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
    內景之中，當八重神子笑眯眯的對聖無說出這兩個字之後，聖無終於……
    破防了！
    不是？！這就是帶毛的？買一送一？
    好好好，非常好！
    老子不玩了！
    掀桌子！
    瞬間，八重神子的意識被強行擠出聖無體內，而在現實，聖無的身體開始燃燒，黑色的火焰籠罩全身，甚至還想爬上八重神子的腳上。
    刷——
    八重神子在火焰碰到她之前便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個粉色的狐狸虛影。
    但下一刻——
    轟！
    聖無裹挾著黑色的火焰，一拳打碎了這道虛影，同時將手化爪，猛的向八重神子抓去。
    “哎呀，好燙呢~”
    八重神子嬉笑著躲過聖無的大手，同時小手一翻，一個奇怪的物件就被她拿在手裏。
    聖無一眼便認出那是什麽——
    “神樂鈴？你是鳴神大社的巫女……不對！”
    聖無此時終於意識到什麽，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對方。
    “您真是瞞我瞞的好苦啊，八——重——宮——司！”
    “嗬嗬，被認出來了呢~”神樂鈴不斷響著，大量的線條纏上聖無的身體。
    “那你又是誰呢？告訴姐姐好不好~”
    八重神子徹底放下了偽裝，將她原本的性格徹底顯現出來，誘人的聲音在耳畔回蕩，溫熱的吐息打在臉頰……
    “呼——”
    聖無一拳打散了試圖迷惑自己的八重神子的虛影，同時身上的火焰再次燃燒燒斷了那些絲線 。
    “真狠心，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八重神子的嗔怪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如果您再繼續下去，我會毫不猶豫的把整個房子炸掉。”
    “我說到做到。”
    “嗯哼~”八重神子的身影出現在院子的牆沿上，她坐在那裏悠哉悠哉的晃著潔白修長的雙腿，嘟起嘴巴嗔怪道：“果然，你們這些神父都一個樣，死腦筋，認死理，不解風情~”
    “您也和傳聞中的一樣，玲瓏千麵，狡詐無比。”
    相隔著老遠二人笑吟吟的互噴垃圾話，誰也不願意讓步。
    ……
    “主教大人，您醒了嗎？我好像聽到您房間裏有聲音……”
    柊慎介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同時也打破了兩人對峙的局麵。
    同時柊慎介的稱呼也徹底暴露了聖無的身份，讓坐在牆沿上的八重神子有一瞬間的驚愕，可很快她的驚愕就轉為了更深的笑意 。
    “嗯，剛醒，柊家主有什麽事嗎？”
    “啊…是這樣的，晚飯的時間快到了，不知您是否有安排呢？如果您沒有事的話，賞臉一同晚餐可好？”
    “嗯，多謝了，我稍後便到。”
    “是是是，那老朽先行告退……”
    直到確定柊慎介徹底離開後，八重神子才散漫的調侃。
    “原來是主教大人啊~小女子這次真是開了眼界了呢~”
    “那麽，親愛的主教大人，這次是我贏了呢~”
    八重神子搖了搖背後的尾巴，給聖無展示了一下尾巴上金色的條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很明顯的看出，聖無對這個似乎很意外，這在二人的交鋒中算是一種優勢。
    “唉，話不要說的太早了宮司大人。”聖無也笑著，將腰間邪眼取下，電流聲響了兩下後，八重神子的聲音便從中傳出。
    【如果咱們真是同類，那姐姐嫁給你也不是不行哦~】
    【阿拉~看來，我們果然是同類呢……】
    “這下……平局吧。”聖無笑著將邪眼重新掛回腰間。
    “厲害……”八重神子由衷的誇讚。
    並不是誇讚其先見之明，而是誇讚其手段。
    要知道，如果單單記錄第一句話聖無是無法扳回一局的，但要是想記錄那第二句話……
    “厲害啊，小家夥，把自己的內景投入到邪眼當中了嗎？真是驚人的手段。”
    沒錯，這第二句可不是在現實說的，而是在聖無的內景時二人的對話。
    而能將自己的內景投入到神之眼…不，甚至不叫神之眼，而是類似神之眼功能的機械裏，這種手段就連八重神子都難以做到！
    “好吧好吧，看來這次是平局啊~”八重神子惋惜道，隨後在牆沿上站起。
    “但下次，可不會這麽容易的哦~”
    她的身影閃動，雷光與粉色的煙霧將她包裹，在離開之前聖無的聲音響起。
    “宮司大人，日後，必登門拜訪。”
    在八重神子含笑的目光與聖無挑釁的微笑下，兩大“神使”的第一次交鋒正式落下帷幕……
    …………
    柊家主院——
    “父親，非去不可嗎？”略帶抗拒的女聲從柊慎介的房間傳出。
    “千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你要明白，為父是不會害你的。”
    “女兒明白，但是……父親，我們這樣和至冬人接觸如此之深，【那位】真的不會察覺嗎？”
    房間沉寂片刻，隨後便是柊慎介決絕的聲音——
    “高高在上的神不問世事，居然如此，就該由我們這些【人】——拯救支離破碎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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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多麽卑鄙的手段。”
    ……
    柊慎介離開房間後隻留下了他的女兒，柊千裏靜靜的坐在原位，低垂著腦袋。
    她的內心充滿了苦澀……
    是的，身為柊慎介的女兒，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
    無論用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說著多麽苦口婆心的語氣，他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
    地位與權力
    包括自己與九條家大公子，九條廉治的婚約也是一樣的……
    柊慎介流下一滴悲傷的眼淚，但很快，她的眼淚便被薄薄的胭脂所覆蓋，擦拭……
    ……
    晚飯時間——
    “主教大人舟車勞頓，千裏迢迢來往稻妻實屬辛苦，今日老朽自作主張為您接風洗塵，還請大人見諒啊。”
    “哪裏哪裏，柊家主太客氣了，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聖無舉起酒杯與柊慎介一碰，隨後兩人一飲而盡。
    “唔哈！這酒如何，主教大人？這可是五十的佳釀，我的父親當年埋在櫻花樹下的好酒，是用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的！”
    聖無把玩著酒杯，笑著接過對方遞來的酒壺。
    “這下真是榮幸，給我這種庸人喝可真是浪費了。”一旁的侍女上前為聖無斟滿酒，聖無抿了一口笑著說道，“這種酒應該用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柊家主這樣反倒是和我生疏了。”
    這句話出口，瞬間讓柊慎介喜笑顏開，他明顯察覺到聖無與他之間的距離感縮小了！驚喜之餘，他也逐漸大膽起來。
    “哈哈哈，聖無小友此話真是羞煞老哥我啊！”
    聖無淡淡微笑，並沒有反駁，這讓本就有些酒精上頭的柊慎介更加暈乎，臉上開始泛紅。
    “說起來這酒也沒什麽用，原本我是想著在千裏與我那賢侄大婚之時用來招呼親友的，但說到底，酒這種東西也是隨性而定的，今日你我喝了這些，也算不得浪費。”
    “奧，說起來，小友還未見過千裏吧，嗬嗬，千裏快出來見見聖無先生！”
    說罷，從一旁的簾子後麵走出了一位年輕的女子。
    “小女子柊千裏……見過聖無先生。”
    微微抬頭，那張淡妝輕抹的俏臉便被聖無盡收眼底，同時對方那微微顫抖的身軀與眼底那抹不掉的哀傷也一同被注意到。
    “這便是千裏小姐嗎？好一張傾國傾城的麵貌，就連那位白鷺公主也不過如此吧。”
    “小女子相貌平平又不諳世事，怎能與那位白鷺公主相比，先生屬實謬讚了。”
    “哈哈，小友對千裏的評價太高了，不過，要是單論某項，我家小女倒是真有一項能比得過那位白鷺公主。”
    “哦？是嗎？”
    聖無麵露好奇之色，但下方的柊千裏此刻倒有些麵色發白，她似乎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千裏，恰此等雅時，不如為聖無先生獻上一支舞如何啊？”
    “我……女兒舞藝不精豈敢獻醜……”
    “千裏！”
    許是未料想到女兒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駁了自己的麵子，柊慎介有些醉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凶光……
    “過分謙遜並不是優點，我告訴過你千裏。”
    “慎介家主，既然小姐不願就不必……”
    “千裏！”
    連聖無勸阻都沒用，已經上頭的柊慎介依然盯著他的親生女兒。
    “是……”
    柊千裏俯身一拜，隨即開始了她“引以為豪”的舞蹈。
    換上一身和服的柊千裏手持兩把花扇翩翩起舞，沒有伴奏，沒有音樂，隻是跳著。
    扇麵開開合合，衣擺翻飛晃動。
    淚眼婆娑卻嘴角含笑。
    一舞作罷，再次跪坐俯身一拜……
    “……”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柊千裏小姐的舞姿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情緒……飽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哈哈哈，好啊，真不錯，讓主教大人滿意，沒有辜負為父對你的期望！”
    柊慎介絲毫沒有聽出聖無語氣中的異樣，反而繼續招呼柊千裏上前來。
    “千裏，來！敬聖無先生一杯！”
    這次，她沒有再無用的回絕，強撐起笑容，上前為聖無斟滿酒。
    “先生，我敬您。”
    “千裏小姐客氣。”
    二人一飲而盡讓柊慎介更加滿意，於是……
    “千裏，聖無先生酒杯空了，快快滿上！”
    “哈哈，聖無小友老朽年老了，終是不行了，讓千裏代我敬您吧！”
    “來來來，繼續，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
    “慎介先生……我，我不行了……真的喝不了了……”
    聖無醉醺醺用胳膊撐著腦袋，臉上的紅暈都快蔓延到脖子上。
    同樣的，柊千裏此刻俏臉發紅發燙，小嘴微張不斷吐著氣，時不時用紅色的小舌頭舔一下嘴唇……
    令人想入非非……
    “誒呀……真是的，老朽失禮了真是！快快快來人，把小姐和小友扶到房間休息。”
    隨著下人將柊千裏和聖無扶起，隨後帶向同一個房間後，柊慎介原本還帶著些醉意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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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主席上站起，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笑了笑，絲毫沒有將訂婚女兒送到陌生男人床上的罪惡感。
    相反，他在期待——
    期待他的女兒能用身體為他換來對方的更高的賞識……
    ……
    “唔……好，好暈。”
    “大人，頭暈嗎？妾身給您拿醒酒茶。”
    “嗯……”
    聖無迷迷糊糊的躺在床榻上，柊千裏撐著同樣沉重的腦袋，努力維持清醒為聖無泡好茶。
    隨後掏出一個小藥囊——
    ——抱歉，鐮治……
    ——可能，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命吧……
    顫抖著將藥滴進茶中，端到聖無身旁，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大人，喝點吧，喝完後……會舒服很多的……”
    “嗯~”
    聖無哼唧著被柊千裏托起腦袋，慢慢喂了喝茶……
    碰——
    柊千裏一個不小心，聖無的腦袋砸在地板上，發出悶響，但看到對方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柊千裏紅著臉，死死咬著下唇，也喝了一口摻了藥的茶水……
    “哈啊……哈啊……好，好熱……”
    僅僅幾個呼吸間，柊千裏的皮膚就開始泛紅，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
    拚著最後的理智，她抬頭看向對麵的聖無……
    …………
    “？！”
    月光下，聖無那美麗而詭異的異瞳閃爍著光澤，無比清醒。
    他端坐在那裏，原先的茶水已經被喝光，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異樣。
    “千裏小姐，辛苦了。”
    溫和的笑容趁著月色格外令人安心。
    “哈啊……您，您沒醉嗎……？”
    “當然醉了。”
    “那為何……”
    “您不是給我倒醒酒茶了嗎？”
    柊千裏一愣，剛要張口解釋，但突然發現原本還在自己袖口的藥囊已經在聖無手中，對著月色不斷打量著。
    “與其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不如和我一同賞賞月呢？”
    “欸？但是……我，我現在……”
    “哦，抱歉失禮了。”
    聖無起身走到柊千裏麵前蹲下身來點一下她的額頭，一股清涼便從額頭傳遍全身。
    身上紅暈逐漸褪去，呼吸變得平穩。
    “來吧，陪我坐坐。”
    聖無再次走到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可以嗎？”
    “啊！是，是的！”柊千裏反應過來慌忙來到聖無身旁坐好。
    明顯對方還是有些拘謹，不斷調整著坐姿，這讓聖無不禁發笑。
    “柊小姐剛剛在酒桌上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反而不自在了呢？”
    “我……我隻是有些……嗯，奇怪。”
    “嗯？”
    柊千裏看著聖無，他的眼角含笑，盡是溫和。
    “是我沒有魅力嗎？您為什麽……”
    “啊…嗬嗬，我是神父哦~”
    聖無似乎有些苦惱，但柊千裏看出對方是裝的，“柊小姐當然是魅力十足的啦……可惜我是神父啊，神父是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的。”
    “所以啊，柊小姐放心吧，我不會做無禮之事的哦~”
    聖無漫不經心的起身站到園子中，沐浴著月光，他的腦海想起了柊千裏跳的那支舞。
    “殘月曲華章嗎……真是淒涼的舞蹈啊……”
    “您……您知道嗎？”
    “當然。”
    不由得，聖無微微模仿著舞蹈的動作，女子的舞蹈被聖無所跳沒有一絲違和。
    月光仿佛薄紗一般罩在他的身上。
    待聖無一舞完畢，柊千裏不知何時已經在那裏睡著了。
    眼角的淚光，宣泄了她所有的委屈。
    “真是的~”聖無歎氣，將她抱回床上，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真是辛苦您了呢，柊千裏小姐。”
    身形一晃，轉瞬間來到房頂上，原本溫和的表情變得冷漠，靜靜的注視著那唯一還亮著燈的房間。
    “柊慎介……”
    “嗬嗬。”
    身旁，一個神代行者從黑夜中出現，單膝跪在聖無身旁。
    “主教大人，已經和稻妻城中教堂取得聯係，同時，教堂已經聯係了天守閣您到達稻妻的事情。”
    “好，明天就去吧。”
    “是！”神代行者說罷就要退下，但聖無卻突然叫住了他。
    “等下。”
    “主教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聖無抬頭想了一會，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就寫好的，有些褶皺的信。
    “跑一趟，去璃月交給璃月港分部林夭修女手中。”
    “欸~”
    神代行者露出了姨母笑，接過信摸了摸上麵的褶皺
    “哦呀~主教大人這封信怎麽這麽皺啊？莫非是很久之前寫的嗎？”
    “誒嘿嘿，主教大人真是不坦誠……誒呀！”
    在對方一臉的奸笑下，聖無一腳將他從樓頂踹了下去，片刻後，那位神代行者的身影便出現在遠方的樓頂上，向聖無揚了揚手中完好無損的信後，向遠方遁去。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這群家夥。”聖無踏著虛空，走在月下，他回憶起今天的事情，有些感慨。
    “柊慎介……嗬嗬，真是一個‘好父親’啊……”
    “嘛~雖然我也沒資格說他罷了……”
    “不對……說到底，我似乎也不是一個父親吧。”
    將雙手枕在腦後，晃晃悠悠的在空中前進著。
    ——誒呀……酒意有些上湧了呢……
    ——嗬嗬，今天月色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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