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爛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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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隔天的高鐵,坐上出租的一路,我挺想下來去看看西湖,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下次回來會是什麽時候,而在上高鐵前,肖音發來了微信,說看到了我的朋友圈兒,並問我什麽時候到,她會來接我。
我在候車室裏對她回道:“下午三點……你還是別來接我了,忙著自己店裏的事情要緊……對於你來說,時間也就是金錢了。”
肖音表示一時半會兒的不要緊,我看著消息笑了笑,我想起了她送我離開重慶時的樣子,寶馬ssr……好像風都不是一樣的味道。
……
從高鐵出來,我便再廣場找尋著肖音的身影,此刻的太陽很高,在人群中晃著肖音的藍發,所以還是醒目的。
我不緊不慢走到了肖音身邊,肖音散了一根煙,隨後自己點起,接著拿出了錢包,在我的注視下,錢包出現了火苗,將那根香煙點燃,旁邊有人被這反應嚇到,我卻看得淡然。
肖音吐出一口後,說道:“你怎麽反應這麽平淡……真叫沒勁兒。”
我也跟著肖音點燃,吸了一口說道:“你隻要給我煤油,我敢用手指給你點燃……信嗎?”
“裝吧你就……”
坐著肖音的ssr,我覺得這已經不能用拉風來形容了,本是風和日麗,卻因為極快的速度,讓風來將我包裹,有那麽一會兒,我也想試一下這輛車子,可就想那麽一會兒……我感覺自己還是惜命,我沒有她膽子大。
我們自然是先回到了酒吧,在離吧台很近的卡座,我看到了薑就、何峰,卻沒有見到唐柔。
何峰說道:“唐柔今天生病了,趕緊把合同簽了吧,簽完之後,我還要去找她……”
落座後,我拿起合同看了看,何峰二十萬的資金一旦注入,這就意味著,我和肖音在酒吧所占股,會被稀釋到百分之二十。
我看了看肖音,肖音喝了一口啤酒,隨後雙手一攤。
我心裏還是有些猶豫,我對何峰問道:“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太大把握,我先說清楚……這可能是一灘死水,也可能是流水生財,你在這裏也工作了一些時間,你也知道這條街道的不景氣。”
何峰大口呼著香煙,秒接道:“我就相信你!別跟兄弟磨嘰了……趕緊簽了吧!我投二十萬都不害怕,你怕什麽?”
在三個人的注視下,我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何峰拿著合同說自己要備案一份,接著便說自己要去找唐柔。
我站起了身,告訴何峰一起去,何峰一邊穿著夾克一邊說道:“這事兒真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桑淮,你現在要想的是,怎麽弄好酒吧。”
我皺了皺眉,隨後想到自己,在杭州第一次跳入桐廬的江水,第二天在畫室就感冒了,而捧著熱湯來看我的女人……是唐柔。
“唐柔以前幫過我挺多的,而且我不在的時候,是你們一起忙活的酒吧,我理應去看看她。”
何峰卻還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道:“真的不用了,桑淮……你比我和肖音都有創業這方麵的經曆,大家都是拿錢出來的,你應該在酒吧上更有責任感。”
我怔住,隨後明白。
我有了一種後怕的潛意識,我怕何峰會誤把我當成,他的情敵,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免覺得可笑,何峰之所以會再見到自己的女神,全是因為我這個介質。
十分鍾後,肖音喝完一瓶啤酒,對我露出尋味的笑容,就說自己要回店裏了。
酒吧就隻剩下了我和薑就,薑就也喝著麵前的啤酒,我們之中有了一陣沉默。
我也找了一瓶啤酒,第一杯便要和他碰一下,我舉著杯子說道:“兄弟,這事情還真的要謝謝你,雖然不知道現在賺不賺錢,但是你讓我們這些人,對生活有了一種奔頭兒,有了一股衝勁兒。”
我一口幹掉了紮啤杯,薑就苦澀著臉喝完,像是有心事一樣。
我先沒有回味他的情緒,而是站起身看他們這些天的軟裝,我走幾步一停留,走幾步一停留,我覺得自己還是有想法的,酒吧的一處白牆,被我改裝成了木板,我之後還會買一些噴漆罐,讓來這裏喝酒的人,可以在上頭的時候,在上麵記錄一些什麽。
環視了一圈,我坐了回去,對薑就說道:“兄弟,我先跟你說說我對這個酒吧的想法吧……說實話,在重慶這種城市裏,盤活一家酒吧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但世界就是需要一些折騰的人,有些事就需要我們來做,對嗎?”
薑就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道:“咱們的酒吧是肯定做不到迪廳那種,投入太大……我想把這裏做的文藝一點兒,當然不是單純的文藝,如果隻是單純的文藝,為了情懷賣錢,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也覺得掙不到錢。”
我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酒吧的定位,也不能太文藝……因為喝上頭的人,或者說每一個人,其實內心深處,都有一種野勁,說白了就是那種自由的感覺,所以我還打算弄一些沙袋,飛鏢,弓箭靶這樣的東西……當然都是免費的,可能也是一項賣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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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就大概回過了神兒,捏著下巴思考一會兒說道:“我感覺挺好的……來酒吧不一定非為了喝酒,但是臉皮薄的,在玩你說的那些東西,一定會買一杯酒。”
我又點燃了一根香煙,我說道:“酒吧我目前是不打算雇樂隊的,因為我手頭確實支付不了這筆費用……而我這次回來,也是打算在這裏駐唱,至於音樂的類型,肖音不在,我就民謠,肖音來了,我們兩個可以搖滾……”
看著薑就聽的入神兒,我的心情有些激動,事實上我挺怕這個富少,不看好這件事情,如果他這個酒吧的老板,都沒有期待,我覺得做著也沒勁。
在我接下來要說靈魂的所在時,酒吧卻來了客人,我看著男人吊兒郎當有些眼熟,男人有些來者不善,二五八萬來到薑就麵前,揚著頭說道:“肖音呢?她這兩天不是都在這邊嗎?”
薑就皺眉看著她,說道:“肖音現在不在,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剛才我確實沒認出來,但是聲音讓我辨識到,這個人我在肖音店裏見過,聽著肖音的語氣,應該就是她所說的死人前男友了……
我直接了當問薑就這人叫啥,薑就說道:“他叫趙忠。”
趙忠眯著眼睛看我,問道:“我見過你……在肖音的店裏,你知道肖音在哪裏嗎?”
想到剛才薑就說不,我也說道:“我不知道。”停了停,我又問道:“你找肖音幹啥?”
“沒什麽事兒,就是手頭有點緊吧,找她借一點兒錢。”
“那我知道她在哪裏了。”
趙忠明顯激動說道:“她人在哪兒!?”
“我不告訴你……”
趙忠愣了愣,隨後做到了我的身邊,搭著我的肩膀,低聲道:“哥們兒……咱們兩個是見過一麵吧,但是沒有什麽矛盾,對嗎?你何必對我說話這樣帶刺呢?”
我捏著手指,吸了一口煙,說道:“因為我感覺你是個刺頭……讓我猜一下吧,你找肖音借錢,是為了還別人的錢吧,至於為什麽還錢呢?你這個人應該會賭……別的我不說,你應該挺喜歡玩台球的,雖然不知道一杆多少,但你肯定是欠錢。”
趙忠看著我的瞪大了雙眼,摟著我的肩膀漸漸用力,想以此達到威懾,我笑了笑, 然後對他說道:“哥們兒……我不是那麽討厭賭鬼,但我這人有一個毛病,你知道嗎?”
“你說說聽聽。”
我一下用力,甩開了趙忠搭著我的手臂,因為很快,所以慣性讓我杵到了他的下巴,趙忠吃痛一聲,隨後站起來伸手指著,對我罵道:“你他媽是找茬兒的吧?說說,怎麽個玩法兒?”
我看了看薑就,薑就像是有些擔憂,而我有些無奈,我不是無奈趙忠,而是無奈薑就這個富二代,能慣著這種不入流的痞子。
我一把攥住趙忠的食指,漸漸用力向下掰著,趙忠疼的,彎下了腰,所以我便以勝利者,俯視的姿態說道:“哥們兒?你會打架嗎?你這手指伸出來,跟玩下象棋明將沒什麽區別……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你這個腦瓜子也玩兒不明白象棋。”
趙忠一直啊啊的叫著,讓我放手,這便讓我更看不起他,要是有種,也許他會被我捏的一聲不吭,可就是這樣吃虧還叫囂,沒本事又強造勢,讓我覺得跟混初中的小孩兒沒什麽區別。
我放開了手,趙忠立馬和我拉開了距離,一邊走著,一邊回頭放下狠話:“你等著……你他媽給我等著,這酒吧跟你關係很大吧?你就等著就完事兒了……”
我笑了笑,然後突然拿起桌子上的啤酒。
對著趙忠我就要扔出,趙忠嚇得一句我操,立馬跑出了酒吧。
……
受趙忠的影響,我沒有什麽好心情,再去和薑就說出自己的想法,隻覺得一個純潔的地方,被一灘爛泥玷汙了一樣,或許明天我會好好擦擦酒吧的地板。
我找到了電子情人,肖音的微信,我對她說道:“你們走了之後,趙忠來找我來著。”
過了一會兒,肖音回道:“他找你做什麽?”
我有些愣住,反應過來說道:“他是來找你的,但是碰壁了,碰到我這塊很硬的牆壁。”
“你有多硬?”
“也沒多硬,但是他那樣兒的,撞我身上,我能給他撞死。”
肖音發來了一條語音,說道:“撞死?你是裝死吧……”
我笑了笑,然後將手機放到了一邊,我心裏清楚,這個社會都是交友不交仇,可我討厭不尊重女性的人,尤其是趙忠這種,沒什麽本事,卻充滿了侵略性,一灘爛掉的硫酸去腐蝕人一樣。
我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卻在黑暗中,收到了薑染的消息,薑染說道:“我到美國了,你呢?”
我有些尷尬,隻覺得,少了朋友之間報的平安,進而讓我有了一些愧疚,饒是薑染這麽冷的人,也會主動告訴我,而我卻什麽也沒說。
隔了一會兒,我回道:“我下午就到重慶了,出了高鐵就有朋友來接我,你在國外照顧好自己,安全第一……”
“嗯,活得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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