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兩顆將星相遇,心思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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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在防護麵罩上劃下銀線的時候,龐士元剛把戰術靴踏出艙門呢,那自毀程序的警報聲就“轟”的一下在耳膜這兒炸開了。
他緊緊攥著胸口的星圖,他妹妹畫的小兔子啊,被他的體溫焐得熱乎乎的。這小兔子是三天前妹妹塞進他軍裝內袋的,還說呢:“哥哥你戴著這個呀,就能找著回家的路啦。”
可是這時候,家在哪兒呢?紫微星的大氣層早就被燒得啥都不剩了,成灰了。他妹妹逃生艙的定位器啊,最後是在諸葛戰艦主炮的軌跡上閃了閃就沒動靜了。
“三、二——”那自毀倒計時在通訊器裏叫得人心裏直發毛。
龐士元深深吸了口氣,宇宙裏那股子冷意就順著呼吸管往肺裏猛灌。他突然就鬆開了艙門扶手,整個人就被星塵流一下子卷著衝向那片虛空了。
在防護麵罩外麵,有兩道蒼藍色的光束擦著他的肩甲就過去了,這是諸葛戰艦發出來的牽引光束。
他握著配槍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這配槍可是他最後的依靠了,要是被活捉了,起碼能在那個穿著月白戰甲的男人心口上開個洞呢。
“指揮官,目標已經脫離自毀範圍了。”副官的聲音從戰術屏那邊傳了過來,諸葛亮的指尖在晶片上就那麽停住了。
在全息投影裏,那個穿著銀色軍裝的年輕人正被牽引光束裹得像一團星塵似的。防護麵罩上裂了一道細細的紋,露出眼尾那兒一顆淡紅的淚痣,就像沾在雪地上的一滴血珠子似的。他把星圖擱到一邊,月白色戰甲的袖扣在艙內冷光的映照下,泛出珍珠似的白色,隨口問道:“主炮組充能到啥程度了?”
“已經暫停在百分之七十了。”
“行。”諸葛亮低著眼眸,整理了一下袖擺,戰甲右肩上的龍紋若隱若現的,接著就說:“通知捕獲組,用三級力場去束縛。那紫微星項圈下麵啊,藏著月星防禦圖的密鑰呢。”
副官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有點猶豫地說:“可是紫微星的那些餘黨……”
“餘黨?”諸葛亮一抬眼,感覺艙內的溫度好像一下子就降了兩度似的,“能在自毀之前帶著半張星圖衝出來的,那可都是餘黨裏的精銳啊。”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戰術屏,屏幕上龐士元腰間那把刻著“龐”字的配槍正隨著牽引光束晃悠呢,“月星的防禦係統得要活的密鑰才行。”
金屬艙門打開的聲音比龐士元預想的要輕。
他被力場推著,踉蹌了兩步,防護麵罩“啪嗒”一聲就掉到地上了,露出了泛青的下頜線。
艙內有股冷香鑽進了他的鼻子,是一種他從來沒聞過的星草熏香,還混著金屬那種特有的清冽味道。
他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特別淡的眼睛——眼尾稍微往上挑著,眼仁是接近銀灰的淺褐色,就像落了一層星塵的寒潭。
這就是諸葛指揮官啊。通訊屏上的全息投影徹底模糊了,龐士元就瞧見眼前這人。他穿著月白色的戰甲,那戰甲上的紋路啊,可比星圖都要精致呢。腰間掛著的玉玨,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就連眉骨那彎彎的弧度,就好像是拿星軌量過似的,恰到好處。
龐士元的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可他後槽牙咬得那叫一個緊,疼得厲害。為啥呢?就因為眼前這張臉,三天前還在戰術屏上笑著說:“紫微星那點餘火,也該滅了。”
“你就是紫微星的戰神?”諸葛亮的聲音啊,就像在冰裏浸過的玉似的,涼涼的。他一起身,戰甲就發出特別輕的嗡嗡聲,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龐士元走過來,還問:“你是鳳雛龐士元?”
龐士元的手指肚在項圈的納米線上蹭了蹭,那上頭還留著妹妹縫針時紮破的血痂呢。
龐士元把下巴一抬,冷笑著,眼角那顆淚痣也跟著顫悠,他說:“諸葛指揮官可真有閑情雅致啊,抓個快死的人,還問人家名號呢?”
諸葛亮的目光先在龐士元鎖骨那兒的銀色族徽上掃了一下,然後又落到他攥得緊緊的拳頭上。就見他指縫間露出半張星圖,那星圖上小兔子的耳朵,都被揉得毛邊都起來了。
突然,諸葛亮伸手了,那指尖都快碰到龐士元的下巴了,就在龐士元瞳孔一下子縮緊的瞬間,他停住了。
月白色的袖子擺掃過龐士元的肩甲,帶了點若有若無的溫度。諸葛亮低低地笑了一聲,說:“快死的人?要是我能讓紫微星重新建立起來,讓你妹妹的星圖不再被眼淚弄模糊呢?”
龐士元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妹妹哭著畫星圖的樣子一下子就在我眼前晃悠。她那小手指頭指著星圖上的小兔子,奶聲奶氣地說:“阿兄是大英雄呢。”哼,可現在呢,我這個大英雄連她的逃生艙都保護不了。
我把臉扭到一邊去,喉嚨裏一陣難受,直泛著腥甜的味兒,忍不住就說:“諸葛指揮官啊,你那承諾,比紫微星的殘骸都不值錢。”
諸葛亮往後退了半步,他那袖扣在艙裏的光線下,折射出星星點點的碎光。他看著我泛紅的眼尾,突然就瞧見我攥著星圖的手在抖呢。我可不是因為害怕才抖的,那是恨,滿滿的恨啊。這恨意就像一根細細的針,好像能穿透力場,直接刺到他的袖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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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去醫療艙。”諸葛亮轉身的時候,他身上的玉玨撞在戰甲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把他項圈上的納米線取了,可別傷著人。”
我被力場推著往後退,眼角的餘光瞅見諸葛亮又坐回主位了,指尖又搭到那張星圖上了。
我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站不穩,這時候就聽見諸葛亮的聲音傳過來,就像一片薄薄的冰,輕輕蓋在艙內:“龐士元,你得知道——”
“我要的可不是你的歸順。”
艙門在我身後關上的那一瞬間,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尖。剛剛他那低低的笑聲離我太近了,近得我都聞到星草香裏夾雜著的雪鬆香了,就好像妹妹老說的“阿兄身上有太陽味”那種錯覺似的。他低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腳邊的防護麵罩。麵罩裂了個口子,那裂口裏能瞧見自己發紅的眼尾呢。心裏頭滿是恨意,就跟煮開的水似的直往上冒,可這心跳啊,“撲通撲通”的,比那自毀倒計時的聲音還鬧得慌。
諸葛亮呢,眼睛就盯著戰術屏上那醫療艙數據在跳來跳去的,手指尖在星圖的邊邊上劃了一道弧線。
龐士元剛剛把臉扭開的時候啊,那睫毛在眼睛下麵弄出一片陰影來,就好像是被星風給吹起來的銀色蝴蝶似的。
他輕輕笑了一下,把星圖收到晶片裏頭去了,眼睛就落到戰術屏的右下角那兒。那兒顯示著龐士元的心跳頻率呢,正一個勁兒地往上升,升得可快了。
“有點意思。”他小聲嘀咕著,手指關節敲了敲晶片,“瞅這情況,這個叫龐士元的,可比原先想的更容易被點著啊。”
龐士元進了醫療艙,那消毒水的味兒帶著金屬冷冰冰的感覺直往鼻子裏鑽。他這時候後槽牙還咬得死死的,疼得很呢。納米線從項圈裏抽出去的時候,那刺痛就順著脖子往脊椎那兒爬。他眼睛盯著醫療兵手指尖那截發著幽藍光的細線。三天前啊,妹妹給他縫補星圖的時候,用的也是這麽細的針,結果把妹妹的指尖給紮破了,血珠子落在小兔子耳朵上,就跟紅瑪瑙似的。
“檢測完了,沒有內傷。”醫療兵往後退了半步,那力場束縛“嗡”的一下就沒了。
龐士元這肩甲剛覺得鬆快了一點,艙門就被敲響了。
副官的聲音夾著電流的雜音傳進來:“龐先生,指揮官讓您去主艙呢。”
主艙。龐士元用指腹輕輕擦過鎖骨那兒的族徽,那枚紫微星銀飾在醫療艙冷颼颼的光線下,泛著一種暗暗的白。
他就想起啊,三個小時之前,自己被牽引光束給吸進來的時候,諸葛亮穿著月白色的戰甲,在星塵裏頭那叫一個晃眼,就好像是一團裹著冰碴子的月光似的。
主艙門一打開,星草的香味混著雪鬆香就一股腦兒地湧了出來。
龐士元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這跟剛剛被押解的時候可不一樣啊,這時候艙裏頭就隻有諸葛亮一個人。
諸葛亮正靠著戰術屏呢,腰間垂著玉玨,在艙頂星軌燈的映照下,那玉玨透著暖玉才有的光澤。
聽到有動靜,諸葛亮就把臉側過來了,他銀灰淺褐的眼珠裏帶著點滿不在乎的笑,說:“醫療艙裏消毒水的味兒啊,可比星草熏香難聞多了。”
龐士元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他眼睛盯著諸葛亮指尖那半張星圖,這星圖正是他妹妹畫的那張呢。小兔子的耳朵被弄平了,可毛邊還在,就像被揉皺了的雲彩一樣。龐士元就說:“諸葛指揮官把我叫過來,是不是就想看我們這些所謂的‘餘黨’垂死掙紮的醜樣子啊?”他特意把“餘黨”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重,眼睛還掃過諸葛亮肩甲上的龍紋,那龍紋彎彎曲曲的,就像活的一樣,感覺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似的。
諸葛亮呢,沒搭他的話,反倒抬手朝著戰術屏指了過去。
一下子,全息投影就亮起來了,星圖展開就像浩瀚的星河一樣,紫微星的殘骸還在遠處飄著呢,就像一團燒剩下的灰燼。“三個時辰之後,戰艦就要轉軌到月星去了。”他的聲音輕得跟一片羽毛似的,說道:“你得清楚,我從來不會打沒準備的仗。”
月星。
龐士元的瞳孔一下子縮緊了。
那可是一顆被星盟判定為“沒有軍事價值”的農業星球啊。他去年跟著商隊去過那兒,腦海裏突然就浮現出孩子們追著星蝶在麥浪裏跑的畫麵——有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舉著麥穗喊著“大哥哥,幫我抓星蝶”,那小梨渦和妹妹笑起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月星……沒有防禦係統啊。”他的聲音都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裏有股火在燒呢,“他們連主炮都買不起,就連星盜都不願意去那兒。”
“那又怎樣?”諸葛亮轉過身子,袖子輕輕掃過戰術屏的邊緣,星圖上的月星一下子就被紅色光圈給圈住了,“就因為弱小,所以就該被保護嗎?”他的手指點在月星的位置上,投影裏的星球瞬間就裂成了碎片,“可在宇宙的規則裏,弱小從來就不是免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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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士元把指甲都掐進手掌心裏了。
他就想起三天前,紫微星的大氣層被燒成橘紅色的時候,妹妹在通訊器裏哭著說:“哥哥,我的逃生艙被鎖定了。”而諸葛亮的聲音就夾雜在爆炸聲裏,就像一塊淬了毒的玉:“紫微星的餘火,是該滅了。”
“你壓根就不在乎對錯。”他向前跨了一步,金屬地板被戰術靴踩得發出輕微的響聲。離得最近的那個軍官剛要抬手呢,就瞧見龐士元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腕,借著勁兒一擰。嘿,醫療艙的力場束縛解除的時候啊,龐士元偷偷留了點兒力氣,這時候他肌肉緊繃得就像拉滿的弓弦似的,還真就掙脫開了。
諸葛亮呢,眼尾輕輕往上一挑,可身子沒動。
龐士元穿著戰術靴,在離諸葛亮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了,他的肩甲差一點兒就蹭到諸葛亮月白戰甲的袖擺了。
龐士元能清楚地看到諸葛亮眉骨上的星軌印記,還有喉結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的弧線。他聲音都在發顫地說:“你殺紫微星,又殺月星,難道就是為了證明蒼茫星厲害嗎?你知不知道啊,那些星球上的人,就跟紫微星的孩子一樣,都會被燒成星塵的呀!”
諸葛亮看著龐士元發紅的眼尾,突然伸出手來。龐士元下意識地就想躲,結果發現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隻是虛虛地把他攥緊的拳頭給攏住了。他手指縫裏,小兔子的耳朵都被汗水弄得皺巴巴的了。諸葛亮的拇指輕輕碰了碰龐士元掌心的掐痕,那溫度透過手套都能傳過來,隻聽他說:“我知道的。”然後他往後退了半步,龍紋肩甲在艙裏的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說:“歸順蒼茫星吧,這樣我能讓你做月星的監守官。”他身上的玉玨撞在戰甲上,那清脆的響聲就像一根細針似的紮進龐士元的耳朵裏,他又接著說:“你妹妹的逃生艙定位器,最後是在主炮的軌跡上閃了一下就沒了。不過呢,要是我想的話,完全能偽造出一個幸存者檔案來。”“真惡心!”龐士元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諸葛亮的手指尖就那麽懸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他眼尾的那點弧度好像變得更淺了。
龐士元瞅著對方袖扣上反射出來的零碎亮光,忽然就覺得這張好像被星軌量過似的臉,比紫微星的殘骸還要冷呢。“你拿別人的命當賭注,還說得那麽輕鬆。”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喉嚨裏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紫微星沒了,月星也快沒了……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談什麽‘規則’。”
諸葛亮的眼神落在龐士元顫抖的肩膀上,戰術屏右下角顯示心跳的數據正在瘋狂地跳動著,就好像要從屏幕裏蹦出來一樣。
他輕輕笑了一下,轉身回到主位坐下,手指在晶片上敲出了輕微的響聲:“龐士元,你得知道——”
“在這個宇宙裏,慈悲就是最沒用的東西。”
當艙門在龐士元身後關上的時候,他聽到諸葛亮的聲音混著星草的香味飄了過來:“三個時辰之後,月星的煙火,你可以在觀測艙看到。”從金屬門的倒影裏,他看到自己眼尾紅紅的,拳頭也攥得發白——手指縫裏,小兔子的耳朵被揉成了一團,就像一團被碾碎的雲似的。
觀測艙裏的冷光透過舷窗照進來,龐士元盯著戰術屏上跳動的倒計時。
月星的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就像一顆綠色的寶石。他的耳尖燙得很,拿手摸了摸,還能感覺到諸葛亮剛才碰過的那股子熱乎勁兒呢。
心裏頭那股火啊,呼呼地燒得越來越猛,燒得他眼眶直發疼。他就忍不住想起妹妹誇他是大英雄時那笑盈盈的臉,還有在月星麥浪裏追著星蝶跑的小丫頭片子。又想起諸葛亮說“慈悲沒用”的時候,眼尾那一抹滿不在乎的笑。
倒計時跳到“130”的時候,龐士元的手指關節一下子緊緊地攥住了觀測台的邊兒。
金屬在他手心裏發出了一丁點兒細微的聲響,他瞅著月星上飄來飄去的白色雲團,喉嚨裏那股腥甜的味兒啊,最後變成了血沫子。
“我肯定會讓你後悔的。”他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小聲嘀咕著,那聲音輕得就跟一句詛咒似的。
在更深的黑暗裏頭呢,有個他藏在星圖夾層裏的微型定位器,正跟著心跳的頻率,把坐標往不知道啥地方的遠方傳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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