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情報站
    戌時的鄴城酒肆比戰場還熱鬧，我蹲在茅房後牆調試手機，虹橋書生傘尖突然指向醉醺醺的趙匡胤——他正摟著個戴鬥笠的漢子灌酒："兄弟我跟你說...郭大帥哭得快斷氣了..."
    "趙都虞候慎言！"我衝過去搶酒壇，那鬥笠漢子袖口突然寒光一閃。
    趙匡胤一個肘擊把刺客頂在牆上："等你半天了！漢軍細作都像你這麽傻？"轉頭衝我咧嘴笑，"蘇半仙，你手機屏碎得跟蛛網似的，虹橋書生指路準不準啊？"
    "總比你用酒壇子當誘餌強！"我扯開刺客衣領，果然找到漢軍刺青，"這都第六個了，郭大帥的苦肉計買一送六啊。"
    更夫敲響子時梆子時，趙普提著燈籠從暗巷轉出："漢軍大營快馬已發，王峻挨揍的消息最遲卯時就能傳到七裏坡。"
    "咱王參軍不能白挨打。"趙匡胤把刺客捆成粽子，"等破了漢軍，讓他當三天監軍過癮？"
    "那他第一個斬了你這個醉鬼。"我摸出手機查看，農曆界麵顯示五日後暴雪轉大霧的圖標正在閃爍，"該給雷鳴筒裝藥了..."
    河風卷著殘雪掠過城頭，虹橋碎紋裏的書生突然收傘指了指北方。趙匡胤解下狐裘甩給我："管他七裏坡還是八裏溝，老子拳頭專治各種不服！"
    童謠批發商
    臘月初七的晨霧裏飄著羊肉湯味兒，我正蹲在夥房研究怎麽用硝石製冰保鮮，趙匡胤拎著個鼻青臉腫的俘虜撞進來："蘇半仙！給這廝算算命，看唱"太白現，漢祚斷"能活幾年？"
    俘虜的綁繩突然崩開，我手機屏上的虹橋書生傘尖猛戳"危"字。還沒等摸到菜刀，趙匡胤已經把人按進麵缸："郭允明派來的探子，嘴比河蚌還緊。"
    "讓讓！"我舀起滾燙的羊油澆在俘虜腳邊，"兄台聽說過"鐵板烤蹄髈"嗎？"
    "某家隻傳話不賣命！"探子突然慫得比誰都快，"童謠怎麽唱來著？"
    午時三刻的黃河渡口，二十個俘虜排著隊領炊餅。趙匡胤扛著陌刀當教鞭："都記牢了——太白星出紫微宮，漢家龍椅鑽地蟲！"
    "趙大哥，這詞兒押韻嗎？"小兵撓頭。
    "押不押韻關你屁事！"趙匡胤踹他屁股，"唱跑調的被雷劈可別怨老子！"
    謠言加速器
    申時的漢軍大營飛來隻信鴿，郭允明捏著密報冷笑："郭雀兒竟讓小兒編歌謠？"抬手劈了送信的士卒，"再有傳謠者，立斬！"
    "將軍...營外有群流民在唱..."親兵話音未落，童謠聲隨風灌進帳篷：
    "太白高，漢祚消，汴梁城頭換白袍..."
    郭允明的佩刀砍斷旗杆時，趙普安插的細作正蹲在茅坑刻字。等到日頭西斜，漢軍營牆已布滿"臘八粥，祭漢主"的炭字——還是帶顏體的！
    "這叫逆反心理。"我啃著凍梨給趙匡胤上課，"你越禁謠，百姓越當是真..."
    "道理老子懂！"趙匡胤突然揪住我衣領，"但讓三百弟兄扮流民喝西北風，不如直接衝陣痛快！"
    手機在懷裏震動，碎屏裏的虹橋書生縮在角落發抖。我扒開帳篷縫隙一看——好家夥！漢軍正在集體轉圈踩雪，試圖抹掉不知誰刻的"郭"字。
    馬尾巴工程
    戌時的七裏坡刮起白毛風，我裹著熊皮大氅調試手機指南針，趙匡胤領著三百匹無鞍馬過來："按你說的，馬尾綁了柘樹枝，每匹馬還配了倆鑼鼓手。"
    "錯！是製造"千軍萬馬"的動靜！"我翻開《天工開物》插圖，"看見沒？馬尾巴甩動時..."
    "少拽文！"趙匡胤把韁繩塞給我，"有本事你讓領頭黑馬聽號令！"
    事實證明五代戰馬根本不懂現代戰術。敲響第一通鼓時，黑馬帶著馬群直奔漢軍灶營，三百匹馬把剛蒸好的黍米飯踩成糍粑。更絕的是馬尾掃過篝火堆，燃著的柘樹枝愣是在雪地上燒出"天滅漢"三個大字。
    "意外收獲啊！"趙匡胤在坡頂笑出鵝叫，"蘇半仙，你手機能算出馬匹愛吃什麽料不？"
    子時的漢軍大帳還在鬧騰，我們趴在雪窩裏數火把："郭允明至少調了五千人防夜襲。"趙普搓著凍僵的手笑道，"明日決戰時，這些守夜的困兵就是活靶子。"
    手機突然彈出低電量警告，虹橋書生在碎屏裏拚命指北方。趙匡胤把酒葫蘆懟到我嘴邊："喝兩口暖暖，等打完仗，老子給你搶十個充電寶！"
    詐敗專業戶
    臘月初八的晨霧凝成冰碴子，趙匡胤把鐵甲反穿露出白布裏子，活像隻炸毛的企鵝："老子這輩子頭回裝慫，蘇半仙你最好保佑雷鳴筒別啞火！"
    "放心，引線浸過蜂蠟。"我往他馬蹄鐵上擰最後三顆釘子，"等漢軍追到冰麵..."
    "知道知道！馬蹄鐵磕火花，火藥炸屁股！"趙匡胤突然揪住我領口，"但為啥讓老子舉白旗？換麵黃旗不行？"
    郭威的令旗在坡頂揮下時，三百輕騎跟著趙匡胤竄出雪窩。漢軍前鋒郭允明笑得差點栽下馬："郭雀兒派戲班子來迎戰？"
    "孫子誒！爺爺請你喝臘八粥！"趙匡胤邊罵邊扔出陶罐，半凝固的黍米粥糊了追兵滿臉。等漢軍主力全踩上冰麵，這廝突然扯開嗓子唱童謠："太白高，漢祚消——"
    冰火二重奏
    辰時三刻的黃河炸起第一聲悶雷，郭允明的坐騎正巧踩中偽裝浮冰。蠟封竹筒裏的火藥噴出三丈高的硫磺煙，受驚的戰馬帶著火苗亂竄，冰層下的雷鳴筒像過年鞭炮似的劈裏啪啦接力炸響。
    "天罰！真是天罰！"漢軍士卒跪在冰麵磕頭，全然沒注意趙匡胤兜回來撿便宜。這廝專挑鎏金頭盔下手，陌刀背拍人後腦勺比打地鼠還利索。
    我趴在坡頂用手機當望遠鏡，碎屏裏的虹橋書生突然瘋狂轉傘——東北角冰層要塌！趙匡胤正追著郭允明跑到危險區，手機電量卻在這時彈出紅色警告。
    "你大爺的太陽能充電！"我搶過鼓槌狂敲進軍令。郭威的玄甲重騎恰好從側翼切入，把潰軍往冰層最厚處驅趕。硫磺煙遇冷結成蛋黃似的濃霧，漢軍連自家旗號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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