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兵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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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唄,接下來就是娛樂時間了。
五軍陣型被猛烈的爆炸徹底撕爛,韃子做夢也不會想到會遇上這樣不講理的對手,遇上這樣形式的攻擊。憋屈!他們的心情仿佛當年薩達姆麵對美軍戰斧巡航導彈時的無奈。武器的代差帶來的是全新的作戰模式,你倒是想跟對手短兵相接拚刀子,可是對手躲遠遠地,用巨型開花彈轟死你。
人數上萬,智商減半。隊形亂了之後,要整隊再戰需要強力彈壓,需要大把的時間。而對手不會給你從容應對的機會。
各團炮連的任務是阻隔炮擊,最佳目標本應也是敵中軍陣。而敵中軍被三輪炸藥包轟過之後全亂了,炮擊失去有價值的集群目標,於是步兵炮和迫擊炮對準後軍軍陣,實施以覆蓋式的徐進炮擊。
中軍陣中一地的的屍體,身邊到處都是呼號奔走的散兵,苟得利嗡嗡作響的腦袋意識到此戰已敗,和梁山軍連個照麵都沒打上,就特麽敗了,一敗塗地。他也懶得去彈壓慌不擇路的同胞們,還有300騎兵,他決心率領這300騎兵死漂亮些。
乃策馬挺槍,呐喊道:“八旗健兒們,殺進梁山軍大營毀了他們的炮。”
王錦衣、田豐和充當炮灰的漢人阿哈們很是幸運,鑒於他們的舉止、陣型表現出較顯著的非職業軍人特征,鑒於炮彈價值不菲,他們躲過了滅頂之災,前軍隻有少數幾十人為炮風所傷。王錦衣一直在等待機會,當他看到兩翼的後金騎兵撲向梁山軍時,知道機會來了,機會來了就不容有片刻遲疑。和田豐對視一眼,王錦衣用足力氣向那些不知所措的漢人阿哈們吼:“念及故土舊主的,隨我陣前舉義啊!”
說罷,扭頭朝亂成一團的後金民兵殺去。
趁你病要你命。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太平拳誰不願意打!比起王錦衣文縐縐的口號,田豐的蠱惑更有說服力且效果顯著:“痛打韃子落水狗啊!”
落水狗的獠牙和利爪都軟了,奴才一旦得勢,欺壓起主人來怎肯留情。中國人向來不缺英雄,缺的是敢出頭的傻子,有了王錦衣和田豐兩個出頭椽子,前軍3000漢人阿哈瞬間反水,調轉矛頭惡狠狠捅向八旗主子們,把本已倉惶的後金民兵打了個措手不及。
苟得利的騎兵也是一支奇兵,奇兵行險而成就突襲。騎兵隊形散得比較開,一團打出的槍榴彈殺敵效果極差。但對於亢奮的機炮營,奇兵卻是他們等待的獵物。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機炮連的機槍手們唱著歌兒殺著韃子。
全部9挺重機槍朝著騎兵潑出彈雨,你隻需要把好握把緊壓按板不放,盯住一點,隻需稍稍調整射擊角度就行了,因為敵人會源源不斷朝你定好的彈著點奔馳而來。眼前已經沒有站立者,石梁山鬆開按住機括按板的拇指,一邊張掌放鬆著,一邊放眼搜索任何的可疑目標。
石梁山,第一次反圍剿戰鬥之後參軍的容美籍傷兵,和闞純士一道打過來鳳山阻擊戰的老兵,被林主席親口稱讚‘石梁山。梁山,很好,很好’的優秀士兵。按理說以他的資曆混個團長妥妥的,怎麽到現在還是個大頭兵哩。但人家不這麽想:自己畢竟還是在進步的,從步槍手榮升重機槍手了。這小子進步慢的原因隻有一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去巴東打仗,把人圈裏的巴東女人給搞了;瘟疫期間帶隊掘墳,又把夔州城裏的大姑娘給弄大肚子,又死不承認;守成都時破了好幾個大戶人家千金的處子之身,留下一堆海誓山盟後再不現身。這些都不算啥事,畢竟你情我願的,不犯軍紀。直到他在轉移成都難民的綠色通道上騙取了一個純情少女的清白,事後隻肯仨瓜倆棗地打發掉女方家長,如此被告發了。當時石梁山所在部隊的主官是闞純士,闞老大嚴肅軍紀、純潔隊伍的決心不可謂不強,把這位老戰友從營長擼成個排長。
再後來有個女人抱著個孩子來堵軍營大門,指名道姓找姓石的冤家出來給個說法。這小子也是倔強,死活不肯出麵了結孽債。沒想到那女的更倔強,說她剛烈也完全沒問題,竟然當著哨兵的麵把繈褓裏的孩子給摔死,然後扯開衣襟拿半邊剪刀狠狠紮進自己心窩裏,娘倆都沒能搶救過來。這件事便成了個特大新聞,別說闞老大,連泰森都保不住這個真性情的男人楷模了,把他一擼到底做了個列兵。
職務不分高下,一樣的幹革命。這位爺並未表現出任何幡然悔悟,其‘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價值觀取向為老戰友們折服。
可這位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盜進入後金地盤以來從無作奸犯科之舉,戰友們紛紛奇怪他為何突然轉性,要知道他可是‘真性情男人’的模範,‘藐視權位’的標兵,偶像倒台,對粉絲們打擊可大呢。
非不願乃不能也。扒下韃子娘們的褲子,頂著那股子嗆鼻的騷臭還能堅持戰鬥的是為禽獸。他石梁山不是禽獸,他是有著正確審美觀價值觀人生觀的,熱愛生命享受生活的達人好吧。
你行你上,反正他死活不行了。
後金勇士、最早一批牛錄額真,曾經有著手刃131個漢人、蒙古人、朝鮮人輝煌戰績的苟得利半躺在地上,看著一地的人和馬的死屍欲哭無淚。這半老小子運氣好,腦袋軀幹完好無損,隻左腿吃了發機槍彈,連肉帶骨頭都打飛了。梁山軍製造的爆炸和子彈呼嘯聲已歸於沉寂,戰場上隱隱傳來的是兵器相搏的金革聲,他吃力地向通遠堡方向看去,是軍中起了內訌。不用猜,定是打頭陣的漢人包衣見有強援,便臨陣倒戈了。
苟得利顧不得給自己的斷腿包紮止血,操柄關東掃子夾在胳肢窩裏當拐杖,一瘸一拐一路淌血向敵軍大營走去。這叫做信念:後金的勇士即使倒下,也一定倒在前進的路上。
機炮營的重機槍手們幾乎同時發現了苟得利,也幾乎同時開槍。其英勇行為為他贏得了必要的尊重,幾十發重機子彈由遠及近翻出幾遛筆直的泥花路,然後鑽進了他的身體,先將他攔腰打成兩段,再將他整個身體撕成碎片。苟得利用他爛命一條換來幾十發寶貴的重機槍子彈。石梁山對著空氣怒斥:“打一個殘廢用這麽多彈藥,會不會做買賣!”在重機的嘶吼中,機槍手們完全聽不到他的強烈不滿,即便聽到了也不敢回嘴的,因為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老兵乃是兵王!
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軍隊裏,戰士們受‘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史上最強緊箍咒約束,對一些水平低下的軍官難免口服心不服。而說起兵王石梁山,全軍上下個個服帖。為啥?因為這裏是部隊,因為人家是兵王。
部隊,刀頭舔血的去處、最講究實際,最不玩虛的。啥是兵王:論打架,人家能打翻倆徒堂;論行軍,扛著彈藥箱一口氣跑5公裏不帶歇;論槍法,指哪打哪狙擊手都甘拜下風;論戰術水平和戰鬥技能,你去問問當時的山地營營長梁七,那時山地營不服氣,8挑1模擬實戰對抗,結果一個多小時都給料理了。要問誰是石梁山的鐵杆小迷弟,梁七是也,‘兵王’也是他頭一個叫出來的。這麽說吧,齊江的壓槍術和匣不打空都是石梁山給傳授的絕活。
“告你們這幫兔崽子多少回了,重機打壓製、掃下盤。沒了腿還能衝鋒嗎?血流光了還能活嗎?都聽到了沒有?回答我!”
這回都聽到了,戰士們齊刷刷喊:“是,都聽到了!”
閻應元是被一個叫‘曆史’的獵頭挖來的空降兵,帶有原單位裏官民有別的舊習氣舊作風,對新的工作環境還處於漫長的熟悉和適應過程中,還沒做到和部隊官兵們打成一片。事實上他連人都認不全,手下好幾個連長姓甚名誰長啥樣都沒鬧清楚。
“咋咋呼呼這位誰啊?”
洪劉笑道:“他你都不知道,現任兵王石梁山!”
閻應元也笑了,“現任!有意思。不服氣的,想篡他王位的,大有人在吧。”
“可不是,連我在內也算一個。前些天你閻大師長演了回射雕英雄傳是吧。這位兵王就是那哲別,換做他,一槍就能把海東青打下來。”
“有這麽神?”閻應元嘴硬,他有心尋個機會撅了石梁山的王位。
“就這麽神。你還別不服氣…”
洪劉要掰扯的是兵王另一樁傳奇。
那時候,上頭下達了個莫名其妙的命令,說是要發揮我軍近戰夜戰的光榮傳統。戰士們就納悶了:不是一直強調與敵保持距離,發揮我軍遠距離火力投射優勢麽?也沒聽說搞過啥夜襲呀,哪來的近戰夜戰傳統哩?理解執行,不理解也執行。於是全軍投入到轟轟烈烈的夜間打靶訓練中。
夜間射擊主要鍛煉眼神、敏銳、知覺,一搖二晃三對準,然後擊發。不像白天射擊靠眼力靠感覺,在夜間模糊不清條件下講究人槍合一、手隨心動、瞬間擊發!
說是這麽說,真打起來可就難了。又沒曳光彈指引方向,射擊全靠心念。幾千幾萬發子彈都被心念弄土堆裏去了,連上靶都是極小概率事件。可唯獨兵王石梁山,連發三槍,第三槍把紙罩裏的蠟燭打滅。什麽意思?罩子裏燃著的蠟燭正是靶心,十環!最後驗靶,槍槍上靶:2環、7環,10環。那可是200米步槍打靶,蠟燭火隱約飄忽,找到這一點火星就很牛逼了。
“就問你服不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