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朝堂瞬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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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太後突然尖叫一聲,活見鬼似的指著龜甲:"那裂紋...那裂紋是官家的筆跡!"滿朝文武呼啦啦全跪下了,趙匡胤的黃袍讓穿堂風掀得呼啦作響。
    我定睛細看才發現,醋漬順著針腳洇開的紋路,還真有幾分柴榮批奏折時的連筆架勢。
    楚昭輔這憨貨突然從武將堆裏探出頭:"臣請傳觀祥瑞!"他嘴上喊著吉祥話,手裏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胡麻餅。
    我眼睜睜看著那餅渣子隨著他作揖的動作簌簌落地,活像給這場鬧劇撒的紙錢。趙匡胤瞪過去的眼刀能殺人,偏這老饕渾然不覺,竟還偷偷舔了舔指頭上的芝麻。
    範質突然老淚縱橫,衝著龜甲哐哐磕頭:"先帝顯靈!老臣...老臣遵旨!"他腦門上的朱砂印混著灰土,活像開了個胭脂鋪。
    王溥趁機拽過擬詔的絹帛,筆走龍蛇寫下"應天順時"四個大字,墨點子甩了楚昭輔一臉——這位殿前都虞候正偷摸著往嘴裏塞第二塊餅。
    "且慢!"符太後突然把周恭帝塞給乳母,拎著裙擺噔噔噔衝下丹墀。她鳳冠上的東珠串子甩出個圓弧,差點抽中趙普的招風耳:"這龜甲給本宮細瞧!"
    我後背唰地冒出冷汗,這丫頭打小跟著柴榮鑒玩古董,保不齊真能看出破綻。手機在掌心瘋狂震動,碎屏上的柴榮像素臉突然做起口型——這見鬼的智能識別居然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我猛地將龜甲舉過頭頂:"太後請看午時三刻的日暈!"滿朝文武齊刷刷仰頭,但見雲層間真有個七彩光暈——那是我昨夜讓石守信在角樓掛的冰透鏡起效了。
    符太後的護甲尖剛觸到龜甲邊緣,日暈突然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我趁機用袖口抹掉醋漬,指腹蹭過的地方立刻顯出道新裂紋。等眾人視力恢複時,"甲辰興"已經變成了"承周德"。
    趙匡胤突然振袖高呼:"陛下踐祚,當承周德而開太平!"這嗓子吼得,崇元殿的承塵都在打顫。
    石守信的親兵恰到好處地撞開殿門,甲胄鏗鏘聲混著"萬歲"的呼喊,活似排山倒海的浪頭。我瞅見趙大帥偷偷揉了揉喉嚨——昨夜讓他含了三天胖大海,這錢沒白花。
    範質顫巍巍捧起詔書,印綬上的玉蟬缺了條腿——那是顯德四年柴榮怒摔奏折時磕壞的。老宰相的淚珠子砸在絹帛上,暈開了"應天"的"天"字。王溥已經摸出相印往朱砂泥上按,手法嫻熟得像在烙炊餅。
    這場景荒誕得讓我想起開封夜市的手抓餅攤子,隻不過如今烙的是大宋的江山社稷。
    符太後的護甲尖在龜甲上敲出串脆響,活像在給這場鬧劇打拍子。我袖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得發燙,碎屏上柴榮的指紋水印正從"榮"字裂成兩半——得,這祖宗連死後都要演一出分家產的戲碼。
    "太後明鑒,這"承周德"三字,可是照著世宗皇帝批閱《平邊策》的筆鋒所刻。"我故意把龜甲轉了個麵,陽光透過醋漬裂紋,在符太後臉上映出個歪扭的"周"字。
    她懷裏的小皇帝突然伸手去抓光斑,龍紋袖口掃過龜甲,蹭掉塊我連夜糊的魚膠。
    趙匡胤突然單膝點地,黃袍裂口處露出半截明黃褲衩——這顏色還是我建議染坊特製的,說是能鎮住前朝龍氣。
    他雙手捧起玉璽缺角,聲如洪鍾:"臣願立誓,柴氏子孫永享丹書鐵券!"話音未落,殿外突然炸響個二踢腳,驚得乳母失手把周恭帝的虎頭帽甩進了香爐。
    範質顫巍巍舉起詔書,老眼被朱砂印晃得直眨巴:"老臣懇請太後用印..."
    話沒說完就被王溥搶了話頭:"午時三刻的吉時眼瞅要過了!"
    這位宰相大人急得直搓手,官袍袖口上昨夜蹭的胭脂還沒洗幹淨,活像在袖子裏藏了隻炸蝦。
    符太後突然嗤笑一聲,鎏金護甲刮過龜甲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蘇監正這醋泡甲骨的手藝,倒是比尚食局的醒酒湯還講究。"
    我後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去年臘八宴上,我確實偷摸用這法子給喝高的趙匡胤解過酒。
    手機突然在袖袋裏跳起霹靂舞,碎屏上的《瑞鶴圖》閃成雪花屏。符太後懷裏的周恭帝突然奶聲奶氣喊了句"阿爹",小手指著殿梁上某處。
    眾人齊刷刷抬頭,但見承塵縫隙間卡著半截斷箭——那是顯德三年契丹使臣行刺時留下的,柴榮特意不讓修繕,說是要警醒後人。
    趙匡胤突然解下黃袍往地上一鋪,露出裏頭繡滿符咒的中衣。
    王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衣裳上密密麻麻全是《推背圖》的讖語,還是我昨兒半夜拿夜光粉描的。
    此刻殿內光線昏沉,符咒幽幽泛著綠光,活似閻羅殿的生死簿。
    "天複元年,梁王全忠受禪..."趙普突然搖頭晃腦背起《舊唐書》,這書呆子每背一句,趙匡胤就撕下一道符咒。
    碎帛紛紛揚揚落在黃袍上,拚出個歪七扭八的"宋"字。我偷摸按亮手機,《推背圖》第三十二象的卦辭正好卡在"天罡地煞"四個字上。
    符太後突然把周恭帝往龍椅上一墩,七歲小兒坐不穩當,骨碌碌滾進趙匡胤懷裏。這小祖宗倒是機靈,抓著趙大帥的胡子直喊"馬馬駕駕"。
    滿朝文武憋笑憋得臉紅脖子粗,楚昭輔那憨貨實在沒忍住,噗嗤噴出滿嘴餅渣,糊了範質半臉芝麻。
    "列祖列宗在上!"符太後突然衝著殿角的銅鶴燈吼了一嗓子,那燈座底下還刻著郭威的題字。
    她抖開幅褪色的絹帛,正是顯德六年柴榮病榻前寫的《托孤詔》。
    我眯眼細瞧,詔書右下角有塊陳年藥漬,形狀活像隻振翅的鷂子——那夜我端藥時手抖灑的,倒成了今日最好的防偽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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