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診所後，兩人相隔三四米並排走著，雲洛曦問係統，“小白，氣運之子年紀多大？”
    “曦曦放心，氣運之子很年輕的，而且星際世界年齡不是問題。”
    “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有記錄記載，ss級精神力的人能活到快四百歲，所以……”
    所以比ss級精神力更高的氣運之子不出意外會比這個活得更久。
    “那我呢？我精神力等級是多少？”
    “不知道。原主沒測過。”
    “這你都檢測不出來，真沒用。”雲洛曦嫌棄道。
    係統被嫌棄了，它選擇閉麥。
    雲洛曦在去找原主好友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精神力的事情，一直沉默不說話，以至於維克頻頻看向她，以為她是因為舍不得那醫生。
    那張冷峻的帥臉越來越沉。
    雖然戴著口罩看不到。
    “你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雲洛曦走出好幾步才發覺身旁沒了人，她警惕地看向四周，連忙快走幾步躲到維克身後。
    “怎麽了，是不是察覺哪裏不對？”
    維克站在原地沒動，他盯著雲洛曦的臉突然開口：“你和那個醫生很熟？”
    雲洛曦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夜醫生？他給垃圾星很多人看病......”
    “他叫你小可愛。”維克的聲音冷得像冰渣。
    "嗯，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維克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起來。
    他盯著雲洛曦，灰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所以，”他的聲音低沉冷冽，“你和他很熟？”
    雲洛曦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還行吧，夜醫生人挺好。”
    “是嗎？”維克打斷她，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看來你們關係匪淺。”
    雲洛曦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空氣中的冷杉信息素濃度驟然升高，後頸的腺體又開始隱隱發燙。
    她悄悄往後退了半步，卻被維克一把扣住手腕。
    “躲什麽？”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灰藍色的眸子像結了冰的湖麵，“剛才不是還主動往我身後躲？”
    雲洛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腕上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疼......”她小聲抗議。
    維克立刻鬆了力道，但並沒有放開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髒兮兮的小臉上，突然抬手用拇指擦過她臉頰上的一塊汙漬。
    “髒死了。”他皺眉，語氣嫌棄，動作卻是他不曾察覺的輕柔。
    雲洛曦鼓起臉頰：“嫌髒就別碰我啊！”
    維克盯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眸色微深。
    半晌，他突然開口：“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啊？”雲洛曦一愣。
    “從診所出來到現在，”維克的聲音依舊冷淡，“你一句話都沒說。”
    雲洛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高冷的元帥大人是在介意這個？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在想事情嘛。”
    “想什麽？”
    “想......”雲洛曦眼珠一轉，故意拖長音調，“為什麽要告訴你？”
    維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圍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他鬆開她的手腕，轉身就走。
    “誒！等等我！”雲洛曦連忙追上去，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大長腿，“你生氣啦？”
    “沒有。”他頭也不回。
    雲洛曦撇撇嘴，小聲嘀咕：“明明就有......”
    維克突然停下腳步，雲洛曦猝不及防撞上他結實的後背，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幹嘛突然停下......”她揉著鼻子抱怨。
    橙紅色的夕陽將兩人的輪廓拉得老長，雲洛曦跟著記憶中的路線，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莉婭家走去。
    維克沉默地跟在她身後三米處，保持著既能隨時保護又不會讓她感到壓迫的距離。
    “前麵拐角就是，也不知他們——”
    雲洛曦的話戛然而止。
    巷子深處傳來拳腳相加的聲音和痛苦的悶哼。
    “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沒有騙你們……”一道夾雜著痛苦的男聲傳來。
    “少廢話！把東西交出來，交出來！要不，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要，你們放開我！”
    雲洛曦渾身一僵。
    是莉婭的聲音！
    她下意識就要衝過去，卻被維克一把扣住手腕。
    “別動。”他灰藍色的眸子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他們有四個人。”
    雲洛曦咬了咬唇，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金屬碎片，在髒兮兮的褲子上擦了擦：“我得去，他們是我的朋友。”
    維克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鬆開手。
    巷子深處，莉婭和她哥哥傑森被四個apha圍在牆角。
    莉婭掙紮著想避開男人的拉扯，嘴角已經滲血，傑森更慘，弓著身子趴在地上。
    “住手！”雲洛曦衝出來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原本計劃悄悄觀察的，可看到記憶中給過原主麵包的莉婭滿臉是血的樣子，身體先於理智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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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apha齊刷刷回頭。
    領頭的光頭男人眯起眼睛，目光在雲洛曦纖細的脖頸和手腕上逡巡：”喲，又來個oega？今天運氣不錯啊。”
    莉婭瞪大眼睛：“雲...雲洛曦？！你還活著？”她的表情像是見了鬼，聲音都變了調。
    光頭男舔了舔嘴唇，朝雲洛曦走來：“原來你就是雲洛曦啊。”
    他猛嗅幾下空氣裏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果然特別，既然來了，就跟我們……”
    他的話沒能說完，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突然籠罩了整個巷子，四個apha同時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維克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神經上。
    “你…你是誰？”光頭男臉色慘白，額頭滲出冷汗，“撤！快撤！”
    幾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頭都不敢回。
    莉婭震驚的目光在雲洛曦和維克之間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維克身上，眸底閃過一抹幽光。
    手心微微攥緊。
    “你們...沒事吧？”雲洛曦上前一步，想查看莉婭的傷勢。
    莉婭下意識身子一縮，“沒事，小曦，你之前去哪了？我和哥哥都很擔心你。”
    以為她身上有傷，雲洛曦沒多想。
    把人送回他們的新住處，比雲洛曦記憶中的破棚屋好很多，是一間半地下的金屬板房，雖然表麵坑坑窪窪但算是一個不錯的安身之所。
    “小曦，這位是...…？”莉婭眼神悄悄打量站在門口的男人。
    “偶然認識的，他幫了我。”雲洛曦簡短地回答。
    莉婭的目光像黏在維克身上一樣，怎麽也挪不開。
    她悄悄拉住雲洛曦的衣袖，聲音壓得極低：“小曦，那位先生...他的精神力好強啊。”
    “他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莉婭的眼睛亮得驚人，“你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莉婭對維克很感興趣，她不斷追問細節，雲洛曦一問三不知，莉婭以為她是不想告訴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傑森站在陰影處，鼻梁上的傷疤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同為apha，他能清晰地聞到雲洛曦身上那股陌生的信息素味道，和那個男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一樣。
    他盯著雲洛曦頸後若隱若現的咬痕，喉嚨裏泛起苦澀。
    兩年來，他明裏暗裏多次提過標記的事，每次都被她婉拒，現在倒好，一個來路不明的apha，才認識幾天就……
    “小曦，天快黑了，不如你們在這裏住下？”
    莉婭立刻插話，“對啊，這位先生救了我們，還沒好好感謝呢，正好我們住在一起相互有個——“
    “不用了。”維克冷聲打斷，灰藍色的眸子直視雲洛曦，“我們該走了。”
    雲洛曦能感覺到維克的不耐煩，連忙點頭：“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找地方休息。”她轉向莉婭，“你們保重，有機會我再來看你們。”
    莉婭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掛上笑容：“一定要來啊！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
    “他們是你的朋友？”
    “對啊。”
    維克突然停下腳步。
    暮色中，他灰藍色的瞳孔盯著她，“那個apha盯你的眼神，像餓狼盯著肉。”
    雲洛曦耳根一熱，“哪有？傑森人挺好的，之前也會分食物給我……”
    “所以他想標記你？”
    不愧是帝國元帥，好敏銳的觀察力。
    “那不是你們apha的本能嗎？”
    維克眸色逐漸暗沉，心裏還有些委屈，“所以你讓他碰你那裏了？”
    “當然沒有！我每次都拒絕了，要不是沒有抑製劑，我也不會……”說完她紅著臉瞪他。
    剛剛才有些委屈的維克前麵那句話取悅到了，直接忽略了後麵那句。
    “不能隨便被人標記，記住了！”
    “特別是精神力sss級以下的人。“他淡淡道，轉身繼續向前走。
    跟在後麵的雲洛曦很快反應過來，sss級精神力的apha不就隻有他一個？
    兩人很快找到了一個廢舊木屋，房間內積滿灰塵，但結構還算完整。
    維克從包裏取出便攜照明燈，冷白的光線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他簡單布置了一下角落，示意雲洛曦過去，“你睡這裏。”
    雲洛曦接過他遞來的營養劑，突然想到什麽：“莉婭他們剛經曆沙暴，肯定缺食物，你……我想送兩包壓縮餅幹給他們。”
    “隨你。”維克背對著她檢查武器，聲音聽不出情緒。
    雲洛曦從包裏拿出幾塊壓縮餅幹，猶豫片刻又放回去兩塊，她得留些備用。
    正要出門，維克突然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太陽快落山，路上隻有零星幾人匆匆往家趕去，兩家距離不遠，雲洛曦很快按照記憶找到了那間房子，卻聽到裏麵傳來的交談聲。
    “哥，你還在想她？”莉婭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般清亮悅耳，“別忘了我們已經把她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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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為了生存！”馬克低吼，“而且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這樣做。”
    “哥，你還不明白嗎？雲洛曦壓根就瞧不上你，你照顧她這麽多年，她都不肯被你標記，而她認識那個男人才幾天？不就是因為那男人精神力強大，而你的精神力隻有最低的d級嗎？”
    “她身邊如果沒有其他的apha，總有一天她會……”
    “憑什麽？”莉婭恨鐵不成鋼看著自己的哥哥，“憑什麽你連標記一個oega都要經過她同意，而他們……”
    想到那幾個apha每次毫不憐香惜玉，她不但反抗不了，還要感謝他們對自己的保護，她就心理不平衡，特別是今天看到標記她的人是那個強大的apha。
    “哥，那些人今天聞過她的信息素，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她的，你別心軟，想想我們今天挨的打，還有他們答應我們的條件，難道你想一輩子都這樣嗎？”
    “莉婭，她是我們的朋友，你真的要這麽做嗎？要是她哪天知道了，肯定會恨上我們的。”
    莉婭臉色一僵，很快說服自己，“怕什麽，我們都是為了她好，要是她被上麵那些人看上，這輩子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天天撿垃圾。況且，我們關係那麽好，到時候我裝裝可憐，她肯定不會對我們做什麽。”
    要是她能和那個apha在一起，她哪裏還需要怕什麽？
    雲洛曦都差點被氣笑，用她換資源，這算盤珠子都打到她臉上了。
    她今天的直覺果然沒錯。
    見過這兩人之後，她就覺得這兩人的表現與原主的記憶有出入，遭遇天災後，消失幾日的朋友突然出現，他們的反應不說喜極而泣，那也應該關心一下她的情況，可莉婭顯然更關心維克，對她竟是多問一句也沒有。
    雲洛曦攥緊了手中的壓縮餅幹，包裝袋在她掌心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她緩緩後退幾步，轉身時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維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灰藍色眼眸在暮色中晦暗不明。
    “走吧。”她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情緒。
    維克聞言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冷聲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雲洛曦不理他埋頭往前走。
    半夜，雲洛曦悄悄起身。
    她剛摸到門邊，黑暗中就傳來維克低沉的聲音：“去哪？”
    “……”
    “解決他們？”
    雲洛曦的手指僵在門把上。
    她沒想到維克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你殺過人嗎？”
    雲洛曦：“……”
    “我教你。”
    半個小時後，雲洛曦站在莉婭家門口，手裏握著維克給她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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