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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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混沌之中,聖無拿著那個名為“核”的世界根源,對其發出承諾,同時,出於一個正常人的審美以及一名忠實的神代行者的立場,聖無為其起了一個新的名字——
“從今天起,你就叫【聖典】了,畢竟你的取名實在太差了。”
聖無並沒有因為【聖典】強大的力量而小心翼翼,反而毫不在意一般,好像它原本就該到聖無的手裏一樣,同時聖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東西……我好像見過……原來的世界嗎?好熟悉的感覺……
就當聖無還在思考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股燥熱……
“嗯?怎麽這麽熱?我的好同僚們給我火化了?阿蕾奇諾這麽恨我嗎……不對啊,哥倫比亞沒攔著點?”聖無感到肉體的異常,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博士幹的?不對,他雖然有病但也不至於這麽快給我火化了。
——阿蕾奇諾呢……那小丫頭雖然對我很不友好,但當年在女皇大人麵前保證過,所以應該不會太快對我動手……
那麽,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至冬國郊外的一座教堂中——
“在此,宣判!”
隨著一聲大喝,教堂內部瞬間被洶湧的火元素充滿,一隻由火焰構成的鳳凰將一眾愚人眾士兵擊飛,他們的身上的護甲被這一擊擊碎,身上被大麵積的灼傷,躺在教堂的地板上不斷哀嚎。
“再問一次,你們藏在這裏的東西,在哪!”身穿黑色禮服,將自己火紅的頭發紮成馬尾的英俊男子將手中的大劍直指站在神像下的神父!
“蒙德的騎兵隊長……你這樣做不怕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
“別誤會,我已經不是什麽騎兵隊長了,現在我隻是迪盧克,萊艮芬德家的迪盧克。”迪盧克緩步走向神父,目光冰冷。
“這種騙小孩的話,你自己……”
還不等神父說完,另一隻火焰鳳凰便向神父飛了過去,在如此可怕元素爆發下,哪怕是開啟了教堂的守護法陣也無濟於事!
神啊——
神父閉上了雙眼,他斷然躲不開這一擊。
…………
“———— —— —— ———— ——— — ————”
悠長,柔和的歌聲,如同天使的吟唱……
歌聲就像是在認可神父的勇氣,歌聲將飛來的鳳凰瞬間壓製,隨後火焰如同被壓縮了一樣不斷壓縮,直至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迪盧克在聽到歌聲的刹那便不由的恍惚一瞬,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一道身影已經衝到自己的身前。
“嗤——”隨著水刃與火劍的碰撞,教堂內響起了水沸騰的聲音,迪盧克麵色凝重,他清晰的感知到,麵前這個人與之前遇到的使用邪眼的愚人眾士兵不同!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很強啊!”手持水刃的來者,頂著一張年輕到不像話的麵龐,興奮地看著迪盧克,並不斷加強手上的力度。
“認識一下,我叫達達利亞,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一席,代號【公子】”少年用力將水刃上挑,迪盧克的身體隨之後退,“你——有資格當我的對手!”隨著達達利亞話音落下,數道裹挾著水元素的罡風不斷劃向迪盧克的要害,但卻被迪盧克一一擋下,並抓住機會甩出一道炎浪逼退公子。
“哼!”
一道冷哼聲在教堂的暗處傳來,隨即一陣寒風使得教堂溫度瞬間降至冰點,迪盧克乃至他那燃火的大劍在這寒風之下都被凍結,在原地盛開了火焰形狀的冰花,而同時一隻機械大手也在寒潮即將碰到公子時將其一把撈了回去。
“竟然被這麽一個小子搞的如此狼狽,看來我們該考慮一下愚人眾的士兵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浪人打扮的少年與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一同出現在迪盧克身後,以十分隨意的狀態攔住了大門。
很顯然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控製迪盧克的行動,迪盧克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為他們所容忍了,所以——
他得留下——
不管是已經露麵的三人,還是未露麵的幾位,他們無一例外的展示這自己的殺意。
“喂!這是我的對手!”達達利亞不滿的叫嚷著,對於自己同僚的行為十分不滿,但當那高台之上,那位尊嚴的老者帶著他的醜角麵具出現之時,達達利亞的不滿瞬間被咽回了肚子裏。
“運用邪眼的力量一次一次的襲擊愚人眾的營地,甚至闖入七國統一認可的至冬教會……您可真是年少輕狂啊迪盧克先生。”老者麵具下的眼睛冷冷的看著被冰凍的迪盧克,“你還在幻想找到逃出去的方法嗎?那樣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隨著老者話音落下,從陰影處又走出了七位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
“切,這下麻煩了……”迪盧克震碎身上的堅冰觀察著在場的十一位身影,代表著至冬國最強力量的十一位!
他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這十一人的圍攻下,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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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一把。
迪盧克收回了那把【沐浴龍血的大劍】,從神之眼拿出了那柄帶有魔神氣息的曆史上的武器。
一把血紅的大劍——
“狼的……末路……”位列第八席,同時也是剛剛最早出現的執行官三人之一,【女士】羅莎琳看到那把大劍一陣恍惚,呢喃著道出大劍的名字。
“人殺了,劍留下。”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女士率先向迪盧克走去,如同雲朵一般的法器徘徊在身旁,散發出陣陣寒氣。
“哢嚓!”淩冽的寒氣席卷了整個教堂,溫度不斷下降,牆麵上攀附上晶瑩的寒冰,無數細小的冰晶在空中凝結,隨後在女士輕輕的揮動下,如同流星向迪盧克劃去。
迪盧克皺眉,將大劍插在地上隨後催動邪眼,洶湧的火焰將迪盧克圍住並將飛來的冰晶融化,但隨之而來的是一抹細微的閃電,閃電通過鏈接尚未墜落的水汽在空中鏈接成電網,與圍繞迪盧克的火焰產生了反應——
爆炸!卻並沒有擴散,那劇烈的爆炸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了迪盧克所在的位置,壓縮再壓縮仿佛在無限循環著爆炸一般,而這一切都在高台之上,老者伸手的瞬間完成的。
——不愧是最初的執行官,如今的統括官,真是厲害。
被巨大人偶拖在空中的少女,第七席【木偶】麵無表情的在心中驚訝老者剛剛展現出的力量,但她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一隻機械巨獸一口將那片空間吞入口中,巨獸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人性化的滿足感。
“這下結束了吧。”
“不,還沒有。”
浪人少年不爽的扶了扶自己寬大的帽子,同時,在女士反駁他的那一刻,狼的末路在內部刺穿了巨獸的頭頂,隨後向下劈砍,巨獸的腦袋一分為二。
“繼續——”迪盧克劍指四座!
“正合我意!”公子早已等候多時,在迪盧克重新出現之時便化出雙刃瞬間衝了上去,迪盧克也舉起大劍招架,兩人一個攻擊如流水,變化莫測,另一個則如烈火,直白而危險!
“公子這家夥……”散兵毫不掩飾他對公子的不屑,他一直很瞧不起公子這種一戰鬥就上頭的家夥,“算了,這樣也不錯不是嗎?”第九席【富人】潘塔羅涅掛著那欺騙性的微笑,手持一隻黃金手銃,不斷瞄準著與公子交纏的迪盧克。
“嗯,找到了~”隨著他歪頭躲過迪盧克與公子交手產生的元素罡風,他手中的手銃爆發出璀璨的岩元素直直集中了迪盧克的右肩。
“唔!”猝不及防的襲擊使得迪盧克的動作一滯,胸口瞬間被公子斬出一道幾乎橫跨全身的傷口。
被擊中的右肩不斷流血,岩元素隨著鮮血不斷凝結直至覆蓋他的半條手臂。
“唔!”元素間的相互反應在迪盧克的身上一一展現,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
出於對生本能的渴望,邪眼再一次亮起,這次的火元素比以往的更為灼熱!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讓我們來一場真正的,勢均力敵的,不死不休吧!”公子眼中的戰意更加熾熱,即使是被火焰燒傷了半邊身子,被爆發的氣浪掀飛砸在牆壁導致頭破血流也不曾退縮!
就當迪盧克撐起身子準備迎接公子新一輪的進攻時,有東西——比公子更快!
愚人眾執行官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諾,出手!
甚至在公子都沒有絲毫察覺的時候,仆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迪盧克的身後,高高舉起的血色鐮刀使她整個人如同一個收割靈魂的死神一般,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來不及多加思考,在察覺到身後氣息的瞬間迪盧克便已經喪失了思考的權力,他本能的扭腰向後斬去,甚至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都沒有感覺。
“反應不錯。”伴隨著身後之人漫不經心的誇讚,迪盧克倉促的一擊甚至不配讓對方放下高舉的鐮刀,仆人僅僅用一隻手便捏住了斬來的刀鋒,隨後便是那如同死亡宣判一般的低語——
“還是太嫩了……”
………………
“轟隆!”
隨著迪盧克被仆人一刀斬進肩膀,刀鋒幾乎從肩膀斬進他的胸口處,緊接著便是一隻機械手臂將瀕死的迪盧克鑲嵌在牆裏……
渾身動彈不得,背後的機械手臂還在不斷用力,仿佛要把迪盧克全身的骨頭碾碎一般,肩膀的傷口不斷流著鮮血,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知道此刻迪盧克才明白自己的衝動有多麽可笑。
——到此……為止了嗎?
——不……還不行……情報……要送到蒙德……
——身體……好重……
感受著意識上的變化,迪盧克明白自己已經要死了。
他終究沒有為父親報仇,沒有成為守護大家的英雄,他隻能帶著不甘與憤怒,死在這異國他鄉……
本該如此——
…………
“哦呀~這位年輕的兄長,你好像要死了啊?”
“!”
再次睜開眼睛,一切都沒有改變但奇怪的是迪盧克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傷痕與疼痛,但他們依然存在在自己的身上,逐漸消失的意識在此刻再次凝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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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不要這麽警惕嘛~這隻是一種小手段而已,那個名為小吉祥草王的小姑娘也可以做到的啦~”
“你是誰?”
“欸?好冷淡啊,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起碼感謝我一下嘛~”
迪盧克嚐試扭動身體,可惜做不到,他無法找到聲音的來源。
“嘿嘿,不逗你了可愛的兄長閣下,讓我們回歸主題吧~”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以及期待,“呐,你想要力量嗎?”
迪盧克還是沒有回話,即使就要死去,迪盧克還是保持著基本的警惕,同時兩個字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那是他在閱覽至冬教會資料時看到的,一種被記錄的生物——
惡魔。
“啊咧?啊咧咧?你不會是把我想象成惡魔那種廉價的東西了吧?我好傷心啊~”
——他……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當然了,畢竟在我的世界裏嘛,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未經你的允許查看你和你義弟那段愛恨情仇的記憶的~”聲音嬉笑著。
“很明顯,你已經看完了。”迪盧克冷著臉
“啊噢~被發現了呢~看來需要給你一些補償你才會原諒我呢~”
“那麽,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請您收下噢~”
一段記憶,一段文字,不由分說的鑽入迪盧克的腦子裏,如同水滴回歸大海,沙礫回到大地,迪盧克輕而易舉的理解了這從未聽過的文字。
“嗯嗯嗯,沒錯,就是這樣!”
迪盧克沒有理會對方的嘈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緩緩吐出晦澀難懂的話語。
——不要死……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衝向了魔龍烏薩。
——不要死……
他的父親使用邪眼,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身體跳動著!
——不要死!!
他的父親在他的懷裏……閉上了雙眼!
…………
——【言靈·君炎】
隨著最後一個字符吐出,他的意識逐漸被找回,金色的火焰如同太陽一般燒燼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感受吧,這屬於王的力量,廝殺吧!尊貴的龍!”
“所見之人,皆為死敵!逢敵必殺!”
伴隨著火焰,聲音逐漸消逝,空間如同鏡子一般破碎!
…………
“下次見麵,你會答應我的,嗬嗬~”
…………
意識重新回歸,此時,教堂早已經破壞,徒留下一片斷壁殘垣,十一位執行官站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迪盧克再次站起身來。
“…………”迪盧克的口中不斷吐出晦澀的音符,隨即他抬起頭來,看向眾人……
——他的眼睛……
博士直視著那雙金色的瞳孔,不由得咧開嘴角露出興奮的笑。
迪盧克喘著粗氣,即使掌握了這種力量,但他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撐他繼續使用了,而執行官們卻步步緊逼。
他們不會就這樣讓他離開!
就在迪盧克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試圖且戰且退時……
“別動。”
一道低語在他的耳邊響起,隨後便是一道強光從迪盧克與執行官之間爆發出來!
迪盧克對此十分陌生,但是……
“聖無?!”x11
執行官們表情各異,就連博士也沒有想到,那群神代行者會直接將聖無的“屍體”藏在這麽一個偏遠教堂的地下!
隨著白光的消失,激起了滿天的飛雪,聖無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執行官們的眼前,但同時,迪盧克的身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聖無你……還活著?”
“嗯?這是什麽話?我不是和博士說讓他把我帶回至冬休養嗎?什麽叫還活著?”
眾人看向博士,此時博士似乎在聯絡某個切片,以往平淡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你不是說他死了嗎?現在怎麽就詐屍了!?”
“……”
“什麽?!你沒說他死了?那你蓋白布幹什麽!”
“……”
“入鄉隨俗……我真不知道我以前居然會有你這樣時候的切片……”
眾人一陣默然,而聖無在一旁和哥倫比亞說著話。
“什麽?你是說我睡了六年?”
“死了六年。”
“睡了六年!”
“真的死了六年,市長先生為你展開了追悼會,至冬停工一天。”
“……”
眾人皆沉默著,最後倒是醜角最先打破局麵。
“既然回來了,先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吧,我們在追殺一個叫迪盧克的蒙德貴族……”
“他死不掉,別白費功夫了。”
聖無擺手拒絕,“我醒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麵相,他不會死在這裏,起碼現在不會,當下重要的,還是向女皇大人報道才行。”
聖無看著醜角,等待他的選擇。
良久,醜角歎了一口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想必此次定是無功而返,罷了,先回去吧。”
“好的先生,感謝你的理解。”聖無鞠躬致謝,醜角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聖無與哥倫比亞,達達利亞走在隊伍的後麵,不厭其煩的回答著達達利亞的問題,直到準備離開這片區域時,聖無才若有所思的望向天空。
——下次再見,我必殺你。
隨後扭頭離開。
而在聖無離開後,那片空間似乎動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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