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山穀再遇強敵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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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裹著腐臭的濕氣灌進衣領,林夜指尖扣著配槍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失明的眼前雖一片混沌,耳中卻清晰捕捉到隊友們急促的呼吸——蘇九在左後方兩步,陳小虎在右側,楊靈視者和陳二階分別在左右兩翼。
他喉嚨動了動,聲音壓得低卻穩:"靠攏,背靠背。"
鎖鏈拖地的聲響更近了,像是有人用生鏽的鐵鏈在青石板上刮擦,每一下都擦得人後頸發寒。
陳二階的聲音帶著顫:"靈壓...靈壓在正前方三十米!
溫度驟降,是活屍!"
"楊靈視者,開靈視。"林夜摸出兜裏的鎮魂玉攥緊,"報位置。"
"看到了!"楊靈視者倒抽一口冷氣,"三個...不,五個!
青灰色皮膚,關節反折,指甲長過指節——是被邪術操控的行屍!"
"蘇九,手術刀。"林夜突然開口。
蘇九愣了半秒,立刻從隨身工具包裏抽出那把特製的銀質手術刀拋過去。
他接個正著,刀刃在掌心壓出紅痕:"小老虎,護好楊和陳。
蘇九跟我。"
話音未落,第一聲嘶吼已撕裂霧幕。
林夜耳中傳來衣物摩擦聲,斷定是最左邊的活屍撲來。
他側身避開,反手用槍托砸向記憶中活屍的喉結——這是之前對付行屍總結的經驗,邪術操控的活屍雖不死,關鍵關節卻和活人一樣脆弱。
"哢嚓!"
悶響混著腐肉碎裂的腥氣,活屍的脖子歪成詭異的角度,卻仍在往前爬。
蘇九的手術刀擦著林夜耳畔劃過,精準刺入活屍眉心:"用點力啊大隊長,這種貨色要戳破靈核才斷根!"
林夜扯了扯嘴角,失明的眼尾卻凝著冷汗——蘇九說得對,普通攻擊對這些被邪術綁定的活屍效果有限。
他摸向腰間的符紙袋,卻觸到一片空蕩。
陳二階之前喊"符紙不夠"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他心裏一沉:看來對方早就算準了他們的消耗。
"小心!
右側!"陳小虎的暴喝響起。
林夜直覺往右撲,後背重重撞在山岩上,隻聽見耳畔風聲獵獵——剛才站的位置,此刻正插著半截鏽跡斑斑的鎖鏈,尖端還滴著墨綠色的黏液。
"是操控者的手段。"蘇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攀在岩縫裏,手術刀在月光下劃出銀弧,"這些活屍隻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那條鎖鏈!"
林夜摸到腳邊的鎖鏈,指尖剛碰到就像被火燙了似的縮回——鎖鏈上纏著肉眼可見的黑絲,那是邪術的怨氣。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邪教案宗裏的描述:"活屍鎖魂鏈,用百人魂血祭煉,能鎖陽間氣,斷陰司路。"
"陳二階!"他猛地抬頭,"靈壓有沒有波動?
操控者是不是在鏈尾?"
陳二階的喘息聲近在咫尺:"鏈...鏈尾的靈壓更濃!
是個穿著黑袍的男人,被黑霧裹著,我看不清臉——但他手裏...他手裏拿著個青銅燈!"
青銅燈?
林夜太陽穴突突直跳。
二十年前的血案記錄裏,邪教祭祀用的正是青銅引魂燈,燈油是童男童女的血,點燃後能召喚百鬼。
他終於明白對方的打算:用活屍消耗他們的符紙和體力,等引魂燈燃盡最後一滴血,就是百鬼出籠的時候。
"楊靈視者,念《淨天地咒》!"林夜扯開領口的鎮魂玉,"蘇九,去砍鎖鏈!
小老虎,護好陳二階!"
蘇九應了一聲,踩著活屍的肩膀躍向鎖鏈。
她的銀刀剛碰到鏈身,黑絲突然暴漲,纏上她的手腕。"嗤啦"一聲,她的白大褂被撕開道口子,皮膚滲出細密的血珠。
"九姐!"陳小虎抄起戰術匕首撲過去,卻被另一具活屍攔腰抱住。
他脖頸暴起青筋,直接用膝蓋撞碎活屍的脊椎,腐臭的內髒混著黑血濺了他一臉:"老子當年在邊境剿毒販都沒這麽憋屈!"
楊靈視者的咒語突然斷了半拍。林夜聽得心一緊:"怎麽了?"
"燈...燈亮了!"楊靈視者的聲音帶著哭腔,"黑霧裏全是人臉,有小孩,有女人,還有被剝了皮的男人——他們在往燈裏鑽!"
林夜感覺有冷風從腳底往上竄。
引魂燈一旦吸夠百鬼,操控者就能借鬼力重塑肉身,到時候就算他還有陰陽眼,也未必能製得住。
他摸索著摸出最後一張鎮屍符,咬碎舌尖噴了口血上去:"蘇九,接住!"
符紙準確落在蘇九掌心。
她咬著牙將符拍在鎖鏈上,黑絲瞬間蜷縮,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鎖鏈吃痛般縮回,卻在半空凝成黑霧,重新聚成更粗的鎖鏈,直貫蘇九心口。
"小心!"林夜撲過去,卻被活屍撞得踉蹌。
他聽見蘇九的悶哼,還有布料撕裂的聲音。
等摸到她時,掌心觸到黏膩的血——鎖鏈擦著她的肋骨劃開了道半尺長的口子。
"沒事。"蘇九倒吸冷氣,"就是疼得想罵人。"她扯下白大褂的袖子纏住傷口,"那孫子是不是在燈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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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掀了他的燈!"
"不行!"林夜抓住她的手腕,"你現在失血過多,靈視者和陳二階需要保護。
小老虎!"
"到!"陳小虎抹了把臉上的血,聲音像炸雷,"隊長你說!"
"你背陳二階,楊靈視者跟在你們後麵,往山梁上撤。
蘇九和我斷後。"林夜把配槍塞進陳小虎手裏,"子彈留兩顆,萬一我沒攔住,朝燈打。"
"隊長!"陳小虎急了,"要撤一起撤!"
"執行命令!"林夜吼道,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
他知道這不是商量,操控者的目標是他們手裏的材料,隻要隊友帶著東西撤出去,就算他和蘇九交代在這裏,也不算輸。
陳小虎咬著牙背起陳二階,楊靈視者攥著符紙護在旁邊。
他們剛跑出去兩步,鎖鏈突然破空而來,直接穿透了楊靈視者的左肩。"啊!"楊靈視者摔在地上,符紙撒了一地。
"楊哥!"陳小虎紅了眼,把陳二階往旁邊一推,抄起戰術匕首和鎖鏈纏鬥。
林夜摸過去拽起楊靈視者,能感覺到他肩膀的骨頭都碎了:"堅持住,我帶你走。"
"不用..."楊靈視者咳著血,"燈...燈快燃盡了...你們快走..."
林夜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能聽見引魂燈裏的鬼哭越來越清晰,像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的耳膜。
蘇九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林夜,我聞到屍油味了。
是...是活屍潮。"
話音未落,山腳下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林夜數了數,至少有二十具活屍,每具都比之前的更猙獰——有的少了半張臉,有的腸子拖在地上,有的眼球掛在眼眶外晃蕩。
最前麵的那具,腰間還掛著半截警徽。
"是...是上個月失蹤的老周。"蘇九的聲音發顫。
林夜記得老周,隊裏的老刑警,退休前最後一次出任務就再也沒回來。
他攥緊鎮魂玉,玉上的紋路燙得他掌心發紅:"老周,我是林夜。
你要是還剩點念想,就別讓這些邪祟糟踐你的身子。"
活屍突然頓住了。
林夜看不見,但能感覺到老周的靈體在掙紮——他的屍身抖得像篩糠,指甲在地上摳出深溝。
操控者的聲音終於從黑霧裏傳出來,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冥頑不靈。"
鎖鏈再次暴長,纏住老周的脖子。
活屍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終於還是往前挪了一步。
林夜摸出懷裏的材料袋——那是他們冒死從石底拿到的,邪教祭祀用的血玉。
他突然明白操控者為什麽一定要搶這個:血玉裏封著二十年前邪教首領的殘魂,有了它,引魂燈就能召喚出完整的邪靈。
"蘇九,血玉給我。"他伸出手。
蘇九把袋子塞進他掌心,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按:"你想幹什麽?"
"賭一把。"林夜扯開袋子,血玉的寒氣瞬間浸透全身。
他記得師父說過,血玉能聚魂也能散魂,關鍵看用什麽力量催動。
他咬開手腕,鮮血滴在玉上,紅得像要燒起來:"老周,楊哥,還有所有被這邪術害的人——借我點力!"
山風突然轉了方向,裹著濃重的陰氣撲麵而來。
林夜失明的眼前閃過無數光斑——那是靈體的殘念,老周的,楊靈視者的,甚至還有之前被他們超度的受害者的。
它們像飛蛾撲火般鑽進血玉,紅芒大盛,照得黑霧都退了三尺。
操控者終於慌了:"你...你怎麽可能..."
"因為我是林夜。"林夜把血玉對準引魂燈,"刑警隊的林夜。"
紅芒如箭,直接穿透黑霧。
引魂燈"砰"地炸開,青銅碎片四濺。
活屍們突然像被抽了線的木偶,一具具倒在地上。
鎖鏈縮成細蛇般大小,"嗖"地鑽進霧裏,再沒了動靜。
蘇九扶住踉蹌的林夜,摸到他手腕的傷口還在流血:"你瘋了?
用自己的血催血玉,萬一反噬..."
"反噬個屁。"林夜笑了,"剛才那些靈體幫我扛著呢。"他轉向倒在地上的楊靈視者和老周的屍身,"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陳小虎背著陳二階跑回來,眼睛紅得像兔子:"隊長,你沒事吧?"
"沒事。"林夜摸出兜裏的藥瓶,幹吞了兩顆維持視力的藥丸。
他知道這次用陰陽眼過度,視力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沒關係——隻要邪教的複活計劃被打亂,隻要隊友都活著,失明又算什麽?
山霧漸漸散了,露出東邊魚肚白的天空。
林夜深吸一口氣,聞見了青草和露水的味道。
他突然聽見耳畔有個極輕的聲音,像是老周的:"隊長,下次出任務...記得帶夠符紙。"
他笑出了聲,把血玉重新收好。二十年前的舊案,該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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