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一件新衣服呢。"林離指尖纏繞著一縷殘存的鬼火，將楚瑤的皮囊收入儲物空間時，蘇念桃原本稚嫩的臉龐上還掛著未褪盡的陰鷙。夜風掠過竹林，吹起他額前碎發，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已是寅時三刻。
    鬼力在經脈中流轉，林離足尖點地掠出竹林，月光將他的身影拉成一道銀線。當他推開房門時，屋內燭火驟然亮起，柳依蘇念桃）披著外衣從床上坐起，睡眼惺忪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林離哥哥，你去哪了？"她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發尾還沾著枕頭上的絨毛。林離心中一軟，鬼力悄然收斂。他伸手拂去她臉頰上的發絲，笑道："在竹林裏發現點有趣的東西，一時忘了時辰。"
    柳依蘇念桃）狐疑地盯著他，忽然湊近嗅了嗅："你身上有血腥味。"林離隨即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鼻子倒靈，方才遇到隻受傷的野兔，幫它了斷了。"不想讓他們知道這麽多了。
    第二日清晨，林離在銅鏡前展開楚瑤的皮囊。鬼火自掌心湧出，如同活物般鑽入皮囊的紋路，原本癱軟的人皮驟然繃直，在空中勾勒出楚瑤婀娜的輪廓。林離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撲進那團虛影，骨骼錯位的脆響此起彼伏，不過眨眼間，鏡中便映出大長老之女豔麗的麵容。
    他對著鏡子挑眉、淺笑，甚至連楚瑤習慣性撫弄發梢的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指尖凝出一縷鬼火，林離在喉間勾勒出特殊符印，開口時，清冷傲慢的女聲從唇齒間溢出："很好。"
    當"楚瑤"施施然走在學院長廊時，過往弟子紛紛駐足行禮。她眼角餘光瞥見玄風長老的親傳弟子，忽然頓住腳步。"過來。"她頤指氣使地開口，看著那弟子緊張兮兮地靠近，突然伸手勾住對方下巴："聽說你父親最近在藏書閣整理古籍？"
    弟子漲紅著臉連連點頭，"楚瑤"卻猛地將他推開，塗著丹蔻的指尖在裙擺擦拭："髒東西。"轉身時，她勾起一抹冷笑——這具皮囊帶來的不僅是身份，更是探聽消息的絕佳利器。
    "楚瑤"款步走向大長老的居所，裙擺上金線繡就的牡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守在院門前的弟子見她到來，立刻躬身行禮："小姐，長老正在書房等候。"
    推開雕花木門，檀香混著墨香撲麵而來。大長老背對著門伏案書寫，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瑤兒，今日怎麽有空來看父親？"
    "女兒自然是想您了。"林離款腰盈盈下拜，聲音裏帶著楚瑤慣有的嬌嗔。鬼力在體內流轉，他甚至模仿出了楚瑤撒嬌時微微發顫的尾音。
    大長老擱下筆轉過身，目光落在"女兒"肩頭的繃帶："你昨日受傷的事，為何不告訴我？"林離心中一緊，麵上卻露出委屈的神情："不過是些小傷，女兒不想讓父親擔心。"
    大長老眉頭緊皺，抬手想要觸碰她的傷口，林離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這個動作讓大長老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林離暗叫不妙，立刻又湊近兩步，挽住對方的手臂："父親，您是不是生女兒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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