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眨巴著眼睛，“大哥，你說的讓她吃肉是正經肉麽？”
    王明瞪他一眼：“當然是正經肉！”
    黑鴉趕忙插話：“廢話！陛...”
    話剛出口，他瞥見王明淩厲的眼神，趕緊改口，“啊，都什麽時候了，咱大哥肯定在說正經事啊！難不成他還想著占戰彩便宜不成？”
    小林噘著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王明暗自嚐試呼喚係統。
    腦海中依舊一片死寂，一絲音兒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看來係統真的徹底沉寂。
    夜幕降臨，軍營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小林躺在草席上，壓低聲音說：“大哥，憑咱們的身手，在這個宇宙時空建功立業也可以啊。”
    黑鴉翻了個身：“你就不管咱們的時空了？大哥能幫咱們所有人都過上百年前的生活，他是廢土上所有人的希望！”
    渡噩輕聲問王明：“真的沒有辦法能修好穿梭機麽？”
    王明平躺著搖搖頭，聲音低沉：
    “修不好。
    這會兒，穿梭機估計都被府衙的人拆解回去煉鐵了。”
    他頓了頓，暗自苦笑。
    要是真回不去，他女人豈不是要守一輩子寡？
    百分百不會再找其他男人。
    這個時空的女人不會化妝，衣服也都是灰撲撲邋裏邋遢的，真是提不起興致。
    黑鴉忽然坐起身，“大哥，我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咱們隨時可以逃的，真的要做小卒子麽？”
    王明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目光炯炯：“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們就在這個時空闖出一番業績。
    既然回不去，就做到有權有勢，而且鄒萌萌也在這裏，最少也要把她宰了。”
    黑鴉咬牙切齒：“是啊，等我找到她，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那是必然的，睡吧。”
    ......
    第二天清晨，天色未亮，急促的號角聲吵醒眾人。
    校場上，所有士兵緊急集合。
    縣營兵長麵色凝重地站在土台上，身邊站著縣尉大人和巡檢大人。
    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嚇人。
    校尉大人大聲喊：“探子來報！
    青州首府大梁城已被叛軍圍困！大批叛軍分兵四散，正在攻擊各城各縣。
    一股約三千人的叛軍正向我們建豐縣行軍，最多一日便會兵臨城下！”
    校場上一片嘩然。
    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叛軍真的來了，而且人數遠超預期，不少新兵臉色煞白。
    “肅靜！”
    縣尉厲喝一聲，“慌什麽！我建豐縣城牆雖不高，但堅固！
    糧草可支撐半月！隻要堅守五日，相信州府的援軍必到！”
    巡檢大人也上前一步，扯著嗓子喊：“全城進入戰備狀態！
    所有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丁，一律編入守城隊伍！
    婦孺老弱負責搬運滾木礌石、燒水做飯！”
    縣營兵長對著縣尉和巡檢兩人拱手，“遵命！”
    校尉開始分隊。
    他走到王明麵前，指著身後六個麵黃肌瘦的士兵：“伍長，這六人補充到你的小隊，從今日起，你這一隊滿編十人！”
    王明掃了一眼那六人，兩個看起來不到十八的少年，三個三四十歲的老兵，還有一個瘸了一條腿的中年人。
    他心中暗歎，這哪是士兵。
    “遵命！”
    校尉又對全體士兵宣布：“今日起，夥食加倍！
    晚上每人兩個雜糧餅，一碗稠粥！
    但軍令如山——”
    他聲音陡然嚴厲，“怯戰者，鞭刑一百！逃兵，立斬不赦！”
    ......
    夜幕再次降臨，今晚的軍營無人入睡。
    城牆上火把通明，士兵們輪流值守。
    王明的小隊被分配到東城牆中段。
    子時剛過，遠處傳來如同悶雷滾地的大陣腳步聲。
    “來了！”瞭望塔上的哨兵嘶聲大喊。
    “拿起武器！”
    “拿起武器！”
    縣營兵長扯著嗓子喊。
    一片火把的海洋從地平線湧來，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
    叛軍沒有立即攻城，在城外三裏處紮營，火光連成一片，將半邊天空都映紅了。
    王明站在城牆上，眯著眼睛估算。
    黑鴉湊過來低聲道：“大哥，看這陣勢，至少三千人。”
    “不止。”
    王明搖頭，“營火分布太廣，我估摸著得有四五千。”
    小林倒吸一口氣：“咱們城內守軍不到五百，臨時征召的人都是老弱病殘根本不能算數，這怎麽守？”
    渡噩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今夜注定血流成河。”
    天色微亮時，叛軍開始列陣。
    旌旗招展，刀槍如林。
    最前方是數百扛著雲梯的步兵，後麵跟著推衝車的隊伍，兩翼是弓箭手方陣。
    王明幾人都看呆了，這叛軍的隊列簡直和正統部隊差不多了。
    “攻城！”
    叛軍陣中響起戰鼓，縣城的所有守軍聽到鼓聲的一刹那都開始心髒狂跳。
    箭雨騰空而起，黑壓壓一片。
    “舉盾！”
    王明大喝一聲，小隊十人齊舉木盾。
    其它小隊也是一樣。
    箭矢落下，叮叮當當打在盾牌上。
    旁邊傳來慘叫，一個士兵舉盾慢了半拍，被箭矢射中肩膀，疼得滿地打滾。
    “按住他！”王明對黑鴉喊。
    黑鴉正要上前，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從天而降，是叛軍的投石器發射的礌石。
    轟的一聲巨響，塵埃落定後，王明小隊裏兩個少年士兵已經不見了，原地剩下一灘血肉模糊。
    “小五！小六！”瘸腿老兵悲呼一聲，就要衝過去，被王明一把拉住。
    “別過去！找死麽！”
    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又一陣箭雨襲來。
    這次更密集，小隊裏另外兩個老兵躲閃不及，一個被射穿喉嚨，當場斃命，另一個胸口中箭，躺在地上抽搐，眼看也活不成了。
    十人小隊，轉眼間死了四個，重傷一個。
    “操！”黑鴉眼睛紅了，抄起一把掉落的刀就要往城下跳，被渡噩死死抱住。
    “冷靜！你這樣下去就是送死！你能打這麽多人？”
    王明掃視城牆，所有守軍的情況都和他的小隊一樣糟。
    兩輪箭雨加礌石攻擊，城牆上的守軍已經減員兩三成。
    不少新兵嚇得癱軟在地。
    縣營兵長對著副手吼：“快去稟報縣尉！急需支援！讓他的幾十家丁也加入城守！”
    “是！”
    副手連滾帶爬地下了城牆。
    叛軍的第一波兵已經衝到城牆下，雲梯架了上來。
    王明一腳踹翻一架雲梯，上麵的叛軍慘叫著摔下去。
    更多的雲梯往牆上架，叛軍開始向上攀爬。
    “滾木！礌石！”
    縣營兵長瘋狂喊著，眼下他很絕望，敵軍攻進來後，他和城內的所有人包括百姓，都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