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用力過猛玩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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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曹堅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把曹少暴打了一頓的莊家老千,標準的混地皮的青澀版微型流氓團夥頭目。
    麵對質疑,曹堅反問石梁山:就問你身手這麽好,當年一個能對付倆徒堂,為何在容美卻當不上徒堂。
    對於此類揭傷疤的問題石梁山並不諱言,重複起重複了百多遍的標準答案。
    這位兵王當年不是比賽型選手,相反,一到大比就緊張,水平發揮不出來,接連錯失了兩次徒堂選拔。進了梁山軍之後,部隊裏有士兵委員會,有文化課有政治課,後來有了政工人員,接觸到了心理疏導,一來二去的就把這頑固心病給治好了。這才有了如今的兵王。
    兵王把老早以前一度流行過的理論來教曹堅:“內地老百姓沒有覺悟,是為落後群眾,沒有落後咋體現我們的先進哩。”那意思是說,為了保持梁山軍的先進性,故有必要保全住老百姓的落後性。
    而曹堅堅持己見,為在老百姓麵前維護八爺的榮譽,本次不能躲,當堅決迎敵。那意思是說,沒有目擊證人咱就躲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甭管三十還是三個,一個字‘打’。且隻有三個韃子的可能性很大,因為小孩子們說謊話的概率比較低。
    為向大夥兒證明自己判斷的正確,曹堅摸出個好東西來,向小孩們晃了晃:“知道這啥不?”
    小孩子們吞咽著口水叫嚷,“朱古力!”
    啥玩意兒,朱古力?!曹堅不由把吃食放眼皮底下好生端詳。沒錯啊,明明是巧克力嘛。
    那東江橫人不屑道:“朱古力就是巧克力。你們梁山司喊作巧克力,賣到內地就給換了個名。我聽說是當初內地市場不買巧克力的賬,大夥兒嫌這名字不中聽,你們就給改了個順應我們內地習慣的名字。”
    記住了,巧克力就是朱古力,朱古力就是巧克力。
    “孩子們,老實告訴你們曹爺,後麵的韃子追兵到底有幾個?說實話就給你們吃。”
    “3個。”
    “賞你的。”曹堅掰下一塊巧克力給那小孩。
    “你,你來說,到底幾個?”
    “是3個。”曹堅在小孩麵前決不食言,也掰下一塊發賞。
    一連發了一爿4塊後就不用再浪費巧克力了,把沒撈到好處的小孩們惡狠狠給趕走了。
    才3個韃子。老子不動槍,掰根桌子腿就能給料理了。不,要啥家夥,空手就行。他曹堅隻用八極拳的閻王三點頭、猛虎硬爬山、立地通天炮,就能給料理了。
    隻來了兩個,還有一個估計鬧肚子沒跟上來。於是一高一矮倆韃兵看到了這麽一副令人詫異的情形:那些逃跑的漢人抱膝坐在地上,眼巴巴望向一個坐在棚子裏篤悠悠喝茶嗑瓜子的漢子。
    高個認為此人篤悠悠的樣子是完全沒把八旗勇士放在眼裏。矮子認為先不忙出手,聽說漢人中有一種人叫俠客,會武藝。瞧那人有恃無恐樣八成就是。而高個和矮子犯了同一個毛病:如果他們記得瞅一眼軍中傳閱過的畫像,就能知道此人正是集結於東江鎮,正虎視眈眈向大金的梁山土司兵。
    曹堅將手裏的瓜子殼迎風一撒,接著不含糊,抓起雙筷子,提氣運力‘唰’地一聲飛向韃子,隻可惜筷子飛了小半程便跌落在地,未能達成飛鏢之利。
    “沒事沒事,剛才小小失誤,是曹爺我之內力不曾循環到手腕上。”聽了解釋,百姓們丟掉擔憂重拾信心。又見曹堅化掌為刀淩空虛劈、伸指為劍戳戳點點,頓時信心爆棚,紛紛為其鼓掌加油。
    得好好露一手,否則對不起現場熱情的觀眾哩。
    曹堅走出茶棚,拳對掌,給韃子行一個大俠慣用的先禮後兵之承讓禮,再虛步亮拳來了個左右攉打,向韃兵示意今天這場乃比拳腳。
    對方不接領子,抽出刀來,表示不比拳腳比兵器。
    嗨—你這韃子上來就玩命啊!你韃子是不是武林中人?懂不懂先禮後兵、出手留情,人打急眼了才操板磚亮刀子。你這韃子完全不顧江湖規矩,全然不習中華教化。
    罵歸罵,罵人是罵不退韃子的。如此一來曹堅的八極拳可就不夠看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人家手裏的是正兒八經的軍刀,可不是拍個蒜就會斷的張小泉。
    臨了還得是當年看家的本領條凳!想當年,他曹堅憑著手中的長板凳不知掄翻了多少欠債不還的好漢哩。
    遠鏡頭放全身:曹大俠緩緩走來,手中長板凳拖地。鏡頭拉近給出特寫:板凳在地上拖出長長一溜印痕來。武俠片經典鏡頭出現,接下來就看男主角出神入化的板凳功夫了!
    伸腿反勾將板凳踢起,雙手順勢握住兩頭凳腳,耍出一個花來。再往後退出半步,板凳橫於胸前站個弓步。那架勢非常好看難得一見,看客們紛紛又出聲叫好。
    “兀那韃子,出來吃我曹爺一板凳。”挑高個比武,高個瘦瘦的,應當沒啥力氣,好對付。
    高個韃子很夠意思,認為自己使大刀片子乃勝之不武。把刀子收好,握短柄狼牙棒在手飛奔而來,掄圓了高高砸下。
    “我靠!”鐵棒帶風刮得曹堅眼睛睜不開,雙臂用出十成功力高舉板凳擋住這凶狠一擊。如此肚腹放空,沒等他反掄,被韃子狠狠一個直踹踢中肚子。小碎步化解不了那一腳的功力,急急退出幾步仍化解不掉力道,一連滾出三個跟頭,疼得蜷縮在地直哼哼。
    尼瑪,就一個回合,一個回合就落敗。
    像曹堅這樣的人物可愛就可愛在其的現實唯物主義,他才不會為了麵子硬抗,伸出顫抖的發麻的手大喊:“快去西天請如來兵王!”
    “兵王來也!”
    王者到底是不一樣,王者的氣場大得嚇死人。從老百姓人堆裏站起來,雄赳赳氣昂昂走出來,指了指高個,點一點矮子,曲曲手指招呼他們一起上。“施州石梁山在此,哪裏來的孽畜,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看這架勢聽這念白,定是漢人中的俠客了。倆韃子對視一眼,雙雙決定不可小覷對手,丟下爬不起來的曹堅,“謔謔”呼喝幾聲,一個挺刀一個舉狼牙棒,雙雙向石梁山衝去。
    好一個施州石梁山,見敵二將分路殺來,不慌不忙不閃不避。隻見他…不是,隻聽得“呯呯”兩聲。
    倆韃子瞪大眼珠子看向胸膛上流著血的洞眼,再看一眼跟前冒著煙的短銃,忽覺腿腳虛空,不甘心地委頓倒地,難以置信地眨著眼怒視對手,乃死不瞑目。
    “誰說的手槍圓頭彈打不死人,誰他娘的說手槍打人必須清空彈匣。”“看到沒,打心髒打要害,一槍一個!”
    曹堅還爬不起來,捂著肚子道:“石梁山你出老千,你不講武德啊!”
    東江橫人冷眼道出真情:“你們梁山軍的仗著腰裏別著手槍,尼瑪個個戲精附體。真會玩哦!”
    曹堅哎呦哎呦叫喚著,忍著痛道:“用力過猛玩過頭了。”“觀眾哪兒去了?他們人呢?”
    “你倆白費力氣,人早跑光啦!”
    “啊?跑了?”石梁山環顧四周,人堆裏那個曾與之三番眉目傳情的漂亮小妞果然和人堆一起不見了蹤影。
    情緣已盡矣!這位死性不改的兵王歎口氣道:“我倆又是念白又是武行的,玩了個自娛自樂,玩了個寂寞。”
    東江橫人踢了兩腳那倆韃子屍體,“戲碼挺不錯,錯過這出精彩是那些個蠢笨百姓的損失!”
    匈奴後裔們南逃,石梁山一夥繼續北行。
    曹堅在馬上仍做伏地魔,捂著肚子將身貼著馬脖子,顯然吃的那一腳當為鐵腳板。他一路伏鞍走來,一路風評柴主席的‘五族共和’理論有些脫離實際,待疼痛加劇時,該理論的錯誤升級成純屬扯淡。
    隊伍中官最大的原營指導員現因撤營擴連而委屈當了個連指導員的覃叔才終於發聲了,他被曹堅這一路的喋喋不休給煩死了,“行了行了,有不同意見回家跟柴主席理論去。你不肚子疼麽,閉嘴就不疼了。”
    “說得輕巧,你挨那一記鐵腳板試試。”
    “不行。身為政工人員,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個落後分子。共和理論屬於戰略問題,知道啥叫戰略不?不問當下展望未來是為戰略,高瞻遠矚深遠施政是為戰略。現在打越狠,將來合越緊。懂了不?”還不解氣,“你身為排長,大小是個軍官,覺悟比士兵還不如。平日裏政治學習盡打瞌睡了吧。你要是在我連裏…”覃指導員伸手指點了點曹堅,意思定沒你小子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