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島？！”
    當 u 盤在船燈下折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時，沃克西瑪的瞳孔驟然收縮，肥碩的臉頰因貪婪而微微抽搐。
    遊輪甲板的水晶燈映著他鋥亮的額頭，那道冷汗與欲望交織的水光，比雕花銀左輪的反光更刺眼。
    張凱捏著 u 盤的指尖沁出薄汗，海風卷著遊艇引擎的轟鳴灌進領口。
    這枚嵌著藍寶石的金屬塊此刻像塊燒紅的烙鐵，藏著兩億美金地圖的它，既是救人的籌碼，也是催命符。
    “把 u 盤扔過來！” 沃克西瑪的左輪狠狠碾在米婭額角，珍珠耳釘被壓得嵌進皮肉，“敢耍花樣，我就讓她腦袋開花！”
    他身後的埃琳娜正劇烈發抖，手腕被保鏢攥出青紫色指痕。
    兩個女人的裙擺被海風掀起，像兩麵殘破的白旗。
    “先放她們到護欄另一邊。” 張凱揚了揚 u 盤，藍寶石在浪濤反光中閃過幽藍。
    “你站到船舷上，我保證讓你的保鏢接住，要是她們少根頭發，這玩意兒就跟大西洋底的沉船作伴。”
    沃克西瑪的小眼睛轉了兩圈，肥手突然拍向護欄：“蠢貨！還不快去接！”
    兩名黑衣保鏢剛踏上遊艇懸梯，張凱的冷笑已混著海浪聲拋過去。
    當 u 盤在空中劃出銀弧的刹那，他們下意識的仰臉動作，讓張凱清楚看見喉結滾動的貪婪，就像禿鷲盯著腐肉。
    “砰！”
    第一發子彈擊穿遊艇護欄的雕花，精準嵌進沃克西瑪肩窩。
    血花濺上他雪白的襯衫，肥碩的身軀像袋水泥般撞在桅杆上。
    兩名保鏢還在爭搶空中的 u 盤，張凱的 aug 步槍已噴出火舌，三發點射穿透他們的麵門，腦漿混著碎骨噴在甲板的波斯地毯上。
    “跳船！”
    張凱嘶吼著衝向懸梯時，米婭已拽著埃琳娜縱身躍入海中。
    八米高的甲板下，磷光海水炸開兩朵雪白的浪花，緊接著是左輪空倉的擊錘聲。
    沃克西瑪趴在血泊裏狂扣扳機，五發子彈早打在護欄的銅釘上，迸出的火星像他絕望的眼神。
    “韃靼…… 求你……” 他捂著冒血的肩窩往後蹭，名貴皮鞋在地毯上拖出猩紅的軌跡，“黃金島分你七成！我還有中東的軍火渠道……”
    夜風吹拂著遊艇甲板，張凱踩著金屬階梯向上攀爬時，上麵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沃克西瑪蜷縮在陰影裏，慘白的麵孔在舷燈映照下如同受潮的羊皮紙，喉間發出破風箱似的喘息。
    張凱沒有停頓，槍口穩穩指向他起伏的胸口，三聲槍響在浪濤聲中炸開，子彈嵌入血肉的悶響伴隨著他身體的劇烈抽搐。
    猩紅的液體從他唇角汩汩湧出，卻澆不滅那雙怨毒的眼神。
    他咧開染血的嘴，笑聲嘶啞如裂帛：
    “哈哈…… 韃靼！我沃克西瑪算盡天機，竟栽在你手裏！”
    劇痛讓他猛地弓起身子，嘶吼聲穿透夜幕：“該死的疼！你殺了我又如何？u 盤的秘密早被我散播出去，整個黑網的禿鷲都在盯著你！”
    他突然仰頭狂笑，血沫飛濺在甲板上：“真可惜啊…… 沒來得及嚐嚐你那個叫米婭的小妞。白得晃眼的腿，嫩得能掐出水的臉……”
    怒意如岩漿衝上頭頂，張凱踏過他抽搐的身體，槍管狠狠抵住他眉心：“沃克！你坐擁瓊鯨灣半壁江山，為何還要做噬血的豺狼？”
    “砰 ——”
    子彈撕裂皮肉的悶響後，他圓睜的瞳孔迅速蒙上灰翳。
    直到最後一刻，那雙眼睛裏還凝固著不甘與困惑，他永遠不會懂，為何集結了整片海域的傭兵，最終仍倒在張凱的槍下。
    張凱望著他逐漸僵硬的屍體，胸腔裏翻湧著莫名的快意。
    “韃靼 —— 救我！”
    冰冷的呼救聲從海麵傳來。張凱猛地低頭，隻見墨色海水中，米婭與誒琳娜緊緊抱在一起。
    塔爾瓦長大的姑娘們不懂水性，全靠誒琳娜那件浸透海水的黑色皮大衣勉強漂浮。
    她們的指尖抓著衣擺，在浪濤中時沉時浮，像兩朵即將凋零的白花。
    張凱在甲板上搜尋，終於找到一卷粗纜繩。
    將繩子拋向她們：“抓住！” 隨後連滾帶爬衝下遊艇，在岸邊泥土裏拖拽纜繩。
    鹹澀的海水嗆入她們口鼻，直到兩人濕漉漉的身體被拽上沙灘，才癱在泥地裏大口喘氣。
    米婭突然摟住張凱的脖頸，溫熱的唇瓣貼上張凱的臉頰，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張凱。
    旁邊的誒琳娜凍得發抖，濕透的紅色舞裙緊貼身體，露出的肌膚在夜色中泛著青白。
    她卻毫不在意，急切追問道：“伊麗多娃…… 你真的找到她了？”
    “在女人房找到的，她現在很安全。” 我話音未落，誒琳娜突然崩潰大哭。
    她捂著臉蜷縮起來，聲音顫抖：“都怪我…… 在那種接客的地方…… 她還是個孩子啊……”
    張凱看著她劇烈顫抖的肩膀，想起救下伊麗多娃時，她身上僅裹著一條髒汙的布單。
    喉嚨像被堵住般說不出安慰的話，隻能伸手梳理她淩亂的濕發：“活著就好，我們都活著。”
    誒琳娜突然抬起淚眼，藍色瞳孔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她湊過來時，米婭突然推開我們，氣鼓鼓地叉腰：“喂！這個男人已經有兩個女人了，你不許碰他！”
    張凱無奈地看著小丫頭把自己算進 “女人” 行列，剛想開口，卻瞥見沙地上閃著銀光的 u 盤。彎腰去撿的瞬間，後頸突然竄起刺骨的寒意。
    “咻 ——”
    一顆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在身後的礁石上撞出火星！
    “趴下！” 張凱嘶吼著將兩個女孩按進沙坑，草原獅的狙擊步槍？tac50 的槍聲在遠處島嶼回蕩。
    黑暗中，第二顆子彈呼嘯而來，紮進張凱剛才站立的位置，沙礫濺了滿臉。
    早料到草原獅會來，卻沒算到他掐著沃克西瑪咽氣的節點現身。
    通道深處的陰影裏，哈林姆抱著張凱的狙擊槍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而張凱此刻攥著把 aug，像隻被釘在碼頭石柱後的困獸。
    “媽的！” 後背緊貼著潮濕的石柱，海藻的腥氣混著硝煙味鑽入鼻腔。
    剛才那發子彈擦著 u 盤飛過的瞬間，彈道帶起的灼熱氣流刮過耳廓，碎石子濺在頸後，若不是彎腰撿盤的本能反應，此刻胸口該嵌著顆 tac50 的彈頭了。
    拱形通道裏蕩著鬼魅的回聲：“藍幽靈？哦不，該叫你韃靼。”
    那聲音像夜梟啼叫，在石柱與遊艇外殼間碰撞出多重方位，“u 盤在你手裏，卻讓我滿瓊鯨灣找吉姆的屍體？”
    張凱瞥向樓梯角落：米婭和誒琳娜縮成兩團，海水順著她們濕透的衣擺往下滴，瞳孔裏映著通道口晃動的黑影。
    他猛揮手示意她們躲進遊艇，這槍能打穿十厘米厚的鋼板，區區玻璃幕牆在重狙麵前和紙糊的無異。
    “裝死？” 第二聲槍響撕裂石柱，碎屑劈頭蓋臉砸下來。
    張凱趴在碎石堆裏，聽著子彈嵌入後方船體的悶響，這混蛋在試彈道！
    懂穿牆術的狙擊手被稱為 “戰場死神”，此刻他槍口壓得更低，算準了張凱趴伏的高度。
    “談筆交易如何？” 張凱揚聲喊話，手指在 aug 扳機上虛扣，“u 盤給你，放了那兩個姑娘。”
    黑暗中傳來換彈夾的金屬碰撞聲，那是刻進張凱骨髓的危險信號。
    三秒，他算準了第三槍的彈道！張凱猛地向右翻滾，子彈穿透剛才趴伏的地麵，濺起的沙礫紮進胳膊，同時摸出防水手機，屏幕亮起時映見自己煞白的臉。
    佩拉明的聲音混著快艇轟鳴炸出來：“沃克西瑪解決了嗎？我在外麵堵著呢！”
    “堵個屁！” 張凱盯著通道陰影，壓低聲音，“他船上有二十箱金磚，我一個人搬不動。”
    電話那頭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獨眼龍的嗓音裏透著壓抑不住的亢奮：“金磚？你說真的？”
    “再廢話我炸船了！” 張凱聽見草原獅拉動槍栓的輕響，心髒狂跳，“我把金子藏進通風管道，你帶弟兄們過來接應，分你六成！”
    第三槍！他算準了彈道！張凱翻身躍進海水的刹那，子彈擊穿石柱，在遊艇外殼上撞出碗口大的窟窿。
    刺骨的冰冷瞬間裹住身體，手機舉過水麵時，佩拉明正在大吼：“等著！我帶五十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