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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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丹仙城的青石板路上還凝著露水。淩天將雙瞳琉璃盞小心收入乾坤袋,阿木爾已扛著玄鐵刀站在酒樓門口,獸皮圍裙掃得逸塵的鹿茸直顫:"再不走就趕不及了!" 卯澈則抱著鼓鼓囊囊的靈果籃,紅寶石眼睛盯著街角賣糖畫的攤子,尾巴在晨光中搖成了小旗子。
剛拐過藥鋪巷,便聽見一聲溫潤的招呼:"淩兄請留步。"
沈慕言一襲月白錦袍立在巷口,手裏提著個藥箱,霜白的眼瞳在晨光中泛著清輝。他顯然也是剛起程,藥箱邊角還沾著些許露水,見淩天看來,微微頷首笑道:"恭喜淩兄拔得頭籌。"
"沈兄客氣。" 淩天停下腳步,"沈兄的白鷺化氣丹獨具匠心,醫道天賦遠在我之上。"
沈慕言輕笑搖頭,指尖拂過藥箱上的白鷺紋:"比起淩兄逆轉五行的手段,在下這點微末伎倆不值一提。" 他話鋒一轉,"聽說太後已下旨,邀淩兄入宮?"
"隻是去為太後診病。" 淩天並未多言,素白袖擺下的手輕輕按著乾坤袋 —— 裏麵除了聖火,還有那枚沉甸甸的 "醫令" 令牌。
"淩兄前途無量。" 沈慕言的目光落在阿木爾肩頭的玄鐵刀上,又掃過逸塵的佛光和卯澈懷裏的靈果,笑意溫潤,"通雲城不比丹仙城,朝堂之事錯綜複雜,淩兄此行還需多保重。"
這話裏的關切不似作偽,淩天心中微動,拱手道:"多謝沈兄提醒。"
阿木爾不耐煩地用刀柄敲了敲地麵:"說夠了沒?再不走趕不上時間了!" 逸塵連忙拉住他,小鹿妖的耳朵抖了抖,似乎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車聲。
沈慕言也不介意,朝淩天拱手:"後會有期。" 他轉身時,月白袖擺掃過巷邊的藥草,帶起一陣清苦的香氣,竟與淩天身上的藥香隱隱相合。
淩天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辯藥環節時,沈慕言認出 "幽冥草" 的果斷,又想起診病時他對脾虛老者的耐心 —— 這般人物,若將來能同行醫道,倒也是件幸事。
"走了走了!" 阿木爾拽著淩天的胳膊就往前衝,玄鐵刀在石板路上拖出刺耳的聲響。卯澈被逸塵抱在懷裏,還不忘回頭朝沈慕言的方向揮了揮爪子,靈果籃裏的糖畫晃出好看的弧度。
城門在晨光中緩緩開啟,守城的士兵見是淩天,連忙躬身行禮 —— 皇城的命令昨夜已傳遍全城,這位二十多歲的五品醫師,如今已是丹仙城無人不知的人物。
淩天回頭望了眼漸漸縮小的丹仙城輪廓,通雲城的宮牆在遠方隱現,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而他這趟行程,注定不會隻是簡單的診病。
沈慕言站在巷口,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霜白的眼瞳轉向通雲城的方向。藥箱裏,一枚未送出的銀針正泛著微光 —— 那是他本想贈予淩天的 "清心針",據說能安神定氣,抵禦心魔。
"後會有期嗎..." 他輕聲自語,月白錦袍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或許吧。"
通雲城的宮牆在暮色中泛著青灰色,琉璃瓦頂流淌著夕陽的金輝。淩天跟著引路太監穿過三重宮門,鞋底踩在漢白玉地磚上,發出清脆的回響。阿木爾被攔在殿外,嘴裏還在嘟囔 "憑什麽不讓進",逸塵和卯澈則乖乖跟在淩天身後,小鹿妖的鹿茸被宮燈照得發亮,像兩截溫潤的玉枝。
太後寢宮的暖閣裏燃著銀絲炭,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雪鬆香。蕭太後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玄鐵令牌被她隨手放在矮幾上,見淩天進來,指了指對麵的錦凳:"坐。"
淩天將五行逆轉丹放在案上,剛要開口,就見帷幕後轉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 銀甲紅袍,腰懸鸞刀,正是寒璃照。她朝淩天頷首,眉宇間的英氣比在金鱗城時更甚:"淩公子。"
淩天嘴角抽了抽,這才明白為何太後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寒璃照卻像沒事人似的,捧著卷宗躬身道:"太後,淩公子在金鱗城擒墟塵君時,曾以智謀破過對方的沙海神法;清風城疫病,他用自創藥方,三日便控製了蔓延。"
"怎麽把我的事都說了?" 淩天低聲吐槽,玉簪在鬢間泛著冷光。
蕭太後被逗笑,眼角的疤痕在燭火下舒展:"寒欽差也是奉命行事。" 她端起茶盞,目光落在淩天身上,"老身的密探還查到,你出身大荒城,家族測試時是黃階六品木靈根,後來卻進了伽藍學院,破了院長的符印,獨住第五排宿舍 —— 那可是連皇子都住不進的地方。"
淩天手心沁出薄汗。他沒想到太後連伽藍學院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第五排宿舍的事,竟也被翻了出來。
"太後既知這些,便該明白,晚輩隻想安穩行醫,不願卷入紛爭。" 淩天垂眸道,素白袖擺下的手悄悄握緊。
蕭太後放下茶盞,矮幾上的玄鐵令牌輕輕震顫:"老身邀你前來,確有一事相求。" 她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與老身的兒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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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淩天抬頭,卻見太後搖頭。
"是瑞王,蕭玦。" 蕭太後的指尖在令牌上劃過,"他五年前逃離王府,至今杳無音訊。這孩子自幼心高氣傲,又練了些旁門左道的功法,老身擔心他..." 她沒說下去,但眼底的憂慮顯而易見,"以你的能力,若能尋到他,或可勸他回頭。"
寒璃照適時遞上一卷畫像,畫上的少年眉眼銳利,嘴角噙著桀驁的笑,腰間懸著枚龍紋玉佩。"瑞王失蹤前,曾在金鱗城附近出現過,與墟塵君有過交集。" 她補充道,"這也是我向太後舉薦淩公子的原因 —— 你既熟悉他可能出沒的地域,又有能力應對他身邊的勢力。"
淩天看著畫像上的少年,忽然想起聽過的王爺竊取龍氣的流言,當時隻當是八卦杜撰,沒想到竟是真的。他指尖拂過畫像邊緣,茶蘼玉簪在燭火下泛著微光:"尋人的事,晚輩並不擅長。"
"老身知道這對你不公平。" 蕭太後望著他,眼中帶著幾分懇切,"但此事關乎通雲國安危,若蕭玦真與墟塵君的餘黨勾結..." 她沒再說下去,隻是將那枚 "醫令" 令牌推到淩天麵前,"持此令,你可調遣皇室密探,調用國庫藥材,甚至..." 她頓了頓,"老身可以讓你進入皇家藏書閣,查閱任何你想知道的古籍。"
皇家藏書閣?淩天心中一動。
暖閣裏靜了片刻,銀絲炭偶爾爆出火星。逸塵悄悄拽了拽淩天的衣袖,小鹿妖的眼睛裏滿是擔憂;卯澈則抱著靈果籃,紅寶石眼睛盯著那枚醫令令牌,仿佛能看出裏麵藏著的分量。
淩天最終拿起令牌,指尖觸到冰涼的玄鐵,忽然覺得這趟皇城之行,比逆轉五行毒掌還要棘手。他望著蕭太後期待的目光,緩緩頷首:"晚輩願一試。"
蕭太後明顯鬆了口氣,銀釵在鬢間輕顫:"有勞淩公子。寒欽差會協助你處理相關事宜,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寒璃照朝淩天拱手:"淩公子,明日我帶你去見密探統領,詳細商議尋人之事?"
淩天點頭應下,心裏卻暗歎 —— 看來這閑雲野鶴的日子,是真的過到頭了。
離開暖閣時,宮燈已次第亮起,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卯澈趴在淩天肩頭,小聲問:"我們還要找那個壞王爺嗎?"
淩天望著遠處巍峨的宮牆,指尖摩挲著冰涼的令牌,輕聲道:"嗯,找一個... 可能迷路了的人。"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金磚地麵投下菱形的光斑。淩天坐在昨日的錦凳上,看著蕭太後指尖撚起的星象圖 —— 圖上金鱗城的方位被朱砂圈住,旁邊批注著一行小字:龍氣外泄,主異動。
“你說的星象大師,是欽天監的柳供奉。” 蕭太後將星象圖推到他麵前,玄鐵令牌在案上輕輕震動,“他確實奉蕭玦之命,去金鱗城布過聚龍陣。” 她望著淩天,眼中帶著幾分複雜,“那陣法能竊取地脈龍氣,滋養陣眼之人的修為,是蕭玦從一本禁術古籍上學來的。”
淩天指尖拂過圖上的朱砂圈,忽然想起金鱗城戈壁下幹涸的水脈。
“你在金鱗城布的龍象靈淵陣,確實護住了殘存的生機。” 蕭太後的聲音緩和了些,“寒璃照說,那陣法是你臨時布的?”
“隻是借鑒了古籍。” 淩天避開她的目光,茶蘼玉簪在鬢間泛著微光。他那時不過是想驗證流言,卻沒想過會牽扯出皇室秘辛。
“而你收集重眀聖火,是為了太一聖水大陣,對嗎?” 蕭太後忽然問道,目光銳利如刀,“那陣法能逆轉地脈頹勢,隻是所需材料太過珍稀,尋常修士根本難以收集。”
淩天猛地抬頭,掌心滲出冷汗。連這他都查到了?他忽然懊悔起自己那點 “多管閑事” 的毛病 —— 若不是幾年前閑得無聊,非要去金鱗城一探究竟,就不會結識寒璃照,更不會被太後翻出這麽多底細。
暖閣裏的凝神香漸漸燃盡,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苦澀。逸塵悄悄拽了拽淩天的衣袖,小鹿妖的眼睛裏滿是擔憂;卯澈抱著靈果籃縮在角落,紅寶石眼睛盯著那卷圖譜,仿佛能看出裏麵藏著的千鈞重量。
淩天最終卷起圖譜,指尖觸到冰涼的卷軸邊緣,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金鱗城地脈裏的水流,看似自由,實則早已被無形的地勢牽引著方向。”
蕭太後的銀釵在鬢間輕顫:“寒璃照已在殿外候著,她會將蕭玦的所有卷宗給你。” 她頓了頓,補充道,“那孩子... 本性不壞,隻是被野心迷了眼。若你能勸他回頭,老身... 感激不盡。”
最後那句 “感激不盡” 裏,終於褪去了皇室的威嚴,隻剩下一位母親的懇切。淩天心中微動,忽然想起大荒城那個總嫌他木靈根資質差的族叔,也是這樣一邊斥責,一邊偷偷塞給他補氣的丹藥。
離開暖閣時,寒璃照已捧著卷宗在廊下等候,銀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淩公子,所有與瑞王相關的行蹤、接觸過的人,都在這裏了。” 她將卷宗遞過來,“其中有三條線索最可疑,都指向北邊的黑風寨。”
淩天接過沉甸甸的卷宗,指尖觸到封皮上的 “絕密” 二字,忽然覺得這尋找瑞王的任務,比修複地脈還要棘手。他望著宮牆外盤旋的白鴿,輕輕歎了口氣 —— 早知道多管閑事會惹來這麽多麻煩,當年在大荒城時,他就該乖乖待在藥圃裏,哪也不去。
“淩公子?” 寒璃照見他走神,輕聲提醒。
“走吧。” 淩天回過神,茶蘼玉簪在風裏輕輕顫動,“去看看黑風寨的線索。”
廊下的風卷起卷宗的邊角,露出裏麵手繪的瑞王畫像 —— 少年眉眼間的桀驁,竟與淩天初入伽藍學院時,有幾分隱隱的相似。或許,每個不甘於平凡的靈魂,都曾有過一段想掙脫束縛的時光。隻是有人找到了正途,有人卻偏入了歧路。
淩天握緊卷宗,轉身朝宮外走去。陽光灑在他素白的衣袍上,仿佛為這段突如其來的任務,鍍上了一層無法推卸的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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