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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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竅竅享受著大家的吹捧,得意洋洋地抬頭去看歲晚。
    卻發現歲晚頭都沒抬一下,臉上掛著非常詭異的笑意。
    草。
    她在心裏暗罵一聲,忽然走到歲晚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想去嗎?”
    歲晚還沉浸在對見麵的期待裏,被溫竅竅問得一愣,眼裏還有點摸不清現在的狀況的迷茫。
    “什麽?”
    “你想去晚會表演嗎?”溫竅竅揚起譏諷的笑意,“憑你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外務舞台吧?”
    “沒有背景還做著成為大明星的美夢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出頭的。”
    溫竅竅趾高氣昂地抬抬下巴:“這樣吧,你求求我,我說不定就大發慈悲帶你去了。”
    歲晚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少女心事的氛圍裏抽離開來,撐著舞房的地板起身。
    歲晚比溫竅竅略微高了一點,垂眼看著對方時,一陣壓迫感蔓延開來。
    “求你?”
    她好笑地咀嚼了一遍這兩個字,伸出一根手指,戳著溫竅竅的肩,將她戳得離自己遠了點:“你的靠山隻能給你爭取到一個可憐的表演機會的話,應該還是沒有資格讓我求你的。”
    歲晚將垂落到胸前的頭發別到後麵,冷漠地看著氣得臉色發青的溫竅竅:“你說得對,沒有背景隻知道做美夢是很難出頭的。”
    “不過,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在想,”歲晚畫風一轉,玩味地勾唇,“你憑什麽覺得我沒有靠山?”
    她搭上溫竅竅的肩,略微低頭附耳:“沒見過我的靠山,你也許確實覺得林成很厲害……我不是江餘,真想招惹我的話,一個林成還不夠看。”
    歲晚挑釁十足地拍拍溫竅竅的肩膀,揚了揚眉,意味深長道:“一周後見。”
    江餘發了消息說今晚不回來,她這兩天也經常不見人影。
    歲晚也沒有去管她。
    她雖然覺得江餘可憐,但管對方的初衷也是因為懷疑對方是隱藏線女主——畢竟能同時跟兩個支線的女主產生交集,放在一般的作品裏,多少都是有點身份的。
    可最近相處的時日都非常風平浪靜,就連周許讓歲晚提防的“攻略者”也完全沒有出現的跡象。
    這讓歲晚很難不掉以輕心。
    很難不去放鬆地期待與時決明的見麵。
    練了一天舞,歲晚一回到家就美美泡了個澡。
    也懶得吹頭發,就這麽穿著浴袍橫躺在沙發上,一邊晾著頭發,一邊看最近時興的選秀綜藝。
    綜藝正好放到一公前期的練習室,不管存沒存在鏡頭麵前作秀的心思,所有練習生們都卯足了勁練習。
    視頻裏一個叫白燦的練習生還因為團隊訓練結果不好,抱著隊友抱頭痛哭。
    所有人都圍上去安慰他,隻有一個叫蘇哲羽的安靜地站在人群之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又靜靜地離開。
    鏡頭拍不到對方的表情,但還是給對方離開的動作一個巨大的特寫。
    歲晚又想起白天裏溫竅竅找她茬時的那句話——
    【沒有背景還做著成為大明星的美夢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出頭的。】
    她發著呆想,這個叫蘇哲羽的估計也是個沒有背景、慘遭惡剪的倒黴蛋吧。
    歲晚有些物傷其類。
    她在這個世界當然有足夠的背景去回擊溫竅竅的挑釁。
    但在這個世界之上呢?
    如果沒有周許,她根本接觸不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隻會渾渾噩噩地度過名為“主角”的一生。
    也看著自己的朋友渾渾噩噩、麵目全非下去。
    感傷的情緒總是來得很突然,又很快被門鈴的聲音打斷。
    歲晚以為是謝玉遙來給她送請柬,還奇怪她怎麽這麽客氣,不直接推門而入,踢踏著拖鞋就直接過去開門:“怎麽不直接進……”
    門外是穿著正裝,抹了發膠、梳著背頭的時決明。
    一看就精心打理了造型。
    時決明準備好的開場白,在看到歲晚此時的模樣後生生卡在了喉嚨裏:“我……抱歉……你要不要……”
    他耳尖發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最終局促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這還是雙新鞋。
    歲晚低頭看了下自己,是很正常的係帶浴袍,哪裏都沒漏,從外麵看也看不出她沒穿胸墊,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看起來濕漉漉的。
    不過是時決明的話,這種反應也正常。
    她剛發育時,時決明也會因為她隻穿著睡裙紅溫來著。
    啊,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啊。
    歲晚這麽想著,先把時決明邀進了客廳,讓他先坐一會兒,自己去房間換件衣服。
    時決明點頭,從頭到尾目光都很規矩地定在自己的膝蓋上。
    聽到關門聲之後,又把目光落在手裏的邀請函上。
    他才想起來自己隻是送個邀請函的。
    按照社交禮儀,他其實不該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剛才在門口也大可以直接把邀請函給對方,而不是這樣大咧咧地直接入侵對方的私人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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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歲晚一看就已經洗漱完畢了,此時的進來坐坐可能也隻是客氣的邀請。
    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
    就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空氣裏還彌漫著沐浴露的花香。
    時決明腦子裏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身上也是這個香氣嗎?
    下一秒又因為這個想象而自覺冒犯,手裏下意識要用力,又害怕捏皺要給歲晚的邀請函。
    於是他鬆了手,將它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轉頭去掐自己昂貴的西裝衣角。
    時決明在這兒一個人如坐針氈。
    歲晚隨便套了件裙子就下來了,頭發還是濕噠噠地披著沒有管:“怎麽來找我了?”
    時決明頗有些鄭重意味地遞上邀請函,像青春期少年給心上人遞情書一樣認真:“這是我管事以來第一個新的項目,本來是讓謝總轉交的。”
    “但我想了想,還是應該親手把邀請函交給你。”
    歲晚接過邀請函,笑著看著他:“就因為這樣?”
    她的眼睛亮得有些灼人,時決明感覺自己心尖在發燙,莫名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嗯,就是這樣。”
    他的目光落在歲晚還濕噠噠的頭發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是打擾了對方,有些局促地起身:“那我先走了,你的頭發……小心著涼。”
    歲晚看出了時決明的意思,內心忽然湧起一股衝動。
    她坐著沒動,抬頭看著時決明,目光澄澈:“我懶得吹頭發啦。”
    一分鍾後。
    時決明一手拿著“呼呼”作響的電吹風,一手捧起歲晚的一縷濕發,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正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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