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衫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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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天下午八重神子與聖無交鋒以八重神子暫拜下風為結果後,八重神子便一心一意的想要找回場子。
    開玩笑啊,我!八重神子!
    五百年的狐仙,當年坎瑞亞戰爭我都扛下來了,還治不了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別說你這小輩,就連當年的雷神大人與宮司大人我都踩在腳下被兩位大人當作吉祥物放在頭頂睡覺來著)!
    不行不行,除了當年艾莉絲女士那次老娘還沒在別人手上吃過虧!
    懷揣著這樣複仇的火焰,八重神子氣勢洶洶的走進影向山……腳下的社奉行。
    當代社奉行的奉行大人是一個年輕卻讓八重神子十分欣賞的年輕小夥子。
    神裏家家主——神裏綾人。
    當神裏綾人快步走到大廳麵見八重神子聽完事件原委後……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臉上掛著的與聖無幾乎相同的虛偽笑容此刻都有些崩壞。
    “宮司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們給那位讓您都吃癟了的主教大人下絆子嗎?”
    神裏綾人看著對麵漫不經心的粉毛狐狸有些頭疼。
    “是啊,怎麽?很困難嗎?”
    “嗬嗬……我們原本就是小人物而已,接觸到您這樣的存在就已經是鳴神顯靈,沒想到啊……”
    神裏綾人心裏直罵娘。
    他是腹黑,這他承認,但他確實不是傻子。
    至冬主教聖無,【狂教徒】之名早在自己年少之時便已經傳遍整個提瓦特,母親與父親還在世之時也曾提到這個人。
    當時令人們最恐懼聖無的一點便是……
    他的目標之下,從來沒有一個活口!
    滅門!
    這是當年聖無甩不掉的標簽。
    同時這也是現在神裏綾人顧慮的地方……
    倘若隻有自己一人的話是沒什麽所謂的,畢竟當年神裏家失勢是麵前的八重宮司力保神裏兄妹倆人,同時在他們成年後讓神裏綾人重新執掌神裏家掌管社奉行的。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前提是將自己的妹妹從危險裏摘出去……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看向麵前強人所難的粉毛狐狸——
    “八重宮司,我有一個請求……”
    …………
    從神裏家出來的八重神子神清氣爽的走向影向山相反的位置。
    廢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好好玩玩再回去啦~
    至於去哪裏……
    八重神子看了看腳邊的小狐狸,笑著將它抱起走向紺田村的方向。
    她對那邊有影響——
    位於影向山腳下,總是聚集著從神櫻樹上飄下來的櫻花花瓣,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總有狐狸喜歡在那個村子的曠野定居。
    不過,這些可都不是宮司大人的主要目的——
    “聽到一些小巫女們說,稻妻城中最近有一家十分火爆的拉麵小攤,攤主是一個滿頭白發卻精神十足的老者。”
    “他每天下午太陽落山前就收攤,而他的家好像就在紺田村呢~”
    “不知道慈善的老爺爺會不會接待一下可愛的狐狸小姐呢~”
    “當然,必須要用拉麵配油豆腐招待啦~”
    …………
    紺田村與影向山相隔其實並不算近,按照正常來講,若是普通人在兩地奔走,起碼需要坐上馬車走上幾個時辰才能到,但是這對於一位五百年的狐仙來說可是太簡單了。
    不到半個時辰,八重神子的身影便出現在紺田村村口。
    與先前一樣,樸素的小村子升起嫋嫋炊煙,即將落下的太陽仍然不留餘力的注視著這個村子。
    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在鄉間小道上不斷奔跑,玩耍著……
    真好啊……
    換下巫女服並且將耳朵和尾巴收起的八重神子漫步其中,她左看右看,在悠閑之餘尋找著那位拉麵師傅。
    “奇怪……按照她們說的,這個時候他應該收攤了啊……”
    “難道他的家不在紺田村?”
    就當八重神子有些苦惱的時候,一道歌聲傳到了她的耳中——
    那聲音是那樣清脆,幹淨。
    仿佛山穀小泉那般……
    但這都不是重點!
    ——好,好熟悉的歌……
    ——等等,這不對……
    ——為什麽……這首歌怎麽會!
    呼吸變得急促,腳步開始加快,思緒如潮回到了那個大家都還在的日子——
    那時,那位溫柔的神明還在,她那木訥且癡迷武藝的妹妹也沒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風一般的天狗族族長,始終有著溫和麵龐的家夥也在。
    那個性格豪邁,像個男人一樣的鬼族少女也在。
    ……
    那個將鳴神大社所有麻煩事對給自己的,常把自己當做小孩子的,不守信用的狐狸宮司也在……
    還記得當時,宮司她興衝衝的聚集大家在神櫻樹下開展所謂的野炊,自己也被宮司大人抓去當暖手寶。
    就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宮司大人忽然站起身來,說自己創作出一首歌,記得當時我還偷偷嘲笑她來著……
    八重神子拋棄了偽裝,狐狸耳朵與尾巴顯現了出來,她的耳朵不斷抖動著,仔細尋找歌聲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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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各位,不感覺現在真的很棒嗎!】
    【在這美麗的神櫻樹下……多麽美好啊!】
    【一起唱歌吧!小八重也來哦~】
    “……”
    【盛開吧,開吧開吧,讓我清晰的思念吧……】
    八重神子小聲的唱著,隨著記憶,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在那棵大樹下——一個少女。
    她的頭發紅的溫柔。
    她坐在樹下,一邊唱著,一邊用手捧起地上散落的櫻花。
    與鳴神大社中樣式不同的巫女服罩在她的身上,令她那張清純的麵龐添上一絲聖潔。
    歌聲還在繼續,少女心無旁騖的將花瓣捧起再撒出去,再捧起,再撒。
    直到歌聲停止,夕陽西下,八重神子才回過神來,同時少女也用那雙單純的眼睛看向八重神子。
    “你……”
    “你見過他嗎?”
    八重神子的話剛剛到嘴邊,少女卻搶先一步詢問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問題。
    “大姐姐,你已經見過他了嗎?”
    “你的身上……有他的氣息。”
    少女仰著頭,看著她,眼裏什麽都沒有。
    “你說的是誰?還有,你這首歌從哪學來的?”
    八重神子的語氣中多了一些嚴肅,畢竟麵前這個少女唱的歌謠,是五百年前那位創作的,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雷神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誰?他就是他啊,歌也是他教給我的,你問的問題真奇怪。”少女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八重神子,仿佛對方才是奇怪的一方。
    “額……”
    被這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注視著,八重神子第一次有了有氣沒處撒的感受,麵對一個這樣單純的少女八重神子的確不好意思去捉弄人家。
    “小妹妹,我的意思是,你說的他叫什麽名字?”
    “名字……”少女低頭沉思片刻,在八重神子期待的眼神下吐出兩個字——
    “忘了。”
    “忘了?!”
    “嗯”少女篤定的點頭,似乎還有些驕傲,“我忘記了。”
    “這有什麽好驕傲的啊?!”
    八重神子有些淩亂,她的第一感覺是對方在耍她,就當她準備做一些特殊手段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這丫頭不會是被收走了神之眼吧!
    看著少女迷茫且睿智的眼神,八重神子心中的想法確定了幾分,同時對自己剛剛想對少女做不好的事情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真不是人啊……
    ——等等,我好像本來就不是人?
    ——我真該死啊!
    想到此處八重神子也打消了對少女動手的想法,同時又動了其他的心思。
    “小妹妹,你爸爸呢?”露出了自以為十分溫和的笑容看向對方。
    “爸爸……走了……”
    “額……”
    ——我真該死啊!
    尷尬的笑笑後調整心情再次詢問。
    “那你媽媽呢?”
    “……我沒見過媽媽。”
    “……”
    此刻,料是八重神子這種樂子人也沉默了,她憐憫的摸了摸對方火紅的頭發,隨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站直了身體。
    “小妹妹,要不要和姐姐一起走?”
    “姐姐那裏可是有很大很大的櫻花樹呢~”
    但少女卻在此時露出了一臉警惕的樣子,雙臂環抱住自己。
    “我不想看。”少女紅著小臉頻頻搖頭,“他說過,說這種話的人都是想把別人騙到自己家做不好的事情。”
    “你想騙我去你家嗎?”
    ……
    不是?這是啥意思?
    我好像聽懂了?不對啊?!
    所以說這個【他】到底是誰啊!
    看著少女呆萌的樣子,八重神子還是沒有狠下心離開,畢竟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問眼前這個少女。
    所以……
    “誒呀~姐姐又不是壞人,而且你想想,你說我見過【他】了,說不定再見一次呢?到時候你不就也見到了?在這裏等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唔……可是他告訴過我不要輕易和別人走……”
    “我可不是別人哦,我和【他】可是見過的,算是熟人了~”
    “嗯……是這樣嗎?”
    “當然了!”八重神子眼看有戲,立刻湊上前去抱住對方的胳膊,“你想想,你認識【他】我也認識【他】,四舍五入一下咱們就是失散多年的好閨蜜啊,閨起去閨蜜家裏住下有什麽奇怪的嗎?”
    “好像……是這樣的?”
    “對嘛!”八重神子笑嘻嘻的牽起對方的手,半拉半拽的與少女一同走在影向山的路上。
    夕陽西下,太陽仍有餘溫打在兩人的臉上,少女看著那殘陽如血,再次哼唱起了歌謠——
    身旁,八重神子沒有打擾就這樣牽著對方的手慢慢的走著,聽著那本該絕跡於五百年前的歌謠。
    縱使對方用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但那熟悉的旋律讓她情不自禁的跟著小聲唱起來。
    直到距離太陽徹底消失隻剩下一條線。
    “對了,還沒有問你呢,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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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姐我叫八重神子,是五百年的大妖怪,鳴神大社的宮司大人哦~”
    少女用那雙懵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後在太陽徹底落下之時,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上衫……”
    “上杉繪梨衣。”
    “一個……尋找同伴的……小怪獸。”
    …………
    神裏屋敷——
    正在計劃如何對付聖無的神裏綾人疲憊的在案前坐直了身子。
    他的內心已經有了計劃,隻要不出意外,自己的計劃可以控製在聖無的承受範圍之內並且不會報複神裏家的範圍內。
    隻要別出意外——
    “家主,天已經黑下來了,吃點東西吧。”一個明顯不是稻妻人的金發家臣將一盤飯菜送到神裏綾人的麵前。
    “哦……讓你擔心了托馬。”神裏綾人笑笑,將案板清理出來放下飯盤。
    “自從宮司大人來過之後,您似乎變得很勞累啊……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啊,不,不用。”神裏綾人揉揉眉心,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關於聖無與八重神子的恩怨,他並不想讓更多人牽扯進來。
    “這樣啊……那還是請您注意身體,不然小姐會擔心的。”
    神裏綾人聽到托馬的話,不禁想到妹妹那擔憂又有些埋怨的語氣讓自己保重身體,這樣一想……
    似乎疲憊感都少了許多呢——
    “我知道的……哦,對了,淩華最近在幹什麽?總感覺她最近每天都回來很晚呢。”
    “啊?小姐?家主大人您是不是記錯了……”
    神裏綾人心中一緊。
    這該死的開頭——
    果不其然。
    “小姐已經出門第三天了我記得好像是去離島接收一批從璃月來的貨物……家主!您怎麽了!沒事吧!”
    咚的一聲,神裏綾人一屁股癱軟在地,甚至一腳踹翻了桌子。
    “怎麽了家主?是發生什麽了嗎?”
    “托……托馬!”
    “在!”
    神裏綾人死死抓住托馬的肩膀,力度之大讓托馬產生了肩膀快被捏碎的恐懼。
    “去離島!快!去離島!把淩華帶回來!快!”
    “誒!?是,是!”
    托馬看了一眼對方猩紅的雙眼,慌不擇路的跑出門去。
    ……
    直到托馬的駕車聲響起,神裏綾人才仿佛回了魂一般癱軟下來,他雙手死死相扣,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淩華…淩華!
    ——絕對不能,絕對不行!
    向一旁陰影揮手,一個忍者服飾的蒙麵人便跪在其身後。
    “去,聯係離島所有終末番成員,一旦發現至冬大主教有任何可疑行為,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是。”
    沒有別的,連疑問都沒有,忍者再次消失在陰影裏。
    徒留下滿屋的狼藉與略顯狼狽的神裏綾人……
    …………
    遠在離島準備離開的聖無——
    “啊秋!啊秋!啊——秋!”
    “怎,怎麽回事?”
    “我好像……又被人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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