳴，似乎在警告他小心。
    正門有守衛，但陳明注意到建築側麵有一條幾乎與牆壁同色的管道通向地下。在夜色的掩護下，他悄悄接近，發現管道盡頭是一個通風口，大小剛好容一人通過。
    "從這裏進去。"他對小鳳凰低語，然後小心地撬開通風口蓋子，鑽了進去。
    通風管道狹窄黑暗，陳明隻能靠觸覺和小鳳凰微弱的紅光前進。管道不斷向下延伸，空氣越來越冷，帶著一種奇怪的金屬味。
    爬行了約十分鍾後，前方出現一絲光亮。陳明靠近查看，發現是一個通風口，下麵是燈火通明的走廊。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匆匆走過，手裏拿著平板電腦。
    "實驗區c的17號逃跑了！"一個女研究員緊張地說，"主管大發雷霆，命令立即加強其他實驗體的約束措施。"
    "那些晶體越來越不穩定了。"她的同伴回答，"今早又有三個實驗體進入終期階段，不得不處理掉。"
    陳明握緊拳頭。他們談論的是活生生的人，就像趙明宇一樣的學生！強忍怒火，他繼續向前爬，尋找通往地下室的路徑。
    通風係統像迷宮一樣複雜，但小鳳凰似乎能感知方向，不時引導陳明轉彎。終於，他們來到一個較大的通風節點，下麵是圓形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透明圓柱形容器，裏麵充滿淡綠色液體。
    容器內漂浮著十幾個赤裸的人體，每個人胸口都嵌著那種黑色晶體，大小不一。管線連接在他們的頭部和四肢，像是某種可怕的維生係統。陳明一眼就認出了張雨——她瘦得幾乎認不出來，黑色晶體已經有核桃大小。
    "天啊..."陳明幾乎窒息。這比想象的還要殘忍——他們不是簡單地植入晶體，而是把這些年輕人當作培養皿，讓晶體在他們體內生長！
    大廳裏有幾個研究員在監控數據，還有四個全副武裝的破界者巡邏。正麵突破太危險，陳明需要計劃。
    他繼續在通風係統中探索，發現一條支線通向大廳上方的控製室。透過百葉窗，他看到裏麵有兩個技術人員正在操作複雜的控製台。
    "...今天的能量收獲不錯。"較年輕的技術員說，"這批實驗體的適應性比上一批強多了。"
    "別高興太早。"年長的警告道，"晶體生長速度超出預期，我們可能不得不提前收割，否則又會像17號那樣失控。"
    陳明聽不下去了。他輕輕撬開通風口，悄無聲息地滑入控製室，落在兩個技術員身後。在他們反應過來前，日鎖輕輕一點，兩人就軟綿綿地倒下了。
    控製台上布滿了看不懂的圖表和數據，但一個紅色的大按鈕標著"緊急釋放"。陳明猶豫了一秒，然後果斷按下。
    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設施。大廳裏的研究員們驚慌失措，而那個圓柱形容器開始排空綠色液體，裏麵的"實驗體"緩緩降到底部。
    "怎麽回事？誰啟動了釋放程序？"一個穿銀色製服的主管模樣的人衝進大廳怒吼。
    陳明沒給他查明原因的機會。從控製室一躍而下，日鎖在空中就射出一道紫金光束，擊倒兩名破界者。落地時一個翻滾，又一道光束解決第三個。
    最後一個破界者舉起武器，但小鳳凰突然從陳明肩上飛出擊中他的麵部。守衛慘叫一聲，武器走火打中了天花板。陳明趁機近身，日鎖如棍棒般擊中他的太陽穴，將其擊昏。
    研究員們四散逃跑，陳明沒有追趕——他們不是戰士，隻是幫凶。他衝向圓柱形容器，現在液體已經完全排空，玻璃罩正在緩緩升起。
    "張雨！"他跑到老同學身邊，小心地檢查她的狀況。她還活著，但呼吸微弱，皮膚冰涼。胸口的黑色晶體比遠處看起來更大，已經侵蝕了周圍的大片皮膚。
    小鳳凰在晶體上方盤旋，發出焦急的鳴叫。陳明明白它的意思——這個晶體比趙明宇體內的更加成熟，強行移除可能會殺死宿主。
    "需要找到安全移除的方法..."他環顧四周，看到主管正偷偷爬向警報按鈕。日鎖一揮，一道光束擊中他前方的地麵，嚇得他僵在原地。
    "你！過來！"陳明命令道，"怎麽安全移除這些晶體？"
    主管是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此刻麵如土色。"不...不可能安全移除...一旦植入就會與宿主共生，直到完全取代..."
    "那你們怎麽收集能量？"陳明厲聲問。
    "當...當晶體成熟到階段四，會自動離體...我們隻是加速這個過程..."
    陳明感到一陣惡心。他們任由這些晶體吞噬宿主，隻為了更快獲取能量！"逆轉程序在哪？"
    "沒...沒有逆轉程序..."主管顫抖著說，"皇室需要這些能量來強化破界者軍團...啊！"
    他的話沒說完，胸口突然凸出一截銀色刀刃。主管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穿胸而出的刀尖，然後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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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站著一個穿銀色裝甲的高大身影——破界者首領！那把特製日蝕刃滴著血，麵罩下的眼睛冷酷地盯著陳明。
    "守護者，"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顯得機械而冰冷，"我們又見麵了。"
    陳明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日鎖在手，紫金光芒大盛。"這次沒有你的軍隊幫忙了。"
    首領冷笑一聲，突然揮動日蝕刃。陳明以為他要攻擊，正準備格擋，卻見刃尖射出一道黑金光束，擊中了容器旁的控製麵板。
    整個大廳瞬間陷入黑暗，隻有應急燈提供微弱的紅光。更糟的是，陳明感到日鎖的能量被某種力場壓製了。
    "能量抑製場，"首領得意地說，"專門為你準備的。"
    陳明嚐試調動日鎖能量，但隻能產生微弱的光暈。小鳳凰在他肩上焦急地撲動翅膀，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沒有神器，你什麽都不是。"首領一步步逼近，"皇室研究日鎖三百年，早就找到了克製方法。"
    陳明慢慢後退，大腦飛速運轉。硬拚不行，他需要智取。突然，他注意到地上主管的屍體旁邊有個小裝置——像是遙控器。
    假裝被絆倒，陳明一個翻滾抓起遙控器，同時大喊："張雨，趴下！"
    他按下遙控器上最大的按鈕。整個圓柱形容器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衝擊波將陳明和首領都掀飛出去，碎玻璃和金屬片四處飛濺。
    陳明及時用日鎖護住要害，但還是被幾塊碎片劃傷了手臂和背部。首領的情況更糟——一片碎玻璃插入了他的大腿，黑色血液汩汩流出。
    借著混亂，陳明衝向張雨的位置。她和其他實驗體被衝擊波震到了角落，奇跡般地沒有受到更多傷害。小鳳凰飛到張雨胸口，似乎在評估晶體狀況。
    "沒時間了..."陳明咬牙，決定冒險一試。他將日鎖輕輕貼在黑色晶體上，嚐試用最溫和的能量與之共鳴。
    令他驚訝的是，晶體竟然回應了——不是抵抗，而是一種奇怪的共振。張雨的身體劇烈抽搐，但晶體開始緩慢地從她胸口退出，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引。
    "原來如此..."陳明恍然大悟，"日鎖能量能吸引這些晶體！"
    他加大能量輸出，晶體完全脫離張雨胸口，被日鎖吸附。脫離後的晶體迅速縮小，最終化為烏有。張雨的呼吸立刻平穩了些，雖然仍然昏迷不醒。
    "陳明！小心！"小鳳凰突然尖叫——不是心靈感應，而是真實的聲音！
    陳明本能地翻滾躲避，日蝕刃擦著他的肩膀劃過，留下一道灼熱的傷口。首領不知何時已經逼近，盡管腿傷嚴重，動作依然快如閃電。
    "你毀了多年的研究成果！"首領怒吼，日蝕刃瘋狂攻擊，"那些實驗體價值連城！"
    陳明勉強用日鎖格擋，但抑製場仍然存在，神器幾乎發揮不出力量。幾次交鋒後，他的左臂又被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流下。
    小鳳凰在首領頭頂盤旋，突然俯衝下去，化作一團火焰擊中他的麵罩。首領慘叫一聲，暫時失明，胡亂揮舞日蝕刃。
    陳明抓住機會，一記掃堂腿將受傷的首領放倒，然後日鎖抵住他的咽喉。"關閉抑製場！"他命令道。
    首領冷笑："殺了我，你永遠找不到關閉方法。"
    陳明正想回應，整個建築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落下灰塵和碎塊。遠處傳來連續的爆炸聲，像是整個設施正在自毀。
    "太晚了，"首領得意地說，"安全協議已經啟動，五分鍾內這裏將化為灰燼。帶著那些廢物逃命吧，守護者。"
    陳明麵臨艱難選擇——追殺首領，還是救張雨和其他實驗體。他看了一眼角落裏奄奄一息的同學們，咬牙做出了決定。
    "鳳凰，能變大些帶他們出去嗎？"他問肩上的小生物。
    鳳凰發出一聲悅耳的鳴叫，突然飛向空中，身形迅速擴大，很快變成了一隻翼展近三米的火焰大鳥。它用爪子小心地抓起兩個實驗體，示意陳明處理其他人。
    陳明快速將張雨和另一個較瘦小的女孩扛在肩上，跟著鳳凰衝向緊急出口。身後傳來首領的大笑："跑吧，守護者！皇室已經控製了天門，你們的末日到了！"
    走廊裏充滿了煙霧和火花，自動滅火係統噴灑著化學泡沫。陳明屏住呼吸，緊跟著鳳凰的光芒前進。幾次轉彎後，他們找到了一個向上的緊急樓梯。
    鳳凰先將兩名實驗體送到地麵，然後返回接應陳明。當他們終於衝出建築時，身後傳來一連串悶響，整個地下設施坍塌了。
    "首領..."陳明喘息著放下張雨，看向冒煙的出口。沒有人再出來。
    鳳凰變回小鳥形態，落在陳明肩上，似乎精疲力竭。"你做得很好。"他輕輕撫摸它，"現在我們需要—"
    一陣劇痛突然從肩膀傳來，陳明驚訝地看到鳳凰正在消散，化作點點紅光消失在空中。"不！白霜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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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嚐試通過靈魂契約感應白霜的狀態，得到的反饋讓他血液凝固——微弱的痛苦和恐懼，像是有人在強行抽取她的能量。
    "必須回去找她..."陳明看向地上的實驗體。他不能丟下他們，但白霜的安危同樣緊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幾輛救護車和普通警車不是皇室的銀甲部隊）正向廠區駛來。最前麵的車上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教授！
    "陳明！"教授跑過來，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我看到爆炸就猜到是你！"
    "教授？你怎麽—"
    "沒時間解釋！"林教授指揮醫護人員抬走實驗體，"皇室正在全城搜捕你，必須立刻離開！"
    "但白霜—"
    "我知道她在哪。"林教授壓低聲音，"皇室把她關在古塔下的秘密設施裏，作為能量源抽取！我有個朋友在內部，他冒險傳出了消息。"
    陳明如遭雷擊。白霜被抓了，還被當作能量源折磨！憤怒如火山般在胸中爆發，日鎖感應到他的情緒，不受抑製場影響地爆發出耀眼光芒。
    "帶我去找她。現在。"
    林教授被神器的力量震懾，後退了半步。"需要計劃，陳明！古塔現在是皇室重兵把守的地方，還有那個...東西。"
    "什麽東西？"
    "他們稱之為"日蝕王"的怪物。"林教授顫抖著說，"據說是用日蝕刃技術和血眼能量製造的終極武器，專門用來對付守護者。"
    陳明冷笑一聲，日鎖的光芒更加熾烈。"讓他們來吧。我要讓他們見識真正的守護者力量。"
    他轉向救護車上的張雨，醫護人員正在給她輸氧。"他們會好起來嗎？"
    林教授表情黯淡。"不知道。晶體已經嚴重損害了他們的生命能量。但皇室醫院有專門的治療方案，我認識幾個有良知的醫生..."
    "照顧好他們。"陳明轉身要走。
    "等等！"林教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我在古塔古籍中找到的，可能對你有用。"
    陳明打開一看，是一張古老的設計圖，描繪了天門內部結構的某個特殊部分——一個隱藏的房間，標注著"日月之室"。旁邊有行小字："唯兩心為一，方可開啟。"
    "這是..."
    "天門核心所在地。"林教授嚴肅地說，"玄冥告訴你的沒錯，但古籍補充了一點——需要兩個完全同步的守護者才能進入。"
    陳明收好圖紙，點點頭。"謝謝。現在告訴我古塔的布防情況。"
    林教授快速畫出簡圖："正門有二十名破界者，塔頂天門處有日蝕王把守。但有條古老的下水道通向你之前發現的那個地下室，皇室把它改造成了能量抽取室。"
    "白霜在那裏？"
    "是的。但陳明..."林教授猶豫了一下，"根據我朋友的說法，她已經...不太一樣了。皇室用某種技術加速了她的能量抽取過程。"
    陳明握緊日鎖，紫金光芒中開始摻雜危險的紅光。"不管他們對她做了什麽，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告別林教授，陳明消失在夜色中。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的意誌比任何時候都堅定。無論前方是破界者還是日蝕王，都無法阻止他救出白霜。
    而那張設計圖在他口袋裏沉甸甸的，提醒著他玄冥最後的警告——天門核心可能需要守護者的生命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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