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建立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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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桅杆屯大隊人馬趕到。才上平山,老趙便裏外忙開了,指揮戰兵收攏屍體割首級、吩咐軍餘將1800兩銀子裝進籮筐分5個人挑走。見那些挑夫肩膀上高高隆起的肌肉異常發達,鉗工貌似成了問題少年,先是不明白缺乏蛋白質攝入的挑夫們怎會練出如此發達的肌肉,繼而詫異道:“1800兩合112.5斤,一個人挑就夠了,搞來5個挑夫不用出人工費麽?”這種蠢話連膠皮都聽不下去了,頓了頓腳選擇遠離蠢貨。曹少好為人師:“大科學家,你是自然科學領域的專家。你剛才這個問題屬於人文科學,我來幫你答疑解惑。這個,事物的主要矛盾不是重量的問題,而是截止目前銀子是什麽的問題。”
    “金屬。”
    循循善誘:“是一種什麽金屬。”
    鉗工的腦袋裏立刻閃出導電性、硬度、密度、熔點等特性指標,正考慮著從哪個方麵表述為好,隻聽膠皮在遠處沒好氣地嚷:“貴金屬啊!你個呆頭鵝梁山伯!”
    十八相送在錢塘道,祝英台一路瘋狂暗示,碰上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梁山伯簡直是毫無辦法。對上這樣的直男,祝英台表示實在是帶不動。曹少批評祝英台教學態度不夠耐心,握住梁山伯的手鄭重其事道:“這麽一大筆錢,讓一個人挑,萬一這人起壞心玩失蹤,錢全沒了。”
    “老趙可以派兵押運。”
    “你是真的笨哦!押運兵可不可以變節串通?”
    鉗工這回明白了,嘴上還不服:“把金屬當錢用才是笨!”
    這小子口出狂言膽敢犯天條了還!他是怎麽當上博士的?不是,此人是如何高考入榜,作弊的吧?難道說四川省高考不用考政治?還是理科生高考不用考政治?高考已成往事且過去了這麽多年,曹少吃不準自己這個理科生高考時到底有沒有考過政治?把話來問膠皮,學習上的事情問學霸最靠譜。膠皮給了個明確答案,不考。但高中會考肯定是考的,“政治經濟學肯定考的呀,全國都一樣吧,文理都一樣吧。”
    學霸說什麽肯定就是什麽。曹少直接忽略掉膠皮不甚肯定的‘吧’字,拿話來問鉗工,“鉗工同誌,政經,政治經濟學你學過的哈。”
    “屁話,當然學過。”
    “嗯,學過就好。”
    曹少專業經濟學,盡管主修西方經濟學,可老馬是德國人正經西方人士所以政經亦為西方經濟學。他大學裏正經背過政經看過《資本論》的。“鉗工你聽好了。金銀天然不是貨幣,貨幣天然是金銀。這句話聽說過嗎?”
    “屁話,當然知道。”
    “噫你不是工科出身嗎?”
    “你娃…你一個學渣理解不得我學霸境界。”
    噴曹少是學渣他一律不會氣惱,這畢竟是事實。鉗工接著反問:“聽說過布雷頓森林體係的瓦解嗎?”
    聽說過,曹少訕訕地點點頭。鉗工此言在理!即使大明地底下銀礦資源豐富那也得靠號稱半個地質專家的瀟灑之流給找出來。但,據說中國是貧銀國。這就奇了,本國不產銀卻要死要活把銀子當貨幣,皇帝精英們腦袋被門夾了嗎?尤其你明朝,硬生生被貨幣量供給不足給掐了經濟發展的脖子。咦!鉗工大愚若智還是大智若愚呢?
    鉗工究竟是大聰明還是二傻子且不去管,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位善使馬後炮。他看見銀子被挑走終究還是心疼了,心疼得不行。“反壓迫不反惡霸還反個錘子嗦!”滿腔情緒噴湧之下,川普變成一口的標準成都老家話。他那意思說,穿越過來反滿清的民族壓迫卻被當地的軍閥惡霸給擺刀,這口氣咽不下去啊!
    夫唱婦隨,對銀子歸屬問題基本不曾亮出鮮明態度的膠皮也跟了一句,“對頭,還反個錘子!”
    膠皮這樣下去可危險,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能把難受想哭說成藍瘦香菇。在這小小山崗之上,四川話的感染力不遜東北話!曹少驚愕於膠皮形神兼備的四川話,心中不禁要祭奠下上海方言了。似乎四川話生命力特頑強,川人以說川話為榮,據說在四川留學的外國人有一個算一個學會的都是四川話而不是‘滿達林’。而上海話境遇就極其悲慘,被普通話殺得屁滾尿流成了散兵遊勇,隻有在菜市場和公園健身角才能偶爾聽到中老年人吐出個‘阿拉上海銀’來。
    目送銀擔消失在曲裏拐彎的山路中,辦妥這樁天大的大事後趙壽吉才得空想起來客氣幾句:“哎呀,兄弟們果然神勇無比。刮目相看,讓哥哥我刮目相看。這個、那個,對了,嗯,兄弟們可曾受傷?”
    這位大哥的情緒還真是穩定得一匹,這會兒才想到要客套幾句關愛一嘴兄弟們廝殺中有沒有掛彩。膠皮的確受傷了,勞動中手上打出了水泡,向趙大哥怯生生提出請求:小女子嬌滴滴看不得殺戮現場,那兩具碳化的屍骸實在讓人倒胃口,而打掃衛生不應該是勇士們的事情。老趙得了個大人情,這點小忙樂意效勞,命令部下徹底打掃現場,把死屍擔下山去遠遠挖坑埋了。除了這些小忙還幫了大忙,他沒空著手,帶來了100斤去殼精米、80捆早稻秧苗、一條長著綠毛的帶腳臘蹄膀、一罐菜籽油、一罐鹹菜,並斧子、鋸條之類的木作工具,留下3人幫著搭建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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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辦於祥隨趙壽吉走出三裏地,回頭望一眼說道:“宋人彪悍哩。紅苗賊據此險地結寨抗拒官軍三月有餘,我桅杆屯屢次進剿均無功而返還折損了好些弟兄。虧得兄當機立斷,用計差遣宋人了卻此事。哎呀,算起來也是凶險,離衛所下給咱們的限期隻剩7天。哎呀,這個自動步槍著實犀利。”
    “安福那雜種稟報說不曾聽見有步槍響。我尋思這異族蠻夷不堪用,定又偷懶睡覺了。你想,不使步槍如何能攻滅山賊!奶奶的,咱是不懂這步槍打造操習法門,如何到趙某手中打不響,我那些兄弟們卻又能夠。步槍也似看家狗極盡疏遠親近之能?”
    於祥讚道:“兄所言極是。兄若知曉操習步槍之法也犯不著與那髡發宋人周旋。沒法子,諸多為難之事以後還得依仗宋人出力。依小的愚見,髡發不似奸詐之人可為兄所用。倘若得了步槍鍛造之法,倘若那步槍不止區區7杆,隻消三千整備遼鎮邊軍,哼哼…”
    兩個大明忠臣撥著馬頭緩緩而行,於祥忽提及遼東戰事,趙壽吉憂國心頓起,愁眉不展道:“女真建州部不過茹毛飲血的生蠻,區區數萬人馬不足慮。朝廷隻消把浙兵調去片刻殺他個雞犬不留。”嘴上如是安撫手下,腹中暗自揣度:天殺的建奴如地裏的稗草,把它割了,一場雨下過又會冒頭。被蒙古韃子屠滅的金國陰魂不散,這會子梅開二度。北京城當年可是他女真祖宗金國都城,我朝若時運不濟,哎呀呀,大逆不道!該死該死!
    趙壽吉有一起從軍的鄉親在大同戍邊,偶有書信捎來,因此知道不少關於邊軍糜爛的醜事。大同鎮邊軍被拖欠16個月軍餉,嘩變之事層出不窮。他帶兵打仗多年豈能不知其中利害。當兵吃糧天經地義,軍中無糧無餉焉能打仗,誰來替你戮力拚殺。不能想軍中事,想了便愁腸滿肚,把憑空得來的大功帶來的喜悅衝去大半。
    對著趙壽吉遠去方向,曹少又忍不住罵了聲老王八蛋!他背後常對老趙出口成髒,並非二人八字犯衝,隻怪趙留下來幫忙造房子的幾個工匠嘴巴漏風道出實情來。
    平山歸桅杆屯管,山上紅苗匪搶奪官銀犯下彌天大罪。上級都司勒令施州衛限期搞定,死命令層層下達,到了桅杆屯這兒7天之後再搞不定的話防守官重則坐牢輕則丟官。趙壽吉從穿越眾手裏得了這天大的好處,他實實在在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頓農家樂還t是露天農家樂。至於送給穿越眾的無主荒地和大明戶口根本就是沒本錢買賣。那幾個民工說了,平山周圍的耕地都是苗匪新開墾荒地並未造進魚鱗冊,誰占了就是誰的,官府根本不來管。而施州衛窮山惡水之地,土漢雜居,曆來土人多漢人少,漢人除了些犯事戴罪之身絕少有人肯來,官府曆來是鼓勵漢人移民,從未聽說有過客籍名額限製。
    趙大哥真心壞,但平台真心好。住在平台上很舒服,如果能三通就完美了。山賊當中定有精通風水的高人,住所選址相當科學,地勢高爽通風良好,能時刻監視到山脊及山腳動向。泰森此番重操舊業,認為在原址上修繕房屋居住為最優選,起碼不用費力鑿石頭打地基能省下不少人工。膠皮反對,想到那些焦炭了的屍體連隔夜飯都要嘔出來,死活不同意住在死人住過的地方。泰森反譏膠皮太幼稚,別扯什麽風水,硬要講風水那墳場的風水肯定不會錯,你是不曉得上海有多少新建小區就建在墳地之上。膠皮舉證反駁,以韓國青瓦台為例證明活人居墳地結局有多慘,憑你陽氣再旺命再硬也抗不過!
    笑歸笑,罵歸罵,泰森要照顧膠皮的感受更需正確對待青瓦台經驗,在平台上轉悠一圈為穿越眾之家選址。正西方向,雲龍河河道傾斜而下,河水形成落差20多米的瀑布,現在水小不起眼,到夏天雨量充沛時景象一定壯觀。站在邊緣,偶有氣流夾帶著水汽撲在臉上眼睛上十分酥爽。瀑布一頭紮進地裏成為暗河,消失了一段之後又在平台南向一側的峽穀中冒出。平台正北是深不可測的陡峭絕壁,足下雲飄霧繞讓人頭暈目眩頭重腳輕。看下來仍然是鯉魚背方向最為合適,鯉魚背華山一條路,有五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台上居高臨下視野開闊,幾公裏範圍裏但有風吹草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土匪窩選址實為最佳:南近鯉魚背北靠樹林子。考慮到膠皮的忌諱,泰森決定:1、不用土匪窩一磚一瓦,完全新建;2、以土匪窩為參考點,向平台裏側西南方向20度角移50米;
    做慣了霸道總裁,說話就是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氣:“如今落草為寇了,得給根據地起個吉祥名字。平山這名字沾晦氣,改叫梁山吧!我們來的路上都自封梁山好漢了,膠皮還把咱們鉗工比作呆頭鵝梁山伯。天意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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