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回重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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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欽佩陳情的口才,以至於隻能對她傻樂,恍恍惚惚,我看著在我麵前的陳情,她似乎和大學時一點沒變,永遠的端莊,永遠的大方,我撓了撓後腦,再看看自己,不知不覺早已被生活的刀劍,刺穿沒了模樣。
    回到客棧,陸川與小博圍繞在茶幾,侃侃而談。
    既然陸川已經來到這裏,那麽譴責便是無用功,所以我給他分析了我目前的情況,而當我告知他大火燒毀了酒吧時,陸川意料之中地愣住。
    陸川叼著煙沉默一會兒,隨後手機卻直接給我轉來了兩萬塊錢,他說道:“兄弟,我和白白結婚,我爸媽說錢都讓我給白白保管,這是我手頭兒不多,等我給白白一個電話……”
    我攔住了陸川,說道:“酒吧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錢我不領,心意領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陸川,如果我很有本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帶著你一起賺錢,但我現在真是沒有方向的帆,也是翻到的船……”
    陸川讓我先別勸退他,又表示自己餓了,想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兒,仿佛在他的世界隻有快意恩仇,開心一天便是一天,我來到廚房,一邊顛勺一邊再想,如果我們身處的不是社會而是江湖,那麽陸川會不會好過的多?同樣,我又想起了自己,為什麽當初在一家醫院,陸川成家立業,而我還是漂泊地活,居無定所?
    在這種自我懷疑之中,我早已忘了手頭上的事情,直到陳情在我背後輕聲,我才如夢初醒。
    陳情對我說道:“淮,回杭州吧,重新找一家醫院,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但我真想看你穩定。”
    我關掉了火,搖了搖頭,接著用筷子夾起一塊鍋中的排骨,對陳情說道:“先不說那些,張嘴……吃菜!”
    陳情嘴巴張得很小,我用玩笑的口吻說,很久沒見她,她要胖成功夫熊貓了,不用再在意形象了,陳情被我逗笑,嘴巴刹那張大的瞬間,我將排骨塞了進去!
    陳情大口呼氣:“燙!淮……”
    我皺眉擔憂,背過了身說道:“我草率了!你別強撐著嚼,太燙了就吐出來,我不看。”
    陳情戳了下我的後背,說道:“我逗你的,不燙!”停了停,她又說道:“就是這個味道……有些糊了?”
    “呃……我平常做菜做的跟飯店一樣,總是千篇一律,但是你和陸川來了,我想大膽嚐試一下,換換風格!”
    在飯桌上,陸川告訴我超市的生意趨於穩定,之所以想離開杭州,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毫無自由可言,而這種日子隨著時間蔓延,他說自己感到了厭倦,盡管我和陳情苦口婆心地勸阻,他還是一意孤行……
    我喝了幾瓶啤酒,刷好碗筷,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
    做在客棧門前發呆,看著漸漸沒入地平線的夕陽,我沉思,而剛才在與陸川的對話中,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後的自己,那種步入婚姻的生活,我的麵前再一次出現了夢中的女人,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清醒中看到了她,我還是看不清她的樣子,可卻莫名地想靠近她,我漸漸走上了前……
    陳情的喊叫,讓我回過了神,她拽著我的胳膊,臉上是一片慘白,汽車的鳴笛聲和叫罵聲,圍繞在我們身後!我才知道自己剛剛走向了馬路中央!
    與死神擦肩而過,我點了一根煙。
    陳情很嚴肅地對我問道:“淮,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那輛車刹不住呢?”
    “那我就死了。”
    陳情歎氣,看向我的眼神複雜,我以為這是對我失望,對視了一下,我刻意避開了目光,可我還能看到什麽呢?要消失的夕陽?大火燒毀的門窗?
    一種自我疑問充斥著自身,而世界在此刻趨於安靜,我甚至聽到了音樂。
    我回頭,陳情早已給我戴好了耳機,這是當初我送她的,耳機是頭戴式,所以隔音效果很好,此刻正播放著一首《像魚》。
    我不明所以看著陳情。
    陳情皺眉看我,說道:“不想跟你生氣,所以你先聽歌……”
    我們在客棧外站了十多分鍾,期間陳情接了幾個電話,我不免對她問道:“是請假了嗎?”
    陳情笑道;“我沒有……我們先去醫院看阿澤吧,不然花要枯啦!”
    市中心的醫院與客棧有些距離,我叫了一輛車,陳情抱著鮮花和我坐在後方,她的情緒一直穩定,但現在卻少見地催促。
    陳情用輕柔的語氣說道:“麻煩師傅開快一點 可以嘛,這束鮮花要枯萎啦。”
    司機大哥也是痛快人,爽快說道:“妹妹,包在哥哥身上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醫院,即使速度很快,可那束鮮花還是難免枯萎幾朵,花瓣有些發黑。
    陳情有些擔憂,她怕這種寓意不好,照她的意思說,我們來看望阿澤,送了枯萎的花,對一個病人來說,意味著凋零,她執意要在花店再買一束!我說沒那麽麻煩,但還是陪她去了花店。
    我將花束中,最發黑的幾朵挑出,捧在陳情麵前說道:“這是不完美之後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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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我又問老板可不可以不買花束,一支一支買,得到肯定的答複,我又買了幾朵鬱金香,幾朵百合,插在了裏麵,這便讓原本的花束更加繽紛!
    並肩走出了花店,我們加快了步伐來到醫院,和陳情一起進入病房中,我看到阿澤的臉色有了好轉,可是那條裸露的手臂,還是讓我心如刀絞,阿澤讓我別用這種眼神看他,他說自己還沒脆弱到那個份上。
    我用水果刀削著蘋果,心裏卻已經有了打算, 我不想讓阿澤跟著我一起去賠償,他的苦已經夠多了。
    我們在病房待了有半個小時才離開這裏,而在醫院的長廊裏,我看到了林鳳和他們的孩子,盡管林鳳還是對我抱有恨意,我還是試探性來到孩子身邊。
    孩子用清澈的眼神看向我,問道:“爸爸不會帶我去遊樂園玩了,爸爸說自己發燒了,燒的很重……”
    我摸著孩子的腦袋,輕聲說道:“哥哥帶你去……好嗎?還有身邊這個姐姐。”
    陳情也彎下了腰,對孩子說道:“小朋友你好啊!”
    “姐姐你好……你好……漂亮。”
    我以為隻是打招呼,沒想到是對陳情的誇讚,我被孩子的天真逗笑,而林鳳來到孩子身邊,將他拉走,孩子依依不舍地對我們回頭,嘴上要說些什麽,身體卻被林鳳托著回到了病房。
    ……
    回到了客棧,陳情早早休息下了,而陸川和小博則是喝多了,所以對於抱著吉他的我來說,這便又是一個孤寂的夜晚。
    坐了十多分鍾,我莫名接到了肖音的電話,我的心裏有些擔憂,不知道什麽何時起,我有些懼怕電話,總會感到這種未知的背後,是肉眼不能及的災難。
    我接通,肖音說道:“桑壞!你那邊是出事兒了嗎?”
    “我服……唐柔告訴你的?我感覺我今天跟她說我懷孕了,她明天都能告訴整個洪崖洞……”
    “少廢話!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你不是我的美術老師嗎?不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嗎?”
    越聽我越覺得不對,我點了一根煙,問道:“哪兒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肖音那邊愣了愣,反應過來罵道:“他媽在遊戲裏出生入死不算嗎?”
    “算,算……”
    “桑壞,回重慶來吧,在這裏把酒吧做好,買一套六十平的房子,車子……這些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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