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牆麵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牟軒的菌絲在少女血管中爆出細密冰碴。
    焦姓頭目的殘影裹挾著血腥氣，指尖紫藤花紋路突然綻開成十二麵棱鏡。
    "三百四十九次輪回，你還是學不會看路標。"棱鏡折射出四十七個正在融化的安全屋，焦頭目腐爛的聲帶摩擦著空氣，"這些孩子的血管裏流淌著您親自設計的通風係統圖紙呢。"
    沈瑤的電磁脈衝彈卡在彈道軌跡裏，廖助手戰術平板上跳動的數據流突然扭曲成哭泣的嬰兒臉。
    牟軒瞳孔深處炸開銀色旋渦，菌絲尖端滲出冷凍劑特有的淡藍色——這是上個月從南極科考站順來的軍用級凝冰劑。
    時空在千分之一秒內被拉成細絲。
    牟軒看見三百米深的地下車庫裏，第七根承重柱內部鋼筋正在紫藤花腐蝕液裏冒泡。
    二十三個"獲救者"後頸的烙印組成北鬥七星圖案，而廖助手作戰靴底沾著的冰晶，正是三天前他們在2號倉庫見過的黑市交易品。
    "東南角通風口，"牟軒的菌絲突然轉向刺入自己太陽穴，殷紅血珠在空中凝成三維地圖，"廖明陽，把你平板砸向地麵震波節點！"
    年輕助手愣神的瞬間，沈瑤的高跟軍靴已經踹碎戰術平板。
    爆開的電火花裏，十三道紫藤花紋路突然抽搐著縮回牆縫。
    牟軒咳著血沫輕笑，他早用菌絲替換了平板芯片，那些嬰兒哭聲不過是上周剿滅的變異體腦電波記錄。
    焦頭目的殘影突然裂成兩半，左半張臉還在冷笑，右半張臉卻露出驚怒表情。
    牟軒的菌絲正卷著從少女心髒取出的黑色晶體，輕輕按在沈瑤槍管發燙的膛線上——晶體表麵倒映著他們三天後的作戰會議場景。
    "您果然舍不得這些活體圖紙。"牟軒碾碎晶體時，地下空間突然響起九重混響的慘叫。
    當碎屑在菌絲包裹下凝成微型沙漏，安全屋所有監控畫麵同時閃現0.003秒的坐標殘影：北緯31°14"，東經121°29"，精確到納秒級的閃爍頻率藏著摩爾斯電碼的節奏。
    焦頭目剩下的殘影炸成血霧，卻在消散前突然凝視牟軒戰術背心的第三顆紐扣。
    那枚紐扣是上周從某個自爆的改造人身上扯下來的，此刻正滲出淡金色黏液，在牆麵投射出模糊的刑天圖騰輪廓。
    "原來你留著這個。"血霧裏傳來齒輪轉動的笑聲，"那就讓饕餮盛宴從你的紐扣開始......"
    沈瑤突然扯下牟軒整片戰術背心甩向正在融化的承重柱，電磁脈衝彈在接觸黏液瞬間引發鏈式反應。
    廖助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三天前偷偷采集的變異體樣本數據，竟在爆炸光幕裏組成完整的地理坐標矩陣。
    當硝煙散去，牟軒指尖正轉著那枚變成暗金色的紐扣。
    菌絲在表麵蝕刻出微縮版上海市地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在吞吃他們三個小時前布置的誘餌信號——那原本是給叛徒準備的假安全屋坐標。
    "通知後勤組，"牟軒突然將紐扣彈進通風管道，菌絲在管壁刮擦出的火星組成六個血色數字，"把第七區冷凍艙溫度降到零下150度，準備接收特殊快遞。"他舔掉嘴角血漬，戰術鏡碎片倒映著安全屋外正在聚集的灰霧，那霧氣翻湧的節奏，與三小時前從焦頭目袖口抖落的紫藤花孢子一模一樣。
    接上文）
    牟軒的菌絲在通風管道內壁擦出暗紅色軌跡，血色數字在金屬表麵持續灼燒三秒後自動湮滅。
    沈瑤甩開沾滿黏液的長發，軍靴後跟精準磕碎正在滲出紫藤花汁液的監控探頭：“第七區的液氮儲備隻夠維持四小時。”
    “足夠了。”牟軒用菌絲卷起三枚彈殼，在地麵拚出上海市地鐵路線圖。
    菌絲尖端分泌的冷凍劑在彈殼表麵凝成霜花，恰好覆蓋住廖助手三天前標記的十二個可疑倉庫，“讓後勤組把冷凍艙偽裝成黑市醫療艙，用我們截獲的紫藤花孢子做誘餌。”
    廖助手突然按住戰術平板邊緣——那些變異體數據組成的坐標矩陣正在吞噬屏幕像素。
    年輕人喉結滾動兩下，從防彈衣夾層抽出張皺巴巴的票據：“上周在2號倉庫交易時，有個穿防護服的家夥……他手套上沾著和焦頭目殘影相同的腐蝕液。”
    沈瑤的電磁手槍突然調轉槍口，將票據擊穿釘在牆麵上。
    燒焦的紙屑中浮現金色顆粒，竟與紐扣滲出的黏液產生共振。
    “這不是普通票據，”她扯斷一截頭發纏繞在槍管，“是生物認證密鑰的載體。”
    牟軒瞳孔中的銀色旋渦驟然收縮，菌絲裹挾著冷凍劑刺入地麵。
    混凝土層下方傳來令人不適的黏膩聲響，二十三條偽裝成管道的紫藤花根係在零下150度的低溫中炸成冰渣。
    爆裂聲中，安全屋東南角的通風口突然噴出大量灰霧，霧氣裏浮動的孢子群組成北鬥七星圖案。
    “信號幹擾彈！”沈瑤旋身踹開武器櫃，五枚銀色彈體在空中劃出螺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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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助手撲向控製台，戰術手套在鍵盤敲擊出摩爾斯電碼節奏——正是監控畫麵閃現過的頻率。
    當灰霧即將吞沒整個空間時，所有通風管道突然反向增壓，裹挾著冷凍劑的颶風將孢子群撕成閃著藍光的冰晶粉末。
    牟軒的戰術鏡片映出冰晶折射的無數光斑，菌絲在視網膜表麵編織出動態地圖。
    某個持續移動的紅點正在吞食他們布置的假坐標，卻在黃浦江底隧道位置突然分裂成七個閃爍的光團——正是北鬥七星的排列方式。
    “引爆三號誘餌艙。”他話音未落，沈瑤已經將電磁手槍插進控製台接口。
    廖助手戰術平板上的嬰兒哭臉數據流突然扭曲成尖叫的紫藤花，年輕助手額角滲出冷汗，手指卻穩穩按下三個重疊的確認鍵。
    地下傳來悶雷般的震動，安全屋所有玻璃表麵同時浮現蛛網狀冰紋。
    牟軒的菌絲突然刺入自己左臂，帶出血珠在空中凝成不斷變化的三維建模——正是焦頭目殘影消失前凝視的那枚紐扣內部結構。
    當第七層加密圖層被破解，菌絲尖端突然噴射出金色黏液，在牆麵投影出完整的上海市地下管網圖。
    “走排水係統。”沈瑤扯斷纏繞在槍管上的發絲，發梢竟自動燃燒成導航光標，“灰霧的孢子活性在汙水環境會衰減87。”
    三人衝破安全屋後牆時，廖助手背包裏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年輕人踉蹌著摸出個密封試管，三天前采集的變異體樣本正在瘋狂撞擊管壁，表麵浮現出與焦頭目袖口花紋相同的圖騰。
    “它們……在共鳴！”
    牟軒反手將試管拋向身後，菌絲在試管表麵蝕刻出爆破符文。
    爆炸產生的氣浪推著他們衝進排水管，飛濺的變異體液在接觸到汙水瞬間凝結成黑色琥珀，恰好堵住了追來的紫藤花根係。
    腐臭的水流中，沈瑤的電磁手槍持續轟開變異藤蔓。
    當gps顯示他們抵達黃浦江底隧道正下方時，牟軒突然甩出菌絲纏住兩人腰部，三具身體如同鍾擺般蕩進隱蔽的檢修通道。
    菌絲在牆麵擦出的火星照亮了鏽蝕銘牌——“浦東新區地下防空洞，1972年封存”。
    廖助手的戰術平板突然自動開機，滿屏雪花中浮現焦頭目半張腐爛的臉：“您居然真的找到了我的童年樂園。”嘶啞的嗓音震落防空洞頂端的黴斑，“但遊戲規則變了……”
    陰冷的風突然灌滿通道，沈瑤槍口指著的方向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
    牟軒按住兩人肩膀急速後撤，菌絲在身後編織成冷凍屏障。
    然而所有聲響在下一秒消失殆盡，防空洞深處飄來帶著海腥味的灰霧，霧中若隱若現的，竟是他們三小時前炸毀的安全屋承重柱殘骸。
    “空間折疊。”牟軒扯開戰術背心，那枚暗金色紐扣正在滲出帶著刑天圖騰的血珠。
    菌絲纏繞的腕表顯示外界時間依然正常，但防空洞牆麵的青苔生長速度加快了三十倍。
    沈瑤突然將槍管貼住耳廓，臉色驟變：“是潮汐聲……上海市區哪來的十二級海浪？”
    廖助手顫抖的指尖觸碰牆麵，剝落的石灰下露出新鮮的貝殼化石。
    年輕人突然想起什麽，瘋狂翻找戰術包，扯出張泛黃的舊報紙——頭條照片裏1972年的防空洞竣工儀式上，某個戴工程師帽的男孩後頸，隱約可見北鬥七星狀的燙傷疤痕。
    牟軒的菌絲突然刺入防空洞地麵，冷凍劑與某種未知物質反應發出璀璨藍光。
    在爆開的冰霧中，他們看見自己的倒影以不同年齡狀態同時存在於空間各處，而灰霧深處緩緩浮現的，是一扇刻滿紫藤花紋路的青銅巨門，門縫裏滲出的海水正將防空洞變成洶湧的漩渦。
    牟軒單手按住瘋狂震顫的戰術鏡，鏡片裂紋將眼前的魔幻景象切割成無數碎片。
    當他的菌絲試圖觸碰青銅門上的花紋，防空洞頂部突然墜落大塊混凝土——露出後麵星空璀璨的夜幕，而根據gps定位，他們此刻本該在三十米深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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