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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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情的頭發還是整齊,看上去端莊漂亮,那抹記憶最深處的笑容,讓我感覺一切都和大學時一樣。
    我也背過了手,背在腦後,我說道:“我應該猜到的,你不喜歡騙人,就算是玩笑也不會的!”
    “嗯!但你是不是轉移話題了呢?我的大餐呢……淮?”
    我笑出聲,同時小博也抱著吉他走出,他在看見陳情的樣子,比我剛才還要驚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博這才將吉他給我,然後笑著和陳情打著招呼。
    我將吉他放到了一邊,說道:“吉他晚點回來再彈……陳主持,要讓我帶她去吃大餐……小博,你去嗎?”
    小博還是有些木訥,然後搖了搖頭,我也不強求,跟陳情同步地走在這條大道上,夜晚的白城,即使是在夏日,也自然會比重慶冷清,我一邊走,一邊掏出了煙盒。
    沒等我點燃,陳情揚了揚手,笑道:“抽這個吧……”
    我接過了陳情的兩盒荷花,感動之餘,心裏也決定,今晚真的是一頓大餐!我將荷花彈出,叼在嘴裏;陳情似乎心情很好,修長的雙腿,沒規律地交叉行走,看起來俏皮可愛……
    我們沒有說話,但在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小博告訴過我,白城有一家酒店,菜品很好,聽他說,他哥哥結婚就是在那裏,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這條道路漫長,但我還是會有心事,我觀察著街道,直到走到拐彎處,我看到了一家名為“開心吧”的牌匾,三個大字下麵會有酒瓶的符號。
    我停住了腳步,眯著眼去看它,想來……這便是競爭對手了。
    而陳情似乎和我心有靈犀,站在我身邊說道:“淮……你是不是想進去喝一杯酒?”
    我看著陳情,表情自然道:“哪兒有……我自己就會調酒,又為什麽花錢,去喝他家的酒呢?”
    “我了解你,也知道你,這種口是心非,是五年的往昔所鑒定的,所以不會有錯……”
    我尷尬地笑著,內心卻怕突然的回憶,尤是陳情所說,我加快了吸煙的速度,踩滅煙頭,我將目光抽離這家酒館。
    我這才說道:“不喝酒,說好了去吃大餐的,我找好酒店了,等我一會兒,我找小博要個電話,先預定一下。”
    陳情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為什麽非要去飯店吃飯呢?我們不是可以自己做嗎?”
    “你會做飯了?我還記得上次的魚……”
    陳情撓頭笑著,卻在不經意,抓掉了頭發上的皮筋,烏黑的長發散落,她穿了紫色的棒球服,晚風搖曳青絲,這個夜便更加有了韻味。
    我先於陳情撿起了皮筋,便要開始給她盤發,我一邊盤,一邊不經意思念從其那,或許時間真的很長;又很短,會讓我回憶,也會讓我惋惜,所以頭發我盤了很長時間……
    陳情很配合我,一動不動,在我盤完之後才笑道:“可是我感覺,你做的一點也不比酒店差啊!”
    ……
    我內心真想為陳情,在酒店設宴,可苦於她不給我機會,為此,我心裏便期盼:我倒是希望陳情不忙,可以在白城留些時日,是的,我不一定非要請她去酒店,相反……我可以為她做很多天飯!
    我沒有問陳情離開的日子,遊蕩於白城、重慶、杭州,的這些日子,讓我莫名的不喜歡離別,尤其是馮時的那句“等”。
    ……
    男生的力量感,讓我理所當然的提著兩大塑料袋。
    再路過“開心吧”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看了幾眼,我喜歡這個名詞,開心這個詞無論讀著,還是聽著,都簡單平淡,卻又是浮躁社會,最艱難的追求。
    回到客棧,陳情和小博幫我打著下手。
    我一邊摘菜,一邊問道:“小博……那邊,那個開心吧,是怎麽回事兒,之前也沒聽你提起過啊?”
    小博放下了手中的菜,看起了憂愁。
    我散給他一根香煙。
    “這事兒,說起來容易,但就是沒提頭……”停了停,小博點燃了香煙,而陳情也在此刻退出了廚房。
    “那家開心吧,我和阿澤是去過的……在你離開白城後不久,我想想啊……半個月不到吧!那家之前,本來是一個兩元店,可後來被人直接把店買下來了,就做成了開心吧,我和阿澤也去過,因為比起客棧……開心吧,搶的更是阿澤的生意。”
    “所以你就沒跟我說?”
    我籲出一口氣,我當然不會因為“開心吧”而感到開心,卻又不因為它煩躁。
    我看著小博,小博大概以為說錯話,所以不自信地,指著自己,我卻什麽也沒有說,專心做起了手頭上的事情。
    ……
    我特意做了東北的燉菜,也用排骨煲出了湯,陳情吃的津津有味,這不免勾起了我的食欲,所以我也吃了很多,隻是偶爾跟小博碰了幾杯。
    晚飯過後,我親自為陳情在樓上,收拾出了房間,同時也看到了客棧的入住,定的房間真的很少,而白城又苦於,並不算是旅遊聖地,所以一時間我真的有些沒有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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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頭,小博在我身後苦笑,表麵還是不在意的樣子。
    可我又怎麽不知道,他內心的危機感呢?我們都在成家立業的年紀上打拚,而他的背後又有家人,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火,他要證明。
    ……
    抱著吉他走出了客棧,坐在門口。
    寬敞的街道,塞滿了晚風,沒有落葉,沒有烤紅薯,也沒有蟬鳴,卻讓我有一種舒適感,而人在迷茫的時候,就是這樣,想多了……索性就不再想,而成長也就是這樣吧,解決一個問題,麵對一個問題,轉而再解決下一個問題……
    手表的指針,逐漸走向了十點整,而這條街道,還沒有一個人路過,好似那個符合白城的冬季,經曆了時間、死亡,一切隻是曇花一現……
    又過了十分鍾,我終於抱起了吉他,點起了香煙。
    薰衣草的香氣,繞過煙霧,圍繞在了門口,陳情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到了我的身邊,雙手托著下巴,去看天上的月亮。
    陳情看著我,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說道:“天上一輪明月,心頭愁緒萬千,落雪不在白城,早已蓋滿心間,水中魚天上飛,地雁南北追,西湖池上荷花,不見往昔蜻蜓掛,從南到北,你可曾有過後悔?……少年不再是少年;少年仍是少年。”
    我吸完了半根香煙,腦裏想著陳情所說。
    終於,我看著她說道:“說的真好……很有畫麵感,給我一種詩情畫意的感覺!可能這就是感性的夜吧……對了,少年不再是少年;少年仍是少年,什麽意思,挺矛盾的……”
    陳情托著下巴看我,好似賣關子,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留下一個“悟”字!
    ……
    我抱著吉他在門口坐到了十一點,夜晚風大,所以我便讓陳情趕緊休息,當然,我還是沒問她何時離開。
    而我也漸漸有些疲憊,是的,我過了熬夜的年紀,可又不想承認,如陳情所說,我確實不是少年,卻又裝著少年。
    又過了十分鍾,我終於有心情彈一首《春泥》,以此做為我對這個夜晚,的離別曲。
    “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裏,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唱到一半,地麵上的手機亮起,薑染發來了微信,她很簡潔對我問道:“休息了嗎?”
    我打算唱完這首再回,可偏偏這時,薑染又說道:“沒睡的話,可以幫我畫一張畫嗎?”
    我不再淡定,吉他卻也在手中畫弦,在指尖留下一道血印。
    我對薑染回道:“嗯……還沒有休息,怎麽想起來,讓我幫你畫畫了,照片你發吧……你什麽時候要?”
    薑染發來了一張照片,卻是一個外國女人的,我詫異,薑染說道:“是幫我畫,畫的是我一個朋友。”停了停,她又秒說道:“我不著急要的。”
    “你不著急要,那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要我很用心的去畫嗎?”
    “你誤解我了,我不說,你也會用心畫的,對嗎?”
    “嗯……”
    ……
    回到客棧,我便翻騰起小博的畫架,在庫房裏找了很長時間沒有找到,我甚至找出了小博的褲衩,我他媽無奈,庫房是一間地下室,很寬敞,卻又沒有燈,所以我隻能打著手電。
    我找到了很多年代感的東西,我甚至摸到了縫紉機,也沒有見到那副畫架,我想……或許他已經落了灰,掛著幾張蛛網,像是那個被冷落的妃子。
    手機又收到了微信,我以為是薑染發來的,卻是陳情對我說道:“淮……我有些餓了。”
    我走出了地下室,回到一樓,看見陳情穿了一件,紫色的睡袍,睡袍沒有連帽,卻讓我有些燥熱,我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但當著陳情的麵,我絕不會……
    沒等我說話,陳情又說道:“淮……我又不餓了,不好意思啊,沒有打擾你休息吧?你剛才在幹什麽?”
    “在找畫架,突然想畫畫了。”
    “哦……那你早一點睡!”
    “嗯,你也是。”
    ……
    我確實早點休息,回到了閣樓,腦裏一瞬閃過,桑婉在這裏的往昔,我沒有能力,以至於苦了這個妹妹。
    我難受,難受到想大醉一場,可我又理性,知道大醉沒有用,醒來還是血淋淋的現實,躺在床上,閉眼。
    陳情又對我說道:“我不餓了,那你餓嗎?你睡不著吧……我也睡不著,我想出去走走,走走的時候給你帶點夜宵,要嗎?”
    “我不吃夜宵,你也別出去了,這裏是東北,和杭州不一樣,不至於水土不服……但還是身體為重!我關機了,你乖乖的睡覺……”
    我將手機扔到一邊。
    ……
    我想到了那個冬天,在要放寒假的時候,陳情提議,去嘉興古鎮玩玩,而大學放假普遍要比高中早,所以我便有了時間,我攢了很多的錢,具體多少我記不住了……但實實在在吃了一個月的泡麵。
    我們沒有買到白天的票,候車廳裏很冷,我和陳情也很疲憊,戲劇性地是我帶了行李,大概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對陳情說道:“這麽冷……咱倆,直接把行李放在地上,鋪開,睡一會兒吧……車次還有很長時間!”
    本是玩笑話,但陳情卻當了真,拆開了我的麻袋,將行李放在地上,坐了上去,而我也躺了上去,或許就在那時……陳情沒有說,卻告訴了我:窮,和愛情真的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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