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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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之中——有光澤。
飄蕩在那混沌中,不知方向。
我——
在哪?
“光”產生了疑問,祂不知自己是誰,來自哪裏又去往何方,但他似乎明白,自己有目標尚未完成……
一棵樹——
它突兀的出現在混沌之中,孤立無援猶如滄海一粟,但它確確實實阻擋了“光”的腳步,它很奇怪。
與其說那是一棵樹,不如說它是樹的枝椏,隻是一根樹枝上長了一枚樹葉而已——可它偏偏就是樹!
它的根係擴散至黑暗的每一片角落,“它們”散發著密集的光點如同群星!
“由你創造,自當去見證……不是嗎?”葉片搖曳著,樹也沉默著認可了這個提案,它將自己化作一本書,以來觀測與記錄,而葉則化為一滴水選擇融入與陪伴,二者一同匯入根係之中去。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每一顆“光點”都是一個絢麗的世界,樹去見證,葉去感受。
“我們經曆的世界裏,那些孩子們都說要用【心】去感受,從今天起,我就叫【心】”葉……不,【心】帶著它從上一個世界學習到的名叫興奮的感情對樹說道,“世界因我而生,那麽,我就叫【核】”【核】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為自己命名。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核】的書頁上被美麗的圖畫所布滿,每一張,每一頁盡是生命的活力,但反觀【心】卻不似從前那般活潑,反倒是越發汙濁……
“前麵就是最後可觀測的世界了,那裏和我們一樣是樹的外形,但多了海,它也孕育了無數的子世界……我們或許可以在那裏停下腳步”【核】的聲音依然那樣冷漠。
“好……”【心】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靈動,它的聲音中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疲憊以及空洞……
隨後它精神恍惚的衝向那最後的世界——
“它墮落了,對嗎?”一直跟隨著見證這段路程的“光”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向自己麵前那被稱為“核”的存在詢問道,而“核”並沒有回答他,隻是懸在那裏散發著光澤。
“真是悲哀啊。”光凝成人形,聖無將“核”拿在手中,緩緩合上,它好像一本真正的書一樣,安靜的在聖無手中。
“我明白了,你的願望我會實現,但並不是為了你——”聖無將“核”放在胸口,惡劣的笑著
“一切為了女皇。”
…………
“少校…你失敗了…”在一片光與影交匯的地方,善與惡兼容的地方,本該死去的少校麵對著黑暗輕笑出聲:“不,並沒有。”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依然如同一個優雅的貴族一般。
“我的落幕並不在那裏,我在璃月港為他留下了一點小小的禮物,【那個】開啟之時,才是我失敗的標誌。”少校精明的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這讓一旁的【王子】感到一陣不適,可他也明白自己是和什麽樣的一群人打交道,所以並不打算過多在意。
“如之前所說,教團會協助你們實現你們的目的,但相對的,在最後的戰爭到來時,你們必須要配合我們將高天徹底拉下神壇。”【王子】同樣對著黑暗說道。
“自然……”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王子】也不再久留,轉身離開這片空間,而在其離開後,渾濁的“水”自光中流出,它攜帶著無數被汙染的星光向黑暗處流去,它們帶著絕望的氣息降臨提瓦特每一個角落!
暗之外海——
“【寒冰】小隊探查1143號魔神殘渣還沒有回來嗎……情況有些不妙啊。”名為文森的神代行者望著突然陰沉下來的天空以及不斷翻湧的海浪,不禁擔憂起來。
“報告,暗之外海中心區域有情況。”
“講!”
“感知到一種從未發現過的蛇形生物在其中遊蕩,同時散發著一種能讓人失憶的物質。”
“同時,超過三千萬的生命體以極高速在海底遊蕩,並在捕食魔神殘渣!”
文森聽到報告,麵色逐漸陰沉下來,這是他帶隊駐紮暗之外海的第五年,此前從未出現過狀況,這——還是第一次……
可他是否懼怕呢?
“嗬嗬……通知各個小隊以及分部,做好戰鬥準備,讓這群舊時代的渣滓感受一下女皇大人的天威!”
與此同時,在提瓦特各大遺跡中發生著同樣的場景,愚人眾,神代行者一同將試圖逃到地麵的魔物斬殺於地下,原本以他們的實力是足以應對這些魔物的,但當第一隻從未在提瓦特出現的魔物嘶吼著出現並衝散他們隊形時——局勢開始發生變化!
“該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神父呢!?”
“神代行者殺紅眼了,他們往遺跡深處去了!讓我們順著小道突圍!”
“媽的,這群瘋子!要是能走不早走了嗎,還用他們在那廢話!”
“隊長,怎麽辦!要扛不住了!”
在璃月的一處遺跡中,一隻滿編的愚人眾隊伍發出一陣陣悲壯的吼聲,他們原先將近二百人的隊伍如今隻剩下六十人不到,而他們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則是全靠著岩杖愚人眾所支撐的屏障,僅剩的七位岩杖士兵瘋狂的壓榨自己的生命力來催動那並不高級的邪眼,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試圖為自己身後的戰友博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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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為何抵抗,為何悲傷呢……”在洶湧而至的魔物潮中,一道人影佇立在其中,祂全身被黑霧與泥一般的物質包裹著,所有的魔物在奔跑時都自覺的避開祂所在的地方。
此時的岩杖士兵已然麵色慘白,由於生命力被大量吸食導致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就連手中的岩杖也布滿了裂痕。
“扛不住了……”
虛弱的聲音傳到身後其他愚人眾士兵的耳中,所有人麵色一變,不少雷螢術士甚至小聲的抽泣起來,而男性士兵則是大口往嘴裏灌著名為“火水”的故鄉烈酒,試圖麻痹自己名為恐懼的神經。
怎麽辦——
要死了嗎——
這樣的念頭在每個人的心頭環繞著
…………
“聽我命令……”雷錘隊長嘶啞出聲,似是下定了決心。
“冰鏡仕女配合岩杖通過冰鏡將所有雷螢、冰螢、岩杖帶走……”雷錘隊長站起身,將自己的帽子與扶正,徽章從胸口摘下,“至於其他人——”
死戰!!!
雷錘隊長將自己錘子狠狠砸在地上,似乎要把在場所有人的心髒重新敲動!
眾人沉默著,並在這份沉默中起身,雷錘隊長將自己的徽章交給了一位岩杖士兵,隨後一位風拳士兵也將自己的徽章交給一位雷螢術士,接下來討債人、水銃、冰銃、火銃各個士兵紛紛將自己的徽章交給“可以活下去的人”手裏。
“諸位雪的子女們,我們的兄弟姐妹們,不必悲傷,不要回頭!”
雷錘帶領“赴死者”們走向屏障的邊緣,而此時他們卻不再被恐懼支配,他們現在就像在至冬被教官訓練完後,一身輕鬆的走向火爐旁即將休息一般,大笑著。
“我們是銀白的雪,化在春天到來的夜裏。”
“我們是細微的灰,飄灑在溫暖的火爐旁。”
在他們踏出屏障的那一刻,魔物們那龐大且腥臭的身軀便如同最洶湧的海浪一般拍打在他們的身上!它們想要將他們淹沒,溺死在這絕對的惡中!
他們搏殺著,一同嘶吼著!
“我是杯中的水銀,毒蛇的尖牙,我自寒風中而來,卻向著熱烈的爐火中死去!”
“我的兄弟們,我的姐妹們,為何流淚,為何歎息呢?”
“如同薪柴燃盡,餘溫尚在,飛雪化水,亦成源泉!”
仕女打開了傳送門,“活下去”的人走向通往“生”的入口,他們將哭聲壓在喉中,眼淚自臉龐滑落在地。
“活下去的,是飛雪!誓要將女皇的意誌灑滿大地!”他們帶著哭腔,奮力的大喊著。
“而死去的……則是烈火,燃盡破舊的世界,成為天堂的基石……”他們……在魔物的撕咬下……
——————
“為了女皇!!!”
當仕女們聯合將岩杖,術士等十三人轉移走後,留下的人也是時候落幕退場,他們將邪眼發揮出最大的功率,奮起搏殺!
眼睛被刺穿,那麽便盲目的揮動武器,耳膜被震破,便用雙眼死死盯著,雙腿被撕掉那就隻用雙手,雙手被折斷就使用牙齒!他們對抗魔物而又成為魔物,死死咬在它們的咽喉直至斷氣為止!
終於……
洶湧的獸潮將他們淹沒,他們殘破之軀再也無法作出動作,目睹自己的死亡……
僅此而已嗎?
…………
“願女皇……冰雪永在……”
——————
“轟!”
隨著邪眼的自爆,整個遺跡內部飛揚著魔物與岩石以及人類的碎片,一聲聲的爆炸聲如同教堂黎明前的鍾聲,宣告異徒的死亡!
碎石不斷砸下,將遺跡掩蓋,這雖然無法阻止魔物的前進,但卻奏響了人類的讚歌,他們將會被短暫記憶,但注定不會太久……
而那被轉移的十三人也並沒有徹底脫離險境,他們相互扶持著前往最近的營地休整,看著漆黑一片的遺跡內,他們期盼著,期盼著來自至冬的援兵能夠快速趕到,盼望著市長先生能夠得知他們的遭遇……
但他們也知道,這將會很久,很久……
殺戮——在提瓦特正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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