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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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方去往北邊,這本就是一條漫長的旅程,而我又苦於沒有高鐵,無奈與坐火車前往。
臥鋪上,我給自己泡了一碗麵,接著便問起小博客棧,現在的狀況。
三四分鍾後,麵的硬度夠了,我掀開,水蒸氣的熱浪,打在我的臉上,小博也這時對我回道:“客棧以前有很多老客戶,也是照你說的,都是一些大學生,價格的方麵,我一直沒有改動,但就是大不如前……”
我沒有去吃,也沒有再繼續問,安慰性地說了一句,會好起來的……
……
吃完了麵,我躺在中鋪閉眼,沒過一會兒,我收到肖音的微信,她發來了酒吧的視頻,從門口到卡座,站了很多人,出現了一種沒有座位的狀況,隨著鏡頭偏轉,我才注意到,這炸裂的歌聲,還是來自那支樂隊。
我關閉了視頻,肖音又問道:“上車了嗎?”
“上了。”
“上了就行,還怕你出站口抽根煙,再給班次耽誤了。”
“我二十六歲……”
這條消息後,肖音便沒有回我,想來酒吧的狀況,她也在忙,我心裏確實愧疚,酒吧的流量,目前來說,都是樂隊吸引的,我會潛在地認為,自己是消耗肖音的人際關係。
所以我睡不著。
想來,比起我,肖音或許更是她所說的,堅實的右腿。
……
睡了一覺後,在車上,我沒有閑著,但是天已經暗了下來,窗外的夜色看不清風景;相反,我卻有了一種平淡的心情,從而進行思考。
我來到了火車的衛生間,反鎖,找出自己在肖音店裏畫畫的視頻,繼而再找出以前的一個視頻號,用剪輯軟件,配音……
我發了出去,接著等待結果。
對於現階段的時代來說,網絡無疑是一波巨浪,我不會去做被拍打的魚,反而去做趕潮的人,就算會是末班車,但我也會嚐試。
……
平靜地躺在床鋪,陳情許久給我發來了微信,在我以為隻是噓寒問暖後,陳情卻發來了素描的視頻,正是我剛發出去的。
“淮……你是又要當聯考老師了嗎?”
我愣住,開玩笑說道:“嗯!我感覺自己還挺年輕的……所以就想和更年輕的人接觸。”
“那你發視頻是為了吸引畫室,從而進行求職,對嗎?”
我更加愣住,陳情轉的很快,或許此刻的她,下一秒就會在想,我在重慶過的不好,而酒吧經營的更是不好。
如我所想,陳情接下來又問道:“在重慶……不順利嗎?”
“哈哈,沒有的事,在重慶挺好的,我也不是想再當聯考老師,視頻無他,就是想幫助一些學生,盡管很少有人看到,但這種技術的傳承,總要很多人做,對嗎?”
陳情那邊愣了一會兒,我也閉上了眼,滿足於自己剛才的侃侃而談。
……
這回,我被列車員晃醒,她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先生,前麵白城站,您就要下車了。”
我點頭,打開了手機,看著陳情的未讀:“我喜歡你說的話,總有一些事情要有人做,不論你我。”
“嗯……”停了停,我又走到連接處,站在門前,拍下了窗外流失的風景,給陳情發去。
“你回白城了?”
我瞪大雙眼,雙手打字回道:“你怎麽知道!?”
“很簡單啊……我回白城的時候,偶爾也會坐火車,而人不就是這樣嗎,一個人的行程,便會一直注視窗外的風景,久了,自然就記住了。”
“嗯,可惜你不在長春了,你要是還在的話,我請你吃飯。”停了停,我又說道:“請你吃一頓大餐,我再把小博和阿澤叫過來,他們肯定會為了我接風,不讓我買單,哈哈!”
陳情回應我一個笑臉的表情,說道:“你會這樣說,但你不會這樣做。”稍稍停了停,陳情又對我說道:“誰能肯定,我現在就不在長春呢?”
我篤定陳情不在,所以這句話,便是開玩笑的,但我還是配合說道:“嗯,那咱們晚上見,我請你吃白城的大餐。”
“嗯,晚上見。”
……
快要到站的時候,我還是給小博發了消息,理由也簡單,我想省下打車錢。
在小博電話,震驚的語氣中,我走出了站口,隨後看見的便是,那輛快報廢的摩托車,這不禁讓我想起來時路,它與肖音的ssr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我跨上了小博的摩托,說道:“先別感動……你這摩托,什麽時候能換了啊?”
“哎,湊合湊合吧……客棧現在也賺不到什麽大錢,要什麽自行車啊還?”
“會讓你騎上自行車的。”
……
二十多分鍾的車程,當我再次站到客棧麵前,去仰望墨中白三個大字,時間飛逝半年,卻讓我恍惚如昨天。
我坐在一樓的沙發上,點燃了香煙,小博很配合地沒有說話,這便讓我有了一種悲涼的情緒。
內心關於桑婉的記憶,油然而生,可我隻能歎息,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後悔,繼而在後悔中,加快了抽煙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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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煙,就這樣隨著我的回憶,草草抽完,我得到的隻有尼古丁的快感,我走了出去,看到那副快要掉色的對聯,這是桑婉我們一起貼的,我難受……桑婉永遠留在了這年中。
小博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挺笨的,不會說什麽太安慰人的話,但你要是想喝酒,哥們兒這會管夠!”
我苦笑著,搖頭,隨即問道:“阿澤呢?怎麽看不見阿澤了?”
小博舒心地笑,隨後說道:“阿澤陪老婆產檢去了!你說日子也沒過去多久……可又真他媽快啊!”
我喜歡小博這種痛快勁兒,心裏也為阿澤祝福。
我又點起了香煙,而這支煙,我為時間而抽。
……
我跟著小博,沿著人行道順行,半年的時間,在一座縣城,足以改變很多,在我的記憶裏,那家年代感的雜貨鋪,改成了理發店,我路過時,看了幾眼門口的碎發,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我還是沒有剪,繼續向前行走,我感到意外,因為相較於之前,還會有零星的酒館,作為競爭對手,但我現在很少看見,打開美團搜索也是這樣,對於酒吧而言,好像隻有阿澤堅持到了最後。
……
我一時間並沒有太好的頭緒,身處東方,即使燥熱的五月,太陽也會像手中的煙灰,一點一點,說不快,但也不慢地落下,我坐在了門前,看著大道餘留的金色,一種想彈吉他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看向小博,問道:“吉他落灰了嗎?”
“你還別說……你走了之後,好像真就落灰了!”
“完蛋!”我遞給小博一根煙,又說道:“拿出來吧,玩玩兒。”
等待小博拿吉他的時間,我自顧自地,哼唱起了《春泥》,而小博似乎忘了吉他所在哪裏,所以這個時間漫長,以至於我唱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痛的記憶,落在春的泥土裏……”我停止了歌唱,因為沒有觀眾,所以我隻是適當地發泄。
“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
一道悅耳的女聲,很小聲地接了下去,我看向人行道的左邊;右邊,什麽都沒有,好似我出了錯覺。
“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裏,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這回,明顯比剛才聲音要大,我回過了頭,陳情就像天邊的月亮,若隱若現,直至走在我的麵前,在一縷晚風的搖曳下,站在大道中央,好似她的出現,讓黑夜提前來到,所以這世間便暗淡下去。
我意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麵前,陳情雙手背後,她的頭發還是盤的整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說不出話,我沒想到她真的還在長春。
“晚上好,淮,我的大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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