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核彈級別的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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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董樂斌連說三個慘字的漁陽堡到底怎麽個慘法呢!
2萬百姓僅活百餘人。
漁陽堡裏長因力主拒韃子於堡外,開門之後被盯上了。
......
董樂斌抬起頭強調道:“是畜生那話,不是打馬的馬鞭!可憐裏長女兒的腸子都被勾出體外。”
他這是多此一舉,結合上下文語義,誰不知道此馬鞭即馬之鞭也。
“裏長羞愧悲憤當場咬舌自盡。韃子逼死裏長全家之後便開始集中屠殺,隻因怪罪漁陽堡不曾在第一時間開門納降。韃子挑出100餘年輕女子充當營妓,其餘百姓一個都沒逃脫毒手。
韃子先叫全體百姓將家中和攜帶財物交出,令脫下衣衫,挑好衣服打包收走。又令百姓將破舊衣服撕成布條互相捆綁跪下,再一個個將人殺害。另有兩人出手反抗被拔舌,四肢被釘在了木樁上。婦女更慘,十數人遭剖腹,我情報員事發後趕赴現場親眼所見一孕婦肚子被剖開,胃髒和腸子流在了體外,已經成形的雙胞胎兒頭顱滾在母親屍體附近......建州韃子以百姓哀嚎取樂,他們”
膠皮渾身在發抖,雙手握拳砸案,怒喝:“別說了!兩萬對兩百不到,就能乖乖互相綁住跪下等死!?韃子手裏拿的是刀,不是槍!他們為什麽不反抗!”
董樂斌想解釋些什麽:韃子披甲且刀法精湛,糞叉扁擔斷然搞不過大刀長槍雲雲。又想穆部長說的沒錯啊,2萬人若不懼生死,拿塊板磚也能弄死幾個韃子的。他低下頭不言語了。
膠皮說道:“懦弱之人死不足惜!”
“是個人都有血,但非是個人都有血性”“又是多爾袞?”
“多爾袞和多鐸的部隊。”
泰森起身,雙手插袋來回踱了幾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用後腦勺繼續問:“說說吧,我那便宜侄子又是怎麽把自己給玩死的?”饒是董樂斌腦子每分鍾九千轉也沒能在腦海裏跳出此便宜侄子的光輝形象,隻得用眼神向曹少求助,後者以惱怒與憐惜摻雜的複雜表情提供出幫助:“你詳細說一下近衛軍敗墨過程和情況。”
董樂斌忽覺手指頭一陣痛,原來是香煙燃盡燒到了手。他摁滅煙頭,吞口唾沫清清嗓子,“近衛野戰一師於懷來樣邊長城下最後一戰,師長丁正男、監軍萬芳及以下官兵8100餘人戰死,所剩800餘人中,重傷者300人抑或性命不保。9000人戰至500殘兵,這支部隊,這支部隊可以說全軍覆沒了!”
“我沒問你要傷亡數字,我問的是敗墨的原因?”
這時,林雲弓著背側著臉看向董樂斌,語調聽上去不嚴厲,神情卻異常嚴厲。
董樂斌發覺自己犯了大錯,一直以來忽視了近衛軍的存在,低估了近衛軍的地位。是啊,掐指算來近衛軍竟是梁山軍大徒弟,大徒弟被人打死了,做師傅的怎能無動於衷!
他讓自己稍稍鎮定下來,“近衛軍托大了,打仗太浪!丁師長率部馳援入關後先與科爾沁蒙八旗騎兵於延慶一戰大獲全勝,此戰消耗彈藥甚多,此時應該入北京城補充彈藥補給的,但他見到阿敏領正紅旗來援,於是立功心切,不顧部隊長途奔襲又連日作戰,官兵已疲憊的不利情況下再次主動發起攻擊,消耗掉了本已不多的彈藥儲備。在我軍情處的分析:近衛軍與後金軍先期的幾次交戰過於順利,丁師長滋生驕傲情緒,沒把敵人放在眼裏具體來說,他曾向連以上軍官做動員時稱‘韃子10萬眾,我軍600萬發子彈和10萬枚手雷儲備,用60發子彈1枚手雷招呼一個韃子,我還嫌浪費彈藥呢’。丁師長還說”
“他還說了啥豪言壯語?”
“他還引用咱們的話說‘要玩死韃子’”
曹少長歎一聲:“結果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董樂斌此時此刻情商堪憂,不解風情道:“經老趙將軍戰場敘述和該部幸存官兵反映,我處綜合評估下來,近衛軍戰至懷來時,隻要補充到56萬發步槍彈就能做到全身而退,也就是說,每個士兵再配發上10發子彈,應能安全突圍。”
“城裏他親叔呢?在幹啥?坐視自己侄子被圍!”
“丁提督派出5000京營出城給近衛軍送彈藥補給,結果折損上千人馬被堵了回來,所幸彈藥未被敵截獲。再遣關寧軍護送彈藥,袁崇煥以保衛京師為由出工不出力。甘肅唐通軍曾去救,也未能突破後金阻擊。”
“草包,一群草包!”
瀟灑專心致誌地聽著董樂斌的匯報,品讀著泰森的憤怒,在低頭喝茶的時候,發現膠皮正在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開始沒有在意,以為膠皮不過是在發愣。後來,當他有意或無意中注意到膠皮的視線始終聚焦在自己身上,當自己看過去時,對方的眼神絲毫不予回避,就那麽直愣愣地盯著。瀟灑不由地全身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心裏不知怎麽地慌亂如麻。
“情報分析認為,袁崇煥…”
膠皮終於把視線從瀟灑身上移開,“關寧軍和袁崇煥先放一放。你再給我講講漁陽堡的事情,把掌握到的情況細節給我一一講清楚。”
膠皮憤怒了,雷霆一怒,她下定決心出手。
聽完軍情匯報,泰森回辦公室處理掉公文後回到家中,發現殷照雲、馬天罡、霍尊三人手按著槍把子守在家門口。
殷照雲當頭說道:“快去臥室,二位大佬在等您。”
自己的臥室裏煙味很濃。奇怪的是,受不了煙味的膠皮就挨著正抽著煙的曹少一起坐在床沿上。
見窗簾拉死死的,泰森過去開窗,隻聽曹少說道:“別開窗,把窗簾拉好。”
“什麽重大秘密事?”
曹少看向膠皮,膠皮說道:“你起頭吧。”
“上輩子的事。你我還有鉗工,我們三個男人壓根不會想到對明革成員進行背景調查。都是蝴蝶科技同事,都是同誌,所謂同誌就是誌同道合者奔著同一目的來的。尼瑪萬萬沒想到混進來一張畫皮。這個鬼就是我們的瀟灑。”
“什麽?”泰森不禁皺起眉頭。
“柴子進,本姓關,曾用名關子進。他包藏私心,不,包藏禍心。還是膠皮做事細致,女人獨有的細致啊。”
“關?滿人!”
“瓜爾佳,跟鼇拜是一家門的。”
穿越眾別墅都是通了供暖的,泰森的腦門上瞬間浮出一層油汗,不曉得是屋子裏太熱,還是核彈級別的爆料太過熱辣。泰森完全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這個消息太過荒唐,荒唐到猶如無良自媒體搬運號發布的驚天類路邊社新聞。
他擰了把胳膊上的皮肉,有點疼,沒在做夢。“不會啊,我見過他的身份證,漢族。如果寫的滿族我肯定會有印象。”
“我祖籍還梅縣的呢,正兒八經客家人。你見我身份證上籍貫寫的梅州麽!”“該你說了,膠皮。”
“我對一多和瀟灑都偷偷做過背調。千真萬確!”膠皮頓了頓,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後繼續說道:“我拿到結論比較晚,已經是啟動蟲洞72小時倒計時了。我的確瞞了你們12年。但你,還有曹少,你們大概早不記得咱們剛來明朝時,我曾主動針對老白頭挑起過幾次對滿清政策的爭論。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不想再看到第二個漁陽堡慘案。調集我們的梁山軍把後金滅了!還有,我要重回軍委!”
“對呀,當初你就不該任性退出軍委麽。”泰森抹了把頭上的汗,推開房門朝樓下喊:“霍尊,三杯茶一包煙,再準備點夜宵。”
細思極恐!一直以為瀟灑反對用兵遼東隻是出於其好生之德糾結於民族政策,是工作意見上的分歧,萬萬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有意思,尼瑪太有意思了。”曹少笑著,他那笑聽起來比哭還難聽,他那笑臉看上去比憋尿臉還難看。
“我說老妹啊,你也真沉得住氣,爛肚子裏12年。”泰森的腦袋快要炸了,伸手把槍掏出來晃了又晃,“賊喊捉賊,傳出去我們別做人了,沒臉做人了。今晚咱們要商量個結果出來,是統一戰線還是對敵鬥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